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击美国这八年
朱言禧 杨岩松 外地警察夜闹华府奇闻 在一个几乎人人都有枪支和犯罪率非常高的社会，美国警察在执勤中遇到的生死考验和风险特别大。由于执勤的辛苦和风险，美国警察难得有娱乐消遣的时间和机会。一旦他们得到彻底放松和休息，常人意想不到的怪事就会接踵而至。 1995年5月13日，8000多名来自美国各地的警察代表，在首都华盛顿出席每年举行一次的“全国警察周”活动，并纪念在上年度执法行动中遇害和殉职的157名警察同行。会议时间为三天。 也许是常年累月的紧张和艰辛需要松弛一下，也许是妻子儿女不在跟前可以肆无忌惮，与会期间的几个晚上，外地警察在他们下榻的市区旅馆天天饮酒作乐，酒后胡作非为，闹得他们下榻的旅馆鸡犬不宁，游客们怨声载道。 5月14日（星期天）凌晨4点15分，靠近国会山的贝尔维饭店内传出一阵阵扰人清梦的枪声。不明真相的客人们以为发生了枪战或凶杀案，马上打电话报警。 倒霉的当然是这家旅馆的护士小姐们。她们最近也在华盛顿开一个全国性的会议，与外地警察下榻同一旅馆。外地警察在华盛顿闲得发慌，他们看到小妞们就来劲，千方百计试图闯进她们的房间交朋友，有的还三番五次打电话对她们进行性骚扰，搅得她们不得安宁。当她们刚刚进入梦乡，又被可怕的枪声惊醒。 华盛顿市警察局接到报警电话后派人火速赶到现场，可是等查明枪声原因后，他们又无可奈何地离去。原来，几个喝得醉醺醺的警察感到晚上太寂寞无聊，于是借着酒兴毫无目标地往天空鸣枪取乐，仿佛在迎接黎明的到来。 折腾得最厉害的是华盛顿市中心的凯悦饭店，外地警察的“精彩”游戏节目目不暇接，别开生面。 15日午夜，大约20名来自纽约的警察别出心裁。他们关闭了旅馆前厅通往二层的自动扶梯，然后把一罐罐啤酒自上而下地泼洒在自动扶梯上作为“润滑油”。他们一个个把衣服和裤子扒得精光，然后在一片笑闹声中像幼儿园的孩子们那样轮流坐滑梯，试图重拾童年的欢乐。当女服务员和女客人经过时，有的警察还伸手摸她们的屁股。 凌晨，大多数客人已经进入梦乡，可是不少外地警察仍然在旅馆大厅和走廊里大喊大叫，还有一些警察使劲拍打客人们的房门，把客人们吵得不能入睡。为了寻求刺激，外地警察还从走廊的墙壁上取下灭火器，然后在走廊里互相喷射对方。一些从房间里探出脑袋看热闹的客人，因为躲避不及浑身都被喷上灭火泡沫。 最可恶的是，闹恶作剧的警察感到上述所有的游戏还不过瘾，于是拉响了旅馆的防火报警装置。客人们听到火灾警报，一个个穿着睡衣或裤衩打开房门顺着楼梯落荒而逃。 消防车呼啸而来的声音划破了宁静的夜晚。当消防人员赶到出事现场时，外地警察冲着他们乱喊乱叫，警告他们莫管闲事。住在四楼的一名警察还把光着的屁股对准走廊里匆匆过往的客人。一场虚惊之后，冻得瑟瑟发抖的客人们在一片牢骚声中返回房间。 素有“谋杀之都”的华盛顿市的犯罪率虽然居高不下，但是犯罪分子和小偷还不敢在警察身上打主意。但在华盛顿以往举行“全国警察周”纪念活动期间，外地警察往往喜欢偷华盛顿警察的车牌，他们认为这是非常光彩刺激的事情，而华盛顿的警察却为丢失车牌感到难堪。 因此在1995年的纪念活动前，有经验的华盛顿警察互相转告，许多人在周末前就乖乖地摘下车牌保管起来。尽管如此，华盛顿警察防不胜防，仍有四辆警车的车牌被偷走，一些警车的顶灯被拆走。在外地警察下榻的首都假日旅馆，旅馆总经理和其他客人的车牌也不翼而飞。 外地警察在华盛顿各家旅馆大发酒疯的胡闹行为引起客人们的不满，他们向旅馆经理投诉。但是每当旅馆负责安全的警卫召来首都警察时，首都警察对外地同行的行为都睁一眼闭一眼，不采取任何执法行动。客人们对此更是牢骚满腹。 在舆论和公众的压力下，华盛顿和纽约的警方当局后来组成联合调查组，对这次年会发生的荒唐行为进行调查并提出内部处理意见。这些辛辛苦苦一年的外地警察，想不到在首都与会时乐极生悲。 出奇制胜的“美国小姐” 1998年9月19日，美国第78届选美比赛正在新泽西州的大西洋城举行。来自弗吉尼亚州的尼科尔·约翰逊小姐，以其优雅的仪表、轻盈的体态、甜美的微笑和机智的谈吐，进入决赛的最后一轮比赛，向1999年度的“美国小姐”桂冠发动冲刺。 约翰逊小姐美艳动人，能歌善舞，而且多才多艺。她这次在选美比赛中一路过关斩将，以她的美貌和聪明才智博得人们的青睐。她在才艺项目比赛中高唱一曲《这是人生》，歌声委婉动听，圆滑甜润，从而深深打动了观众和评判们的心。 当选美大会的主持人最终宣布这一消息时，约翰逊小姐激动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兴奋地说：“我的天哪！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谁会想到：24岁的约翰逊小姐患有糖尿病，她上台参加选美比赛时臀部上还系着一个胰岛素泵激器。只是在性感的比基尼泳装比赛中，她臀部才没有系上泵激器，免得让观众以为她臀部佩的是BB机。正是这样一位意志坚强并在疾病面前没有低头的姑娘，最终以出众的才貌力压群芳夺得了胜利。 19岁的那年，约翰逊小姐不幸受到病毒侵袭而染上糖尿病。正是由于患病才使她成为一名生活中的强者，她对公众说：“我只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并不完美，而且美国小姐也不应该是十全十美的。我也做过错事，只是你们没有看到而已。每个人在生活中都会遇到一些困难和障碍，但每个人都必须想出克服困难和绕过绊脚石的办法。” 摘取“美国小姐”前不久，约翰逊小姐刚从南佛罗里达大学新闻学硕士班毕业。她目前在美国克里斯琴广播网“700俱乐部”节目中担任作家和制片人。当选“美国小姐”后，约翰逊获得了4万美元的大学奖学金。此外，她在今后一年内可以得到超过20万美元的旅行和演讲费。 从80年代后期以来，每个“美国小姐”都要像美国的第一夫人那样在自己任内选择一个人们关心的社会问题作为自己的施政纲领。她们每个月都要在国内各城市旅行32000公里，旨在发表演讲宣传自己的政纲。 约翰逊在一名年长妇女的陪同下，每隔几天到一个城市发表演讲。美国现有1600万糖尿病患者，由于约翰逊本人也是糖尿病患者，所以她演讲的主题是唤起公众对糖尿病的意识。她希望成为一名全国性的新闻节目主播，同时兼任美国糖尿病工作的发言人。 如果说约翰逊小姐摘取“美国小姐”桂冠是幸运的，来之不易的，那么海丝尔·怀特史东小姐赢得这一殊荣更是令人难以置信。 1994年9月17日，美国第74届选美比赛正在亚特兰大市举行。当选美主持人宣布20岁的怀特史东小姐获得1994年“美国小姐”时，这位楚楚动人的美人没有注意到主持人的面部表情，她站在舞台上仍无动于衷。好在站在她旁边的亚军小姐向她祝贺时，她才知道这一特大喜讯。霎时间，激动和幸福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从她眼睛里夺眶而出。 是啊！有谁在此时此刻能同怀特史东分享这一胜利的喜悦。又有谁会想到，观众面前的怀特史东小姐竟是一个耳朵听不见声音的姑娘。怀特史东是怎样聋的，她又是怎样参加比赛并赢得“美国小姐”桂冠的？ 怀特史东一岁半时，患了一场严重的H流行性感冒。由于这场大病和使用了抗菌素，她的一只耳朵全聋，另一只耳朵的听力只剩下5个百分点。在以后漫长的人生道路上，怀特史东遇到的困难和痛苦是可想而知的。但是她没有向命运低头，她在母亲的帮助下坚持语言训练并从小刻苦练芭蕾舞。 上大学后，怀特史东出乎意料地报名参加阿拉巴马州小姐的选美比赛。为了参加比赛，她一方面坚持提高自己的芭蕾舞的技巧，另一方面不荒废自己的学业。在当中学数学老师的妈妈的调教和辅导下，她学会了如何应付采访和面试。1992年，她在选美比赛中夺得了阿拉巴马州小姐的亚军。1994年又参加比赛获得了冠军。 为了实现自己的“美国小姐”梦，怀特史东在母亲的陪同下观摩和参加了许多次全国性和当地的选美比赛活动，从而为她自己参加1994年全国性的选美比赛打下了基础。在前三轮比赛中，怀特史东凭着她的勤奋和天赋击败群芳顺利过关。 女童驾机魂断蓝天的问号 1996年4月11日。这是美国举国上下非常难过的一天，也是许多急于“望子成龙”和“望女成凤”的美国父母醒悟的日子。 梦想驾机飞越美国并成为世界历史上年龄最小飞行员的杰西卡·杜布罗夫，驾驶小型飞机从美国中西部怀亥明州的夏延机场冒着暴风雪起飞后，很快从空中一头栽了下来，造成机毁人亡的悲剧。 7岁的杰西卡是在1995年11月开始学习飞行课程的，在踏上飞行万里征途前，她只有30多个小时的飞行经验。但是，她还没有单独驾驶飞机起飞降落过。除了在晴空万里时在同一高度保持直线飞行外，她没有其他的飞行经验和技巧。 自以为让一个孩子象征性地坐在飞机驾驶座上就可以创造世界奇迹，这样的父亲和教练员是非常愚蠢的。可是，杜布罗夫的大胆建议居然得到杰西卡的教练里德和离异的母亲莉萨·哈撒韦的支持。他们都想入非非，试图以此一鸣惊人，成为世界纪录打破者的见证人和父母亲。 根据教练里德和父亲杜布罗夫制定的飞行计划，杰西卡一行三人先从西海岸的旧金山起飞，一路往东飞，抵达东海岸的普利茅斯后，再驾机返回加州。预计空中飞行时间40至50个小时，中途停靠22个机场。平均每天飞行三四个小时。 杰西卡身高只有125厘米，体重25公斤。由于人太小，腿太短，杰西卡坐上可以调节高低的座位时，需要有个坐垫才能看得见飞行仪表板，同时需要借助接长器才能踩到飞机的踏脚板。杰西卡驾驶的小飞机只有4个座位，飞机上有两组飞行控制设备，她的飞行教练在紧急情况下可以接手驾驶。杜布罗夫则坐在飞机的后座。 出发前夕，杰西卡表示她将驾机前往美国首都华盛顿，希望能够见到克林顿总统。她说：她已经写信给克林顿，邀请总统大人上她驾驶的飞机在空中兜风赏光15分钟。她认为，克林顿坐她的飞机没有必要提心吊胆，因为这跟坐普通民航飞机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飞机小一些罢了。 4月10日，杰西卡一行从加州起飞。在踏上万里飞行征途的前一晚，兴许由于心情激动，也许由于过分紧张，杰西卡只睡了两个小时。第一天，她飞行了两站。一切总算顺顺当当。他们短暂会见了市长和当地居民。在夏延市过了一个晚上，他们准备继续赶路。 夏延机场海拔2000多米，空气比较稀薄。11日上午8点25分，机场上空乌云密布，朔风呼啸，夹着雨点的雪花逐步开始大了起来。一场暴风雪即将来临。可是，没有山区飞行经验的杰西卡的教练里德决定按原计划准时起飞。 在跑道上急速滑行起飞后，为了避开迎面而来的黑压压的乌云，飞机突然来了个右拐弯，并迅速爬高。结果起飞时的顶头风一下子变成了尾巴风。由于飞机在气温接近摄氏零度的风雪中起飞，机翼立即结冰，飞机分量加重，飞机离开地面后一直没有达到飞行高度。 由于无法达到飞行要求，杰西卡驾机返回机场跑道。这时，飞机突然失去控制，从100多米高的空中掉了下来，机上三人全部丧生。 杰西卡的死亡，其教练负有重大责任，但她的父母也罪责难逃。是杰西卡的父亲杜布罗夫奇想出让她驾机遨游美国的主意，想不到她的母亲莉萨也支持这一计划。莉萨还乘坐民航飞机提前赶到东北部的普利茅斯，准备恭候在机场迎接女儿和前夫的胜利到来。当莉萨听到出事的消息后，她放声痛哭，伤心至极。 “妈妈，你听到雨点声了吗？你听到雨点声了吗？”这是杰西卡在驾机起飞前对母亲莉萨说的最后几句话。 飞机失事的第二天，莉萨带了她同现任丈夫生的两个孩子飞回怀亥明夏延看了出事现场，她对亡女的这次飞行不后悔。她含着泪水还振振有词地说：“我请求天下的父母让孩子们驾机飞行，如果他们希望上天遨游的话。” 自1987年以来，美国已经有几个毛小子和毛丫头成功地驾驶飞机在美国东西南北飞了一圈。由于这些都是不必要的互相攀比和竞争的冒险行为，吉尼斯世界大全早已从1989年就开始删除“最年轻飞行员”的栏目，不再承认孩子们这些铤而走险的举动。可是，有些家长为了追求所谓的“美国精神”，对自己孩子拔苗助长，结果葬送了类似杰西卡这样的小生命。 坏爸懒妈插翅难逃 如何帮助反目成仇的父母亲共同承担赡养子女的责任？如何帮助年幼的子女从坏爸爸那里追讨赡养费？这是美国政客在90年代经常议论的话题，也是克林顿政府同共和党控制的国会围绕美国福利制度改革进行政治斗争的工具之一。 美国人爱车如命，没有汽车等于没有双腿。为了帮助离异的孤儿寡母追讨子女赡养费和惩罚那些赖账的坏爸爸，克林顿总统早在1995年3月19日就呼吁共和党控制的国会在讨论社会福利改革计划时，最好在新的立法中增加一条强硬的条款：假如美国的坏爸爸继续拒付子女赡养费，他们的驾驶执照应该被吊销。 此外，克林顿建议国会在通过立法时，在全国范围内制订一个统一的子女赡养法，建立一个全国性的电脑网系统，以便公司老板今后在招聘新雇员时，从电脑网络上查看应试者是否有拖欠子女赡养费的记录。如有不良记录，公司老板不仅不应招聘这样的雇员，而且应立即通知有关部门吊销他们的驾驶执照。 到1995年为止，美国有近20个州通过了吊销赖账坏爸爸驾驶执照的法律。有些州规定，如果坏爸爸实在支付不起子女赡养费，他们必须接受职业训练或者在社区做一定时间的义务劳动。佐治亚等州每年还张榜招贴，公布全州10大赖账坏爸爸的名单，以达到杀鸡吓猴的目的。有的州还发出寻人启事，促使东躲西藏的坏爸爸缴纳子女赡养费。 在执行这一法规方面，美国东北部缅因州的效果非常明显。从1993年7月1日吊销驾驶执照法生效到1995年3月2日为止，该州向全州所有的赖账坏爸爸发出了信件，催促他们缴纳子女赡养费。尽管该州只吊销了41人的驾驶执照，但是威慑作用却是强大的，21000名赖账坏爸爸按照法院裁定乖乖地向女方支付了2300万美元的子女赡养费。 对于克林顿要求全国制订统一法规的建议，美国国内反应不一。美国游说集团认为克林顿的建议虽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但至少向前迈出了一大步。 美国全国父亲联合会的负责人却颇有怨言。他们指出，部分父亲不支付子女赡养费，原因是这些人被女方剥夺了探视子女的权力。他们声称，当这些不能探视自己亲生儿女的“坏爸爸”看到前妻同新欢生活在一起时，他们怎么会支付子女赡养费？！ 共和党国会议员反对制订全国统一法律来吊销赖账坏爸爸的驾驶执照。他们认为，如果克林顿要求国会通过吊销驾驶执照的条款，联邦政府也应该取消对18岁以下未婚妈妈的福利补贴，迫使她们不要未婚生子。共和党人因此提出反建议，要求克林顿政府对坏爸懒妈一视同仁。 为了同共和党人达成政治妥协，克林顿于1996年8月在国会送上来的一个社会改革法案上签字，使之从10月1日开始生效。根据这一福利改革法，美国成千上万躺在福利计划上的懒妈妈，今后每月将失去50美元的现金，以此迫使她们去寻找工作。仅此一项，联邦政府到2002年就可以节省近8亿美元的联邦福利开支。 根据新的福利法条款，那些拒绝说出孩子父亲是谁的懒妈妈，她们今后的正常福利救济金将被削减百分之二十五。州政府也将面临这样的选择：要么结束现金补贴的奖励制度，要么今后自己掏钱补贴这些懒妈。 1998年3月5日，美国众议院以414票对1票的绝对压倒多数通过一项法案，要求各州政府落实1988年通过的在10年之内建立追讨子女赡养费的电脑网络系统。联邦政府为此在过去10年内已投资20亿美元建立电脑联网。新法案规定，如果州政府不能在1998年10月1日前实现这一目标，联邦政府将停止向它们提供联邦子女赡养费，仅加利福尼亚一个州就可能失去40亿美元的联邦经费。在政府采取严厉措施的同时，法院也严格执行法律。1996年11月6日，纽约州的美国地区女法官洛蕾塔·普雷斯塔作出一项判决，判处一个名叫杰弗里·尼科尔斯的男子蹲6个月的监狱，原因是这位赖账坏爸爸拒付超过62万美元的子女赡养费。 尼科尔斯在法庭上要求法官不要把他关进监狱，因为那样做对前妻和现妻都没有好处，但遭到女法官的拒绝。女法官指出：尼科尔斯同第二任妻子居住在一栋价值50万美元的豪华住宅内，他甚至还冒领自己最小孩子的医疗保险金。像这样的坏爸爸，这个国家的法理难容。 令人震惊的杀手妈妈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但是在美国，母亲杀害亲生儿女的伤天害理的事情时有发生，有些案件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 得克萨斯州有一个27岁的家庭妇女，名叫达莉·鲁蒂埃。由于家庭经济拮据，再加上生完第三个孩子后体形走样，体重明显增加，她一气之下在1996年6月6日晚上把两个5岁和6岁的儿子用乱刀砍死，然后自己试图割喉自杀。 当警方人员赶到现场时，割喉未死的鲁蒂埃谎称：一名歹徒闯进她家杀害了她的两个儿子，并在攻击她后逃跑。但是，警方没有发现任何表明两个孩子是被外人杀害的证据。 尽管鲁蒂埃在法庭上声称自己是无辜的，经过一个月的审判，得克萨斯州的一个陪审团经过10个小时的慎重审议后，于1997年2月4日一致裁定鲁蒂埃有罪并判她死刑。 同鲁蒂埃杀子案相比，新泽西州的梅莉莎·德雷克斯勒小姐杀死婴儿却能得到法院的宽容和人们的同情，因为两个案件的性质不一样，两人的认罪态度也不一样。 1997年6月6日晚上，19岁的德雷克斯勒小姐在新泽西参加一个高中生毕业舞会时，感到肚子痛得一阵比一阵厉害。她知道自己已经怀孕而且羊水已经破了，她马上跑到厕所方便。 这时，婴儿从肚子里破水而出。德雷克斯勒小姐在无人帮助的情况下感到既紧张又害怕。她把生在抽水马桶里的婴儿捞出来后包在塑料袋里，然后在外面再套上一个垃圾袋，又在上面打了一个结，最后扔进垃圾桶。 在厕所清洗梳妆整理后，德雷克斯勒小姐又若无其事地回到舞场，还吃了一盘水果沙拉。 人们发现洗手间地上的血迹后，立即通知保安人员并让清洁工人前来打扫卫生，结果发现一具带血的婴儿尸体被丢弃在垃圾桶里。尸体解剖显示，婴儿出世时还活着，而且身体健康，但一生下来就被活活憋死了。尽管不少人对德雷克斯勒的处境表示同情，但是她还是被送上被告席。 1998年8月20日，德雷克斯勒在法庭上主动承认自己犯了杀害婴儿的罪行，旨在避免在谋杀案审判中被判处无期徒刑。但她没有表示歉意，也没有解释为什么要杀死婴儿。按照法规，德雷克斯勒可以被判处10年至30年的徒刑。但法官考虑到她还年轻无知，在10月29日判她15年徒刑，必须在监狱服刑3年后才能假释。 但在20世纪90年代，美国最轰动的母亲杀子案恐怕要数苏珊·史密斯了。1994年10月25日晚上，美国各地电视台在新闻节目中反复出现一个感人镜头：23岁的苏珊泪流满面地恳求人们帮助她寻找3岁的儿子迈克尔和14个月大的儿子亚历克斯。她声称，她在公路上行驶时，突然遭到一名黑人歹徒的绑架。黑人歹徒用枪命令她中途下车，然后开车带着她的两个孩子扬长而去。 然而，警方在调查中很快就对苏珊产生怀疑，因为她未能通过测谎器测试，她的叙述和回答前后漏洞不少，而且最近一个时期她正在同丈夫闹离婚。警方怀疑这里面可能有鬼，但由于苏珊处于极度“悲痛”和“惊恐”之中，警方因此不便过早拆穿西洋镜。 苏珊在电视机镜头跟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呼吁歹徒释放她的孩子，还呼吁她的两个孩子要互相照顾，妈妈希望很快能同他们见面。她的哭泣和哀求赢得人们的同情和关心。可是罪恶感和内疚感最终爬上苏珊的心头。她的心理防线终于彻底崩溃。11月3日下午，她向警方供认了自己杀害两个亲生儿子的事实。 原来，丈夫有了婚外情后，苏珊一气之下也来个红杏出墙，她与同一工厂的美术设计师汤姆·芬德利（当地富翁之子）明来暗往。可是经过一段交往后，27岁的芬德利爱上了另一名姑娘，他断绝了同苏珊的关系。苏珊以为芬德利不要她的原因是两个儿子连累了她，于是产生了杀害两个孩子的动机，以便达到同芬德利结合的目的。 可恨的是，苏珊把两个孩子绑在汽车后座，然后启动发动机，把汽车推到河里把两个孩子溺死。作案后，她还编造谎言声称是黑人歹徒干的，这不仅使一些符合她描述的黑人受到警方的调查，而且美国黑人的脸上也被抹得更黑。 当苏珊·史密斯被法院提审时，200来名当地居民在法院门口声讨苏珊，有的还准备冲上去狠狠揍她一顿。 犹他州一夫多妻制探踪 全球体育迷关心的2002年冬季奥运会，将在美国犹他州的盐湖城举行。盐湖城当局目前正在大兴土木修建公路、拓宽街道、兴建旅馆和体育设施。但是大大出乎人们意料的是，一个现代化的犹他州正在同19世纪遗留下来的一夫多妻制风习进行斗争。要不是1998年夏天发生的一件虐待儿童的案件，外人对犹他州的多妻制风习可能至今还一无所知。 1998年7月在盐湖城法院举行的一次听证会上，一名还不到17岁的女孩含着泪水控诉她的父亲和她的“丈夫”叔叔对她的虐待。女孩的名字叫MN（她名字的缩写）。