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90年代后半叶,人民出版社约稿,我作为总编之一并参加撰写的6卷本300万字的《美国通史》,经过全体作者近20年的积极奋斗,接近完工。我已年过八旬,审时度势,准备逐渐将主要精力转向呼吁民主与法治,批判专制、人治和儒学糟粕。为此,我开始比较有意识地学写杂文。因为这种文学体裁以短小、活泼、锋利、隽永为特点,能够直接、迅速、生动而有力地反映社会动态,具有较强的辩驳性和杀伤力,是一种战斗的文体。我国战国时代诸子百家的著作中,就有不少杂文。五四运动以后,以鲁迅、聂绀弩为代表的进步作家们,为了战斗的需要,对于一些阻碍进步、窒息社会更新的有害事物,无情揭露,痛加针砭,经常地运用着杂文。它们情绪热烈,形象生动,感染力强,有如匕首投枪,表现了猛锐的战斗力,形成了杂文的新传统。我写杂文,虽未有意识地东施效颦,但无疑是受其影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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