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汇集了30多家出版单位的编辑赴韶山和延安参加“青年编辑下基层”活动的心得体会,作为“走转改”宣传资料,为出版界进入基层深入农村的工作提供借鉴参考。 韶山 读好两本“书”——韶山札记 人民出版社 钟金铃 1938年3月15日,在抗大三大队的毕业典礼上毛泽东讲道:“社会也是学校,一切要在工作中学习。学习的书也有两种,有字的讲义是书,社会上的一切也是书———‘无字天书’。”毛泽东一生,正可谓既勤读“有字之书”,又苦读“无字之书”。2011年8月1—8日,“青年编辑下基层”主题教育实践活动组织29位来自全国出版社和期刊社的青年编辑,与韶山村人民同吃、同住、同劳动,并参观了毛泽东故居、毛泽东遗物馆等。通过这几日韶山行,我们深刻地体会到,要做好出版工作,同样必须读好两本“书”:既要读好“有字之书”,也要读好“无字之书”。 一、读好“有字之书” 众所周知,毛泽东一生酷爱读书。他保存下来的书,种类繁多,规模宏大,达1万余种,近10万册。在韶山毛泽东遗物馆,我们参观了熟悉的菊香书屋。在这间“原本位于中南海丰泽园”的书房兼卧室中,堆满了古今中外的经典著作、古朴线装的诗集文选,大床的半边还摆满了他老人家经常要翻阅的各种书籍。毛泽东一生读书的范围十分广泛,从社会科学到自然科学,从马列主义著作到西方资产阶级著作,从古代的到近代的,从中国的到外国的,包括哲学、经济学、政治、军事、文学、历史、地理、自然科学、技术科学等方面的书籍以及各种杂书,可谓是“博览群书的革命家”。 对出版工作者而言,读“有字之书”必不可少。读好“有字之书”不仅意味着“腹有诗书气自华”,更重要的是作为人类精神花园的园丁,出版工作者肩负着文化选择、传承和创造的责任,读好“有字之书”乃是职业要求,是出版工作的客观需要。王子野先生曾说过:“例如,哲学编辑不妨考一下自己,究竟懂多少哲学。……搞经典著作的编辑,假如猝然问他马克思什么时候诞生,哪里人,家庭情况怎样,哪年流寓英伦,哪年搞《新莱茵报》……我看也未必能随口答出……要克服这种现象,除了学习以外,别无他法。”而在那些著名的出版家那里,“编书、读书、藏书、写书”合为一体、充满浓厚文化气息的生活,更是展现了一种美好的生活方式。 但是,阅读那些人类经年累月、殚精竭虑的精神产品,其意义并不止于此。毛泽东终生读书,早在湖南第一师范期间,在约10万字的泡尔生《伦理学原理》中,他就不仅逐句用墨笔加以圈点,画上单杠、双杠、三角等符号,还用工整的行楷写下了12100余字的批语。在延安期间的一次演说中,他则讲道:“年老的也要学习,如果再过10年我就死了,那么我就一定要学习9年零359天。”而在逝世前一天,他虽时而昏迷、时而清醒,但清醒过来仍旧看书、看文件,多达11次!这是一种多么旺盛、多么令人震惊的精神需求啊!1969年,在读《南史·陈庆之传》时毛泽东曾写下这样一条批注:“再读此传,为之神往。”毛泽东究竟神往什么,为何神往?我们不得而知,但这条批注非常恰当地传达了读书对于作为“万物之灵长”的我们的独特意义。人类精神的空间十分辽阔、苍莽,而我们的一生又是那样短暂,在这永不重来的短暂生涯中,我们的精神世界能生长多高,能生长多远,又能生长到何处?这是作为人类精神产品加工者的出版工作者,不能不面对也不得不思考的一个重要问题。 二、读好“无字之书” 毛泽东认为,社会是个大学校,其中的东西———“无字天书”,学之不尽,取之不竭。在湖南第一师范期间,毛泽东就在课堂笔记《讲堂录》中写道:“闭门求学,其学无用。欲从天下国家万事万物而学之,则汗漫九垓,遍游四宇而已。”1917年夏,他利用暑假游历了湖南长沙、宁乡、益阳、沅江、安乡五县农村。在后来漫长的革命生涯中,他更是做了大量的实地考察工作,写出了《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等著名篇章。 对出版工作者而言,同样不仅要读好“有字之书”,而且还要读好“无字之书”。读好“无字之书”,乃是做好出版工作的实际需要。出版工作要贴近实际、贴近群众、贴近生活,就必须深人实际、深人群众、深人生活,必须“立足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个实际”,“深人到火热的现实生活中去”,“深深扎根于群众之中”。中国土地广袤,社会变迁急剧,出版工作者更是要下工夫、花气力细读这本“无字之书”。比如,就韶山村而言,它与中国许多农村一样,被卷人现代化的变迁之中,与这个时代同呼吸、共命运,但作为“天下第一村”它又具有其鲜明的独特性,那么韶山人民的物质生活状况和精神生活状况到底如何,他们又有着怎样的精神文化需求?如果不对这些问题进行调查、加以思考,仅仅限于“纸上谈兵”,我们就无法提供契合韶山实际状况的精神产品,出版工作也就无法真正贴近人民。 经过几日体察韶山村的社情民意发现,韶山人民的实际生活状况大大超出了我们的想象。目前,经过多年来红色旅游的带动,总体上韶山人民的物质生活已比较殷实,已经具备较好的消费文化产品的实力。他们大多关心外界情况,有的还订阅了《文摘报》《文萃报》等。与此同时,他们的总体阅读率不高,文化生活品位还有待进一步提高,精神生活空间也尚需进一步拓展。这些表明,他们既有一定的精神文化需求,也具备较强的消费能力,但仍需进一步激发,应该加以科学引导。这就给出版工作留下了广阔的空间。比如,从图书角度而言,他们需要的主要是实用性图书。他们基本不再耕种,而更多搞旅游、经商,因而我们应该提供一些旅游类、经营类图书,同时由于他们的阅读时间有限、文化水平也受到限制,因而必须尽量做到图文并茂,最好能配上光盘。在当代中国气势磅礴的社会变迁中,韶山村是一个具有特殊意义的窗口,其中所蕴涵的文化信息和启示意义我们绝不可低估。 80多年前,邹韬奋先生曾经把刊物比作鲜花,把自己比做一个小小的“花匠”,他这样写道:“他(编辑)在这个花园里努力,只不过觉得这个小小花园尚能应社会上一部分的需要,他在这里面做个小小花匠……只望能在此茫茫的人生长途中,寻得一花一蕊,贡献给诸君。”在思想扁平、功利浮躁的时代,出版工作者要做好人类精神花园中的“花匠”,既要脚踏大地,又要仰望苍穹,更要读好两本“书”:读好“有字之书”,“有了学问,好比站在山上,可以看到很远很多东西”;读好“无字之书”,可以“踏着人生社会的实际说话”。而100多年前诞生于韶山村的那位伟人,正是兼读“有字之书”与“无字之书”的典范,值得我们回味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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