她的父亲名叫约翰·丹尼尔·金斯顿，至少拥有20个妻子。金斯顿与同父异母的妹妹结婚后，一连生下10个孩子，MN就是这门婚事生下来的老大。1997年秋天，金斯顿不顾女儿的反对，把她悄悄嫁给了自己的弟弟、已经拥有14个妻子的戴维·金斯顿。 由于不堪丈夫的虐待和不满多妻制婚姻生活，MN两次逃回母亲家里。母亲打电话给没有固定住处的丈夫金斯顿。金斯顿接到电话后用车把女儿MN拉到盐湖城以北120多公里的一个养牛场，事实上这是金斯顿教派把坏妻子和坏孩子丢弃的再教育营地。金斯顿把MN关进牛棚，命令她脱去外衣，然后解下皮带抽打，声称要对她的每件错事报以10鞭子。当她默默数到28鞭时，就昏死了过去。 等MN醒来时，外面天色已黑。她忍着巨大疼痛逃了出来，在乡间土路上高一脚低一脚步行了10公里，来到邻近的爱达荷州边界小镇普列茅斯的一个汽车加油站。她一把抓起公用电话机，拨通了911报警电话，用颤抖的声音向警方发出救援的哀求。当警方人员赶到时，他们发现姑娘背上、腿上和屁股上到处都是带血的伤痕和青肿。 盐湖城检察官对金斯顿提出起诉，控告他虐待儿童。但是这个残忍的父亲口口声声称自己是无辜的。MN的“丈夫”戴维也受到起诉，罪行是乱伦和对未成年者进行性虐待，他交了1万美元保证金后才获得保释。等待他们的将是罚款和监禁或缓刑。这件案子的发生引起美国一些新闻媒体的关注，也使人们对犹他州的多妻制做法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摩门教是基督教中的一个派系，最初在1830年创立于纽约州。由于教派之间的斗争，摩门教徒受到排挤迫害，不得不向西迁徙。在伊利诺伊州定居若干年后，摩门教徒同当地非摩门教徒又再次发生矛盾并导致流血冲突，许多男教徒在冲突中死亡。为了躲避迫害，摩门教徒带着孤儿寡母移居西部的犹他州，并把总部设在那里。 也许是为了帮助孤儿寡母摆脱困境，摩门教创始人约瑟夫·史密斯于1844年被暗杀前不久，向教徒发布一道鼓励男人多娶妻子的教令：男人应该娶多个妻子和多生孩子，只有这样才能把更多的灵魂带入更高的精神境界，从而摆脱目前所处的逆境。从此，摩门教徒名正言顺地流行一夫多妻制。 1890年，摩门教最高领袖威尔福德·伍德拉夫正式宣布放弃一夫多妻制。州议会随后批准了州宪法中有关永远禁止一夫多妻制或多婚姻制的条款，犹他州这才加入了合众国。尽管如此，根深蒂固的多妻制风习在犹他州一直没有烟消云散。90岁的伍德拉夫临终时，身后留下6个妻子，43个儿女和235个孙子孙女。 犹他州为何很难起诉多妻主义者？原来，摩门教男信徒的第一个婚姻都是公开合法的，但是他们随后都是通过秘密方式或宗教仪式把年轻妻子一个又一个娶过来，没有办理任何书面手续，没有任何可以被官方抓住把柄的证据。 该州司法局高级官员表示，司法部门无法对两厢情愿的重婚的成年人提出起诉。他们反问道：难道你们希望我们派遣一个个搜寻多妻主义者的小分队，每天晚上挨家挨户趴在窗户上偷看谁跟谁在一起睡觉吗？既然法律不起诉通奸者和同性恋者，他们有什么理由要起诉多妻主义者？ 尽管人们围绕多妻制问题上莫衷一是，争吵不休，但是犹他州官方达成这样一个共识：大力打击与一夫多妻制有关的犯罪活动，比如虐待儿童、强奸幼女、乱伦和金融诈骗等。1998年，犹他州议会把强奸幼女的年龄从16岁提高到17岁。1999年，犹他州议会又将结婚的最低年龄从14岁提高到16岁。 白天戒严晚间宵禁 人小鬼大，小孩犯大罪。一名6岁的儿童被控企图谋杀，现被关在加利福尼亚州的一座监狱。在洛杉矶，4名11至12岁的儿童也在蹲牢房，因为他们被控企图用老鼠药毒害他们的老师。在芝加哥，两名12岁至13岁的孩子把一名5岁的儿童从高高的公寓楼推出窗外，这两个小家伙现在监狱服无期徒刑。 据美国“儿童保护基金会”1996年6月1日公布的统计数字：在美国，平均每2个小时就有一名儿童被枪杀；每4个小时有一名儿童自杀；每5个小时便有一名儿童死于虐待或疏忽；每14秒钟就有一名儿童被逮捕；每8名儿童中便有一人曾经摆弄过枪支。 每当美国进入选举季节，如何防止青少年犯罪问题成为大大小小政客们进行辩论的热门话题。为了争夺选票和减少青少年的犯罪率与逃课现象，美国目前不仅有越来越多的城市在晚间实施宵禁，不少城市还在白天对学龄儿童实行戒严。 美国市长会议于1997年11月30日在华盛顿公布的一项调查报告显示，在被调查的347个城市中，有276个实施宵禁，其中76个城市还在白天实行戒严。这个数字只是美国实施宵禁法的一小部分。自二十世纪80年代以来，美国有上千个城镇对青少年实行宵禁或戒严，其中包括波士顿、费城、达拉斯、菲尼克斯等150个大城市。 美国东部城市巴尔的摩市过去也实施宵禁法，禁止青少年在深夜出门鬼混。如果青少年在一年之内被警方抓住两次，其父母或监护人将被罚款100美元。由于这样的处罚不痛不痒，这个城市的青少年犯罪活动有增无减。1992年，这个城市发生了41起少年谋杀案，316起少年重伤罪，涉及贩卖毒品的青少年达1373人。 鉴于上述原因，巴尔的摩市在1994年6月通过了一项加强实施宵禁的新法规。根据新宵禁法：凡是17岁以下的青少年若在平时晚上11点以及周末午夜12点以后被发现在街头漫游闲逛，其父母或监护人将被罚款50美元；如果青少年第二次违反宵禁法，他们的父母或监护人不仅要被罚款300美元，而且还要蹲60天监狱。 南部的新奥尔良市是美国实行宵禁法最早也是最成功的城市之一。该市的宵禁法规定：从每年9月到翌年5月，17岁以下的青少年平时在晚上8点以后至第二天凌晨6点之前不得跨出家门，除非有成年人陪同。6月至8月，孩子从晚上9点至第二天凌晨6点必须呆在家中。周末，青少年必须在晚上11时前回家。违反宵禁法的青少年将被警察送到宵禁中心，家长接到通知后前去认领并接受规劝。对于屡教不改的青少年，其家长或监护人代为受到严厉的处罚。 实行新宵禁法后，新奥尔良市青少年的犯罪率下降了27％，抢劫案减少33％，汽车偷盗案件也降低了42％。克林顿总统于1996年5月30日在新奥尔良市出席一个国际妇女大会时，大力宣扬对17岁以下青少年实施宵禁的好处，并号召其他城市向新奥尔良学。克林顿表示：“我们不能在进入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让孩子怀孕生育，不能让孩子枪杀孩子，不能让其他孩子来抚养小孩，也不能让孩子们流落街头自生自灭。” 减少青少年犯罪的办法之一是不让他们逃学在街头闲逛。一些地方为了加强执行防止逃学计划和城市宵禁，警察在上课期间如果发现儿童在街头游玩，就会上去盘问并把他们送到警察局或者学校。像弗吉尼亚等州的购物中心禁止青少年在周末晚上进门，除非有家长陪同。一些黑人集中的区域还举办午夜篮球比赛，让青少年发泄过剩精力，而不去进行犯罪活动。 对于美国悄然兴起的戒严法和宵禁法，美国民权组织负责人颇有微词。他们强词夺理地说，宵禁违反青少年自由结社的宪法权利，违反父母教养孩子的权利。他们还声称，如何教养孩子是父母的事情，这同政府八杆子打不着。新宵禁法给予警方太大的权力，使成年人产生一种虚假的安全感。 赞成宵禁法的美国人认为，宵禁是旧时候父母亲告诉子女天黑后一定要回家的现代管理工具和翻版。美国一些实施宵禁的城市市长认为，新的宵禁法不仅可以拯救许多年轻的生命，而且可以迫使家长负起更大的社会责任。警方也普遍认为，新宵禁法可以减少街头的少年犯罪、斗殴和其他帮派犯罪活动。 丑闻者发财有门道 在东方许多国家，一个人如果犯了大错误或者犯了重罪，可能连头都抬不起来，谁还有脸皮去宣扬自己的丑闻并用肮脏的东西发大财，也不会有什么电影公司或出版社愿意花大钱去购买他们丑闻故事的版权。 可是在美国社会，只要脸皮厚，即使做了无法启齿的事情甚至杀了人，照样可以在美国一些惟利是图的公司和个人的帮助下著书立说或者拍摄电影或者拍卖东西，把自己的臭名吹捧成英名，而且还可以因臭得福发横财。 1981年3月30日，25岁的约翰·欣克利在美国首都华盛顿一家旅馆门前制造了一起轰动世界的特大新闻：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枪，向上台不久的里根总统连开数枪。 里根中弹后，经过医生手术抢救转危为安。站在里根身边的两名保镖虽然胸部和颈部中弹受伤，但是经过治疗伤势不算太重。总统新闻秘书布拉德利因为头部受伤造成永久性瘫痪，至今进出需要乘坐轮椅。 欣克利为什么要行刺里根总统？原来，他对好莱坞女影星朱迪·福斯特小姐已经暗恋了好长时间，而且这种一厢情愿的苦恋已经达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 可是欣克利是谁？福斯特小姐怎么会知道并看中他？欣克利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暗杀计划，试图通过制造惊天动地的事件来提高自己知名度，从而引起福斯特小姐对自己的注意并博得她的爱情。 当然，福斯特对欣克利的这种自作多情的愚蠢举动是不屑一顾的。 1982年6月，欣克利在刑事审判中被陪审团宣判无罪，理由是他在行刺里根时神经不正常。此后，欣克利一直被关押在华盛顿市的一家精神病医院，并有警卫昼夜看管。1984年，欣克利声称自己神经已经正常，向法院提出出院的要求，但被联邦法官驳回。 1986年，欣克利自称是希特勒的接班人。精神病医生经过检查和评估，证明欣克利仍对福斯特小姐怀有兴趣和幻想。1992年总统选举期间，欣克利要求登记参加投票，并提出出院休假的请求，又被法官驳回。 终身瘫痪的布拉德利和两名受伤的保镖受伤后，通过律师同凶犯欣克利打了13年之久的官司，要求对方赔偿经济和精神损失。1995年2月，欣克利同三名受害人控制的信托基金会签订庭外协议。 根据协议：欣克利同意交出他著书立说和拍电影的版权，他在著作和电影故事中将着重描述他为什么要选择行刺里根来显示对福斯特小姐的爱慕之情。作品和影片的版权由信托基金会向出版商和制片商推销，收入初步估计可达360万美元，其中20％的收入归欣克利本人。 此外，欣克利将通过信托基金会拍卖近100箱他在监狱期间写的一系列文章、歌曲、虚构文学作品以及他在法庭作证的录像带，收入也是二八开。 1995年，美国黑人橄榄球明星0．J．辛普森被控谋杀白人妻子尼科尔。被捕入狱期间，为了支付庞大的律师诉讼费，他授权一家艺术商店制作他当年身穿32号球衣的雕像，由他在雕像底部签名后出售，居然在开庭审判前卖掉了25000多个。这名唯一的杀人嫌疑犯还说服商人发行他在1973年足球生涯高峰期的金币和银币，并签署供球迷们收藏的美式足球卡。 更有甚者，辛普森在坐牢期间陆续收到30多万封同情和支持他的信。经过整理编辑，他出版了《我要告诉你》一书，在开庭审判前隆重推出，赚了不少钱。 谁是美国冰上皇后？1994年，当美国滑冰运动员争夺这项女子桂冠时，托尼亚·哈丁知道自己的实力和技术不如头号竞争对手南茜·克里根，因此她指使前夫雇佣打手把克里根打伤，从而使自己在全国女子滑冰锦标赛上扫除障碍夺得冠军，随后又代表美国国家队参加世界锦标赛。 然而，纸是包不住火的。事情败露后，法官宣判哈丁必须在社区完成500个小时的义务劳动以及罚款16万美元。 哈丁成为美国的第一坏女孩后，美国新闻媒体为了猎取独家内幕新闻，竟然破费竞相采访她，使她接受采访的收入超过100万美元。好莱坞的电影公司还同哈丁签订合约，让她在影视片中扮演一个与黑社会有牵连的“坏女孩”角色，片酬是60万美元。 美国人也爱打老婆 1995年7月18日，曾被评为1989年美国最佳橄榄球运动员的瓦伦·摩恩在休斯顿市郊的家里毒打已结婚了14年的发妻弗莉西亚。7岁的儿子杰弗利看到妈妈被殴打的可怕情景后，吓得哭叫起来。这个机灵的小家伙随后拨打911报警电话。 警方接到报告后，立即驱车赶去处理家庭暴力，可是摩恩和弗莉西亚当时都不在家。原来，弗莉西亚被打得遍体鳞伤后，设法开车逃离虎口，摩恩开着另一辆车子在后面紧追不舍。第二天，体育明星摩恩殴打老婆的消息传遍了当地和整个美国。由于公众反应强烈，警方只好逮捕摩恩。 弗莉西亚告诉警方，摩恩抽打她耳光，殴打她身体，并掐她脖子使她喘不过气来。她担心，摩恩今后还会这样虐待她。可是在1996年2月中旬，当休斯顿地区的一个法院开庭审理这件家庭暴力案件时，弗莉西亚推翻以前的供词，声称自己先动手打人，他丈夫在安抚她安静下来时并没有伤害她。她身上的伤痕是自己在挣扎中弄出来的。 摩恩也在法庭听证会上称，是弗莉西亚先动手把蜡烛架子扔向他，并用膝盖顶他的阴部。他没有殴打她，她也从来没有伤害他。经过7天的对簿公堂，陪审团闭门审议了半个小时后就草草宣布摩恩无罪。当摩恩夫妇听到这一判决时，他们当众又是拥抱又是亲吻，这件家庭暴力案件竟然以戏剧性的方式结束。 1994年7月，检方在佛罗里达州一个法院指控56岁的玛丽·斯泰尔斯夫人犯有杀人罪。神情呆滞的斯泰尔斯夫人站在被告席上一把鼻涕一把泪，伤心地为自己进行辩护，诉说她为什么要雇佣一名十几岁的男杀手把自己的丈夫杀死。 斯泰尔斯夫人称，她的酒鬼丈夫经常在家里毒打甚至威胁要杀死她。由于担心自己的性命不保，她花了1500美元雇佣了一名男孩把丈夫干掉。 1998年8月中旬，美国官方发表了一项令人吃惊的调查报告，美国的家庭暴力问题比人们想象的要严重得多：每10名妇女中就有4人曾经或现在遭受精神、性和肉体上的虐待而到急诊室寻求治疗。每周到急诊室诊治虐待性伤害的妇女大约在70万到110万之间。被调查的妇女中，有37％的人承认一生中遭受丈夫或性伴侣在肉体、性和感情上的虐待。 据美国联邦调查局的统计数字，美国在1992年有4936名妇女遭受杀害，其中1432人被丈夫或者男伴侣杀死。专家们认为，男人暴力下的女性受害者，通常是在经历一至三年的纠纷、男方潜步跟踪以及女方作出断绝关系之后被杀害的。仅加州洛杉矶县一地，平均每9天就发生一起家庭暴力杀人案。美式足球明星辛普森杀妻案就是其中最明显的一例。 美国各州现在都立法禁止潜步跟踪自己分居的妻子、女友或前妻与前女友。一些试图重归于好的男子，起初通常表现出一副假惺惺的姿态，装出一副痛改前非的样子，坚持每天送花，还送上许多甜言蜜语。当他们的这些计谋还无法打动女方芳心时，他们就会潜步跟踪，有的家伙躲藏在厕所或顶楼上，或破门而入。他们嫉妒自己曾经爱过的女人同其他男人来往，并发出死亡威胁。许多妇女受到死亡威胁后，通常不久便被杀死。 为了引起人们的重视和关注，克林顿总统于1996年2月21日在白宫主持一项全国性的家庭暴力受害者热线电话的开启仪式。来自俄亥俄州农村地区的中年妇女凯迪斯·斯劳特在仪式上发言，她声泪俱下地控诉自己在6年地狱般的婚姻生活中是如何遭受丈夫的不断殴打、恐吓、折磨和性骚扰。 克林顿含着眼泪倾听斯劳特夫人的控诉，因为他本人在家庭暴力问题上比其他人有更深的感受。克林顿年轻时，继父经常喝醉酒后殴打他的妈妈，他有时真想挺身而出保护妈妈。克林顿因此在这次仪式上希望家庭暴力的受害者或人们看到听到有人受到虐待时，就应该拿起这个电话号码报案。克林顿说，热线电话将向家庭暴力事件的受害人提供避难所、保健中心和法律咨询等服务。 经过美国妇女组织的多年努力奔走，美国各地修改了警察逮捕法，授权警方逮捕打老婆的坏丈夫，推动各州制定新的法律，美国妇女现在比过去更加团结一心，只要一个电话，警方就必须出现干预家庭暴力事件。 走进神秘的美国西点军校 从纽约市曼哈顿跨过华盛顿大桥进入新泽西州后，我们驱车北行一个小时便抵达遐迩闻名的美国西点军校。经过近两个世纪的演变和发展，这所军校占地面积已从当年的1800英亩扩展到目前的16000英亩。西点军校成立时，首批学员只有10人。如今，西点军校拥有4000多名在校学生和550名教官，每年从军校毕业的学员超过900人。据介绍，西点军校培养一名军事人才，大约需要耗费25万美元。 自从西点军校问世以来，美国经历了长达四年的南北独立战争、美墨战争以及其他无数次战争，西点军校逐步成了培养美国军事指挥官的摇篮。具有讽刺意义的是，西点军校在十九世纪60年代以前培养的许多军官和将领，后来在美国内战期间竟然成了死对头。不过值得西点军校骄傲的是，该校为美国培养了两名总统。他们是第18届总统尤利塞斯·格兰特将军和第34届总统德怀特·艾森豪威尔将军。 美国历史上只出现过5名五星级将军，除乔治·马歇尔外，其余4人全是西点军校的毕业生。他们分别是：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担任太平洋地区美军最高司令的道格拉斯·麦克阿瑟，40年代末晋升美国空军将军的亨利·哈普·阿诺德，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担任欧洲盟军最高司令的艾森豪威尔将军以及在40年代末出任美国首位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的奥马尔·布拉德利将军。 进入西点军校接受系统教育，这是许多美国青年梦寐以求的理想，也是许多人渴望升官发财的途径。据介绍，报考西点军校的学生必须向陆军部或自己所在选区的国会议员写信，说明他们为什么对西点军校感兴趣，军校根据陆军部或国会议员的推荐介绍择优录取。 在西点军校招生的历史中，只有一种人可以享受直接进入西点军校的特权，他们是荣获总统颁发的最高军功奖章（国会荣誉勋章）的军官的子女们。自从美国开国以来，只有200多名军官和烈士荣获过美国总统颁发的国会荣誉勋章。 越南战争结束后，美国总统一直没有机会颁发这种荣誉勋章。直到1994年，两名美国军官在索马里的维和行动中以身殉职，克林顿总统这才颁发了两枚国会荣誉勋章。 西点军校的学习和训练生活是非常紧张和艰苦的。学员们必须在四年时间内完成和考试通过31门主课和9门选修课，每天埋头苦读到午夜12点才能熄灯休息。每年夏天，学员们背起行装到西点北部的一个森林地带进行野外军事演习。他们练习各种武器的使用，在无边无际的森林里靠指南针和地图行进。他们在地上跌打滚爬，攀登悬崖峭壁，日夜风餐露宿，完全按照战时的要求进行训练。 西点军校过去长期以来一直是男子汉的一统天下，但在美国女权运动的抗议冲击下，它最后不得不向小女子们敞开胸怀。在众目睽睽之下，首批女学员于1976年在西点军校粉墨登堂入室，成为美国军事教育史上的一代骄子。西点军校目前大约有400多名女生，军校男女学员的比例大约是十比一。首批女生于1980年毕业后，目前已经走上领导岗位，她们中官衔最高的目前已到了旅长一级。 说来有趣的是，这所军校虽有女学员和女厕所，但是没有独门独户的女生宿舍。原来，西点军校的男女学员都是两人一个房间。男女学员同住一个宿舍楼，同享一个楼道，他们之间惟一的“楚河汉界”是每两名女生的隔壁就是两名男生的房间，男生的隔壁又是女生房间。据说这种交叉居住的目的是为了让她们真正体验军校的传统和精神，使她们不感到特殊和孤立。 “不撒谎、不欺骗、不偷窃，也不容忍其他学员这样做”，这是西点军校学生必须遵守的清规戒律。如果学员违反军纪军容，校方通常惩罚他们身着军装，肩扛步枪，在校园内的一个院子内正步绕圈走，少则几个小时，多则几十个小时。西点军校每年招收1000多名新生到毕业时大约有百分之二十五的学员不是因为学习跟不上半途而废，便是因为犯了错误被开除出校。 家有家规，军有军法。西点军校允许学员谈恋爱，但不准他们在读书期间结婚。因此，每当高年级学员从西点军校毕业时，毕业典礼事实上成了许多毕业生的婚礼。 俏女子在男子军校历险记 不管此事在美国有多大争议，也不管后人如何评说这些小女子们，人们应该为她们的冲锋陷阵和把美国的大男子主义文化打得落花流水而记上一功。 首先向美国男子军事学院发出挑战的是芳龄19岁的香农·福克纳小姐。香农于1993年报考“堡垒军事学院”时，根据美国女权主义者的授意和指点，在填写入学申请表格时故意不填性别栏目。由于考试成绩优异，“堡垒军事学院”当局向香农发出了录取通知书。几个星期后，当校方在入学注册登记时发现香农是个假小子，立即要她打道回府，学校不要女的。生性倔强的香农自然不会退缩，她聘请了好几名律师同校方打起官司。 美国联邦地区法官霍克受理这个案子后，暂时判定校方准许香农白天到学校上课，晚上回家睡觉，让她同男生们同学不同住，同课但不在一起参加课外活动，此外她还不能穿军装。究竟让香农当不穿军装的走读生，还是让她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士官生，一场官司和争论在法律和社会上同时拉开序幕。 香农本人在法庭上表示，她决定报考这所军校的原因是，当军人使她产生一种荣誉感，她愿意不怕苦和累，甘愿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争取当一名好学员。但是，她不想当一名不穿军装的不伦不类的走读生。 “堡垒军事学院”院长沃茨和副院长普尔将军争辩说，如果让女孩子进入这所已有150年历史的男子军校，学校的整个教育环境将会变得面目全非。他们当庭责问香农：既然愿意报考军校，为何不去其他男女可以混校的军事院校？ 校方律师在法庭上指出，香农是个有野心的姑娘，在贪婪而不是荣誉的驱使下喜欢推销自己，是一个典型的女权主义者。他们还声称，香农试图通过挑战军事学校的做法来跟好莱坞签订拍摄电影的合同，或为了牟取其他商业利益。 听取控辩双方你死我活的争论后，霍克法官宣布接受公费资助的“堡垒军事学院”不让女子上学的诉求不能成立，并下令校方准许香农在8月15日到校报到上课。 8月1日，南卡罗莱纳州查尔斯顿市法院就香农入校的细节问题公开举行听证会。校方承认男女学生有别，同意香农每天在两分钟内至少做18个俯卧撑，比男生少做22个。但在要不要让香农的浅棕色长发全部剃光和宿舍房门是否需要上弹簧锁的问题上，校方和香农的律师发生了针锋相对的冲突。 根据“堡垒军事学院”一百多年来沿袭的清规戒律，所有新生在第一个学年必须都剃光头，充当光溜溜的“门把”。此外，学员的房门上不得上锁，以便教官随时进去监督检查。 香农的律师V·沃伊迪克在听证会上争辩说，如果非要让香农剃光头，这将是校方故意羞辱她，让她看上去像头怪物，使她失去做女人的自尊和自信，使她在军校的生活更加艰难困苦，进而使她知难而退。 沃伊迪克的争辩滔滔不绝，她还拿出一些跟德国纳粹分子勾结的妇女后来被人剃光头的照片说：剃光头对妇女来说是一种严厉的惩罚。 校方律师D·库克争辩说，让“堡垒军事学院”新生剃光头的目的是为了让他们忘却自我和独立性，以便培养他们互助团结和共同承担责任的习惯，让他们产生一种高尚的使命感。 围绕要不要在香农房门上安装弹簧锁的问题，这是原告和被告律师之间的第二个激烈争辩的焦点。由于军校没有女生宿舍，香农被安排在一个可以容纳80张床位的医务室里睡觉。 校方律师坚持认为，香农应该跟其他所有学员一样，晚上睡觉房门不应该上锁。 香农的律师则指出，由于香农最近受到死亡威胁，校方应该在她房门上安装弹簧锁，以保证她晚上睡觉时高枕无忧。 1994年8月12日，美国第四巡回上诉法庭3名法官推翻了联邦地区法官霍克的裁决，认为在法院12月考虑“堡垒军事学院”的上诉前，校方不必把香农作为正式学员。因此，香农暂时只能作为军校的走读生。1994年8月香农走读上学的第一天，校门口出现了这样一个不欢迎她的标语：“1950只公狗（注：这里指男生）和1只母狗”。当然，香农不理会这样的侮辱。 “母老鼠”钻进弗吉尼亚军校 1997年8月20日，这是美国弗吉尼亚军事学院2001级新生入学训练的第一天。早晨人们醒来，在草场上发现30只试验用的死老鼠，旁边还放着一张白色的餐巾纸，上面写着“拯救男生”四个黑字。 这是谁干的？老鼠代表什么？为什么要拯救男生？要回答这些问题，故事得从头说起。 弗吉尼亚军事学院建于1839年，至今已有近160年的历史，它为美国陆军培养了一批又一批军官。这是一所纪律非常严明的军事学院，也是美国最后一所只招收清一色男生的军校，女人不得涉足。 然而在1997年8月18日，弗吉尼亚军事学院的古老传统被打破，校园里不仅出现了430名新招生的男生，而且还破天荒地迎来了30名女生。一些高年级学生反对学院打破传统招收女生的做法，于是他们用30只死老鼠来象征30名一年级的女生，以此对他们发出死亡威胁，表明他们不希望自己的生活规律因女生的到来而打乱。 在继续保持还是打破传统的问题上，弗吉尼亚军事学院同美国司法部在法院打了6年官司，花费了几百万美元的律师诉讼费。军校一直坚决拒绝招收女生，理由一是这将打破军校传统，二是将增加军校的管理难度，弄不好会发生男女两性方面的丑闻。因此，校方以女生不适合进入军校为由拒绝招收女生。 但是美国最高法院在1996年作出判决：弗吉尼亚军事学院要么接收女生，要么把学校私有化。如果军校希望继续得到政府提供的部分经费，必须接收女生，否则政府将停止为这所公立军校提供经费。军校当局经过讨论和投票表决，最后决定跟上时代步伐，同意接纳女生。 为了防止军校面临管理方面的困难和出现性方面的丑闻，弗吉尼亚州政府向军校拨出510万美元专款，用于帮助军校招收女生，招聘工作人员，兴建女厕所，装修女生宿舍等。为了迎接女生的到来，校方还让1200名学生和400名教职工参加讲座，教育他们如何避免发生性骚扰和性关系。 由于老鼠是弗吉尼亚军校学院最低级的动物，新生历来被统称为“老鼠”。高年级同学可以对“老鼠们”大声叫喊训斥，可以严厉处罚他们的不守纪律。1997年新学年开始的时候，军校破天荒地多了30只“母老鼠”，这大大增加了这所军校的知名度，许多新闻单位因此都派记者前去采访。 同其他一年级男生一样，30名女生到军校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到理发店剃个光头，从而同这所军校的其他学生一样享受同等待遇，接受相同的军事训练，没有人得到特殊照顾。这对豆蔻年华的女孩子来说，不是一下子就能习惯的。过了半年后，女生们才会苦尽甘来，可以把头发留长，以免失去吸引力而产生自卑感。 军校校长邦廷将军在入学的宗教仪式上对新生们训话。他说：“我不管你们来自富翁还是贫穷家庭，不管你们是白人还是黑人，也不管你们是男生还是女生，我所关心的是你们的思想，你们的尊严，你们的毅力和决心。” 在开学第一天的操场上，女生们同其他新生一样站在老鼠线上进行大运动量训练。高年级男生大声命令她们在2分钟内完成5个俯卧撑和60个仰卧起坐，在12分钟内跑完2．3公里路程，下令她们飞一般地冲上军营的台阶。如果动作稍微慢一些，高年级同学就大声训斥怒骂她们是“这里最恶心、最差劲的老鼠！” 由于受不了这般严格的军事训练以及无法容忍高年级同学的滥权和侮辱，入学的第一天就有一名女生和9名男生知难而退，要求离开军校。对于他们的选择，军校采取来去自由的政策。过去19年来，这所军校在每年开学的第一周就有4％的新生忍受不了如此“折磨”而退学。 即使能够熬过第一个星期，女生们以后的苦日子还长着哩。她们白天跌打爬滚训练得精疲力尽，到了半夜刚刚进入梦乡，她们经常被炮声和起床号吵醒。只要听到起床号，她们再累再困都得一骨碌爬起来整装到外面集合，继续进行白天那样的体能训练。 1998年8月，弗吉尼亚军事学院又迎来了34只新入学的“母老鼠”。她们像上一届的女生一样，又过着非常艰苦难熬的老鼠生活。当23名已经升为二年级的女学生看到“母老鼠”入学训练时，她们暗自庆幸自己已经媳妇熬成婆。 迟到了几十年的军功章 1997年1月14日，美国首都华盛顿一片冰天雪地。在白宫东厅，克林顿总统正在一个仪式上为美国7名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的战斗英雄颁发荣誉勋章，使他们的战功在沉寂半个世纪之后终于获得了公认。 事情发生在1945年4月。弗农·贝克少尉所在的黑人连队在意大利维亚瑞吉奥战场同德国希特勒军队进行浴血奋战，他们摧毁了戈锡克防线上坚固的地下工事。贝克本人在战斗中捣毁了敌人4个机关枪阵地，杀死了9名德国鬼子。在掩护战友撤退中，他把敌人的火力引向自己。如果是白人，贝克早就是战斗英雄。但由于肤色的原因，他和其他黑人的英雄事迹被人忽视和遗忘。 二战期间，美国有120万黑人男子上前线打仗。在这场战争中，有433名美国白人被授予荣誉勋章，这是军人在战争中获得的最高勇敢奖。可是由于种族隔离政策和没有文件记载，竟然没有一名黑人军人分享这一殊荣。1952年，为二战英雄颁发奖章的截至期限已到，后来者从此被关在荣誉勋章的大门之外。 随着时代的变化，种族隔离和歧视的藩篱在美国逐步被拆除。美国黑人老兵和黑人军人家属为此向五角大楼提出投诉并进行了旷日持久的游说争取工作。1993年，美国陆军代理部长沙农对二次大战期间没有一位黑人获得荣誉勋章的现象感到奇怪，于是他开始打听其中的原委。经过调查和筛选，美国陆军当局决定纠正历史偏差，授予7名黑人本来应该得到但被种族歧视政策和传统陋习剥夺的荣誉勋章。 由于二战的军功奖章来得太迟，7名黑人英雄中6人早已作古，只有维农·贝克一人还健在。当这位77岁的黑人老兵在受奖前对记者说：“我过去是个气愤难平的年轻人，但如今我已不再生什么气了。”其他六名作古英雄的家属，一个个含着热泪从克林顿手中接过系着彩带的木头玻璃盒，里面装着追赠的金奖。 克林顿总统在颁奖仪式上表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表现杰出而应该被授予荣誉勋章的黑人，过去由于其他原因还未得到过这种勋章。我们今天向一批战斗英雄颁发了他们受之无愧的勋章，从而填补了这一空白。”克林顿讲话时，贝克静静地洗耳恭听，两只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如果说美国黑人在战争期间受到种族歧视以及他们的战功不被承认，那么美国有正义感的白人在战争中见义勇为的英雄事迹同样不受欣赏和承认。经过美国军事史上黑暗的30年后，休斯·汤普森、劳伦斯·科尔伯恩和格伦·安德烈奥塔三人冒着生命危险用武器阻止美军屠杀手无寸铁的越南村民的战功，直到1998年才被美国军方追认。 1968年3月16日凌晨，隶属美军第十一步兵旅的“查理连队”奉命前去搜索歼灭潜伏在越南广义省美莱村外围的越共游击队，他们认为该村是协助隐匿越共游击队战士的黑窝。“查理连队”的连长是梅迪纳上尉，第一排排长是威廉·卡利中尉。卡利排长预料他们进村时会遭到越共游击队的顽强抵抗，所以他下令在进村时使用火力进行猛烈攻击，并采取杀光烧光的政策。 这些杀红了眼的美国大兵用枪打死了美莱村每一个会动弹的人和每一头牲畜，被他们屠杀的绝大多数是手无寸铁的妇女、儿童和老人。美军还把吓破了胆的村民集合在一起，然后开枪扫射，把他们的尸体填满了河沟。4个小时内，美军在美莱村和邻近村落屠杀了504名村民，他们撤离时留下了一片火海和遍地成堆的尸体。 美国人讲究人权和人道，可是“查理连队”为什么对越南美莱村村民如此冷酷无情，而且不分青红皂白非要把他们赶尽杀绝甚至连妇女儿童都不放过？ 原来，这个连队被派驻越南才3个月，虽然还没有碰到一场硬仗，可是这个连在地雷、陷阱和冷枪的暗算下，已经丢了十几条人命。这些美国兵认为，充满敌意的村民应该对死难的美军负责，因为他们都在暗中帮助游击队，或是越共的同情者。在这种情况下，美莱村成了查理连队发泄仇恨的目标，他们进村见人就杀，妇孺老小一个都不放过。 美莱村屠杀事件 在这个被称为美国军事史上最可耻的一页那天，汤普森接到的任务是驾驶侦察直升机，如果看到越共敌人，必须立即开火，并迅速标明方位，以便通知后续地面部队加以歼灭。当时，还有两架直升机在后面掩护汤普森驾驶的飞机。 就在飞机进入美莱村低空时，汤普森看到的第一人是携带武器的越南青年，他正从村子里面奔跑出来。汤普森以为当天的战况真会像预测的那样激烈，马上命令机枪手柯尔伯恩开火。可是这位18岁的新兵没有击中目标。这是汤普森在一天内看到的唯一的敌人。 但汤普森和科尔伯恩不久看到的是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情景：地面上横七竖八到处躺满了妇女儿童和老人的尸体，中间没有一个役龄男人的尸体，汤普森和科尔伯恩开始觉得情况不对劲。他们看到一名妇女在地上蠕动，立即用无线电请求救援，并在空中做了烟火记号。几分钟后，一名美军军官走过去，用脚踢了妇女一下，接着后退一步，然后举枪把她打死。 汤普森等人后来看到一条沟渠里躺着不少受伤者，他们仍在痛苦地挣扎和呻吟。他们见状把直升机降落地面，要求一名军官协助救走伤员。可是这名冷血军官却回答说：他能帮助的唯一办法是把这些人全部杀死，这样他们就不会受苦受难。汤普森起初以为这个家伙在开玩笑，可是等他驾驶飞机离开现场时，他听到机长安德烈奥塔吃惊地叫了一声：“天啊！他们朝沟渠里开火了。” 在这一天，汤普森的直升机在这一地区盘旋，他们没有发现敌人。他们三次飞到美莱村上空时，三次要求地面的同胞战士救援奄奄一息的越南村民，可是他们得到的答复却是残酷无情的枪声。后来，当汤普森等人看到一名老人和妇女搂着七八个孩子躲在防空洞内时，他们把飞机降落下来。汤普森走上前去对一名正在追杀的美国军官说：“你能不能让他们出来？”可是这个军官却答道：“可以用手榴弹把他们轰出来。” 如果不把这些逃命的村民运走，他们随时可能遭杀害。机枪手科尔伯恩和机长安德烈奥塔调转枪口对准追赶的美军地面部队，掩护汤普森走上前去说服地面指挥官下令停止屠杀更多的村民。12名越南村民后来被另一架直升机转移到安全地方。飞离时，汤普森还带走了一个浑身沾满鲜血的小男孩，他是在尸体堆里被发现的。他们把这一情况向上级报告后，美国军方立即下令停止屠杀无辜的百姓。三个星期后，机长安德烈奥塔在一次军事行动中牺牲。 美军在美莱村屠杀的暴行一直被陆军当局封锁了一年之久。美国记者后来采访了汤普森，有关美莱村的犯罪细节才被逐步曝光，美国和全球为之震惊。卡利和其他5名美军人员后来受到军法处置。其中卡利被控谋杀109名越南村民，其中谋杀21人的罪名成立，他是这场屠杀中惟一被判刑的美军。但是，尼克松总统后来把卡利的无期徒刑减为三年软禁。 1998年3月6日，也就是美莱村屠杀发生30年后，美国军方公开承认汤普森、科尔伯恩和安德烈奥塔的战功，并授予他们“战士奖”，这是在战时不涉及同敌人直接作战的最高勇敢奖。美莱村屠杀的录像片现在成为美国每个士兵在晋升军官时的必看材料，旨在防止此类不人道的悲剧的重演。 在颁奖仪式上，美国陆军少将米切尔·阿克曼把姗姗来迟的军功奖章挂在汤普森和科尔伯恩胸前。阿克曼在讲话中对众人说：“我们将最终承认他们的英雄行为，他们当时冒着生命危险做了他们认为正确的事情。”他说：“美莱村事件是美国陆军史上最可耻的一页，但是三名获奖者拒绝了他们同胞战士的行为，从而为后人树立了学习的准则。” 当年驾驶直升机的汤普森在受奖仪式上用颤抖的声音动情地说：“我自豪又恭敬地接受这一奖章，因为这不仅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美国在东南亚战场服役过的美国军人。” 10天后，汤普森和科尔伯恩前往越南，参加美莱村屠杀30周年的纪念活动。汤普森在纪念会上说：30年前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太可怕了，我无法解释为什么会发生这场人间惨剧。科尔伯恩热泪盈眶地说：“如果我们付出耐心和爱心，愿意了解不同的文化，我们就可以在地球上维护和平。” 道德陷阱困扰美国大兵 拥有150万精兵强将的美国武装部队，每年军事预算至少达2700亿美元，约占世界各国军费开支总和的37％。美国维持一支庞大的军队和保持巨额军事预算的目的是，着眼于未来在全球左右开弓，同时打赢两场地区战争。但是美军在90年代暴露出来的严重道德问题，使这支用高科技武装起来的超级军队在后冷战时期的方寸有些不战自乱。 天下的事无论大小，美国都要充当世界警察和宪兵，美国不仅管得非常宽，而且管得严。比如，美国自1989年以来先后派遣军队入侵巴拿马和海地，在索马里派兵进行维和，借北约组织名义对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进行肆无忌惮地空中打击等。世界上哪个地方有动乱，哪个地方就有美国的影子。美国军队随着本国的外交指挥棒年年在世界各地忙得团团转。 随着苏联的解体，当今世界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可以同美国在全球分庭抗礼争霸世界。美国失去头号对手后，军费在90年代克林顿执政期间有所下降，军队规模也有所压缩。但由于种族、宗教、领土等方面的矛盾和冲突，世界各地的热点丝毫没有冷却，有的反而更加激化和公开化。美军因此被派往国外执行的任务越来越重，而他们同家人团聚的时间却越来越少。 据统计，自1989年以来，美国军人被派往海外执行维和与作战任务的工作量是过去的3倍。频繁的调动和海外军事部署以及夜以继日的工作，使许多美军士兵疲于奔命，劳累的程度已经到了即将崩溃的地步。海外紧急部署和长期两地分居是导致许多已婚军人同配偶关系紧张和离婚的主要原因。 美国军人大多是职业兵，军人的已婚率达三分之二。一些长期被派往国外执行军事任务的男兵感情脆弱，一些女兵在工作之余也感到寂寞，于是阴差阳错的通奸事件在军内禁而不止，而且层出不穷。有的军人配偶发现问题后，就在后方勾引对方的配偶以报一箭之仇。长期分居和超负荷的工作导致一些军人焦虑不安，士气低落。他们的配偶也在家里借酒浇愁或虐待子女，最终导致妻离子散，家庭破裂。 几个世纪来，美国军队不能容忍军人欺骗、偷盗和撒谎，因为这牵涉到一个人的人格人品问题，牵涉到一支军队是否有战斗力的关键问题。所以美国军事法禁止涣散纪律和战斗力的婚外情和通奸行为。但在具体执行过程中，美军很少对通轩的军人用军法处理，除非他们同时还犯有其他罪行。 从1992年至1996年，美国有858名军人因为通奸加上其他罪行受到军法审判。以美国空军为例，1997年有969名军人受到军法审判，其中39人受到军法审判的原因是他们犯有包括通奸在内的数罪。上下级军人的通奸影响了士气，使决策程序复杂化，削弱了军方领导，并且容易出现任人唯亲的情况。因此，通奸行为一直为军法所不容。 性攻击和性骚扰行为在美军中更是时有发生。从1996年开始，美国各地的军营不断爆出性丑闻，其中马里兰州的阿伯丁新兵训练中心发生的性丑闻令人触目惊心。这个新兵训练中心每年为1万多名新兵提供为期3个月的基本训练，但在新兵训练期间，至少有30多名女兵在短短的两年内遭到一些教官的强奸和性骚扰。当东窗事发后，一些教官还对年轻无助的女兵发出死亡威胁，如果她们向上级反应情况。 这起丑闻案件规模之大影响之恶劣令人咋舌。在美国媒体和各方的关注下，涉及此案的3名教官为此受到军法起诉，两名教官受到行政处分，另有15名教官暂时调离工作。在调查期间，中心设立的举报热线电话收到2000多个性骚扰投诉电话，其中246件投诉比较严重，需要军方进行调查和处理。 女兵占美国军队总数的13％，她们过去历来从事文书、医护和后勤服务之类的辅助性工作。但美国女权组织不甘示弱，她们要求男女平等，宣称男人可以上前线打仗，女人照样可以上战场拼刺刀。她们认为，只有这样妇女才能进入军队高级职务的行列。在女权运动的冲击下，五角大楼决定从1994年开始，女兵可以上军舰同男人一起上刀山下火海，一起在甲板上干繁重的体力劳动。 震惊五角大楼的性骚扰丑闻 1994年11月，美国首批女兵气昂昂地登上“艾森豪威尔号”航空母舰工作，当时她们自豪之情溢于言表。可是出航半年返回美国军港时，其中15名女兵不得不暂时告别军舰，因为她们需要上岸生孩子或进行人工流产。其中一名女兵还在军舰上遭到强奸。据美国海军于1997年初公布的一项调查报告显示，美国现有约2000多名女兵分布在50艘军舰上。而女兵远航一次回来，就有15％的人身怀六甲。 美国海军在1995年还发生这样一件怪事：10月27日，大约20名来自同一艘军舰的男女水手在国内乘坐民航飞机从弗吉尼亚州前往加利福尼亚州。飞机升空后，一名23岁的女兵很快进入了梦乡。这时，坐在她旁边的海军舰队高级厨师鲍威尔开始在她身上乱抓乱摸，女兵被惊醒后，瞪了厨师一眼，要他放尊重一些。旁边的军人听到训斥声，问女兵发生了什么事情，并问她是否需要调换座位。女兵摇摇头，说完她又很快睡着了。 厨师见女兵睡着后，不守规矩的手又开始在女兵大腿上抚摸起来。女兵这次被惊醒后，对厨师的轻率举止怒不可遏，喝斥对方无礼。吵架声惊动了邻座的水手和一名空军上校。空军上校站立起来，呼喊海军带队军官站出来处理这件事情。一位军官模样的海军牧师走过去同鲍威尔调换了座位。牧师落座后答应回去向上司报告这是一场“误会”，女兵对此表示异议。 鲍威尔下了飞机后，知道情况不妙没有马上到单位报到，而是拍拍屁股直接休假去了。他所在的单位领导没有对此事及时作出处理，也没有通过正常渠道向五角大楼报告。直到美国记者向五角大楼查询此事时，海军总部领导才如梦初醒。为了引起海军的重视，海军当局在1995年11月9日作出决定，要求全军将士抽空在预防性骚扰方面面壁思过对照检查一天。 据五角大楼于1995年公布的一份调查报告显示，在9万名现役女水兵和女飞行员中，有10％的妇女受到性攻击，60％的女兵受到性骚扰。美国其他军兵种女兵受到性骚扰的比率也在55％左右。另据非官方组织公布的调查显示，50岁以下的退伍女兵中，有三分之一的人在服役期间曾遭到强奸。 美国空军发生的性丑闻事件也不胜枚举，其中最具争议的是美国首位B—52轰炸机女驾驶员凯莉·弗林一等中尉。她于1998年被迫提前告别朝夕相处相依为命的B—52巨型轰炸机，免得受到军法起诉。