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嗡,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大夫,聪明智慧的脑子里有一点傻气,你简直想象不到他是怎样一个有趣而奇怪、智慧又傻气的人,比如两个司机吵架双方气得肚子鼓得像气球,卡在驾驶室出不来了,阿嗡用注射针插进两人的肚脐眼里,把气抽了出来,这不两个人就消了气,接着阿嗡就有了发明,给人肚皮上安个塞子,生气时把塞子拔掉就行了……阿嗡的故事奇奇怪怪、又富有哲理。 作者简介: 周锐,1953年生。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现为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编辑。以一颗儿童关爱之心在80年代中期专注于儿童文学,先后出版了六十多本书,其中《幽默聊斋》、《幽默三国》、《哼哈二将》、《书包里的老师》、《中国兔子德国草》、《大个子老鼠小个子猫》等作品一直畅销不衰,广受小读者欢迎。 前后在国内外获奖九十余次,包括第二、三、五届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第四、五届宋庆龄儿童文学奖,新时期优秀少年文艺读物一等奖,台湾第二届杨唤儿童文学奖,第六届夏衍电影文学奖等,成为国内原创儿童文学的“常青树”。目录: 关节炎气象站 阿嗡在半公斤五百克联邦共和国 呼噜消声器 三眼皮美容剂 批发门诊 减肥电梯 明星登山队 拐杖医师 骂声浴 超级听诊器 试读: 关节炎气象站 阿嗡大夫正在给病人看病,发现有个人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找我吗?请进来!”阿嗡大夫向那人招呼。 那人很拘束地走进来,他一副农民打扮。“对不起,我问问,您就是他们说的那个阿……阿……” “是的,阿嗡。您先坐一会儿,我这儿是按次序看病。” 那农民憨厚地笑了:“为什么要看病呢?我到您这儿是来挑人的,正经话是叫‘物色’吧?对,物色……” “噢,您是来选演员的吧?”一个年轻的病人兴奋地蹦起来。他想:这人一定是个化了装的电影导演,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他立刻上前一步:“您那儿缺伤兵,还是要重病号?别看我的病挺轻,可是我能装得很重,不信您瞧!”他立刻捂着胸口“哎哟”一声,直挺挺地朝前栽倒下去。 那农民连忙一把扶住了他:“我说小伙子,你可真有能耐。除了这一手,你还会些别的吗?” 小伙子满面红光:“会的多着呢。会游泳,会骑车,会打架,还会打扑克……” “你会预报天气吗?”农民问,“明天下雨不下雨,后天下雨不下雨,你能说得一丝不差吗?” “这——”小伙子目瞪口呆了。 “哈,你不行吧?”农民说,“我们村里有个叫‘踉跄’的老汉,他可真神,只要揉揉腰,摸摸腿,就能说出有雨没雨,还从没错过。” “他是患的关节炎吧?”阿嗡大夫脱口而出。 “对,对!”那农民高兴地说,“就是关节炎,本来大伙儿只知道他有这个本事,还不很在意,后来,有个骑马的博士路过村里,听了这事,笑着对我说:‘村长啊,那老汉一定有关节炎,他倒是你们的一个天生的气象站呢。’我们这才想到:踉跄老汉倒真是了不起呀,瞧,全村大大小小几百口人,就他一个有关节炎!咱们再不能糟蹋人才了,快把这个气象站办起来吧。” “结果气象站办成了没有?”