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讷在北京师大女附中
王凡 刘东平
上课迟到，事出有因
1953年夏季，李讷考入北京师大女附中。解放后师大女附中第一任校长，是华北解放区组建的育才中学的副校长彭文。后来，周扬的夫人苏灵扬接替了彭文。孙岩是第三任校长。
李讷在师大女附中读书时，性格沉稳，不很活跃。同班的学生都知道她是毛泽东的女儿，她和班里的同学关系也融洽。
据孙岩回忆，李讷在师大女附中读书时是个非常聪明的好学生。她的文史成绩是没人能比的。李讷有时会突然拿出一首诗词，有时则会拿出一篇古文，交给语文老师，让老师看着她背诵。最初老师莫名其妙，她说是我爸爸让老师监督我背的。于是，老师便看着书，听李讷背。据说，毛泽东曾给李讷圈了很多古诗词，要求她能够背诵。
老师们回忆起李讷，都觉得她是个尊师而守纪律的孩子。她从不迟到，但有好几次在第一节课的时候，是踩着老师的后脚跟进教室的，差一点就要迟到了。
出现几次这种情况以后，老师就向校长孙岩汇报。孙岩说：那你们就向李讷了解一下，一问才知道，这都是因为李讷和父亲聊天的缘故。
毛泽东在晚上工作之余，有时突然想起询问女儿的近况，就把女儿叫到自己的房间。毛泽东讲话时，习惯信手拈来各种诗词典故，连讲带解释着，便信马由缰、海阔天空起来。被父亲熏陶出兴趣的李讷，对这类话题如蜂逐蜜，一聊便没有了钟点。
当父亲发现女儿在打瞌睡时，往往已是次日凌晨两三点钟。毛泽东这才感到“大事不好”，让李讷赶快就寝。一觉醒来，紧赶慢赶，就赶了个老师的后腿跟。对此老师也不好再计较什么，以后李讷也注意到了这一问题。江青希望李讷攻读船舶制造专业
1959年夏季，李讷即将高中毕业。依毛泽东的考虑是想让女儿当教师，他一直认为当教师是人生的最佳选择。李敏高中毕业时，他就建议她当教师，结果她上了北京师范大学。
到了李讷要选择专业时，他还是那一定之计。但是，毛泽东除了逼孩子到艰苦的环境锻炼，逼孩子不搞特殊化外，他并不逼孩子在专业、职业的选择上必须遵从他的意旨，他的意见仅供参考。
然而在女儿的专业和职业选择上，江青却有自己的主张。学业方面的事一向是由她管的。李讷自己也说：“学习方面具体的事，爸爸因为工作忙，不太过问，但妈妈对此抓得紧，管得多。在我们家是慈父严母。”她当时的设计是让李讷攻读船舶制造专业。
江青的越俎代庖，显然是和李讷的志趣相距甚远的。李讷和母亲在这个问题上的分歧总要摊在桌面上，而且她也不会轻易让步。
于是，江青想到了请学校方面帮助做工作。孙岩是江青延安中央党校的校友。在延安时期就认识。因此，江青打电话邀她到中南海。江青被说服了
孙岩到中南海西门，李银桥已在那里等候。他带孙岩到了中南海，进了毛泽东、江青寓所菊香书屋院落东边的勤政殿。他们到时，江青也到了。
听了江青一番话，特别是关于中国造船业的落后与帝国主义的欺辱的解说后，孙岩才知道江青对李讷报考大学专业的意见，也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和自己见面不可。
但是，根据李讷的实际情况，孙岩感到江青的这种定向，对李讷不太适合。作为一个对李讷有所了解的师长，觉得应该开诚布公地把自己的看法告诉江青。
她对江青说：“你对船舶制造业的重要性的分析很有道理，以李讷的勤奋和智力，学习这一专业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觉得，你好像应该从李讷的具体条件方面，更周全地考虑一下。”
“首先，”孙岩开始条分缕析，“李讷的身体状况不是那么太好。你也知道，她的腿有疾患，搞船舶制造，不可能只是在设计室内画图纸，还要到船坞看制造，还应该随船出海了解实际性能。你要她学这门专业，那你让不让她下水，让不让她出海?”“学船舶制造，需要比较好的数学和物理的基础，这都不是李讷的强项；我国的船舶制造比较落后，必须学习参考国外的先进技术，还需要外语好，这又是李讷的弱项。”孙岩讲出了第二个不宜。
江青对孙岩的陈述听得很仔细，并时而点头认同。
“文史才是李讷的专长，她的古典文学和历史的水平，超出了她的同学一大截。她比较内向的性格，也适于从事写作和研究工作。如果她按照你的意思去学船舶制造，一旦遇到什么疑难，你们丝毫不能给她什么帮助。如果她学习文史的话，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只需向她父亲请教，就一切迎刃而解。”
经孙岩这么一层层的分析，江青已不再那么坚持自己最初的意见，反而向孙岩征询对女儿的专业选择有什么好的建议：“你认为上哪所大学好，选择什么专业对李讷更合适呢?”“……如果要我推荐学校的话，我主张上北京大学。主席已经有一个女儿在北京师范大学了，不必都凑在一个学校里。北京大学的历史系相当好，有那么多著名的教授。”
当孙岩离开勤政殿时，江青看上去已经被她说服了。回到学校，她把和江青交谈的情况告诉了李讷。
李讷正为母亲一再劝说她学理工科伤脑筋。她知道自己的母亲主意一定，不是那么容易回心转意的。特别是江青在对李讷的管教方面，一向是十分严厉的，有时训李讷训得很厉害。现在得知校长和母亲讲了那么一番话，促使母亲转变态度就有望了，喜悦之情顿时跳上了她的眉梢。
后来，李讷如愿以偿，读了北京大学历史系。
摘自《党史博览》2000年第5期 王凡 刘东平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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