26岁的弗林于1997年5月同一名女同事的丈夫发生并保持性关系，并不断向军方调查人员说假话，不服从军方要她结束这一性行为的命令。 弗林承认自己撒过谎，但她认为自己的罪行只是爱错了人，是那名男子欺骗了她，她不应该受到处罚。美国的一些女权组织也出面替她打抱不平，要求军方宽大为怀。 但是那位同弗林通奸男子的妻子写信给空军部长，声称弗林知道自己所干的事情，她根本不是受害人。根据军法，通奸最多被判一年徒刑，但撒谎最高要被判处5年徒刑。弗林在调查中撒谎并阳奉阴违，严重违反了军纪和军规。但考虑到她是女性，军方最后让她提前退伍。 美国陆军在1997年还发生了另一件耸人听闻的性丑闻。1998年，军人家眷唐娜玛丽·卡皮诺对陆军二星将军戴维·海尔提出性骚扰指控。原来，海尔将军1997年担任北约部队驻土耳其司令时，利用职权强迫下属军官卡皮诺的妻子唐娜玛丽同他发生性关系，否则扬言要惩罚她丈夫的“婚外情”。与此同时，海尔还同其他3名军官的妻子保持不正当关系。 海尔将军否认这些指控，并对唐娜玛丽提出反起诉。1998年2月，国防部检察长办公室指控海尔犯有撒谎和欺诈行为，决定把他从陆军副总检察长的岗位上拉下来。11月，得克萨斯州的一名联邦法官下令海尔向受害人唐娜玛丽·卡皮诺赔偿2500美元，因为海尔故意提出诬蔑她的起诉。 围绕军人通奸的问题，美国自由派人士要求降低对军人的道德标准，以便使军人的这一道德行为同平民一样能得到更多的宽容，而不要把过错者一棍子打死。但这一要求遭到军方高级将领们的强烈反对，他们认为军队需要铁一般的纪律，否则他们无法带好队伍。 四星级上将开枪自杀 1996年5月16日午后不久，位于美国首都华盛顿的海军大院内发出一声沉闷的枪声。当人们循声过去时，发现海军作战部部长兼参谋长联席会议成员杰里米·迈克尔·布尔达上将胸部中弹倒在血泊中。在被送往医院途中，布尔达已经死亡，享年57岁。 四星级的布尔达上将为什么要开枪自杀？他有什么想不开的地方？故事要从美国记者的调查采访说起。 按照事先约定的时间，布尔达将在5月16日下午2：30接受美国《新闻周刊》军事撰稿编辑戴维·哈克沃思和国家安全新闻社记者罗杰·查尔斯的联合采访。采访是通过海军部新闻主任安排的，两名记者采访的目的是调查和核实布尔达上将是否有资格佩带两枚军功章的问题。 哈克沃思是陆军退休上校，曾参加过朝鲜和越南两次战争，被公认为是美国获得军功章最多的活人。这些军功章里，有78枚同直接参战有关，还有几枚是专门授予在战斗中负伤军人的紫色勋章。哈克沃思也是个炮筒子军事评论员，经常批评军方的一些政策和做法。他这次决定同退休海军陆战队军官查尔斯合作调查布尔达两枚军功章的背景。 布尔达是美国第一个从士兵升到海军作战部长的上将。17岁那年他从高中退学后，篡改了出生证日期报名参加了海军。当兵以后，他先后在普通大学和海军学院上学。60年代，他当过驱逐舰军官和教官。70年代，他任第22驱逐舰中队指挥官。80年代他先后担任第8巡洋驱逐舰队司令，海军人事部部长。 1994年，布尔达出任海军作战部部长兼参谋长联席会议成员，领导50万现役海军将士和另50万海军后备役军人。在这之前，他曾担任美国驻欧洲海军总司令兼北约南部战区美国海军司令。 由于从80年代和90年代的几张照片上发现布尔达胸前有时佩带V字勋章，有时没有佩带，哈克沃思和查尔斯感到奇怪。他们依照美国“新闻自由法”迫使军方向他们提供了有关颁奖的档案文件。 档案显示，布尔达在1965年越战初期参与炮击越南的战斗，第一次获得海军的表扬。1973年，布尔达领导的舰队参加了掩护重要部队和营救被击落飞行员的军事行动，他第二次受到海军的表扬。 根据颁奖手册，布尔达没有资格为1965年受到的表扬佩带V字铜徽勋章。只有1973年获得的那次表扬可以佩带这类勋章。1975年，美国军方又有新政策，规定只有获得书面嘉奖的军人才可以佩带V字勋章。可是从布尔达在80年代和90年代拍摄的几张照片上看，布尔达胸前佩戴勋章的情况给两位美国记者留下了疑问。 16日中午，五角大楼海军新闻主任告诉布尔达，有两名记者将在下午采访他，并说明了采访的意图。布尔达心里当时格登了一下，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和复杂性，但他故作镇静，没有显露出任何异常表现。布尔达本来都是在五角大楼办公室吃盒饭的，但是那天中午，他对助手说要回只有一河之隔的海军总部大院吃饭。 回到海军大院后，布尔达给五角大楼和妻子写了两份遗书。在给五角大楼的遗书中，他表示被一个诚实的错误纠缠住了，他担心新闻媒体会怀疑他的过错行为并把此事闹得不成比例。因此，他不想给批评海军的人有机会抓到把柄继续攻击海军，他只有以死来避免海军的形象进一步受到伤害。 分析家们认为，布尔达自杀直接起因是美国记者引起的，但根源同一系列累积起来的问题和压力有关。 布尔达自杀前夕，有些军官批评布尔达和海军部长约翰·达尔顿为了纠正“政治偏差”，把一些不称职的妇女和黑人安置在一些重要岗位上。接着又发生海军飞机失事事故，海军学院发生一些性丑闻和学员涉及偷盗汽车。前海军部长詹姆斯在海军学院的讲话中公开批评海军领导毁坏了海军。为了处理这些头痛的事情，布尔达几乎天天忙碌到半夜，有时无法回家睡觉。长期紧张的海军生活，仿佛使布尔达处在高压锅里。 此外，布尔达面临沉重的家庭压力。他父母亲的婚姻一年前出现危机。他大儿子终身先天伤残，需要昂贵的医疗费用和精心照顾才能维持生命。由于工作经常调动和搬家，再加上其他方面的许多因素，布尔达多年来承受了巨大压力。最后在美国记者的调查责疑下，他害怕因为自己的小小错误而身败名裂并担心此事使海军的处境雪上加霜。最后，他决定以军人的方式走上绝路，以死表示自己的诚实无辜。 取笑总司令没有好下场 美国一些电视台说单口相声和笑话的演员，经常抓住人们最感兴趣的政治和生活话题为素材，以取笑和讽刺挖苦美国总统（兼任武装部队总司令）为荣，而且说得越风趣幽默大胆泼辣越能博得人们的笑声和掌声。美国总统对此只好耸耸肩、摊摊手，一副既无可奈何又宽容大度的样子。 军人的情况则完全不一样。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军队的指挥系统是士兵服从军官，军官服从将军，将军服从总司令。美国军人不能对他们的总司令说三道四。但是美国一些将军和军官不知天高地厚，他们竟然公开取笑甚至批评指责他们的总司令，结果没有一个落得好下场。 1992年总统竞选期间，美国新闻媒体指控民主党候选人克林顿逃避服兵役、搞婚外情和吸毒。由于在竞选中得到美国同性恋组织和选民的支持，克林顿上台后投桃报李，马上宣布将取消军中同性恋的禁令。这一举措使美国军方将领非常生气，但他们敢怒不敢言。 美国空军少将哈罗德·坎贝尔却胆大包天。1993年5月24日，他到美国驻荷兰空军基地参加一个空军授奖宴会时应邀发表演讲。他在讲话中信口开河，把克林顿说成“热爱同性恋”、“吸毒”、“逃避服兵役”和“玩弄女性的人”。出席宴会的有250人，他们对坎贝尔少将对他们的总司令进行如此评论感到惊讶。会后，有人把这一情况向驻欧洲的美国空军最高当局作了汇报。 当时，克林顿总统同军方的关系非常不顺，由于担心坎贝尔的讲话破坏军方同白宫改善关系的努力，空军当局马上派人前去调查。调查人员访谈了26名证人，回来后写出了调查报告。 6月18日，美国空军总参谋长M·麦克皮克将军在五角大楼举行记者招待会，宣布对坎贝尔将军罚款7000美元，并让他在7月1日提前退休。此外，空军当局还决定把一封措辞严厉的谴责信搁在他的档案里。 按照美国军事法，现役军人对总统使用轻蔑言词应该受到各种惩罚，其中包括军事审判。为了避免这一审判，坎贝尔将军选择提前退休。他在接受处罚时还被迫发表了一份忏悔声明，表示军人应该尊重文官政府的领导。军方当局对坎贝尔不重不轻的处罚是为了杀鸡儆猴，警告其他军方将领今后不得公开取笑自己的总司令。 对克林顿总统来说，他既不能允许下级军官对自己的不尊重和不服从，同时又不能把坎贝尔推上军事法庭接受审判。如果在越战期间回避服兵役的克林顿对坎贝尔落手太重，可能会在军队内外引起反弹。因此，克林顿表示调查和惩罚一事是空军决定的事情，他不参与，采取一副超脱姿态。 当克林顿经过多年苦心经营理顺了同军方高级将领的关系后，1998年又闹出莱温斯基绯闻。军方高级将领虽在这个问题上保持理智的沉默，但不少下级军官对此却议论纷纷。1998年10月初，《华尔街日报》刊登了一条豆腐干大的消息，声称海军陆战队内部流传一份请愿书，要求支持弹劾克林顿的行动。海军陆战队当局发现情况后，马上向全军发出通知，要求大家不要议论丑闻和弹劾问题。 但是，借调到国防部情报局工作的美国海军陆战队的沙恩·塞勒斯少校，在10月12日的《海军时报》周刊上发表了批评克林顿的文章。他在文章中称：克林顿同莱温斯基小姐之间的通奸行为是触犯了军事法禁止的活动，这是有罪的。这不仅仅是性丑闻的问题，而且应该称克林顿是有罪的通奸撒谎者。 10月16日，海军陆战队最高当局开始调查塞勒斯少校是否应该接受军事审判。根据美国军事法，军人不得对某些政府官员包括他们的总司令发表轻蔑和诽谤性的评论。如果被判有罪，对塞勒斯的最高处罚是开除军籍，停发一年薪水和蹲一年监狱。但美国军方通常采取非司法程序，把塞勒斯这样的军官扫地出门。 几个星期后，海军后备役少校丹尼尔·里比尔的评论文章再次引起争议并受到调查。10月9日，里比尔在保守的《华盛顿时报》评论版发表一篇要求弹劾克林顿的文章。他文章的标题是：请弹劾我的总司令。 由于里比尔在非官方的报纸上发表文章，军方不能对他按照军法审判。 将军们在晋升面前腿发抖 美国三军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约翰·沙里卡什维利将军定于1997年9月30日光荣退休，谁来接替他留下的这一空缺？这是美国军方十分关注的问题。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是美军最高职务，那些戎马一生并已身居要位的将军们，谁不觊觎这个令人羡慕的职务！ 经过认真考虑和反复掂量，美国国防部长科恩于1997年6月4日正式提名三军参谋长联席会议副主席约瑟夫·罗尔斯顿将军为接替沙里卡什维利职务的候选人。接到提名通知时，罗尔斯顿将军正在中亚国家访问。按照美国法律程序，上校以上军官的晋升提名首先需要由参议院武装部队委员会举行听证会，然后由参议院全体会议讨论批准。 现年53岁的罗尔斯顿是美国四星级的空军将领，至今已经在军中服役了32年。越南战争期间，他曾驾驶战斗机在越南和老挝上空执行过100多架次战斗任务，功绩卓著。1996年3月，罗尔斯顿升任参谋长联席会议副主席。由于他军事指挥能力强，再加上过去的辉煌记录，五角大楼认为他是填补军方最高将领空缺的理想人选。 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罗尔斯顿获得晋升提名后，立即有人向五角大楼和美国新闻媒体披露他过去私生活不检点的问题。原来，1983年至1984年期间，当时担任空军上校的罗尔斯顿在美国国家军事学院进修深造时，同妻子黛德分居的他与同校的一名中央情报局女学员保持了一年之久的婚外情。 从国家军事学院结业后，黛德同罗尔斯顿进行和解，条件是丈夫同中情局的女情人彻底断绝关系。罗尔斯顿口头上接受了这一条件，但是两人藕断丝连，暗地里继续保持不正当往来。1988年，罗尔斯顿同黛德的婚姻彻底破裂，两人只好分道扬镳。第二年，罗尔斯顿同一个叫琳达的妇女结为夫妻，她的父亲曾担任过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 罗尔斯顿在以前曾把他的这一婚外情历史告诉过自己的顶头上司，上司没有批评指责他，只是要他自己处理好这一问题，并警告他今后要注意影响和后果。在以后6次需要参议院批准的晋升提名过程中，罗尔斯顿一路顺风，这一往事并没有给他带来麻烦，也没有人提起这回事。 但是，五角大楼近年来为军队内部层出不穷的性骚扰、性丑闻和通奸案例所困扰，军队在公众心目中的形象受损。一支纪律松懈道德混乱的军队是没有战斗力的。为此，美国军事当局不得不抓些重要案例杀鸡吓猴，以便整顿和严肃军纪军规。 运气不好的罗尔斯顿这次获得晋升提名，正是在这个时候撞在枪口上。当他的性丑闻被捅出来后，立即引起新闻媒体和美国国会议员的批评非议。 科恩国防部长起初试图为罗尔斯顿保驾护航。他表示，罗尔斯顿的事情发生在13年以前，当时他不在现役岗位，女方不是军人，双方不是上下级关系，此事也没有对军纪军风造成影响。 为了进行最后一搏，罗尔斯顿将军在老岳父和其他家人的支持下，于6月9日亲自到国会山做游说工作。但是议员们立场坚定，他们表示，在目前的气氛下，马拉松式的听证过程将会公开他过去私生活的更多细节，将分散五角大楼处理其他重要国家安全事务的精力，对他本人对他家人和对国家都没有好处。 从国会返回五角大楼后，罗尔斯顿同科恩等人商量后，立即宣布撤回提名，以免同国会进行一场血腥的铩羽而归的战斗。与此同时，五角大楼开始物色新的人选。 按理说罗尔斯顿不战而败后，其他将领们应该暗自高兴并争抢三军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的空缺，可是他们人人提心吊担，谁也不敢伸出脑袋。按照晋升规则，只要最高层有一个晋升的空缺，动一人就会牵涉到下面其他几十名将校的逐级提名问题。 美国每两年大约有75000名军官和将军获得晋升。如果获得提升，将军和上校们的提名又得送到参议院批准。这些将校们谁敢担保自己的屁股后面没有屎？！再说，美国一些曾经受过“委屈”和“欺骗”的女子现在胆子很大，她们已经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只要她们发现自己曾经以身相许的将军们现在春风得意，平步青云直上，她们就会一气之下一个电话打到五角大楼或报社，让五角大楼整天忙得团团转，让那些道貌岸然的将军们身败名裂。来自总统的新年问候 圣诞节前夕，妻子从邮局抱回一堆邮件和信件。拆阅信件时，她的眼睛突然为之一亮，并喜形于色地嚷道：“白宫的来信！” 正在电脑上写稿的我漫不经心地开着玩笑说：“大概是克林顿总统寄来的吧。”妻子拆开信件一看，果然是克林顿总统和第一夫人希拉里给我们寄来的贺年卡。 这张来自白宫的贺年卡既精美洁白又很节俭，其含义耐人寻味。 贺年卡封面上印着克林顿总统和第一夫人希拉里的彩色照片。他俩亲热而又端庄地站在白宫国宴厅内，右边是一棵装饰得非常漂亮的圣诞树，背后的墙上悬挂着一幅美国第16届总统林肯的画像。 打开贺年卡，贺词这样写道：“我们祝愿你们和你们的家人节日快乐；祝贺你们新年身体健康、幸福愉快和一切平安。”落款处是比尔·克林顿和希拉里·罗德姆·克林顿的签字。 我们把电话打到白宫新闻办公室，新闻官告诉说：过去两个多星期内，白宫工作人员帮助克林顿总统夫妇向美国各界人士发出了近20万张贺年卡。总统夫妇邮寄贺年卡的目的是，希望跟大家一起分享节日的快乐。 其实，这也是克林顿总统夫妇借此机会同国会议员、政府官员以及社会各界人士联络感情的一种有效方式。当辛苦工作一年后的人们收到来自总统夫妇的贺年卡时，心里一定会产生一种满足感，并对克林顿夫妇表达的良好祝愿产生好感。许多人可能会像我们那样，把贺年卡收藏起来作为纪念。 值得一提的是，贺年卡的背面印有一行非常简练的文字：“此卡用的是回收再造纸，费用是由民主党全国委员会支付的。”这显然告诉人们：总统夫妇的贺年卡精美而又不铺张浪费，所有的费用不是来自国库，而是源自党库。 我们认识的美国朋友唐娜在美国新闻总署工作，她上了年纪的父亲住在外地。一天，这位老先生突然收到来自克林顿总统夫妇的贺卡，祝贺他生日快乐。老先生对此受宠若惊，感激总统从百忙中关心像他这样的平民百姓。但使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克林顿总统夫妇怎么知道他的生日？ 唐妇女士同我们谈起此事时，高兴得合不拢嘴。她喜滋滋地告诉我们其中的奥秘。 原来，她同白宫新闻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关系很熟，她知道白宫有一项为民便民的服务内容：只要把有关人员的姓名和祝贺的内容（比如生日、大学毕业、乔迁、晋升等）告诉白宫人员，白宫就会以总统夫妇的名义寄出相关内容的贺卡。唐娜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她老父亲高兴了一阵子。 白宫有一个信件处理部门，有130多名工作人员和近350名志愿人员，任务是帮助拆看公众写给总统的信件。如有必要，他们还得帮助总统回信作出反应。布什总统在白宫的第一年收到530万封信件，但在白宫的最后一整个年份（1992年），他只收到250万封信件。每年圣诞节，布什都要发出16万张圣诞贺卡。 里根总统执掌白宫的第一年（1985年）收到680万封公众信件，但在白宫的最后一年，他只收到320万封信件。民主党的卡特总统平均每年收到350万封信件，而他的前任福特总统和尼克松总统每年收到的信件分别达240万和270万封。 在西方民主政治中，选民就是上帝。因此，不管是共和党人还是民主党人执政，白宫信件处理部门收到公众来信后，一般都要酌情加以落实处理。密切同公众的关系，满足对方提出邮寄生日贺卡或新年贺卡之类的小小要求，这些都是美国总统采取的一项“礼轻情谊深”的传统做法，目的是希望人们在总统最需要帮忙的时候助一臂之力。 1998年7月31日，我收到白宫新闻官员谢尔达小姐寄来的一个大信封，里面装的是我们中国新闻记者6月19日采记克林顿总统时的握手合影照片，上面还有克林顿为我们每个人的签名和最好祝愿。 看着我们同克林顿总统的集体合影和单独合影的照片，从心底里佩服白宫世界级水平的对外公关能力。
克林顿送女儿上大学 1997年9月19日，这是美国西部斯坦福大学新生开学报到的第一天。尽管第一家庭希望低姿态出现在阳光明媚的校园，但仍有二百多名记者闻讯尾随着克林顿夫妇送女儿切尔西上大学。对美国记者来说，总统送女儿上大学是件新鲜事，也是美国当天的重要新闻。 上午9点过后，克林顿夫妇和切尔西乘坐的车队缓缓驶进斯坦福大学校园。克林顿夫妇像其他1649名新生的父母亲一样胸佩姓名卡，忙着帮助切尔西把行李和纸箱从旅行车上搬下来，然后搬进新分配的学生宿舍。搬运完毕，他们打开行李箱，帮助切尔西整理和布置房间。在这个遥远而又陌生的地方，第一家庭忙碌了大约两个小时。 切尔西同另一名新生分享一个房间。房友是谁，校方不愿意透露姓名。由于切尔西居住的是一栋男女共用的宿舍楼，克林顿因此顺便到男宿舍察看情况。人们后来才知道，这栋宿舍楼里仅居住着两名女生，其他26人都是男子汉，他们是负责美国总统安全的特勤局指派给切尔西的贴身保镖。 休息片刻后，克林顿夫妇带着切尔西参加了一些为学生家长安排的活动，比如家长应该知道在什么时候以及如何交纳学费。一个学生每年在斯坦福大学的学费和吃住费用3万美元。此外，每个学生每月大约还要支付一二百美元杂七杂八的费用。校方人员告诉克林顿，切尔西分期付款的10150美元的学费，下周就要到期。克林顿心领神会，答应马上开出支票。 在欢迎新生的大会上，一个高年级的学生代表正在发表演讲。他对新生家长们说：“你们的孩子在一个月内就会想念你们，不过他们只会想你们15分钟。”换种方式说，这个学生代表似乎告诉新生家长：你们的孩子眼下对学校里的一切感到新鲜好奇，他们根本不想你们；即使他们今后想念你们，也是短暂片刻的功夫；我劝你们不要为离别太难过。克林顿听后开怀大笑起来。 切尔西是在前一天搭乘美国总统“空军一号”专机抵达加州的，同行的当然还有她的老爸和老妈。如果克林顿特意用专机接送切尔西上学，这将在美国引起很大争议。但是白宫早就精心安排克林顿在这个时候到旧金山参观一所中学，出席民主党在加州举行的三场筹款募捐活动。克林顿这次公私兼顾，在公干期间顺便把女儿送进斯坦福大学，这不仅无可非议，而且颇有家长的人情味。 斯坦福大学新生报名的截止时间是5月1日，白宫新闻办公室于4月30日正式发布了一句话的新闻公报，宣布切尔西将到斯坦福大学读书。美国记者在招待会上问克林顿为什么切尔西钟情斯坦福。克林顿回答说：“我不知道。”他接着补充说：“切尔西参观了所有的名牌大学，她最后自己选择了斯坦福。这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我们为她感到骄傲，我们支持她的选择。” 哈佛、耶鲁、布朗、普林斯顿、哥伦比亚……美国东部名牌大学多的是，而且这些大学为了增光添彩都欢迎总统的女儿投入它们的怀抱，一些大学还向切尔西发出了入校录取通知书，但是切尔西为什么舍近求远跑到西部的斯坦福上学？据说切尔西作出这样的选择有多方面的原因。 首先，斯坦福素有美国“西部哈佛”的美称。这所大学校园占地面积8000英亩，距离著名的旧金山市只有40公里的路程。这所大学的课程安排比较松，学习负担不是太重，学生因此不必像东部的学生那样死用功。学生们在业余时间可以在校园内穿短裤和T恤衫，可以踩着滑板去上课。在人们的印象中，斯坦福的学生似乎既会念书，又会玩。 其次，校园内的学术气氛也没有东部大学那样严肃保守。每年2月份，斯坦福的新生可以在校园内尽情地享受日光浴。春季到来时，校园内还要举行一个别开生面的“异国情调”集会，其宗旨是在不被捕捉的情况下，看谁穿的衣服最少最露。 再有一个主要原因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切尔西同其他美国孩子一样，渴望成年后摆脱父母翅膀的保护，自由自在地在天空飞翔，而且距离父母越远越好。再则，切尔西已经开始谈情说爱，她的男朋友也在这所大学读书，只是比切尔西高出一个年级。
