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经典电影的著作权到底属于谁 《霓虹灯下的哨兵》走上法庭 胡喜盈 刘建 去年10月,作为建国50周年回顾经典故事片的《霓虹灯下的哨兵》VCD发行,十分畅销。包装盒上的编剧名字是沈西蒙。影片的片头上写:“根据同名话剧改编,编剧:沈西蒙。”1999年10月8日《新民晚报》关于话剧《霓》VCD光盘发行的报道,编剧还是仅沈西蒙一人。于是此话剧编剧之一吕兴臣的儿女们坐不住了:我老爸的署名权哪去了?一纸诉状将上海电影制片厂等告上法庭,要求销毁尚未销售的VCD片、道歉、赔10万元稿费。不光为钱,更要讨个说法:“我爸这辈子最值得光荣的事就是写了好八连,写了《霓》剧,有那么多材料可供证明,可到了今天,《霓》剧居然与老爸没一丝关系,我们想不明白。”一篇报道红了好八连 部队记者、上海作家协会会员、上海警备区四团政治处副主任吕兴臣现已故世,他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业绩就是写《南京路上好八连》和编《霓虹灯下的哨兵》。 曾任八连指导员的杨尧深说吕兴臣是报道好八连的第一人:“当‘南京路上好八连’这个名字一遍遍被人们传颂的时候,我总要想起自己当年在八连当见习指导员时的情景。当时,吕兴臣在团机关当俱乐部主任,就时常挎着照相机沉在几个连队里,他把驻守在南京路上的几个连队比来比去,总觉得八连冒尖。1957年,吕兴臣把好八连大量素材加工整理,在《解放日报》政法文教部记者张默、张锦堂等同志的支持下,以《身居闹市一尘不染人们称赞他们‘南京路上好八连’》为题,率先报道了好八连的事迹。文章在《解放日报》刊出后,引起强烈的社会反响,读者从一桩桩平凡的故事中深受教育。1958年3月23日,《解放军报》以同样标题刊出吕兴臣的报道,这是向全军推出的第一篇报道。” 1959年7月23日,《解放日报》头版头条又以8500字的篇幅发表了吕兴臣写的长篇通讯《南京路上好八连》:上海警备区某部八连,从上海解放那一天起就驻在浦东,保卫着这座全国闻名的城市。初到这里,战士们莫不兴高采烈。有个同志走出门口,望着自己住的大楼很感叹地说:“啊?好地方,这么漂亮?”指导员刘仁福却是另一番心思。一天晚上,他漫步在楼顶平台上,思潮在翻腾着。他想起1949年驻军丹阳时,陈毅司令员的谆谆教导:上海是一座具有革命传统的光荣城市,但是由于帝国主义的长期统治和资本主义生活方式的影响,使上海变成了冒险家的乐园,变成了一口染缸……我们要改造旧上海,可不能让上海改造了我们…… 好八连的长篇通讯发表后,毛主席发出号召全国人民都要向好八连学习,中央军委作出了全军向好八连学习的决定,好八连成了轰动全国的典范。此后,才有了根据好八连事迹改写的话剧及电影《霓虹灯下的哨兵》。回到40年前 在所有的话剧创作本上都写着,编剧是沈西蒙、漠雁、吕兴臣,有的还登出了三人坐在一起改剧本的照片,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1964年3月31日发给奖状,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奖给沈西蒙、漠雁、吕兴臣。 如今打官司后,已是82岁高龄的沈西蒙交给上海电影制片厂一份证词:1960年间,沈西蒙路经上海,让当时上海警备部队司令王必成拦住,命沈要为“好八连”写个戏。接着沈西蒙下八连当兵40天。后又要漠雁下八连。在此期间,两人读到多篇有关八连的新闻报道和个别文艺作品,其中就有吕兴臣在1958年间写的《南京路上好八连》的报道文章。 翻阅过许多文字材料之后,大大丰富了沈、漠两人的思想与生活。他们决定将剧本的大背景放在1949年解放上海前夕至1950年抗美援朝的近年把时间之内。那是历史大转折的年代,是大变革、大碰撞的时代。 话剧《霓虹灯下的哨兵》剧本,从无到有,由沈西蒙、漠雁合作完成了全过程。吕兴臣在部队基层工作,距戏剧专业较远,故没有参加该剧创作全过程。中间约他参加两次剧本研讨会,照顾到吕兴臣在新闻报道工作中对宣传“好八连”做了工作,故在剧本最后定稿后署上他的名字。 《霓》剧曾两次晋京演出。事隔两年,1963年,周总理约见夏公?夏衍?、沈西蒙、漠雁等,总理当面交待夏公,要他主持,负责将《霓》剧拍成电影。之后,夏公向沈与“八一”厂的王苹交待,要沈西蒙负责电影剧本编写,由王苹导演,并要王苹协助沈将剧本编好。吕兴臣因未参加话剧工作,他对电影更不熟悉,故未请他参加。电影剧本由王苹加工修改后,又由她写上编剧沈西蒙的名字。 沈西蒙、漠雁一再表示,过去从事剧本创作,作品属于党与部队,现在虽已年老体弱多病,但此志未改。作品《霓虹灯下的哨兵》是属于党与部队的,是属于前线话剧团的,影片是属于上海厂的。 原告律师表示:沈西蒙最近写的这份证词有几处有出入,因本案与他有直接利害关系,法官宣布在第三次开庭时请沈西蒙到庭。 现查到1991年9月沈西蒙在《沈西蒙剧作选》中曾对《霓》剧创作过程有过一段更客观的描述:“刚好,上警的老记者吕兴臣同志,他是随八连部队同步进入上海市的。他写了个关于八连的长篇报道,文中写了八连大大小小好几十个事迹故事。好八连的生活是《霓虹灯下的哨兵》剧本的基础,老吕的好八连的报道对《霓》剧提供了丰富的原始材料。三个人日夜切磋、‘打铁’、‘炮轰’……”这里,明明白白地写着是“三个人日夜切磋”。刘司令说话了 一级战斗英雄、原江苏军区副司令员刘奎基现身板硬实、思路敏捷,笔者专程采访了他。 他原任上海守备团团长,他说他最清楚吕兴臣才是写好八连故事的第一功臣。 “我那时下连队就喜欢带吕兴臣,要个基层的材料,吕一头扎下去,几天后材料搞出来一看,真棒?吕写了几十篇好八连的文章,全国都轰动了,这才让沈西蒙、漠雁去好八连体验生活,他俩在好八连几十天,跑前跑后的全都是吕兴臣。写话剧本子他们三人各有所长,缺一不可。” “演话剧与拍电影是原套人马,都是前线话剧团的,拍电影也是在好八连实地拍,连长宫子培打拍子那个动作还是我教他的呢。从话剧到电影,剧情没变,人物没变,主要故事细节没变,只是布景变了变,就像周总理所要求的,一句台词不能改,一个演员不准换。怎么会写好八连报道时是吕兴臣,搞话剧时是他们三个人,搞成电影后就突然把吕兴臣的名字抹得踪迹全无,这不公平?” 吕兴臣已于1984年11月去世,我国1990年9月才有了著作权法。 此案调解未果,法官说将在6个月内下达判决。 摘自7月9日《中国商报》 胡喜盈 刘建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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