俄罗斯驱逐美国女间谍内幕 (上) 冷战结束之后,尽管美国口口声声说不再把俄罗斯视为直接的军事威胁,但俄罗斯数以千计的核导弹、实力犹存的军事力量和变幻莫测的政局始终是美国间谍感兴趣的对象。自1999年年初以来,北约轰炸南联盟,西方国家大肆散布所谓俄罗斯高层腐败丑闻,两国有关武器控制条约的争吵以及俄军在车臣的军事行动使俄美关系陷入了自冷战结束后前所未有的低谷。去年12月1 日,俄美激烈的矛盾最终导致俄罗斯宣布驱逐一名被指控为搜集俄军战略情报的美国高级女外交官,这也是自1994年2 月以来俄罗斯第一次愤怒地把“山姆大叔”扫地出门。 使馆“二秘”竟是中情局女间谍 11月29日晚,莫斯科的美国驻俄罗斯大使馆,一辆挂着外交官牌照的小轿车借着夜幕悄悄地驶出了使馆的后门,车上唯一的乘客———美国驻俄罗斯使馆政治处高级女外交官、现年33岁的二秘谢里·雷贝克纳特警觉地向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异常迹象,于是,她的轿车蹭地一下疾驶而去,消失在茫茫夜幕中。雷贝克纳特做梦也没有想到,两名潜伏在附近楼群里的俄罗斯联邦安全局反间谍人员早已发现了她的行动,并且立即用暗语向“尾巴”———负责跟踪的侦察员报告。 雷贝克特纳开的车左拐右拐,就像是开车兜风漫不经心看风景似的。但俄罗斯联邦安全局反间谍侦察员们知道,这是雷贝克纳特在进行反侦察,试探后面有没有“尾巴”。就这样漫无目的地“闲逛”了20多分钟,雷贝克纳特想来是确信万无一失了,于是突然提高车速,又疾驶了10分钟,然后在一处颇为热闹的商场门口停了下来。 雷贝克纳特锁好车,转身直奔商场。俄罗斯联邦安全局的特工这才发现:雷贝克纳特真不愧为中情局的老特工,一身典型的俄罗斯人穿着使雷贝克纳特混在人群中一点也不显眼。雷贝克纳特还是漫无目的地闲逛着。突然,也就是眨眼间的工夫,一名俄罗斯人凑到了雷贝克纳特的眼前,两人就像是一对情侣般地挽起手来窃窃私语起来。 机不可失!三三两两“闲逛”到他俩身边的“顾客”们突然间扑了过去,将雷贝克纳特和那名俄罗斯男子逮了个正着,雷贝克纳特手上甚至还握着那名男子递给她的文件!俄罗斯联邦安全局的反间谍人员当场宣布拘捕这对男女。尽管雷贝克纳特大声抗议说,她是美国的外交官,但反间谍人员还是“客气”地把她请上了车,一边按计划通知美国大使馆准备“领人”,一边将雷贝克纳特带到莫斯科市中心卢比杨卡的俄联邦安全局总部进行检查和“询问”。当着俄罗斯外交部官员和美国驻俄一名领事的面,俄罗斯联邦安全局反间谍人员从雷贝克纳特的身上搜出了许多间谍活动的罪证。短暂有效的“询问”结束后,俄联邦安全局很快就把雷贝克纳特“还给”了美国大使馆。 11月30日,俄罗斯联邦安全局发言人亚历山大·日单诺维奇在莫斯科召开的记者招待会上当着驻莫斯科各国记者的摄像机、照相机的镜头逐一展示头天晚上从美国女间谍身上缴获的间谍罪证的黑白照片:一整套如同英国电影中特工007 詹姆斯·邦德身上携带的奇形怪状的间谍专用器材,这套小玩意具有掩盖自己的谈话,防止反间谍人员窃听的功能;一叠令俄罗斯反间谍人员大开眼界的密写纸,这种密写纸跟普通的纸张并无两样,但可以让间谍写完情报后再重复写上普通的字样进行掩盖,情报机关取回后只需放入特制的显影液中一浸,普通的墨水就会自动脱落,而密写的内容清晰显出:一张标着各种符号的地图,地图上标出女间谍准备给俄罗斯男子接头的秘密路线和接头地点;几份绝密文件,这些绝密的军事文件上记录着俄军战略计划和战略核机密的情报;一张女间谍的黑白照片。日单诺维奇随后在接受俄罗斯NTV 电视台记者独家采访时说:“俄罗斯绝对抗议她这种与外交官身份不相符的间谍活动。