流动的美国 美国是个患有“多动症”的民族，因为这个国家的人爱搬家，平均每5年搬进一次新居。美国的年轻人更是像“候鸟”，他们春天来，秋天去，经常把家扛在肩膀上，走到哪里搬到哪里。 在美国首都华盛顿的一个招待会上，笔者碰到一位知名美籍华人的美国新婚女婿。这位搂着中国新娘的年轻人从大学毕业以来，已经在4个城市定居工作过。我问他美国年轻人为什么喜欢搬家。他毫不思索地脱口而出：在一个城市呆久了就会感到腻。 根据美国最近几年公布的调查研究，越是年轻的美国人搬家就越勤快，因为他们来去无牵无挂。最爱搬家的是那些年龄在20至29岁的年轻人，他们占整个搬家队伍的三分之一。刚来的外国移民大多喜欢居住在大城市，等事业有成后开始考虑往中小城市和郊区搬。最不爱搬家的是55岁以上年龄组的人，由于子女长大离家后，不少老年人在原地定居了三四十年。 有专家认为，美国人口大致上可以分为搬家派和原定生根派两个部分。喜欢搬家的人大多是租房者，平均每年有36％的租房者挪动老窝。买房者因为是“钉子户”，所以平均每10年搬一次家。东北部和中西部的人不大喜欢搬家，而西部和南部的美国人喜欢搬家。一旦搬过一次家，人们今后就会着魔似地不断变换住处。 在美国搬家非常容易，你可以看广告打电话请搬家公司来帮忙，也可以自己租车搬。在本市自己租用一辆U－HALL车搬家，每天租费只要二三十美元。如果是跨州搬家，只要一个电话，搬家公司的封闭式大卡车就开到家门口，身强力壮的美国黑人一个人就可以抱起一个长沙发走路。 不过在联系搬家公司时，一定要事先在电话上把需要搬动的大件数量、搬动东西的距离以及价格讲好。有些搬家公司为了抢生意，在电话上先是一口答应你的要求和价格，可是他们把家搬到一半时，突然找各种借口要求增加搬运费，否则耍赖。这时你简直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最后只好向对方让步。我们刚到美国工作时，在联系搬家公司时就碰到过这种事情。 美国这个民族为什么像“候鸟”那样喜欢搬家？笔者在美国询问过不少美国人，尽管他们的回答不一样，但大致上有以下几个方面的因素： ———寻找工作机会。美国人从大学毕业后，就开始在社会上找工作，而且他们这山望那山高，永远不满足于现状。刚踏上工作岗位时，他们的年薪比较低，所以他们量体裁衣，租价格比较便宜的公寓房。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年薪与资力的增长，他们就开始不断往居住条件好的地方或工作环境更好的城市搬家。等到他们找到了一份比较满意的工作和结了婚后，他们才放慢搬家的节奏，并开始考虑自己购房。 ———同经济形势好坏有关。由于最近二三十年美国政局和经济处于比较稳定的状态，工作机会相对来说比较多，美国人平时不愁吃，不愁穿。由于金钱来得比较容易，所以美国人大多在银行没有存款。要是碰到美国经济衰退或者公司企业裁员，许多美国人就很难支付原有的房租，于是不得不搬到廉价的地方居住。有的人因为突然失业付不起房租，最后成了无家可归者。 ———以子女上学为中心。美国白人和亚裔比较注重孩子的教育，为了给子女提供更好的教育机会，家长们往往在学习环境好的校区内寻找工作和住房，这样孩子可以就近进入名牌私立学校读书，他们自己工作起来也方便。等到孩子上大学离家后，家长们才开始寻找更适合自己的工作机会，这样他们又要搬家了。 ———美国人离婚率和分居率高。美国人结婚组成家庭后，近半数的家庭最后都要离婚，不少美国人一辈子要结好几次婚。他们结一次婚就要搬一次家，离一次婚也得搬一次家。即使分居，其中一方也得搬出去住。此外，美国人不喜欢同坏邻居为伍，如果发现邻居不好相处，他们马上决定搬家，免得日后惹出麻烦。 美国出租的公寓房间有大有小，居住的环境条件有好有差，一切取决于您愿意出多少钱。搬进去时一定要签订一个租借合同，而且要缴纳一定数额的抵押金。如果你今后破坏房间的结构或者把地板搞坏了，下次搬走时押金就会被扣减。如果提前毁约，一般要罚一个月的房租。
美国父母垂青外国小宝宝 尽管3岁的金发碧眼小男孩迪米崔看上去很虚弱，而且眼睛有些斜视，但是39岁的美国房地产开发公司经理布里根还是乐意把他从俄罗斯孤儿院带回美国领养。布里根回忆领养过程时说：领养孩子是个非常令人胆战心惊和精疲力尽的经历，既然国际领养的申请已经批了下来，不管什么样的孩子，他都要定了。 39岁的克里迪小姐发现自己最大的遗憾是还没有当上母亲，她于是到美国儿童领养中心申请领养。可是人家说她不够资格，因为她还是个单身女子。克里迪后来跑到私人领养机构申请，终于从罗马尼亚领养了一名14个月大的女婴。两年后，她又到南美的波利维亚领养了一名5个月大的女婴。如今，两个孩子已健康成长，克里迪一家三口情意绵绵，充满了欢乐。 美国每年有多少人领养孩子？美国目前没有一个确切的数字。但是根据最新公布的统计，美国在1992年领养了127441名孩子，比5年前增加了近万人。在被领养的儿童中，美国国内生的白人婴儿最受欢迎，因为他们的肤色和文化同美国主流社会完全相同。 二十世纪60年代，美国白人单身母亲生下的私生子中，约有三分之二的被其他不能生育的美国白人夫妇领养。但随着人们日益接受单身母亲，许多白人单身母亲再苦再累也不愿意把自己的亲身骨肉送给别人。 二十世纪50年代朝鲜战争结束后，韩国有12万名战争遗孤。为了减轻负担，韩国允许外国人前去领养孤儿。由于韩国是美国的盟友，它长期以来一直是美国人到海外领养儿童的主要市场。随着国民经济的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韩国政府现在鼓励国人收养本国被遗弃的婴儿，只有那些有残疾或有混血的孤儿才可以由外国夫妇领养。 最近10年来，美国人从国外领养儿童的速度增长很快。每年从国外领养的儿童人数，已从1990年的7000人增长到1997年的13000多人。其中从亚洲国家领养6000多名婴儿，从欧洲领养5000多名，领养的非洲婴儿只有182名。俄罗斯目前是美国人领养儿童最多的国家，仅1997年就有4000人。 美国人的不孕症或无能症的比率很高，可能在西方国家名列前茅。据报道，美国每12对夫妇中就有一对夫妇没有生育能力或者生育有困难。从1968年到1984年，到医院找医生治疗不孕症的女性人数几乎上升了3倍。美国每年有100多万夫妇上医院治疗不孕症的毛病。据说，美国每10名男人中，就有一人患有无能症。所以当壮阳的“伟哥”1998年初在美国上市后，许多有病的美国家庭绝处逢春。 孩子可以给家庭带来活力和欢乐，没有孩子的家庭总是不完整的。为了重组幸福美满的完整的家庭，那些面临生育困难的美国夫妇，只好采取就地寻找、借腹生子或到国外领养孩子的三种办法。 对于年纪较轻的妇女来说，她们喜欢采取人工受孕的办法来达到生孩子的目的。人工受孕的妇女往往需要进行二三次试验后才能获得成功，但不少妇女试验了4次后还是不得要领腹中空，前后耗费好几年时间。那些已经过了生育年龄的美国夫妇，大多喜欢到国外领养孩子。 到外国领养孩子的手续非常复杂。申请领养者的要求首先必须获得本国和外国领养机构的同意和批准。一旦获得批准，领养申请者需要耐心等候通知。与此同时，人们需要提供出生证、结婚证、医疗证、家庭财产证明、相片、有无犯罪记录、健康证明等个人背景资料。 获得上述证明和资料后，有关领养机构的工作人员还要上门进行调查核实，以便出具文书证明这个家庭有能力收养子女。领养机构然后把相关证件送交公证处验证，最后把领养婴儿申请案送交有关国家。领养人随后可以拿到供领养的婴儿的照片以及健康报告等资料。经过数个月的等待，领养人就准备到国外领养孩子。 据《纽约时报》1997年8月报道，从1995年开始，中国成为美国人到国外领养婴儿的首选国家。美国人喜欢到中国领养孩子，一是中国的小孩比较聪明温顺，二是在中国办理领养手续不算太复杂，三是收费比较合理。
天体浴场 美国的天体浴场始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 在这之前，美国的裸体团体和组织经历了曲折历程，它们举办的一些活动经常受到警方的盘问和袭击，它们还得聘请律师和花费很多精力在法庭上打官司。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60年代嬉皮士的出现才得到改观。 但是到了90年代，美国全国虽有大约1000个天体浴场和众多裸体日光浴俱乐部，但是美国裸体者的活动范围受到诸多限制，他们的活动场所不是扩大而是不断缩小。 1997年5月，我在美国西部圣地亚哥大学采访时，听说大学前面的太平洋海岸就有一个名叫黑沙滩的天体浴场。许多在欧美工作的人都见识过天体浴场，有的回国后还在报刊上发表观感文章。我想，既然到了这个地方，何不去采访一下，如有可能顺便拍几张照片。于是我背着摄影包，壮起胆子走向海边。 我去的那天不是周末，所以在天体浴场赤身露体游泳晒日光浴的人并不多，倒是穿衣服看热闹的行人很多。尽管有10多个男女光着身子在海里游泳，或躺在海滩上晒太阳，有两名单身男人还一丝不挂地在海滩上来来回回地走动。到了这种地方，穿衣服的人们只顾朝前走，不好意思东张西望盯着赤条条的男男女女看个够。 出于职业的习惯，我想拍摄几张照片，但我不敢冒昧行事。我走到一对正在晒日光浴的光屁股年轻男女跟前，问他们能否照一张照片。他们有些不好意思地望着我，女的有些犹豫，男的一直摇头。 我说拍照的目的不是为了发表。女的仍然腼腆地笑而不语，男的坚持不干。我只好打消拍照的念头。在这对年轻人的不远处，躺着两对老年男女，他们的举止和神情仿佛同年轻人一样天真浪漫。 如何解读西方人明目张胆的裸体行为？美国一些学者认为，这主要是一些人试图通过脱光衣服来反应一种人为的通俗文化，以便在脱光衣服的同时也除去日常生活中的压力和人际关系中的虚伪。 专家们还认为，第一次参加裸体日光浴的人难免会产生忐忑不安的感觉，暗地里还会特别好奇地打量别人的胴体。但当他们发现其他人的身材也不过如此后，就会很少去偷看别人了。还有人说，愿意到天体浴场游泳晒太阳的男女，身材一般都比较好，如果体型太难看，人们就不会除去衣服去丢人现眼。 裸体主义者唐娜·梅纳德宣称：裸体让你更接近大自然，有利各种健身运动的进行。她说：当你脱去衣服的同时，也是推倒你对外界竖起的心理障碍之际。脱光衣服的刹那间，你就不在乎同你说话的人究竟是卡车司机还是最高法院的法官，因为这时的人们都是平等的，大家没有任何邪念。 然而，美国最有意思的裸泳者可能是第6届总统约翰·亚当斯。亚当斯总统自认为是个正经的清教徒，但他喜欢在波多马克河游裸泳，结果闹出了一件令他十分尴尬的事情，西方的记者招待会从此诞生。 女记者安妮·罗亚尔一直希望采访亚当斯总统，但是她的采访要求都被白宫一一拒绝。罗亚尔小姐非常有心计，她通过多方打听后获得亚当斯总统喜欢到波多马克游裸泳的消息，她于是决定在总统游裸泳的时候采访他。 一个秋天的中午，亚当斯走出白宫后，罗亚尔小姐悄悄跟在他后面，前后保持相当一段距离。当亚当斯总统脱光衣服跳入河里游泳时，罗亚尔小姐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总统大人的衣服上，看着总统在河里游泳。 亚当斯当时难堪极了，他答应回白宫后接受罗亚尔的采访，但是罗亚尔不干，非要当场采访，否则不离开总统的衣服堆。当一丝不挂的总统回答了罗亚尔提出的所有问题后，姑娘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罗亚尔小姐离开后，亚当斯越想越不对劲，他觉得这次采访是被迫的，而且自己在心慌意乱中言不尽意，为什么不主动举行一次记者招待会充分表达自己的意思？因此，他返回白宫后举行了一场记者招待会。记者招待会因此得名并沿袭至今。
酸甜苦辣的黑白恋 1994年美国上演的O·J辛普森杀妻审判案，是美国90年代最耸人听闻的社会新闻。这个审判案之所以引起轰动，一是因为辛普森是美国家喻户晓的美式足球明星，二是被害人尼科尔同辛普森原本是对黑白鸳鸯。由于尼科尔不堪辛普森的虐待殴打，她提出离婚要求，辛普森因此萌发杀机，从而被推上被告席。 从贫民窟长大的辛普森，没有什么文化知识，但是他同其他黑人球星一样靠打球出名后，一下子成为千万富翁并挤入美国上流社会。辛普森有钱有地位后，梦想找一名年轻漂亮的白人女子为妻。尼科尔在高中时长得如花似玉，为了贪图名利和物质享受，她同比自己年长近二十岁的辛普森结为秦晋之好。 在七八十年代，辛普森同尼科尔的结合在美国被传为黑白恋的佳话。无论他们走到哪里，都有好奇、羡慕和嫉妒的目光盯着他们。但是，由于文化教育背景的不同，传统和价值观念的各异，再加上两人的志趣、性格和年龄相差太大，这对黑白鸳鸯最终以悲剧的形式宣告破裂。辛普森案是美国黑白通婚失败的一个最典型的例子。美国其他的黑白通婚虽然没有像辛普森这样以轰轰烈烈为开始或以家破人亡和妻离子散而收场，但是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默默地承受着来自家庭和社会各个方面的巨大思想压力和种族歧视，有的甚至还闹出许多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美国的黑白之恋和通婚经历了漫长曲折的路程。据美国历史学家1998年公布的研究发现，美国最早的黑白恋可以追溯到十八世纪。美国开国元勋托玛斯·杰弗逊在妻子病死后，同家里的黑奴小保姆萨丽·海明斯长期保持同居，据说他们还非法生有5个孩子。杰弗逊总统同黑奴生下的后代们至今还健在，他们现在急着要跟杰弗逊总统攀亲。 近代黑白通婚的著名官司发生在1958年。那年，黑人姑娘米尔德里德·杰特同白人男子理查德·洛文结婚。她当时只有17岁，他才24岁。他当时也许知道黑白通婚是非法的，但是她根本不知道。考虑到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的手续比较简单，他们选择在首都华盛顿举行婚礼。 当新郎新娘返回只有一河之隔的老家弗吉尼亚州时，他们立即被警方逮捕，原因是他们违反了这个州的禁止种族通婚法。他们后来被依法判处5年徒刑，但法官允许他们可以逍遥法外，条件是他们立即被驱逐“出境”，并在今后25年内不得踏上弗吉尼亚的土地。 新郎洛文表示不服，于是向法院提出起诉。此事后来又闹到最高法院，成为美国黑白种族关注的焦点。1967年，最高法院经过长时间折腾后作出裁决：弗吉尼亚州的法律是“违反宪法的”，并下令弗吉尼亚和其他15个州废除反对黑白种族通婚的法律。这一裁决以后为黑白通婚开了方便之门。 经过几十年的演变和融化，美国社会开始逐步接受黑白通婚的现实。根据美国人口调查，美国的黑白鸳鸯人数已从1970年的65000人增长到1990年的21万余人。随着人们的思想观念的改变，美国黑白通婚的人数还在慢慢上升。但在白人同各种族通婚中，黑白通婚的比率仍然最稀少。 近年来，美国黑白通婚曝光率最多、人们最熟悉的成功例子有两个。一个是美国最高法院法官克拉伦斯·托玛斯，现年50开外。另一个是曾经当过参议员的现任美国国防部长科恩。 托玛斯是黑人，他于1991年被布什总统提名为最高法院法官前，在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的联邦上诉院担任法官，年薪不下10万美元，还有政府提供的专职司机和汽车。托玛斯1984年同前任妻子离婚后，于1987年同30岁的白人女律师弗吉尼亚·贝斯·兰普结为夫妻。结婚以后，他们的生活和谐美满。 国防部长科恩身材高大，皮肤白皙，长得英俊潇洒，他在70年代曾被《时代》杂志评选为美国200名未来领袖人物之一。1987年，科恩同第一任妻子离婚。1996年情人节期间，他同美国广告传播业女强人珍妮·朗格特举行婚礼，成为美国政坛引人注目的一对夫妻，因为他们是黑白通婚的楷模。 结婚以后，科恩经常携带黑人妻子出席欢迎外国国防部长和政要的招待会，成为克林顿总统在促进种族和睦方面的活典型。 美国印第安人的今昔 在欧洲探险家哥伦布1492年发现美洲新大陆之前，北美洲早已居住着许多土著居民。他们有自己的语言和生活方式，他们勤劳朴实，与世无争。 哥伦布虽是航海家，但他当时孤陋寡闻，当他抵达美洲大陆时看到当地土著居民时，以为抵达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印度，于是把这些土著居民误称为印度人。为了把这些被张冠李戴的“印度人”同真正的印度人区分开来，人们习惯称呼这些土著居民为美洲印第安人。 美洲印第安人的祖先来自西伯利亚的一些部落。为了寻求新的生活，这些部落人三五成群地沿着连接亚洲和北美冰封的白令海峡迁移到阿拉斯加，再从阿拉斯加向北美其他地方扩散开来，北美洲的印第安人也就逐步增加。到哥伦布发现北美这块新大陆时，北美洲的印第安人口接近100万。他们世代过着刀耕火种的原始生活。 美国印第安人的历史及其同联邦政府的关系充满了暴力、虚伪和失约。19世纪末，美国政府曾制订计划准备专为印第安人成立一个州，该州就是今天的俄克拉荷马州。但是，当人们在俄克拉荷马州发现石油财富后，联邦政府的这一善意计划落空，印第安人空喜欢了一场。从1898至1915年，印第安部落失去了90％的土地，许多人惨遭杀害。 1924年，美国通过法律承认印第安人为美国公民。但是，贫困、悲惨和完全被排斥在社会之外是印第安人的主要特征。美国目前大约有190万印第安人。1991年，在150万属于美国原始部落的印第安人中，有80万人生活在贫困线下。今天，只有不到1％的印第安人拥有自己的土地。 生活在保留地内的印第安人就业机会很少，他们以狩猎和务农为主，农闲时无事可干。自80年代以来，保留地内的印第安部落同外界发生更多的接触联系，逐步发展起自己的工业和商业，有的还开辟旅游业。到印第安人保留区游览观光现在已成为美国人和外国人参观访问的一景。 1988年，美国国会通过了“印第安人赌博条规法”，要求各州同印第安人部落谈判签订赌博契约时，必须阐明保留地内经营合法赌博的条件，不得阻止印第安人从事州立法没有禁止的赌博活动。从此，印第安人的赌博业从几个孤零零的用纸牌搭成方块的赌博厅发展到目前一个规模巨大的令人羡慕的工业。 据负责印第安人保留地赌博业和部落赌博项目审批的全国印第安人赌博委员会提供的统计数字：1990年，印第安人保留区内的赌场收入只有5．7亿美元，可是这个收入到1998年已经膨胀到70亿美元；在联邦政府承认的全国558个印第安人部落中，有188个部落在全国的28个州经营着285个赌博设施。 有人说，赌博业是印第安人在二十世纪取得最成功的经济发展。开设赌场对贫困的印第安人有利无害，尤其是在靠近大城市的保留区开设赌场生意特别好。印第安人的赌博收入反过来投资在学校教育和医疗卫生以及其他公共设施方面。 根据美国联邦法，印第安人是个独立自主的民族，州政府不能对印第安人的赌博收入课以税收，尽管印第安人部落付给政府部分服务费。但由于印第安人保留地的赌博业获得意想不到的成功，一些眼红的州政府开始想方设法同印第安人分享大馅饼，否则千方百计刁难对方。 1993年，康涅狄格州同当地印第安人部落签订赌博契约，要求部落向州政府进贡25％的角子老虎机收入。作为交换条件，州政府允许这个部落垄断这个州的角子老虎机。1997年，新墨西哥州不顾印第安人部落的反对，在同部落首领签订赌博契约时，坚持要求对方让出16％的收入。 威斯康星是最早一批同印第安人部落续延在二十世纪90年代签订赌博契约的州。该州在续延新契约时，明确要求增加部落上交赌博收入的款额。根据原有的契约，该州11个印第安人部落每年向州政府上交35万美元的赌博收入。根据新契约，这个收入每年将上升到2500万美元。