阿嗡大夫问。 “办成啦,”村长眉飞色舞,“咱们在踉跄老汉屋前竖了根木杆子,还给他做了两个挺大的鸟笼。” “做鸟笼干吗?”小伙子好奇地问。 “你听我说。我叫小淘气包们逮了一窝喜鹊和一窝乌鸦,全放进鸟笼里,什么天气就挂什么鸟笼。要是村里人听见杆顶喜鹊叫,准是大晴天,要是乌鸦们在上边吵起来了,那出门可要带伞啰。” “有趣极了。可是,”小伙子又问,“既然这样,您还出来挑人干吗?” 村长叹了口气:“老汉到底老啦,虽然他自己挺喜欢干,可是近来他的腰已经直不起来,腿也快迈不动啦。我们让他把怎么得的关节炎说给年轻人听听,兴许能带出几个徒弟来。可这老汉像藏宝贝似的,就是不肯露底!没法子,气象站要办下去,只好到城里来找有关节炎的人。别人告诉我:‘你上阿嗡大夫那儿瞧瞧去吧。’我这才来打搅您啦。” 阿嗡大夫再也忍不住了:“村长先生,赶快把老汉送到这儿来治病,这才是您应该做的!” “治病?”村长抓抓头皮,“我实在不懂您为什么这么说。我只求您帮我指一指——谁有关节炎。” 阿嗡大夫鼻子里“哧”一声:“告诉您,有关节炎的人都喜欢上我这儿来,但当他们离开时,都把关节炎留下了。” “噢!”村长不胜惊喜,“这么说,您是得关节炎病最多的人了?” “别胡闹了!”阿嗡大夫发火了,“还有这么多病人等着我治疗呢!” 村长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退了出去。 “哼,怪事,”阿嗡大夫想,“有人竟不知道关节炎是一种病痛、一种缺陷,反把它当做长处,甚至当做神通来利用。岂有此理!” 阿嗡大夫这一夜没有睡好觉。第二天早晨,他背上药箱,带着专治关节炎的速效按摩器,动身去乡下,去找那个可怜的踉跄老汉。 “喳喳喳!呱——呱!”阿嗡大夫来到挂着鸟笼的木杆下,见鸟笼里有喜鹊又有乌鸦。他正捉摸着,听见有人招呼他。 “过路的先生!”一个弯腰驼背的老汉蹒跚地走出屋来,两腿直打哆嗦,“您还不懂我们气象站的一套,让我告诉您……” “喜鹊代表晴,乌鸦代表雨,对吗?” “对,对!”老汉眼里闪出光芒,“可您怎么知道的?” “我听说了。可这里又有乌鸦又有喜鹊是什么意思?” “哦,三只喜鹊加一只乌鸦,这是告诉大家,晴转阴,有时有小雨。”老汉解释道。 阿嗡大夫明白了:“那么,要是三只乌鸦加一只喜鹊,准是‘暴雨转晴’了吧?” “太对了,您真聪明!可爱的先生,请到我屋里坐坐吧。” 阿嗡大夫进了屋,立刻问老汉道:“您的腰腿经常酸疼,是吗?” 老汉说:“要是它们不酸又不疼,我靠什么为大伙儿报天气呢?” 阿嗡大夫感动地点点头,伸手到药箱里取出速效按摩器。 “这是啥玩意儿?”老汉不识货。 “给您试一试您就知道了。”阿嗡大夫让老汉躺下,用按摩器在他全身推了一遍,“现在您起来走走吧。” 老汉下了床,他那弯着的腰一下子就伸直了,腿也不哆嗦了,浑身每一个骨头眼里都觉着舒坦。“怎么回事,先生?”他惊奇得嘴都合不拢。 阿嗡大夫笑着介绍自己:“我是个医生,专门来治您的病。只要照这样再给您按摩两遍,就能除根,关节炎将从您身上被永远地赶跑。” “什么?!”老汉“砰”地跳了起来,“我的关节炎,您要把它……把它赶跑?!它根本不是什么病,它一点儿不碍您的事,我想您一定是妒忌了!” “绝对没有!”阿嗡大夫保证。 “没错,您跟村长他们一样,因为我一个人有关节炎,就妒忌我!告诉您,只要我不死,我就要用我的关节炎办好这个气象站!现在您走吧,带着您的鬼玩意儿离开我的屋子吧!” 真遗憾,阿嗡大夫想要赶跑老汉的关节炎,但被赶跑的却是阿嗡大夫自己。 