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载英雄》将故事背景放到具有异域风味的新疆,从具有自然灵性的萨拉木湖、天池雪水、阴阳交河到具有人文灵性的蛰龙法诀、无梦武功、泉珠火珠,都包含着一种世界观,主人公燕寒光的智慧成长,就是在水、火的二元结构中展开的,作者以两个美丽的异族少女珠雅姐姐和阿娜尔古丽妹妹象征这种二元结构,使其带上了灵性色彩,是立足于传统的和合文化大结局。燕寒光就正是通过以传统文化的视域而对世界与人生的领悟,最终完成他的心灵成长与智慧成长。带来了深入人类精神世界的可能,这是对武侠小说长期以来浮于底层社会之江湖的一个反拨,为武侠小说具有更大的智力含量和精神质量,提供了一个巨大的发展契机。——韩云波教授《论二十一世纪新武侠》载于《新浪网文化》 武侠世界图景就是文史哲共融的一种中国古典场景,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种总体图景,其任何一种亚文化形态都是在这个大框架内运行的。在大陆新武侠中,也许由于篇幅的限制,较少看到宏大的世界图景的构建,其中较具特色的仅有小椴的《乱世英雄传》和张闻笙的《风雪载英雄》,前者试图构建一个南北对峙时代的历史动态平衡格局,后者试图构建一个文化融合进程的哲学动态平衡格局。——摘录自《韩云波三论大陆新武侠》新浪网文化 附:评论《张闻笙:“灵性”新武侠的开创》 ----韩云波 一部好小说要有一种精神,不仅是人文、社会、历史的外部的时代精神,不仅是心理、性情、人格的同内在的个体精神,它更是一个人发展着的心智历程,一种也受到外界的激荡,然而却总是以一个人在他的内在的孤独引导下,独立发展起来的主人公的智慧。 以智慧为精神核心来写作,在中国传统中已经源远流长。从诸葛亮的不再发展的静态智慧,到令狐冲成长之中的动态智慧,更构成了智慧表达激动人心的画卷。而从佛教禅宗的机锋和“公案”的个体智慧,与道家“大美不言”的宇宙智慧,到我们有一天发现,通过小说的智慧表达,我们看到的小说本体恰与哲学家的世界本体构成应合,尤其是哲学向着后现代进军而本体的时候,小说却接过了这些本体来进行智慧的表达,小说就不仅仅是故事和情节了,不仅仅是话语模式和意识形态了,小说成为思考世界的一种方式。人们把这样的小说称为智性写作。 张闻笙的《风雪载英雄》写的是一个人的成长,尤其是智慧和心灵在传统文化中的成长。这本身就是一个智性写作的话题。我感觉到,闻笙在小说精神的探索上,比起“智性写作”又进了一步。 我把张闻笙的写作称为“灵性写作”。 “灵”有两层意思。第一层是物质化的,是名词,是清醒地生活着的人与他们未知世界之间的灵应,是不同世界之间的交往方式,比如灵魂、幻灵。第二层是精神化的,是形容词,是个人的不平凡的精神智慧与实践能力,比如灵悟、灵性、灵巧、灵活、灵气、灵光。 当两种“灵”终于相交碰撞,就在武侠小说的成长历程中,形成了独异的“灵性写作”境界。有灵性的主人公将要遇到一些事件,显示在神秘预言中他的遭际的灵验,激发他的灵感,成长他的智慧。他将遇到一些人,传授给他具有灵性的文化之精华,提升他的灵悟,成就他的灵性。他将被抛掷在清灵的自然环境里,让他与天地合一,在元气淋漓的武功和智慧修炼中,沟通不同层次的世界体验,使他成为能够尽情领悟世界与人类本体的文化精灵。 闻笙近日寄给我一组“戏咏”,说的是《风雪载英雄》文本的象征暗线和隐喻。如说:“火珠为神泉为精,水火交河济阳阴,龙魂虎魄惯废婴,碧虚先生喻空灵。”等等,正是燕寒光灵性发展的历程。其实,不独是燕寒光的灵性历程,也是天地之灵气在文化旅途中渐渐拉开大幕的历程,蕴含着中国传统文化的精灵之气。 《易经》最后两卦归于天阳地阴的交合关系。第63卦水上火下,是天地相交,“水火既济”。第64卦火上水下,是天地不交,“火水未济”。古人创造了这样一个宇宙图式,就是要说明在水火的二元对立和统一中,形成了世界的精灵,而终以“水”为达到智慧灵性的关键。 闻笙在小说中花了大力气来写水。敦煌月牙泉,雅丹魔城萨拉木湖,天池雪水,焉耆鱼海,吐鲁番艾丁湖,孔雀河,开天河,阴阳交河,博格达冰川,天山冰谷,昆仑冰峰,一切归于泉珠的失而复得,得而复失。而火珠作为泉珠的一个影子,闻笙故意迟迟不揭开它的秘密,亦时时穿插其间,正是贯彻了《易经》在“水火既济”与“火水未济”之间反复运动的世界图景的哲学象征线索。 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本是灵气充溢的,因灵气而得以逍遥,因逍遥而达成人类心目中永恒追求着的自由。《庄子·;逍遥游》就写了这样的一个神话:“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灵性的终极,不仅是个体的自由,而且有拯救苍生的能耐和情怀。张无梦给即将昆仑功成的燕寒光留下了20字诀:“幽居时养气,高峰上修真;俗世间存精,红尘中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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