感恩节———几家欢乐几家愁 每年11月的第4个星期四是美国人一年一度的感恩节，美国举国上下都要尽情享受为期4天的特长节假日。每年感恩节前夕，美国有近3000万人乘飞机或坐火车或开车从外地千里迢迢赶回老家，同家人欢聚一堂大啃火鸡。 火鸡是感恩节的主要特征，火鸡同感恩节密不可分。自杜鲁门总统在1947年感恩节前夕发明了火鸡赠送仪式以来，美国历届总统每年都要在白宫玫瑰花园举行感恩节火鸡赠送仪式，接受美国火鸡联合会赠送的一只火鸡。火鸡体重一般在50至60磅之间。不过这只特殊的火鸡不会马上成为人们餐桌上的美味佳肴，美国总统都会行使总统的“赦免权”，让火鸡免于一死。这些命大的火鸡随后被送到农场或动物园，供人们观赏。 如果碰上风调雨顺年份，美国全国各地的慈善机构和个人都要在感恩节前夕大发慈悲，慷慨解囊为几十万甚至几百万无家可归者和穷人施舍大量感恩节火鸡套餐。印第安纳州一个最大的食物供应站，每年为25000名无家可归者提供火鸡食品。1997年11月27日，亚特兰大的志愿人员在布朗大学体育馆整整忙碌了一天，为35000名穷人和无家可归者准备了2000只火鸡和食品。 纽约在感恩节这一天显得格外忙碌，100万名乘客进出纽约地区的三大机场搭乘飞机回家过节，100万辆汽车在纽约曼哈顿街头赶路或游览看热闹。纽约的梅西百货公司每年还要组织人力在街头举行盛大的感恩节游行庆祝活动，10多个庞大的气球做成的卡通人物在几十辆彩车的陪同下招摇过市，吸引了大批游客和儿童，使纽约市的交通更加混乱。 感恩节起源于17世纪。1620年秋季，大约100名欧洲清教徒乘坐“五月花”帆船漂洋过海在美国东北部马萨诸塞州的普列茅斯登陆。1621年，经过一年的辛劳和艰险，他们获取了好收成。为了感谢上帝的恩赐和大难不死，幸存下来的52名清教徒设宴欢庆来到美洲大陆定居后获得的第一个丰收年，并邀请当地印第安人代表前来做客。这是印第安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参加这样的庆祝活动。此后不久，白人殖民主义者开始大批屠杀印第安人，感恩节从此被人遗忘。 1789年，华盛顿总统首次宣布11月26日为感恩节。1863年7月，林肯总统为了感谢美利坚合众国军队在盖蒂斯堡和维克斯堡击败邦联叛军取得的胜利，重新恢复感恩节庆祝活动并宣布11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四为感恩节。 1939年，罗斯福总统宣布把感恩节提前到11月的第4个星期四，旨在延长美国的购物旺季。当时美国有23个州赞成，23个州反对，另有2个州左右逢源，在一个月内两度庆祝感恩节。直到1941年，美国国会才以法律形式把感恩节固定在11月的第4个星期四。 提前过感恩节从商业角度来说非常有利可图，因为从感恩节到圣诞节这段时间是美国的购销旺季。美国的电视和报纸天天刊登大减价和大甩卖的促销广告，价格低廉的商店里人潮如流，各类精品专卖商店则门可罗雀，高级时装几乎无人问津。美国消费者协会估计，美国人在感恩节前后用于购物的费用高达1200亿美元，约占全年商品销售总额的三分之一。 从传统上讲，商品的购销旺季也是美国人敞开肚子暴饮暴食的季节。在这段期间，美国人沉浸在节日宴请、公司单位派对、欢庆午宴、家庭鸡尾酒会以及年终必须举办的盛大宴会之中。暴饮暴食之后，美国人的腰围又增加了一大圈。美国的美食高速公路一马平川，没有时速限制，也没有红灯和巡警，要快要慢，要胖还是要苗条，关键在自己。过完节后，人们又开始为自己多余的体重而发愁。 美国白人今天的欢乐是建立在屠杀印第安人的基础之上。因此，每当美国白人欢庆感恩节时，每当普列茅斯市邀请好莱坞影星到当地重演当年欧洲清教徒登陆的情景时，印第安人团体代表都要前去举行抗议活动，谴责美国白人武装入侵美洲大陆到处进行种族屠杀并强迫印第安人改变自己的宗教信仰。 印第安人示威抗议者提醒人们：对印第安人而言，移居北美的欧洲白人是他们今天受苦受难的根源。他们把感恩节称为“悼殇日”。 美式苛政 美国人的纳税意识很强，这一点可以从每年4月15日看出。4月15日是美国人纳税的最后截止期限，过了这一天，拖欠税款的美国人要被追加罚款25％。因此，这天是美国最繁忙紧张的日子，全国各地的邮局到处排起长队，人们争先恐后地进行报税。 根据报税单上的说明，每个报税人平均需要花费36个小时。为了避免延误时间，全国各地邮局均延长开放时间到午夜12点，报税单寄出的时间以信封上的邮戳为证明。全国各地的邮局都尽量为叫苦连天的报税人提供各种体贴服务措施。 比如：爱达荷州州府博伊西邮局为报税人免费提供背部按摩服务；弗吉尼亚州阿灵顿县邮局为纳税人准备了乐队演奏；田纳西州曼菲斯邮局内，想解心头之恨的报税人，可以提起长柄大锤子痛砸一辆报废的别克汽车；有的地方还为纳税人提供擦汗的毛巾和充饥的巧克力。 懂行的人可以自己报税纳税，他们至少需要挑灯夜战忙碌一个星期。但由于美国的税务法太烦琐复杂，大约半数以上的纳税人需要聘请税务专家或会计师帮忙报税。当然，聘请别人帮忙至少需要支付几百美元的服务费。 1998年4月15日午夜之前，约有1．74亿美国人寄出大约1．24亿份报税单。人们报税后，国家税务局对报税人进行抽查，全美被查税的平均概率大约为一百五十分之一。洛杉矶居民的可信度差，所以被抽查的概率为六十二分之一。国税局决定抽查的主要依据包括怀疑报税人的诚实性，或其报税情况前后矛盾大，或其商业合伙人被发现有欺诈行为。 世界各国都有偷税漏税现象，但美国的惩罚制度可以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美国国税局有3158名调查人员，只要被查出有问题，偷税漏税者将被罚得倾家荡产，以后再也不敢胡来，其他人也不敢效仿。只要被抓住过一次，税务人员每年都会上门鸡蛋里挑骨头，弄得你心神不定。如果有人想行贿税务官员，这会罪加一等。 有些美国人为了达到偷税漏税的目的，他们把营业收入不存入银行，而是把许多现金堆放在自己家里。如果国家税务局接到线民的举报或怀疑某人有偷税漏税的嫌疑，他们牵着能嗅美元的警犬上门搜查。只要警犬朝床底下或在柜子里汪汪叫几声，偷漏税者就会倒大霉。有人开餐馆赚了大钱，但是后来因为偷税漏税被罚得支撑不下去，最后只好关门歇业。 国家税务局每年从美国纳税人身上收到13000亿美元的税款中，绝大部分是纳税人主动缴纳的，但有一小部分是靠人检举查获的。这些检举人大多数是被告发者的合伙人、员工、熟人、邻居或离婚的配偶。国税局根据检举人所提供资料的准确性和是否详细决定酬金，付给举报人的最高酬金可达15％的查获税款，最多不超过200万美元。 举报制度虽然行之有效，但在美国引起争议。被调查者抱怨他们受到国税局的严厉凶悍的调查，声称他们是不实指控的受害者。举报人也抱怨国税局人员说话不算数，没有按照规定奖励他们。中立的专家们则表示，这个得到国会批准的检举做法是美国税务中最不光彩的一面。 但是国税局官员辩护说，他们非常谨慎地处理检举揭发的案子，尽量淘汰不实的指控。以1996年为例，全国有9430人检举揭发他人偷税漏税，但国税局只调查了其中的650人，93％的密报都扔进了国税局的字纸篓。尽管如此，国税局因此多收了1．03亿美元的税收，付给举报人的报酬只有350万美元。自1996年以来的3年中，国税局一共调查了2000个案子，增加税收达7．97亿美元。 不管部分美国人偷税漏税是否合乎道理，平心而论，美国纳税人的负担是很重的，平均为35．4％。而且近年来有逐步加重的趋势。据美国保守的“税务基金会”1998年4月15日公布的一份报告指出，美国纳税人在1998年5月10日之前的129天是为联邦和州政府白干的，只有从5月10日开始，美国人才开始为自己挣钱。 美国的教育 强调学生的个性发展，使学生的创造力和想象力得到充分发挥，这是美国中小学教育强调的另一个方面。由于过分强调学生独立个性的发展，学生可能往两极方向发展。一部分学生积极向上往好的方向发展，他们的聪明才智和实际能力得到培养和提高。另一部分学生可能往坏的方向发展，他们在学校我行我素，不服从校方和老师的管教。 但是美国中小学教育有许多值得称道和学习的地方，比如学校不把学生考试成绩的好坏作为评判学生的主要指标。华盛顿中国问题研究中心总裁贾浩先生对笔者说，成绩好的学生当然受人尊敬，但这不是绝对的。如果是个书呆子，同学们会看不起他。要是一个学生不仅学习成绩好，而且在体育或音乐方面有特长，这样的学生最受同学们的欢迎。 学生学习成绩的好坏，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学生所在的校区、学校以及家长和学生本人等多方面的因素。在一些远离市中心的富人区，受过良好教育的家长重视对子女的教育，他们喜欢把子女送进私立学校。私立中小学的教育质量好，学校的教育经费也充足。公立学校的师生比率大约是1比15，私立学校师生比率约为1比6左右。在一些富人区的私立学校，学校如果需要增添教具、设备或开展一些活动，校方很容易从家长那里得到捐款。 美国中小学教育虽然问题不少，但好处是孩子有各种发展机会。美国学校不光强调学生的学习成绩，而且重视对学生的全面和性格的发展。如果学生在数学或语文方面没有特长或不行，只要他们在体育、音乐、美术或组织才能方面有一技之长，他们照样可以出状元。此外，美国学校还强调对学生领导能力的培养，这是美国中小学教育同中国的最大区别之一。 中国的教育制度是强调中小学生听话，不能有自己太多的主意和观点。美国从小学到初中高中，学校都鼓励学生自己组织各种俱乐部和学生组织。贾浩说，她女儿所在的高中学生俱乐部至少有几十个，比如有法语、西班牙语和汉语俱乐部，有交响乐队、管乐队、网球队、智力竞赛队，荣誉学生学社，学生自己还办杂志。所有学生组织和俱乐部的工作都由学生负责，校方鼓励学生学会自己管理自己。 学生领导干部都是学生自己选举出来的，如果谁想担任学生领导，可以进行竞选，老师从来不参与干涉，最多是有的老师进行辅导。从小学到中学到大学再到进入社会，美国学生的这种自我管理和领导能力以及意识比较完整。这种培养同美国的社会需要紧密联系在一起，学生离开学校后，马上可以适应社会的需要，懂得政治游戏的竞选规则，知道如何操作和参与。 培养学生独立的能力还表现在其他方面。我认识的W先生是国内派驻美国的同行，她的女儿从高三开始，每天晚上在家附近给美国人看小孩一个小时，每小时最低工资是5．75美元。有钱人家的子女不必打工，穷人家的子女每天可以打工二三个小时，以便自食其力。这个姑娘告诉我，美国高中不分理科、工科和文科，学生没有固定班级，她们上学自己选课，可以上不同的班。高中三年必须选修完一定科目并拿到200多个学分才能毕业。 她告诉我：美国高中具体的学分计算方法是，每年分上下两个学期，她在高三上学期选择7门课、英语、数学、经济学、历史、生物、美术和独立生活。每门课为5个学分。如果考试不及格，可以上暑期学校补课，但需要交钱。高中生选修的课程还包括化学、物理、世界历史、美国历史、体育、电脑和汽车驾驶等。 我认识的另一位中国同行G先生，他的儿子曾在美国上高中，现在刚上美国大学一年级。谈到美国高中教育时，他带着赞美的口吻说：美国中学教育是启发式的，比较灵活，学生掌握课本知识后，有能力的人可以不断往前学。提前读完高中课程后，学生可以上荣誉课程，这一课程不在高中要求的范围内。一个学生可以选择6门荣誉课程，学习文、理、史和数理化，可以为上大学积累学分。 美国的律师 美国究竟有多少律师？1998年3月24日，笔者电话采访了美国律师协会的一位女新闻官。她告诉说：美国有许多律师组织，仅“美国律师协会”就拥有近40万自愿参加的会员。据不完全统计，美国全国共有80多万名律师。 占世界人口5％的美国却拥有全世界70％的律师，平均每10万人中就有300多名律师。律师事务所的伙计平均年收入8万多美元，而事务所的合股人平均年收入高达20．2万美元，超过美国总统的年薪。最名贵的辩护律师每小时收费650美元，他们专门替有钱的名人和大老板打官司。 西欧国家的律师比例占整个司法系统的20％，而美国律师所占的比例却高达60％。由于美国人事无巨细喜欢打官司，所以毫无意义的官司特别多。美国律师每年受理的诉讼案多达1800万件，美国消费者每年因为打官司被律师拿走的诉讼费多达3000多亿美元。 二十世纪80年代，美国的劳动人口增长了19％，国民生产总值增长了30％，而美国的律师人口却增长了43％。进入90年代以来，美国的律师大军继续保持高速增长的势头，人数是1960年的3倍。尽管美国人对律师特别是对辩护律师没有好感，但由于律师收入颇丰，律师因此成为年轻人向往的职业。 律师队伍的高速增长同美国的司法制度有关。美国的法律不仅多如牛毛，而且制订法律的人在制订过程中故意把法律搞得复杂繁琐和高深莫测，让外行人打官司时只有通过一批精通法律的人士才能弄懂弄通它们。此外，美国人比其他社会的人享受更多的自由，而美国司法体制的基础是以保护个人权利为目的，这样势必会增加个人同团体之间发生矛盾和冲突，从而为日益膨胀的律师队伍提供用武之地。 传统和政府都威胁不到美国人的生活方式，但律师的作用会改变和威胁美国人的生活质量。爱打官司的美国人为了打赢官司，少不了要同律师打交道。打起官司来，无论胜诉还是败诉，当人们接到律师事务所寄来的账单时，都会惊讶得瞠目结舌。加州有一对名叫斯坦利·迪勒的夫妇，他们的离婚诉讼费就是最好的说明。 迪勒夫妇从1984年5月开始对簿公堂，1988年法官正式准许他们劳燕分飞。在这4年时间内，他俩总共花费了300多万美元的律师诉讼费，约占他们财产的四分之一。在长达数千页的审判记录中，前后聘请的三批律师花了18页来证明他们的收费是合情合理的。他们先后为迪勒夫妇的离婚案写出了64份证明书，整理了20卷堆起来有近两米高的法庭档案资料，并且举行了110个法庭听证会和49天的马拉松式审判。 迪勒和他离异的妻子在法庭上怒目相向，双方争得个你死我活。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共同之处，但是经过这么几年的官司，他们竟然在一件事情上英雄所见略同：律师的心太黑，嘴太贪，律师收费猛于虎。 美国人讨厌辩护律师，因为这些律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纽约电影导演罗伯特·阿特曼在他拍摄的一部影片中对美国的律师下过这样一个非常绝妙的定义：美国律师专门被用来做两件事情，一方面帮助人们澄清是非曲直，另一方面帮助人们混淆是非颠倒黑白。这样，谁也离不开美国律师。 在日常生活中，美国人的确离不开律师。人们在无奈之际只好拿律师开开玩笑出出气，只能在语言上占些便宜。生性幽默的美国人不敢拿种族、宗教、肤色和国家开玩笑，但是开律师的玩笑在美国既保险又受欢迎。 美国歌手罗伯特·克雷曾在歌词中挖苦律师，以赢得美国人的同感。歌词的大意是这样的：我的心情已经坏透了，当听到一艘满载律师的船沉到河底时，我都高兴不起来。为什么？因为律师好比蝗虫、洪水、饥荒和瘟疫。 在美国，律师和医生是两个最吃香的职业之一，他们地位高，收入又丰厚。但美国律师和医生是天生的一双死对头，就像美国的立国者在创造发明共和党的同时，也发明了民主党，让两党在政坛互相竞争，彼此相克。事实上，美国律师支持民主党，美国医生拥护共和党。每到选举年，他们都解囊捐款支持各自的政党替自己说话撑腰。 十余万隆胸妇女的苦恼 经过几年的来回折腾和拉锯战，美国道科宁公司终于在1998年7月8日同意向17万隆胸妇女赔偿32亿美元。如果这一协议获得批准，每个隆胸妇女可以根据病情的轻重程度获得1．2万至30万美元的赔偿。此外，这家公司还同意为每个要求取出硅胶模的妇女赔偿5000美元的手术费，硅胶模破裂者还可以获得2．5万美元的赔偿。 11月9日，道科宁公司向法院提出一项破产重组计划，其内容包括向索赔妇女提供32亿美元的赔偿基金和支付商业债权人13亿美元。这一协议必须经过索赔者、债权人和法院的同意批准后才能生效。如果三方能够达成共识，美国公司发展史上最具争议的一起诉讼案将到此告一段落，饱受身心苦恼的索赔者最早可以在1999年获得赔偿。 道科宁公司原是美国生产硅胶模的最大厂家。1962年，这家公司首先发明了用于妇女隆胸的硅胶模。这种隆胸材料后来由美国多家公司生产，并在美国得到广泛使用。硅胶模的发明曾为美国成千上万追求美容的妇女带来了福音，只要将两只富有弹性的灌满液体的椭圆形硅胶模植入妇女的双乳，妇女的胸围就会给人一种性感丰满坚挺的感觉，它使许多因为乳房不满意的妇女重拾做女人的自信和骄傲。 据官方统计，从1964年至1991年，美国有近200万妇女接受了硅胶模隆胸手术。隆胸妇女中，80％隆胸的目的是为了追求外形上的美观。这些年轻女性认为自己的胸围不够性感伟大，于是想方设法通过手术把硅胶模植入乳房，使之看上去丰满高耸。其余的是在做了乳腺癌切除手术后进行隆胸，以保持女性的曲线美。 但是好景不长。1991年的一天，堪萨斯州接受隆胸手术的女护士珍妮翻身卧睡时，突然听见劈啪一声巨响。仔细一看，她发现乳房内的一只硅胶模发生破裂，声音之大连她丈夫都能听到。经过医生检查，这个名叫珍妮的女护士体内有渗出来的硅液。当医生开刀取出另一只植入乳房内的硅胶模时，发现也有问题。珍妮为此向法院提出诉讼，要求道科宁公司向她赔偿1000万美元。 不幸的消息接踵而至。1991年，阿拉巴马一所学校的图书管理员布伦达·图尔小姐以欺诈和产品质量问题等罪名对硅胶模生产厂家提出起诉。原来图尔在1980年接受了硅胶模隆胸手术，当时她芳龄20岁。可是从1988年开始，她乳房周围的组织开始出现疼痛和硬块。医生用当时常用的医疗方法帮助她轻轻挤压硬块时，两个硅胶模突然破裂，硅液渗透到她的体内。图尔后来得了乳腺癌、卵巢癌和子宫癌，先后进行了4次手术。当年7月，联邦地区法官判决厂家向她赔偿540万美元，后来法官把赔偿费缩减到227万美元。 这两件案子通过新闻媒体的大量报道后，引起众多美国妇女的恐慌和不安，她们都有一种被蒙骗和出卖的感觉。许多妇女终于打破沉默向公众透露，自从她们接受隆胸手术后，她们这些年来忍受着一系列免疫机能方面疾病的折磨，比如皮肤硬化、身上出现狼疮、肾功能衰退、风湿性关节炎、头发脱落、乳房肿瘤、情绪低落等等。有的妇女在怀孕期间还把疾病遗传给了下一代。许多担心后遗症的妇女要求取出硅胶模，但是保险公司不愿为她们今后可能面临的疾病进行医疗保险。 1992年1月，美国一个消费者组织要求美国政府立即禁止医生为妇女植入硅胶模。同年，美国食品与药物管理局就妇女乳房硅胶模的安全问题举行了听证会，建议人们定期到医院进行体检，并要求人们停止使用这种已经流行了30年之久的隆胸产品。专家们也提醒妇女们不应为了虚荣而危及自己的身体健康。 代表隆胸妇女的律师委员会、保险公司等机构从1992年开始就同供应和生产硅胶模的主要厂家道科宁、布里斯托尔和巴克斯特三大硅胶模生产公司进行谈判。 为了息事宁人并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道科宁公司不得不在1998年亮出底牌，同意把赔偿金提高到32亿美元。至于索赔者能否接受这一和解方案，17万索赔妇女需要以三分之二的多数票才能通过。 美国的死刑 1998年2月3日傍晚，得克萨斯州的卡拉·塔克女士在亨茨维尔监狱被注射毒针处死，成为得克萨斯州134年（南北战争）来被处死的第一名女囚犯，也是美国最高法院自1976年裁定恢复死刑以来被处决的第二个女人。塔克在临终前说的最后遗言是：“我现在将要去见耶酥。我非常爱你们所有的人。你们到达耶酥那里后，我们再相会。我等待着你们。” 对于塔克的死刑，不少反对死刑的人士和团体呼吁美国有关当局对她进行宽恕，其中包括罗马教皇保罗二世、欧洲议会、国际特赦组织以及被塔克谋杀的其中一个受害者的弟弟卡尔森。但是，得克萨斯州特赦和假释部门驳回了减免塔克罪行的请求。小乔治·布什州长有权延缓执行死刑30天的权利，但出于政治考虑，他也拒绝对塔克发慈心。 塔克的律师试图在最后一刻再次向最高法院提出上诉，以此达到延缓塔克生命的目的。但是，最高法院在处决的当天两次拒绝了塔克的最后上诉请求。塔克最后被注射了三种化学药物，第一种让她入睡，第二种使她停止呼吸，第三使她停止心脏跳动。在大约20分钟的注射处决过程中，塔克两次咳嗽，一次轻微呻吟，随即断气。 38岁的塔克原来是妓女。1983年6月的一天，她在休斯敦市服用毒品和酒精后，与男友一起用斧头砍死了一男一女，两人因此分别被判处死刑。塔克的男友后来因肝病死在狱中。自从被定罪以来，这位面带笑容、说话轻声细语的女子皈依宗教，并对自己的罪行深表忏悔。1995年，她在狱中嫁给了监狱里的一名牧师，她居然还能使具有铁石心肠的典狱官成为替她求情说项的盟友。 在执行死刑前，塔克身穿白色囚衣，脚穿白色网球鞋。她被捆绑着仰卧在死刑床上。