正是由于俄罗斯反间谍人员的果敢行动才使我们的国家机密免遭泄漏。”不过,日单诺维奇并没有立即透露雷贝克纳特的名字,只告诉记者说,照片上的这名女子是美国驻俄使馆高级外交官,其真实身份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特工。 (中) 美英关系雪上加霜 在莫斯科,俄罗斯外交部长伊万诺夫立即发表声明说:“我们有绝对的证据证明雷贝克纳特从事与外交官身份不相符的活动,我希望她能尽快离开莫斯科。但同时我也希望雷贝克纳特事件不会进一步损害俄美关系,尽管这种间谍行为显然无助于改善和提高俄美两国的关系和气氛。”俄罗斯联邦安全局发言人亚历山大·日单诺维奇也发表声明说:“拘捕外交官确实是一种非常严重的行为,但我们在这么做之前就已经权衡过利弊了。我们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如果不拘捕她的话,那么我们国家非常非常重要的机密将被偷到国外去了!俄罗斯反间谍人员最近出色的表现说明:我们的反间谍水平仍是世界一流的!我们时刻准备着粉碎那些世界上最富有国家派出的间谍。” 在莫斯科,美国驻俄使馆在事件发生后只是干巴巴地声明说,谢里·雷贝克纳特确实是大使馆政治处的二秘,除此之外无可奉告。 在华盛顿,美国总统克林顿就这一事件表态说:“我们会像以前调查类似的事件那样对最新的这起事件进行彻底调查的,但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停止对削减核武器或者加强反腐败以及其他双方共同支持事情的努力。” 12月1 日,俄罗斯外交部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高级官员向“俄通-塔斯社”吹风说:俄外交部准备当天传召美国驻俄罗斯大使詹姆斯·科林斯,就雷贝克纳特间谍事件向他当面提出正式抗议,并且命令雷贝克纳特立即离开俄罗斯。俄罗斯NTV电视台也说,12月1 日晚,俄罗斯外交部长将正式向美国驻俄大使递交抗议书。12月1 日晚,俄罗斯外交部果然向美国大使馆递交了抗议书。抗议书上写着:强烈抗议美国驻莫斯科使馆从事危害俄罗斯国家安全的行为,在此基础上,俄方宣布,谢里·雷贝克纳特必须立即离开俄罗斯领土!俄罗斯联邦安全局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高层官员在接受记者的电话采访时说:“这是很正常的事,间谍必须在24小时之内逐出国境,这是国际惯例。” 雷贝克纳特间谍事件对业已紧张的俄美关系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11月5 日,美国军方曾就“俄罗斯间谍丹尼尔金事件”大肆炒作,声称专门负责密码破译的美国海军安全心理测试,结果被查出,现年40岁的金从1994年起,当他为美国国家安全局工作期间就曾向俄罗斯提供绝密的密码和美国潜艇情报。据称,这名在海军干了18年的密码专家告诉审讯者说,他于1994年把一份装有绝密文件的材料寄给了俄罗斯驻华盛顿大使馆,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跟俄国人联系过,而且他这么干的目的纯粹是因为个人原因,并没有从俄罗斯那里收到一分钱。美国军方11月28日公布了此案。对此,俄罗斯断然否认雷贝克纳特事件是对“俄罗斯间谍事件”的报复,声称这两起事件根本就没有任何联系。