从这儿路过的村长看见了阿嗡大夫:“啊,您就是那个关节炎最多的人!您决定上我们这儿来啦?” “我是来看看的。” “欢迎极了!就住到我家来吧,啊?”村长热情地邀请。 阿嗡大夫不愧是个真正的医生,他念念不忘老汉的病。“就住下吧,”他想着,“那老头儿挺顽固,比他的关节炎顽固多了。但我要再找个机会,一定要战胜那老头儿和他的关节炎!” 过了一夜。农民们清晨起身后习惯地看看踉跄老汉屋前的木杆,啊,一片喜鹊叫,今儿是个大晴天。大家把麦种、被子和所有该晒的东西都搬出来晒,然后农民们下田去了。 不一会儿,一大块乌云飘过来,“噼里啪啦”下起了阵雨。没等大伙儿跑回家,什么麦种、被子……全都淋了个稀里哗啦。 阿嗡大夫正在田野里散步,他也被浇成了落汤鸡。回到村长家,他扒下湿衣服,“哗哗”地拧着水,一边心想:“也许我应该高兴,因为气象站的失误正说明我的治疗很有效。可是,似乎我又不应该高兴,因为正由于我的治疗,大家受了损失遭了殃,也包括我自己。这……”他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不了到底应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这时,村长湿淋淋地跑了进来,一进门他就大嚷:“这下好了!这下好了!” 阿嗡大夫纠正道:“您是想说‘这下糟了’吧?” “不,难得淋一次雨不算糟。”村长兴高采烈地说,“好就好在从踉跄老汉嘴里漏出点风来了。” “漏出了什么风?” “就是那个怎样得关节炎的秘密呀……” 原来,刚才一下雨,踉跄老汉便慌了手脚,他赶忙跑出去替乡亲们抱回晒在外面的被子。但雨很大,他的腿又跑不快,结果一条被子都没保住,全让雨淋潮了。他急得对大家喊:“晚上别盖潮被子,千万别盖潮被子!” 别人就问他:“为什么?” “唉,盖潮被子会得关——”说到这儿,老汉突然捂住嘴。 “会得关什么?会得关节炎吧?”村长笑起来,“要是这样,你这老汉就不用再为气象站的事儿操劳啦。我马上挑选几个小伙子,今晚上让他们盖潮被子!” “不行不行!” “有什么不行?”村长的脑子又一转,“要不,干脆让全村人今晚都盖潮被子,这样大家都有了关节炎,自己能给自己报天气了,我们也就不用办什么气象站啦。” “不行!”踉跄老汉脸都急红了,“我没说得关节炎呀!我是说,盖潮被子会得病的,一种很讨厌、很痛苦的病。懂吗?” 村长摇摇头:“不,您别想再瞒我们啦。哪来的什么病。” “是病!不骗你们,真是病!医生都这么说的。” “好吧,”村长说,“我去问问阿嗡大夫就清楚啦。” 听村长这么一讲,阿嗡大夫的脸上浮出了微笑。 “大夫,”村长问,“盖上潮被子会得关节炎,没错吧?” “嗯……”这问题阿嗡大夫可要小心,如果他一点头,这村里马上会增加几百名关节炎患者。于是他不得不摇了摇头。 “唉!”村长想把本村发展为“关节炎村”的计划落空了。 正说着,雨停了。阿嗡大夫决定立刻再去找踉跄老汉。 老汉正在家发愁呢,一见阿嗡大夫,便恼火地喊道:“都怪您,都怪您,现在大家都会有关节炎了,而我的关节炎却被您夺走了!” “不,您放心,我已经让村长打消了那个主意,他们没法得关节炎。”阿嗡大夫安慰老汉说,“不过,您的关节炎还需要继续治疗,不然会复发的。” “太好了!请问,它什么时候复发呢?”老汉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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