她对站在身旁的死刑目击者发表了本文开头的临终声明。这些目击者包括她的丈夫达纳·布朗牧师、她的律师、妹妹以及受害人的兄弟卡尔森。受害人的其他亲人则在另一个房间观看死刑的执行过程。 也许是女人被处死更值得新闻媒体的报道，尤其是祖母级的囚犯。1998年3月30日早晨，被人称为“黑寡妇”的女犯朱迪·比努阿诺在美国佛罗里达州被送上电椅处以死刑，结束了她心狠手毒至死不后悔的罪恶生涯。这是佛罗里达州自1848年黑奴塞里娅被绞死以来被处死的第一个女人，也是美国自1976年恢复死刑以来被处死的第三位女囚犯。 1983年，佛罗里达州一个汽车经销商的汽车被人用炸弹暗算，他本人被炸成重伤，肾脏、肝脏和肠子都因为炸伤而被切除了一部分。警方人员在调查该案时，发现汽车经销商的女友比努阿诺涉嫌的可能性最大。比努阿诺经营修指甲美容院，她最初想用砒霜把男友毒死，男友后来腹痛难忍到医院检查，这才发现是致命的三聚甲酸。警方发现，比努阿诺毒死男友的目的是为了获取50万美元的人身保险。 比努阿诺企图谋杀男友的案子引起警方怀疑后，还带出了两起被埋藏了多年的旧案。比努阿诺37岁的丈夫古德依尔是个空军军官，1971年他从越南战场返乡4个月后，突然暴死。1984年，警方开棺检验埋葬了12年之久的古德依尔的尸体，发现死者头发里含有非常高的砒霜成分。比努阿诺当时27岁，这证明她为了从保险公司获得8．5万美元的保险费，竟用砒霜毒死丈夫。 警方接着查出她的儿子迈克尔·古德依尔也是被“黑寡妇”害死的。她先用砒霜使她儿子的手脚瘫痪。1980年5月13日，她带着儿子出去钓鱼。她用100多磅重的金属架绑在儿子的腿上，然后把他推进河里溺死。这一次，“黑寡妇”从保险公司获得了12．5万美元的人寿保险。 执行死刑时，被剃光头的比努阿诺被捆绑在一把已有70多年历史的电椅上。死刑执法官问她有无最后遗言。她瞄都不瞄站在玻璃门外的见证人，紧闭着双眼，轻轻地说了一声：没有，先生。说完，执法官扳上电闸，2300伏的强大电压通过她的身躯，青烟从电极接触她膝盖的部位缭绕升起。38秒钟后，这个冷血的女杀手命归黄泉。 走进神秘莫测的美国监狱 经常从报纸和电视上看到美国监狱内经常发生暴力的消息，或美国监狱人满为患之类的报道。美国监狱究竟是个啥模样？在一位同司法界有联系的美国朋友的帮助联系下，我在华盛顿地区参观访问了两所监狱。 劳顿地区监狱分为三个部分：重罪监狱、轻罪监狱和介于两者之间的中等罪行监狱。重罪监狱关押着536名危险囚犯，他们都有暴力犯罪的记录或暴力犯罪的倾向。这些囚犯没有人身自由，每天除了洗澡放风半个小时外，其他时间全部被反锁在斗室大的班房里。 中等罪行监狱位于高低起伏的丘陵之中，监狱四周围有一道高高的铁丝网。在监狱的大门口，人们远远就可以看到一座大约三十来米高的?望台，荷枪实弹的狱警站在上面，严密注视着过往的车辆和行人。 从大门口的值班室到监狱长的办公室，再从监狱长办公室到牢房参观时，我发现每栋建筑物之间都有一道封顶的铁丝网走廊相连，每道门口都有铁门和警卫把守，犯人插翅难逃。 据监狱长布拉格介绍，中等罪行监狱共有438名狱警和180名普通工作人员，他们管教服务的囚犯为1300人，监狱每年的预算经费超过200万美元。犯人在这里平均服刑5年时间，最长的是无期徒刑。这些囚犯所犯的罪行包括吸毒贩毒、抢劫、杀人、强奸等。 布拉格说，犯人初进这座监狱时，管理人员都要对他们的犯罪历史和所有的档案材料审查一遍，符合条件者留下，不符合条件的退回原单位，或者被转送到其他监狱。 此外，监狱当局每年还要对犯人进行一次排队复审。如有悔改表现并符合条件的，囚犯们在服刑的最后两年内可以到比较自由的轻罪监狱居住。如果犯人在监狱打架斗殴、吸毒或侮辱他人，他们将被送往犹如铁笼子般大小的重罪监狱的牢房。 使我感到奇怪的是，我在参观采访中没有碰到一个白人。从门口警卫到监狱工作人员，从监狱长到监狱学校校长，他们都是清一色的黑人。这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后来才悟出一点道理：原来这座具有80多年历史的监狱内的犯人，99％的是黑人。 犯人宿舍区是一个大型四合院，四周都是连在一起的平房，中间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的草坪。平房外侧有一条能晒到太阳的走廊，走廊连同平房的所有窗户都用粗大的铁丝网裹得严严实实。 牢房管理人员介绍说，这个单元共有293名囚犯，他们分住7个大房间。少则34人住一个房间，多则67人一个房间。经过杰基联系后，管理人员打开大门让我们进去参观牢房。 这是一间长方形的通辅牢房。牢房外间是娱乐室，一些剃着光头的囚犯正在收看电视，旁边有一间厕所。里面是一个大宿舍，靠墙两边摆着两排单人床，每个床头都有一个放衣服的小木箱，中间是一条过道。牢房虽然非常拥挤，但是卫生工作还是可以的。 听说监狱里有所犯人学校，这引起我的兴趣。犯人学校校长雅格布斯先生介绍说，这所学校共有520名犯人学生和6名专职教师以及13名职业辅导员。犯人进校时，都要经过一次文化测试。他们的文化程度平均不到小学5年级。学校酌情把新来的犯人们插入文化水平相应的班级。犯人们每天需要上6小时的课，学校的任务是使大多数犯人达到初中文化程度。 如果犯人学生的文化水平达到初中后，校方鼓励他们接受职业训练，比如学习泥水匠、木工、烹调、理发、电工、房屋修理、印刷、盆栽和电脑维修等。犯人掌握一技之长后，可以在监狱办的车间做工，每月工资收入不到200美元。那些没有任何专长的犯人，每月只有21美元的劳务零用钱。 为了调剂犯人们的枯燥生活，监狱管理人员有时组织犯人们开展一些体育活动，比如举行拳击和举重比赛。平时，犯人家属可以隔一段时间到监狱探一次监。 到了感恩节或圣诞节，监狱当局特许犯人同家属在狱中一起吃一顿团圆饭。 圣诞节前后，监狱当局还允许犯人接受从外面寄来的一些小礼物，如袜子、内衣短裤、T恤衫。 禁而不止的师生恋 无论在美国还是在世界其他国家，老师与学生之间保持浪漫亲密关系的不乏其人，最终喜结良缘成为夫妻的例子也比比皆是。师生之间发生性骚扰丑闻案也大有人在。由于社会背景和文化观念的不同，美国的师生恋和性骚扰比其他国家的规模可能更大，气氛的渲染也更为浓烈。 从二十世纪80年代开始，美国的哈佛、斯坦福和宾夕法尼亚等大学就不提倡大学老师与学生发生恋爱婚姻关系，更反对老师对学生进行性骚扰。80年代后期，弗吉尼亚大学甚至试图禁止所有的教职员工与学生发生正当或不正当的性关系，但是经过教师评议会的激烈讨论，校方最后作出禁止老师同自己所教或所管的学生发生性关系的规定。 进入90年代以来，由于美国新闻媒体揭露了各行各业发生的大量性骚扰案件，美国人的反性骚扰意识明显增强，挺身而出说出自己受害经历的人数也大量增多。美国越来越多的大学作出规定，禁止老师同自己所教所管的学生谈情说爱或有越轨行为。如果处于热恋之中的师生感情真挚并已经到了难舍难分的地步，老师只好采取避嫌态度，主动放弃自己教育管理的班级，到其他年级或学校任教。 美国为什么要明文规定禁止师生恋？请看下面几个例子： 例一：1993年的某一天，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新入校的男生史蒂芬到校园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喝咖啡，同教自己的英语女老师不期而遇。经过一番寒暄交谈之后，女老师对聪明、英俊潇洒的史蒂芬产生了好感。女老师主动提出晚上同史蒂芬幽会，但埋头读书的史蒂芬婉拒了女老师的邀请。 几个星期后，年级进行英语考试。平时成绩不错的史蒂芬这次出乎意料地名列班上倒数第二。史蒂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气鼓鼓地说：“这个分数不应该属于我。”史蒂芬相信，这次考试得低分同拒绝女老师的幽会有关，他为此向校方提出申诉。 例二：宾夕法尼亚大学优秀女生莉莎·托普尔1993年上大学一年级时，由于担心自己的学业受到影响，心不甘情不愿地同她的英语老师M·伍德菲尔德同居了几个月。由于受到良心的谴责，托普尔体重明显减轻，学习成绩下降。她最后不堪精神和肉体上的折磨，鼓足勇气向当地法院控告伍德菲尔德对她进行性骚扰。迫于舆论和校方的压力，伍德菲尔德向校方提出辞职，随后到其他学校另谋高就。 当托普尔后来了解到伍德菲尔德以前在缅因州贝兹大学任教时，也有几名女生指控他对她们进行性骚扰。按理说，这些情况应该进入伍德菲尔德的档案。可是伍德菲尔德从贝兹大学转到宾夕法尼亚大学工作时，贝兹大学在学校推荐信中根本没有提起伍德菲尔德的不道德行为。托普尔为此向当地法院状告贝兹大学隐瞒事实真相，从而导致她上当受骗和身心受到摧残。 1988年，美国一个机构曾对西部某所大学的800名教师进行过调查，调查结果令人吃惊：25％的老师承认自己曾同学生发生过性关系，而且许多人还不止一次。调查发现，有的学生同意与老师上床睡觉可能是为了不得罪老师，可是多数学生并不是想以此从老师那里得到什么好处，也许他们对老师有崇拜感激之情。 对于大学校园里发生的风流韵事和禁止师生恋的规定，老师和学生有不同的看法。不少学生认为这是校方试图干涉他们约会自由和恋爱自由的权利，违反了美国宪法赋予他们享有结社自由的权利。许多老师也认为，这样的规定是对广大老师和学生的不信任。老师和学生之间需要互相尊重，而不是硬性规定。他们主张，只要男女双方相爱，校方不应该拆散这些鸳鸯。 但是越来越多的人相信，师生之间性关系中的“两厢情愿”的说法是不真实的。以学生为例，由于学生的命运掌握在老师手里，学生特别是女生迫于软硬兼施才不得不与老师或辅导学习的研究生助理上床，以此希望老师和研究生助理在打分和写学习评语时高抬贵手。在发生利益冲突的情况下，所谓师生之间性关系是两厢情愿一说值得怀疑。因此，大多数人赞成学校禁止师生恋。 走遍天涯抓枪手 1993年1月25日，美国中央情报局总部朗格里门口发生了一起严重的恐怖枪杀事件。美国中情局、联邦调查局和国务院不惜一切代价联手进行了长达4年多时间的艰难曲折的调查，最后终于在异国他乡把枪手逮捕归案。整个过程不能不令人佩服美国人打击国际恐怖主义的坚强决心和持之以恒的毅力。 那天早晨8点左右，正是美国有些部门开始上班的高峰期。靠近首都华盛顿的弗吉尼亚州朗格里中央情报局大门口，人们像往常一样开车排队等待验证后进入总部。这时，一个青年男子突然从汽车里钻了出来，他手持自动步枪漫无目标地向等候在入口处的汽车驾驶人开枪扫射。28岁的通讯工人富兰克·达林和66岁的情报分析员兰辛·贝内特中弹身亡，其他三人中弹受伤。 开枪杀人后，这个青年枪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开车朝着反方向逃之夭夭。 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恐怖活动的枪手是谁？他为什么要在中情局大门口开枪杀人？这是一起孤立的枪杀案还是一次有预谋、有组织的国际恐怖行动？联邦调查局和中央情报局以及当地警方对此立即展开全方位的调查和追捕。 枪杀的第二天，联邦执法部门在中情局门前向过往和进出的车辆分发了几千份根据目击者描述绘制的凶手相貌图，并且设立了举报热线电话，希望人们能够提供杀人凶手的线索。 第三天，一名巴基斯坦人向警方报告，与他同住一个房间的米尔·埃马尔·坎西已经失踪了两天。据这名巴基斯坦人说，坎西最近流露，他将用武器攻击美国的象征———白宫或中情局。其实，坎西在枪杀的当天下午就购买了一张第二天逃亡巴基斯坦的单程机票。 警方根据举报立即搜查了坎西的汽车和房间，并通过电脑联网了解坎西在当地枪店购买枪支弹药的情况。经过验证，枪手使用的子弹同坎西购买的枪支型号是吻合的，而且调查人员在枪杀现场拣到的弹壳上发现有坎西的指纹。 枪杀嫌疑犯就是坎西，美国联邦调查局很快印发了通缉坎西的海报和彩色照片。 但是坎西为什么要在中情局大门口制造惊天动地的恐怖枪杀事件？联邦调查人员对此满脸茫然，这正是他们急于想调查了解的。 19岁的坎西是何许人也？他出生于巴基斯坦西部奎塔省的一个部落酋长家庭，在巴基斯坦受过高等教育，并获得英语硕士学位。毕业后，他取道德国到美国寻求“政治庇护”，并居住在距离中情局不远的雷斯顿区。1992年夏季，坎西在移民手续不完备的情况下，在一家同中情局有邮递业务往来的公司担任邮差。 坎西的家庭背景也有些复杂。据说，他的父亲在反抗苏联入侵阿富汗的战争中同巴基斯坦情报部门和美国中情局有过密切的合作关系，其父于1989年死于肝癌。坎西的叔叔于1984年在老家遭人暗杀，当时巴基斯坦的报纸暗示他的死亡可能有中情局背景，因为他可能参与了向阿富汗反叛分子走私美国军火的活动。但是中情局对此予以否认。 枪杀中情局雇员事件发生后，巴基斯坦军方和警方在美国联邦调查局人员的要求下，乘坐装甲车前往坎西在巴基斯坦的住宅进行突然搜查，结果一无所获。坎西的亲友们说，坎西在枪杀的第三天乘飞机从美国回家，呆了10天后突然不知去向。在家时，坎西没有透露任何同枪杀事件有关的事情。 经过分析，美国联邦调查人员认为坎西逃亡邻近阿富汗的可能性比较大。阿富汗高低起伏的山区是回教恐怖分子隐匿的天堂，那里的部落和游击队同外界联系很少，对美国也不友好，而且比较同情回教恐怖分子。于是，美国执法和调查人员把搜捕的触角重点伸向阿富汗。 为了加速破案，联邦调查局在当年8月拨出10万美元作为悬赏金，以资鼓励人们提供有用线索协助他们破案。但要在茫茫的南亚山区和中东地区把枪手捉拿归案，等于在大海捞针，工作量之大之艰巨是可想而知的。 随后几天，中情局和联邦调查局人员一直在不动声色地开展调查，他们没有放弃捉拿枪手的任何努力，即使碰到困难和挫折。他们同巴基斯坦军方和警方一直保持着密切合作，设法把坎西从阿富汗山区的隐藏点引诱到巴基斯坦进行逮捕。 1995年10月2日，美国国务院宣布把捉拿坎西的悬赏金从10万美元一下子提高到200万美元。美方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愿意同美国合作并出卖“朋友”。 美国同阿富汗没有外交关系，但是美国中情局和联邦调查人员通过关系收买了一些阿富汗人充当线民，通过这些间谍同阿富汗部落和游击队保持着秘密联系。美方设法让阿富汗人明白：帮助交出坎西可以换取200万美元的报酬，这是一笔非常诱人的钱财。 1997年5月底前后，形势出现了柳暗花明的转机。美国中情局通过巴基斯坦情报站的努力，终于打听到有关坎西下落的情报。阿富汗人表示，他们愿意把坎西诱骗到阿富汗同巴基斯坦东旁遮普省交界的一所两层楼的小旅馆。交换条件当然是希望得到200万美元的悬赏金。对美国来说，只要抓到凶手，金钱没有问题。 两个星期后，也就是说1997年6月15日凌晨4时左右，美国联邦执法当局的10来名特工人员，有的穿着巴基斯坦服装，有的穿着西装，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阿富汗境内，目标是那家小旅馆。进入旅馆后，他们把两名服务员和值班人员推到墙角，命令他们不要乱动和发出声音，其余人蹑手蹑脚爬上楼梯，直奔213号房间。 坎西正在熟睡之中，当他听到敲门声起身开门时，万万没有想到美国执法人员突然出现在面前。被捕时，他没有进行反抗挣扎。当联邦执法人员拿出通缉海报核实相貌时，坎西看了一眼上面的照片说：“是的，上面的那人就是我。”美国通缉特大要犯坎西的工作，到此可以说已大功告成。 为了防止节外生枝，美国联邦执法人员立即用军用飞机把坎西从巴基斯坦某地直接押送回美国。 6月17日，军用飞机抵达华盛顿杜勒斯国际机场后，警方立即用直升机把坎西送往弗吉尼亚州一所监狱。 18日，中情局所在的弗吉尼亚州费尔费克斯县法院开庭提审坎西，并以谋杀、攻击和非法拥有枪支等罪行对坎西提出刑事起诉。为了防止逃跑，法官宣布不得把坎西保释出狱。 经过几个月的审案，坎西于1997年11月12日被一个由六男六女组成的陪审团裁定有罪。坎西在定罪后表示，他枪杀中情局官员的动机是“想惩罚那些对不起伊拉克之类回教国家的美国人。”他说，他原来打算枪杀中情局局长伍尔西和前中情局局长盖茨，因为他们是为中情局和美国政府制订政策的人，但是他找不到他们。 坎西被定罪的当天，美国“得克萨斯石油公司”在巴基斯坦工作的4名美国人，在巴南部省份开车外出时，被两名枪手用自动武器扫射当场死亡。枪手行凶后驾车逃逸。巴基斯坦警方表示相信，这次枪杀事件同坎西被判有罪有关。 替坎西辩护的美国律师立即提出紧急动议，认为负责坎西一案的陪审团已经风闻4名美国人被枪杀的消息，在陪审员担心自己安危的情况下，他们不可能作出公正的决定，因此他要求法官裁定此案的审判无效。但是法官否决了这一动议，并下令把陪审员隔离在一个秘密地点，确保陪审员不受任何威胁。 经过两天7个小时的闭门审议讨论，裁定坎西有罪的这个陪审团于11月14日在戒备森严的情况下，建议法官对坎西判处死刑。当受害人的家属听到这一宣判时，他们有的失声痛哭，有的互相拥抱。 美国国务院14日获悉陪审团的裁决后，立即发出一份忠告美国公民的书面声明。声明说：国务院通知在国外旅游的美国公民，坎西的同情者可能会对美国人采取报复行动。”“虽然国务院并无明确的威胁资料，但由于有这样的可能，在国外旅游的美国人必须特别注意自身安全并采取防范措施。” 1998年1月23日，费尔费克斯县巡回法院法官H·布朗宣判坎西死刑。在宣判死刑之前，坎西毫不悔改地对法官说：“我不指望得到你们国家或这个法院的正义或宽恕。” 至此，一起历时5年的调查和审判特大恐怖枪杀的案件终于落下帷幕。死囚在美国通常可以通过反复上诉残喘苟延十来年，但像坎西这样的外国死囚，他的死期肯定会很快临头。为了侦破和审判处理这个恐怖枪杀案，美国至少付出了几百万美元的代价。 天门教派集体自杀揭秘 1997年3月26日傍晚，美国加州圣地亚哥县北部大约30公里的郊区传出了一起令世人感到震惊的邪教徒集体自杀的消息。 那天下午，一个脱离邪教组织不久的美国人向警方打了一个匿名电话，宣称一个名叫圣塔菲农场的豪华别墅内可能发生了一起集体自杀事件。接到报警电话后，警方人员马上驱车赶到现场。别墅的门窗紧锁，但里面飘出一股恶臭味，警方人员强行从边门进去，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幅令人头晕恶心的情景： 天门教派精神领袖马歇尔·阿普尔怀特率领手下38名信徒陈尸在室内，他们死前穿着统一的深色长裤和同样深色的耐克运动鞋。由于他们的服饰和装扮相同，外表没有区分男女性别的特征，警方人员起初以为他们都是清一色的男子汉。这些信徒的尸体已开始散发出刺鼻的腐臭味，警方估计他们至少已经死亡了48小时。 66岁的阿普尔怀特是何许人也？天门教派是个什么样子的邪教组织？这些善男信女为什么要跟随阿普尔怀特集体走向绝路？要回答这些问题，故事先得从阿普尔怀特这个怪人开始说起。 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正是美国所谓的性革命高潮时期。阿普尔怀特当时大约40岁左右，在南部休斯顿市一所大学教授音乐，并在当地担任一个歌剧团的歌手。但是阿普尔怀特很快发现，席卷美国年轻人的这场性革命不但没有为他带来欢乐，反而给他增加了痛苦和罪恶感，因为他发现自己是个同性恋者。1968年，他同妻子的痛苦婚姻宣告结束，前妻带走了两个孩子。 1970年，阿普尔怀特被大学当局开除教职，原因是他同一个男学生发生了同性恋关系。此后一年多时间，阿普尔怀特进入了一个思想彷徨和严重混乱的阶段，他感到沮丧和羞耻。有一天，疑神疑鬼的他突然从上帝那里得到“启示”，从此他开始对邪教执迷不悟。为了摆脱自己婚姻的不幸和同性恋的毛病，为了使自己进入一个更高的精神境界，阿普尔怀特采取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最激烈的性革命行动，他把自己的生殖器官给阉割了。 1972年，由于丧父、失去工作和欠债等原因，阿普尔怀特得了心脏病，住进了休斯顿一家医院。在那里，他遇见了一个名叫邦妮·内特尔斯的女人。两人谈得非常投机，而且相见恨晚。内特尔斯是个占星学家，她同阿普尔怀特分享神秘主义信仰，声称两人都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天使。她告诉阿普尔怀特：上帝让他存活的目的是要他率领众人完成崇高的使命。阿普尔怀特就在那个时候接受了这种说法。 内特尔斯毕业于休斯顿一家护士学院，她的丈夫是当地一名商人，他们生有4个孩子。但是为了完成上帝托付的使命和达到同阿普尔怀特的结合，内特尔斯于1973年3月正式结束了同丈夫维持了23年的婚姻，狠心地抛弃了孩子们。 