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塞的创作可分为三个阶段——早期、中期和晚期。第一个创作阶段从早期浪漫主义诗歌至一系列田园诗风格的抒情小说和流浪汉小说,作品洋溢着对童年和乡土的思念之情,充满对广大自然和人类的爱,同时也表现了青年人的精神苦闷与追求。 重要作品有:诗集《浪漫主义之歌》(1898),长篇小说《彼得·卡门青特》(1904),长篇小说《在轮下》(1906),短篇小说集《今生今世》(1907),长篇小说《盖特露德》(1910),散文、诗歌集《印度游记》(1911-1913),长篇小说《罗斯哈尔特》(1914),长篇小说《克努尔普》(1915),以及诗集《孤独者的音乐》(1915)等。
黑塞的创作生涯始于诗歌,也终于诗歌,他的诗歌中自始至终贯穿着一种富于音乐节奏和民歌色彩的浪漫气息,表现出对旅行、自然和朴素事物的爱好,和他小说中的彷徨、孤独、感伤、梦幻以及对理想的渴望的浪漫气息完全一致。在他早期诗歌中,这种孤独、感伤的气息最为浓郁。他早期的小说也具有田园诗风格的抒情气息,与其中后期的作品有显著差别。
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残酷现实,在黑塞的思想上引起了幻灭的痛苦。他的中期著作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他醉心于尼采哲学,求助于印度佛教和中国的老庄哲学,并对荣格的精神分析产生了深厚的兴趣。他试图从宗教、哲学和心理学方面探索人类精神解放的途径。这时期的重要作品有:长篇小说《德米安》(1919),短篇集《克林格梭尔的最后一个夏天》(1920),《悉达多》(1922),游记《纽伦堡之歌》(1927),长篇小说《荒原狼》(1927)和《纳尔齐斯与歌尔德蒙》(1930)等。这些书深受西方读者的喜爱,得到极高的评价,其中《荒原狼》曾轰动欧美,被托马斯·曼誉为德国的《尤利西斯》。
这一时期黑塞的作品一改前期那种富于柔和旋律的风格,而充满了心灵分裂的苦恼和迷茫、彷徨的气息。直至1930年《纳尔齐斯与歌尔德蒙》的问世,才结束了作者苦恼的内心自我追寻,而开始了致力于探索精神上理想世界的晚期创作。
黑塞的晚期著作一般认为始于20世纪30年代问世的中篇小说《东方之旅》(1932)。晚年的黑塞和他的家庭隐居在瑞士南部的一个名叫蒙塔娜拉的小村庄中。法西斯在德国的猖獗,使黑塞对社会前途和现代文明陷入深深的怀疑与绝望之中,但他仍不倦地从东西方宗教与哲学中寻求理想世界。黑塞这一时期的著作带有强烈的宗教气息。这一时期最重要的代表作是长篇小说《玻璃球游戏》(1943),此后断断续续地出版了一些诗歌、散文、评论和回忆等,比较重要的有:短篇小说集《寓言集》(1935),诗集《花枝集》(1945),散文、回忆集《梦之旅》(1945),论文集《战争与和平》(1946)和《书信集》(1951)等。
1946年,“由于他的富于灵感的作品具有遒劲的气势和洞察力,也为崇高的人道主义理想和高尚风格提供一个范例”,黑塞获诺贝尔文学奖。
二战之后,黑塞已逾七十高龄,迄至1962年逝世,黑塞主要是整理、编纂早年和中年时期的作品,出版了多种诗集、小说集、散文集以及书信集。
62年黑塞逝世,但他的生命在作品中延续着,影响着世界各地一代又一代人,百年不衰。黑塞的作品迄今已被译成五十三种语言,有七百四十二种译本,仅在印度,《席特哈尔塔》就被译成了十二种方言。
二次大战后,美国文坛霸主一直是海明威。然而自六十年代中起黑塞渐渐取代了海明威,一时成了美国大众的文学崇拜偶像。特别是《荒原狼》,它在问世差不多半个世纪后在美国掀起一股“狼潮”,甚至有的摇滚队也取名“荒原狼”(这个队曾在黑塞纪念活动期间去德国演出)。一些离经叛道的年轻人在小说主人公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影子,哈勒尔成了他们的楷模与偶像。
此外,黑塞也跨出了西方文化圈,在东方同样受到读者的爱戴。黑塞在日本的影响非常大,甚至被某些日本人称“追求真理的英雄与先驱者”,他的作品在那里深受读者欢迎,读者还成立了赫尔曼·黑塞协以系统研究他。一位日本青年在给黑塞的信中告诉他:
“我越是读它们(指黑塞的作品),越是发现自己在这些书中。现在我相信,最了解我的人是瑞士,他总在注视着我。”
黑塞作品在我国的评介始于二、三十年代。赵景深曾在《小说月报》上撰文介绍赫塞(黑塞)的《纳尔西斯与哥尔孟》(今译《纳尔齐斯与歌尔德蒙》)。1936年,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了黑塞作品的单行本--中篇小说集《青春是美好的》。然而遗憾的是黑塞的名字从此销声匿迹,对他作品的翻译评论中断了十年。
1946年黑塞获得诺贝尔文奖后,许多国家都出现了“黑塞热”,然而在中国黑塞却没“热”起来,对他的关注只是个别现象。当时的文学期刊上只发表了为数不多的黑塞作品译文,大多是从世界语转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