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鸟儿飞翔，总是显得漫无目的。而到了傍晚，它们似乎总能找到目的地，朝某个东西飞去。所以，到了生命的黄昏，也许……
——加缪
一
一九四二年（民国三十一年）六月，在浙江省的一个小县城里。
“我只想再活一天，就一天。”他说。
“把这一天过完吧。”
黑二在人群里向前望去，天阴沉沉的，站在前面的男人和女人默默地望着他，一张张干瘦的脸毫无表情地盯着他。有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尖叫着，“二十年后又是一个好汉，又是一个好汉。”有几个目光呆滞的老头回头望了望，很快他们都转过脸盯住了他。
黑二望了望阴郁的天空。地上的血已经流到了人群的脚下，流成了一片血坑，地上还留着人的头发和一块头皮。
“今天是星期一，我想过完这一天，就这一天。”
黑二长长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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