阿普尔怀特发现自己同内特尔斯不可分离后，就开始创立一些不同名称的教派，但基本上都是以不明飞行物为探究的基础。创办教派需要经费，两人就合伙开办了一个新时代书店。由于经营不善，书店很快破产。商场失败后，他们在乡下一个农场过了6个星期的面壁思过的生活。他们不喝酒，不吸烟，也没有任何性生活。离开农场时，除了一辆小汽车外，他们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送给了别人。 1973年1月1日，阿普尔怀特和内特尔斯开始不务正业，他们开车在全国各地和加拿大闯荡，过着游牧民式的生活。由于经费拮据，他们经常饥一顿饱一顿，有时还到血库卖血换钱用。当他们开车来到美国西北角俄勒冈州一个名叫金沙滩的地方时，他们宣称自己的思想又有了一个飞跃，他们的邪教“理论”就此开始形成。他们相信，不明飞行物是拯救灵魂的钥匙，飞船是他们抵达天堂的交通工具。他们把自己看作是传递上帝指示的天使，上帝通过他们的眼睛观看世界。 1974年5月，经过20个月的浪迹天涯，他们返回休斯顿。不久，他们在得克萨斯州被控偷车和进行金融诈骗被关进监狱。 内特尔斯因为罪轻，几天后就获释。她出来后在一家医院继续当护士，为的是赚钱支付他们两人的律师费。半年后，阿普尔怀特获释出狱。他们又购买了一辆旧车和野营用具，继续他们的游牧民生活。 水门事件的发生和越南战争的结束，美国许多年轻人精神出现空虚和混乱，他们需要寻求一种精神寄托，这正是各种邪教乘虚而入的“大觉醒”时期，美洲地区出现了人民神殿教这类的邪教徒集体自杀的悲剧。阿普尔怀特和内特尔斯两人竟然也能用自己的邪教“理论”招揽几十名受过教育的中产阶级白人，让他们相信未来的命运寄托在太空飞船上面。 他们向追随者提供了改造个人的17个程序，迫使信徒盲从他们。这些程序的第一条是：你能否完全听命于他们的指示而不掺入你个人的解释？第八条：你是否过度使用东西，比如牙膏、做饭用的煤气？第十一条：当问题的答案已经清楚了或对方用沉默的观察来作出回答时，你是否还没完没了地追问？ 在他们的积极活动下，天门教派发展很快。一些人抛弃了丈夫、妻子和孩子加入邪教，还有一些人向阿普尔怀特上交了他们变卖的家产。到70年代中期，天门教派一度发展到200人左右。他们中不少人是反文化和反传统的年轻一代的嬉皮士，而且他们大多来自中产阶级家庭，有的还是成对成双的恋人。为了把自己的躯体变成中性，有些男信徒效仿阿普尔怀特，把自己的生殖器官给割掉了。 为了达到愚弄和摆布信徒的目的，阿普尔怀特和内特尔斯尽量减少信徒们的集体活动，防止信徒之间的感情交流和加深。他们定下规矩：教徒出门时都要两人同行，互相监视牵制。教徒外出时没有固定的伙伴。教徒生活非常俭朴，互相之间不得发生性关系，不得吸毒。他们无视美国法律，只信上帝法。 1975年，天门教徒来到俄勒冈、丹佛、芝加哥等地进行宗教活动。9月份，他们在俄勒冈州的一个小镇举行宗教讲座时，听众不少。讲座之后，20名如痴如醉的听众决定离家出走，加入阿普尔怀特和内特尔斯的天门教派。这些俄勒冈人突然失踪后，焦虑不安的家人立即报警，有的聘请私家侦探到处打听消息。美国新闻媒体对此也作了报道，认为这些人踏上了永恒之旅，或者被绑架走了。 如何使得这些新加入的“不明飞行物信徒”相信太空飞船的出现？阿普尔怀特和内特尔斯绞尽脑汁，他们起初声称太空飞船将在3个月内到来，后来又称一年内肯定会出现。但他们强调，若要进入下个更高的层次，耐心是必不可少的。他们为此差遣这些信徒两人为一组，到全国各地乞求慈善捐款。这些信徒出发时身无分文，他们一路历尽艰险，吃足苦头，所到之处到处受到人们的白眼和排斥。两个月后，这些信徒垂头丧气地返回怀亥明森林公园宿营地。 阿普尔怀特就在这个时候预言，他们将会遭到暗杀，然后死后复活，外星人将用太空船把他们所有的人带离地球。但是，阿普尔怀特和内特尔斯信口开河的许诺无法兑现，他们成了美国新闻媒体的笑柄，他们感到无地自容。当时，天门教派有几个星期几乎是群龙无首，不少信徒开始出现信仰动摇，一些信徒还对阿普尔怀特和内特尔斯两人的合法性表示怀疑。 1976年4月，内特尔斯在一次会议上表示，“收获季节”已经结束，今后不再接收新成员。当年夏天，天门教徒到怀亥明国家森林公园安营扎寨。此时教派内部出现分裂，一些信徒开始吸毒，另一些信徒开始搞男女关系。阿普尔怀特为此进行内部整肃。到了秋天，大约100名信徒都卷起铺盖远走高飞，愿意留下的寥寥无几。“不明飞行物邪教徒”也几乎从美国的雷达屏幕上消失。 1981年，阿普尔怀特和内特尔斯等人在休斯顿开办了一个宗教中心，继续宣扬他们能够帮助人们解脱困境并把信徒带入外空间的邪教思想。1985年对阿普尔怀特来说又是重大打击的一年，这年他的精神伴侣内特尔斯患癌症死去，信徒开始对邪教生活出现厌倦，信念出现危机，信徒人数下降到三四十人。天门邪教从此进入了一个低潮。 1992年，天门教徒又开始死灰复燃，他们自己制作了一个“超越人类”的录像带，并在一些地方举办宗教讲座吸收新成员。1993年，天门教徒在《今日美国报》刊登了三分之一版面的招募广告，宣扬相信不明飞行物的信徒又开始露面了，这是最后一次广告招募，愿者从速报名参加。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电脑因特网的诞生成了与世隔绝的邪教组织招募信徒的理想工具，天门教派开始建立网址招兵买马。阿普尔怀特也在学校和图书馆举办宗教讲座招募信徒。1994年，他们在明尼阿波里斯举办一个讲座时，听众多达100人。讲座后，又有一些鬼迷心窍的人稀里糊涂地被他们牵走了。 1996年10月，天门教徒移居圣地亚哥县，他们在圣塔菲租了一座农场大别墅。他们纪律严明，很少出门，也很少同邻居接触，几乎是一个与社会群体完全孤立的宗教组织。为了观察了解海尔波普彗星的确切登陆时间，两名信徒还花了3600多美元购买了一台强大的天文望远镜。 经过这么一些年的漫游，天门教派最后为什么选择圣地亚哥作为落脚点？原因可能很简单，这个地方是海尔波普彗星距离地球的最近点。当时，美国电台深夜谈话节目和全球资讯网的热门话题是，海尔波普彗星正领着外星人飞向地球。阿普尔怀特和信徒们相信，一艘载有外星人的巨大太空船正伴随着彗星接近地球，1997年3月底前后将是他们搭乘太空船离开受苦受难的地球的大好时机。 3月21日中午，阿普尔怀特带领38名穿相同宽松下垂衣服和裤子的信徒来到距离驻地25公里的一个快餐店就餐。他们吃相同的饭，喝相同的饮料，吃饭时很少说话。服务人员对他们的装束和行为感到好奇。用完主食后，他们都机械地把碟子放得整整齐齐。临走时，他们支付了350美元的账单。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顿像样的午餐。 集体自杀行动从23日开始，因为这是海尔波普彗星距离地球最近的一天。第一批15人首先开始服用镇静剂，然后用塑料袋套在头上，平静地死亡。他们死后，第二批15人开始“净化”第一批人，他们让死者仰卧，并用紫色的布把他们的尸体覆盖起来。第三批人帮助第二批自杀的人盖上紫色的裹尸布。第三批信徒自杀后，剩下两个殿后的信徒负责处理善后工作。一切完毕，这两人最后吞下药物自杀，他们在死前把塑料袋套在头上，但身上没有裹尸布。 阿普尔怀特在自杀前发表了最后告别演说。他在演讲中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皮眨都不眨一下。也许是他爱好音乐，他讲话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动听，仿佛在唱歌一样。他在录影带中试图解释他和其他信徒何时准备自杀。他称：人体只是灵魂在尘世暂时停留的地方，自杀将使灵魂获得解脱，可以用更高层次的生命形式与伴随海尔波普彗星而来的太空飞船会合。他说：“我们毫不犹豫地离开这个地方，离开我们拥有的躯体。” 所有的信徒在自杀前也都发表了录影讲话，他们个个显得轻松愉快，因为他们相信将飞往无忧无虑的天堂。一名女信徒说：“这将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我早就盼望这一天的早日到来。”一名男信徒在录影带中说：“有些学生（信徒）希望把躯体变成中性，我自己接受了去势，我感觉得到了解脱。”死者中，有的已跟随阿普尔怀特20多年，有的加入不到一年。有尚未结婚的女孩，也有5个孩子的母亲。 信徒们为什么要参加天门邪教组织？他们为什么这样心甘情愿地快乐地视死如归？其实原因是多种多样的，但大多数人是在生活中最困难的时候加入这个邪教组织的。有人因为正经历着一段失败灾难的婚姻或仍处于家人死亡的沉重打击中，有的则因为经商失败或者走不出失恋的阴影。 最初踏进天门教派的美国人并不是怪人，而是非常普通的美国人，只是他们在人生最困难、最容易受到攻击伤害和最容易受人摆布的那一刻，偶然碰到了阿普尔怀特和内特尔斯这两个疯子，从而被邪教毒素乘虚而入击中要害，最后乖乖地成了天门教派的俘虏和牺牲品。 从阿普尔怀特临死前录下的最后声明来看，他可能患有妄想狂癖、极受性压抑和某种罕见的偏执狂。天门教派的另一名首脑内特尔斯如果不是神经不正常，就是一头冷血动物。他们两人对追随者们进行肆无忌惮的非常不道德的精神摧残和操纵，他经常把一对男女放在一起，强迫他们学会变成中性，从而不产生邪念。他们用强大的行为改造技术来重新塑造信徒们的思想、个性、行为和价值观念。 他们用来控制信徒的手段和方法包括：让他们与世隔绝，过纪律严明的和尚尼姑式生活，废除睡眠面壁思过，操纵饮食，通过搞公开忏悔、惩罚和奖励的办法或经常通过催眠术来导致信徒知觉上的紊乱，致使他们在感情上出现恐惧和内疚。新入教的信徒都要接受彻头彻尾的、里里外外的洗脑和重新灌输他们的“新思维”。 阿普尔怀特和内特尔斯一起在全国各地招募了数百名信徒后，对信徒要求非常严格，要他们穿着一样的衣服，将头发剃光并不准暴露出女性的特征。他们共同创立了一种邪教“理论”，即人的身体只不过是一艘船，船可以装载一个没有性别的灵魂，而灵魂只有随这艘船飞向外太空才可以获救。 然而，海尔波普彗星和太空船没有把这些邪教徒送到他们想入非非的天堂；相反他们最终被阿普尔怀特带进了地狱。这是人间的又一个悲剧。可是人们不禁要问：天真善良的人们为什么要对邪教执迷不悟？ 美国有1600个宗教派别，类似天门教派这样的邪教组织，美国少说也有几十个。由于美国有言论的自由，政府不能干预邪教组织的生活和内务，除非教派内部发生了妨碍他人或扰乱社会治安的事件。由此可见，类似天门教派这样的集体自杀悲剧，在美国恐怕不会是最后一个。 谁是杀害“小皇后”的凶手 1996年12月26日早晨6点，科罗拉多州博尔德市警察局接到帕特里夏·拉姆齐女士打来的911报警电话。对方在电话上歇斯底里地哭诉说：她6岁的爱女乔恩贝尼失踪了，他们在家里发现了一张赎金条。 警方接到电话后，立即派女警探琳达·阿恩特火速赶往拉姆齐家。可是警探在拉姆齐家里等了7个小时也没有接到任何勒索电话。下午1点左右，在阿恩特的暗示下，乔恩贝尼的父亲约翰·拉姆齐和一位朋友开始在家里进行搜索。几分钟后，拉拇齐从地下室里走出来，怀里抱着乔恩贝尼的尸体。 乔恩贝尼的脖子上有根尼龙绳和勒紧绳子的油漆刷子，她的头盖骨被打裂，嘴上被贴上胶带纸，身上衣服不整。警方人员随后在拉姆齐家里还发现书写赎金条的那支圆珠笔和相仿的一叠便条纸。赎金条上书写的赎金数额为11．8万美元，正好同拉姆齐在1995年从公司得到的奖金数额相等。 从赎金条的内容来看，凶手似乎对拉姆齐家里的情况非常了解。可是勒索歹徒为什么要无辜杀害乔恩贝尼？经过初步分析检查，警方得出的印象是乔恩贝尼死前可能遭到性攻击。但是警方没有发现乔恩贝尼死前进行挣扎的迹象，也没有在她身上和卧室里发现任何精液。 乔恩贝尼能歌善舞，长得非常漂亮和活泼可爱。在1995年的选美比赛中，她夺得了“科罗拉多州小皇后”的桂冠。1996年，乔恩贝尼在另一次选美比赛中当选“美国小皇后”，成为全国性的知名人物。美国《名利场》和《人才》杂志还准备刊登她参加选美比赛的照片。 这样一位美丽可爱的小女孩被凶手残害了，多么令人伤心，只有10万人口的博尔德市被震惊了。这是这个城市在1996年惟一的谋杀案。美国新闻媒体也都进行了大量报道，美国公众也被这一暴行震惊了，他们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要杀害这样一个人见人爱的无辜小女孩。 谁是杀害小皇后的凶手？博尔德市警察局抽调了30名警察全力以赴开展侦破工作。他们在5个星期内访问了90多人，收到了500多封来信，接到了1100多个电话。经过排队筛选，警方把嫌疑对象压缩到7个人。（四十） 谋杀案发生在拉姆齐家里，警方在现场没有发现有外人强行闯入的迹象，住宅四周的雪地上也没有外人的脚印。因此，警方把嫌疑人重点圈定在拉姆齐的家人身上，包括拉姆齐夫妇和乔恩贝尼9岁的哥哥伯克。但是，警方把怀疑的目光更多地落在拉姆齐夫妇身上。 53岁的拉姆齐曾当过海军驾驶员，退役后从事商业活动，他是一家电脑公司的总裁，该公司1995年的销售额达10亿美元。拉姆齐在当地是个腰缠万贯的富翁，进出国内乘坐自己驾驶的私人小飞机。 拉姆齐的妻子帕特里夏现年40岁，她年轻时也是美女一个。在1977年的选美比赛中，她当选为“西弗吉尼亚州小姐”。3年后，她的妹妹帕梅拉步她后尘也当选为“西弗吉尼亚州小姐”。帕特里夏和帕梅拉是美国选美史上第二对摘取选美桂冠的姐妹。 在最初几天的调查中，拉姆齐夫妇同警方采取合作态度，他们提供了血液、头发和字体笔迹样品。一个星期后，当警方要求进行标准式的录像访谈并分别找他们谈话时，他们一口予以拒绝。随后，他们同警方围绕侦破工作展开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对抗赛。 为了缉拿杀人凶手，拉姆齐夫妇在当地聘请了8名著名的刑事辩护律师，雇佣了3名私家侦探和2名笔迹分析员，还特地从华盛顿聘请了一名新闻顾问担任他们的首席发言人。他们还拿出5万美元作为悬赏金缉拿凶手，以表示他们的诚意。他们第一个月的开支就达15万美元。 根据律师建议，拉姆齐夫妇拒绝接受警方的面谈，拒绝接受测谎检查。他们向警方提供的情况，都要经过律师的过滤。他们后来虽然同意接受警方的面谈，但要求两人一起参加。此外，他们还要求有医生在场，因为帕特里夏情绪低落正在服药。他们还拒绝了警方找他们儿子谈话的要求。 鉴于警方一直把拉姆齐夫妇作为重点怀疑对象，拉姆齐夫妇在1997年1月1日接受电视记者采访时对警方进行批评。他们表示，警方的侦破工作从一开始就非常糟糕，警方人员赶到现场后，迟迟没有进行彻底搜查。在搜查过程中，警方又没有很好地保护乔恩贝尼的卧室，导致许多人进进出出，不少重要证据遭到破坏。 拉姆齐夫妇的首席新闻发言人帕特里克·科坦还对警方的调查大发牢骚并表示不满。他说，他和其他人都不相信拉姆齐夫妇杀害了自己的女儿，他们相信凶手可能是拉姆齐公司一名不得志的前雇员。他们为此向警方提供了10多个嫌疑人的名字。 这位发言人声称，所谓没有外人闯入地下室的说法是站不住脚的。他说，拉姆齐夫妇在案发当天晚上睡觉时，忘了打开家里的电子报警装置。当时住宅的一道门和几扇窗户没有上锁。再加上那几天温度比较暖和，外面的积雪开始融化，所以凶手出入地下室时的足迹已经消失。 拉姆齐家的这位首席发言人还声称，有15个人拥有拉姆齐住宅的钥匙，包括女管家和她的丈夫。谋杀的前两天，大约有50名成年人和儿童在拉姆齐家里参加圣诞节前夕的晚会。他还说，自1991年拉姆齐夫妇从佐治亚州搬到科罗拉多州以来，大约有几十名工人进出这栋住宅进行维修和装修。 伯尔德市一家电视台记者暗示拉姆齐可能是杀人嫌疑犯，拉姆齐立即予以否认，并声称这纯粹是胡说八道。帕特里夏听到电视台记者的报道后心里也很烦，她警告伯尔德市的电视观众说，有个凶手现在逍遥法外。伯尔德市长莱斯利·伯金隐晦地反驳说：疯狂的凶手没有逍遥法外。 为了避开当地新闻媒体的追踪和减少同外界的接触，拉姆齐夫妇不久搬离伯尔德市，先后到芝加哥和亚特兰大居住。他们虽然暂时远离伯尔德市，但是这个扑朔迷离的案子成了美国电台和电视台脱口秀节目以及小报记者的热门话题，人们胡乱猜测杀人凶手。一些书商围绕乔恩贝尼被杀和调查一事还出版了好几本书。 1997年5月1日，拉姆齐夫妇在首次接受警方面谈的第二天，决定打破4个月的沉默。他们在旅馆举行小型记者招待会，只有7名记者被邀请参加，目的是希望通过新闻媒体呼吁人们提供破案线索。拉姆齐指出：“这是一件可以侦破的案子，它会被侦破的，任何怀疑我们的努力都是徒劳的。” 身穿黑色服装的帕特里夏坐在丈夫拉姆齐身边，她对记者们说：“有人认为约翰（拉姆齐）和我涉及如此恐怖和残暴的罪行，让我们感到心寒。我没有杀害乔恩贝尼，我同此案没有任何关系。我一生真心地爱着她。” 特里夏手里拿着他们日前在当地报纸刊登的广告说：“上帝知道你（凶手）在哪里，我们会找到你。”她还说：“这个世界上至少有2个人知道凶手的身份。一个是凶手本人，另一个是凶手可以信赖的人。”她对着电视机镜头说：“如果你们谁知道情况，我请求你们打电话告诉我们。我们已把悬赏金提高到10万美元。” 要是把拉姆齐夫妇分开来进行面谈，要是警方也能找拉姆齐夫妇的儿子面谈，许多事情马上可以迎刃而解，案子可以很快侦破。但问题是辩护律师教唆拉姆齐夫妇不要开口，不要接受警方的测谎检查，不单独接受面谈，再加上这个城市谋杀案极少，警方破案经验不足，所以这个案子迟迟不能了结。 不仅乔恩贝尼谋杀案久拖不决，这个案子还牵扯出其他一些官司案。1977年夏天，私家侦探B·索耶被判有罪，因为他花了200美元从一名化验员那里购买了20张乔恩贝尼尸体的解剖照片，然后以5500美元的高价倒卖给《环球报》。索耶和这名化验员后来都被罚款并被送进监狱呆了几个月。 J·埃洛斯基原是拉姆齐夫妇的朋友，拉姆齐夫妇1995年到外地旅行时，就住在他家里。乔恩贝尼谋杀案发生后，埃洛斯基成了被怀疑的对象之一。记者们天天候在他家门口，寸步不离，使他精神受到刺激和压抑。有一名记者还冒充电话公司修理工闯进他家里，被他用垒球棍打了出来。埃洛斯基因为伤人罪被判蹲监狱。 为了避免诽谤罪和对簿公堂，伯尔德市于1997年秋天同意向被得罪的警探拉里·梅森赔偿1万美元。梅森是最早参与乔恩贝尼案调查的警探，由于一些调查内幕情况被新闻媒体曝光，警方怀疑是梅森泄漏出去的，因此把他从办案组撤了下来。市政府调查人员后来发现梅森是被冤枉的，因此答应赔偿他的精神损失费。 1998年2月，第一个赶到拉姆齐家里进行调查的女警探阿恩特对其上司姆·科比局长提出起诉，并提出15万美元的索赔要求。原来，当地新闻媒体报道称：阿恩特赶到现场后，用毯子盖上了乔恩贝尼的尸体，由于没有维持现场，不少证据受到破坏，她还把赎金条复印一份给拉姆齐的律师。 阿恩特在起诉书中指控科比局长未能出面纠正这些错误报道，从而使她的名声受到严重伤害。她还指控科比局长对她威胁说：如果她胆敢公开讨论这个案子，他将解除她的职务。由于阿恩特的起诉，科比警察局长不久灰溜溜地下台。 经过2年多时间的调查和反调查以及各种各样的猜测、谣传、泄密、控告和被控告，杀害乔恩贝尼的凶手在1999年4月已被警方确定。凶手就是小皇后的父亲拉姆齐和母亲帕特里夏。 拉姆齐和帕特里夏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亲生女儿？ 杀人动机非常简单：由于乔恩贝尼经常参加选美比赛，小小年纪承受非常大的心理压力，因此夜里经常做恶梦，并开始尿床。圣诞节之夜，乔恩贝尼在睡觉前吃了一些水果罐头，半夜尿了床。帕特里夏为此非常恼火，她一气之下失去理智用棍子把乔恩贝尼活活打死。 帕特里夏热衷于选美比赛，家里摆着不少在选美中获得的奖品和奖牌。她喜欢社交活动，每年都应邀为西弗吉尼亚州的选美比赛当评委。帕特里夏好胜心强，她对女儿的要求也非常挑剔，为的是希望她早日成凤。由于乔恩贝尼的失常表现使她失去理智，于是丧心病狂地把女儿虐待致死。 为了替妻子帕特里夏掩盖杀女罪行，拉姆齐竟然是非不分伪造杀人现场。他把乔恩贝尼抱到地下室，把绳子套在她的脖子上并收紧绳索，最后又把她的尸体装成被人蹂躏过的样子。他们还起草了赎金条的内容，然后重新誊写了一遍。所有这些都是为了试图制造绑架和强暴的假象蒙混过关。 然而，假的就是假的，伪装迟早要被揭穿。这件轰动美国的大案终于水落石出，等待拉姆齐夫妇的将是法律的制裁。但是由于美国的司法制度不是替受害人说话，而是尽量保护被告不被冤枉，因此，这个刑事审判案也将是马拉松式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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