俄罗斯联邦安全局发言人日单诺维奇表示:“俄罗斯联邦安全局早就注意上雷贝克纳特了,这次行动也是早就计划好的,至于跟所谓的丹尼尔金事件纯属巧合,而且我们根本不知道美国媒体所谓的‘俄罗斯间谍’,我们也不知道那个被称为俄罗斯间谍的美国海军士官!” (下) 实际上,自从1998年美英联合打击伊拉克以来,俄美关系日益僵化;紧接着,俄罗斯强烈批评以美国为首的北约悍然入侵南联盟;再接着,美国执意要修改1972年俄美两国签署的《反弹道导弹协议》的做法更是遭到俄罗斯的强烈批评;最近,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对俄罗斯在车臣的剿匪行动说三道四的做法最终激怒了莫斯科最高层,使得俄美关系更加紧张。 美国间谍想从俄罗斯偷些啥? 冷战结束后,俄罗斯与西方国家互逐间谍的事件时有发生。1994年2 月,俄罗斯指责美国驻莫斯科使馆官员詹姆斯·L ·莫利斯从事间谍活动,将其驱逐出境。华盛顿立即实施报复,也以间谍行为为由驱逐了一名俄罗斯驻美国的外交官;1994年5 月,俄英两国就间谍问题爆发激烈的争执,最终导致双方针锋相对地宣布驱逐对方的4 名外交官。当时,俄罗斯联邦安全局宣布英国驻俄罗斯使馆的9 名英国外交官为不受欢迎的人,因为他们与一名为伦敦搞军事情报的俄罗斯人有牵连,并且是英国军情六处的间谍;1996年,一名叫莎士比亚、曾任英国驻莫斯科大使馆武官助理的英国商人被逐出莫斯科;1999年7 月,俄罗斯再次驱逐了一名被指控从事间谍活动的美国外交官;1999年7 月底,俄罗斯当时的总理斯捷帕申出乎意料地向报界透露说,他在访问华盛顿的时候曾与美国副总统戈尔讨论过双方间谍活动的问题。《华盛顿时报》随后报道说,美国驻莫斯科大使詹姆斯·科林斯曾要求当时的俄罗斯国家安全顾问普京“悄悄”地减少俄罗斯在美国的间谍活动。普京当即反驳说,美国间谍在俄罗斯的活动比起俄国间谍来说多得多了! 那么,美国等西方国家的间谍究竟最关心冷战后的俄罗斯什么情报呢? 首先当然是俄罗斯的军事政治情报,特别是俄罗斯的核状况和是否遵守军备控制协议的情报。英国伦敦经济学院国际关系问题专家马戈特·莱特几年前就说过:“美国和英国对俄罗斯战略核力量的关注胜过一切。” 国际文传电讯社引用一位没有透露姓名的俄安全局官员的消息说,雷贝克纳特当时正在搜集有关俄罗斯核武器的绝密情报!此前,被俄罗斯指控从事间谍活动的外交官也是在企图获取俄核武器状况时被发现的。据称,这名英国外交官间谍是想在俄罗斯调查爱尔兰共和军购买核武器之事,有消息称,俄黑社会可以向爱尔兰共和军提供从俄各地储备军用物资中搞到的核武器,也可以从圣彼得堡和西伯利亚一些被黑社会控制了的工厂搞到放射性材料。俄罗斯联邦安全局后来证实说,这是“无稽之谈”。 其次是关于俄局势的情报。在冷战时期,苏联曾是美英等西方国家的最大威胁,但它那时的行动至少是可以预测到的。现在前苏联地区和俄罗斯的局势变化较快,进行预测要困难得多。为此,美英间谍情报部门一致认为“在一个变化莫测的世界里,间谍工作是至关重要的”。 再次,美国和英国跟俄罗斯本国一样担心前苏联地区有组织的犯罪现象。就像车臣武装匪徒那样。尽管西方为俄军在车臣的军事行动叫嚷个不停,但实际上美国中央情报局、联邦调查局和英国的情报五处、六处都特别重视俄与有组织犯罪斗争的问题,也认为前苏联境内有组织犯罪集团的扩大对西方构成了重大威胁。美英的间谍活动实际上也是为了集中力量监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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