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绍

皓月涌泉:蒋月泉传


作者:唐燕能     整理日期:2014-07-24 11:08:32

   蒋月泉(1917~2001),评弹曲调中传唱最广、影响最大的弹词流派唱腔“蒋派”的开创者,当代最负盛名的评弹大家。这本《皓月涌泉(蒋月泉传)》由唐燕能著,为蒋月泉的传记,从人生经历和艺术成就两方面展示这位“金嗓子”的不凡历程。
  目录:
  总序
  序
  引言
  第一章海上生明月
  做“案目”的父亲
  喜临狮子巷
  家道中落
  大响档的魅力
  师从张云亭
  炭篓子里“小闲话”
  出“茶道”的“小辈英雄”
  第一次姻缘
  第二章泉声入万家
  拜师周玉泉
  “蒋调”的形成总序
  序
  引言
  第一章 海上生明月
    做“案目”的父亲
    喜临狮子巷
    家道中落
    大响档的魅力
    师从张云亭
    炭篓子里“小闲话”
    出“茶道”的“小辈英雄”
    第一次姻缘
  第二章 泉声入万家
    拜师周玉泉
    “蒋调”的形成
    婚变
    乔迁新居
    小人穿大衣裳
    蒋王档与蒋钟档之《玉蜻蜓》
    挡不住的“诱惑”
  第三章 清风邀明月
    从惶恐到诚服
    《小二黑结婚》的演出前后
    香港“淘金梦”的破灭
    自觉革命,将功补过
    “斩尾巴”运动始末
    上海市人民评弹工作团的组建
    一定要把淮河修好
    《海上英雄》的诞生与赴朝慰问
  第四章 皓月凌空照
    发自肺腑的由衷之言
    《白蛇传》的精华与糟粕
    “白蛇”缠身的艰难日子
    出演《林冲》与《王孝和》
    梅山水库失眠之谜
    扛鼎之作《庵堂认母》
    郁结于心的困惑
    “熟皂隶,重板子”的无奈
    “双峰对峙”与历史性合作
    幸免一劫的1957年
    挥之不去的痛惜
    评弹绝品《厅堂夺子》
    师徒深情浓于血
    《莺莺操琴》震撼万人
    1962年赴港演出的巅峰状态
    半部蒋江档《玉蜻蜓》
    伤逝
    “大写十三年”的产物
  第五章 残月夜深沉
    欲加之罪,何患辞
    “本质极好”的“反动学术权威”
    高压下编造的故事之重
    精神抑郁的“斯坦尼”
    有血腥味的可怕幻觉
  第六章 涌泉润禾苗
    被“闲置”的日子
    初执教鞭,战战兢兢
    紧绷的神经渐趋松弛
    从杜十娘说起
    用唱腔来刻画人物
    谈噱书《恩结父子》
    出席文代会与复出书坛
    《星期书会》与书坛生涯50周年
  第七章 月是故乡明
    晚婚并不如意
    荣获第一届“中国金唱片奖”
    沪港两地书
    来自故乡的温暖
    爱徒秦建国拜师
    涌泉长流
  附录 蒋月泉年谱
  后记 
     做“案目”的父亲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
     ——唐·刘禹锡《浪淘沙》评弹并非一代宗师蒋月泉祖传的世业。然而,他却在艰难时世中踏上了原本不属于他的艺术天地,并最终攀上顶峰,这与他父亲的意愿与引导有关。
     故事还得从他父亲说起。
     蒋月泉的父亲蒋仲英生于光绪十五年(1889年),苏州人。父亲在苏州景德路城隍庙开爿小小的香烛店,因为身体赢弱多病,母亲常去店里照应。蒋仲英有一个弟弟,即后来的蒋笑笑;一个妹妹,即后来的宋蒋氏。
     因为家境窘迫,蒋仲英上了几年私塾,就去城隍庙附近的一家被头丝线店当伙计。他算盘打得好,老板就让他穿长衫,坐账台。当伙计的薪水很低,每月只有几块大洋。顾客来了,见账台上穿长衫的小伙计,就会客气地叫他一声“先生”。蒋仲英一面敷衍,一面却羞红着脸。被头丝线店的生意虽不兴旺,还算过得去,老板为人也很和善。
    旧社会,人们大多早婚早育,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女方就会积极准备嫁妆,置办被子被面,用五彩丝线绣制枕套鞋面,被头丝线店是必定会光顾的。蒋仲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望望身上穿的长衫,样子很斯文,却身无分文,“我何时才能娶上老婆,成家立业呢?”他痴痴地想。有时听顾客说上海如何好,又听邻居说阿三去上海发财了。这些话对这个少年不啻是一种诱惑和刺激,那个未知的花花绿绿的世界像梦幻似地展现在他的面前,他憧憬着,向往着。终于有一天,他对母亲说,我不想学生意了。母亲惊异地看着他:“老板对你不好么?”“我想去上海学生意。…‘你太小了,才13岁!上海大啦,啥人照顾你?”“我勿要人照顾格。”“上海呒不(没有)亲眷,生意也呒(没)处寻格。”“我会自己寻生意格。”儿子坚持着。躺在竹椅上的父亲开口了:“阿囡娘,你让俚(他)去闯闯吧。伲(我)有个姓田格亲眷在上海,可以寻俚(他)帮忙格。”父亲的一句话定了儿子的终身。尽管母亲舍不得,蒋仲英还是提了一只箧箱,离开故乡,乘了三天三夜的小木船抵达上海。
     姓田的亲眷确是蒋仲英父亲的一个远房兄弟,蒋仲英叫他田家阿叔。
    田家阿叔,二十六七岁光景,已婚,有两个女儿:大女儿4岁,二女儿才l岁。蒋仲英到上海四年后,田家阿叔又得一子一女:儿子叫田国川,三女儿便是中国电影默片时代四大女明星之一的宣景琳。
    其时,宣景琳尚未出生,后来蒋仲英的儿子蒋月泉却因了宣景琳的关系,牵上了赤绳。
     田家阿叔识字不多,是个报贩。他见蒋仲英年龄虽小,很懂事,嘴上又叫得甜,头脑活络,就对他说,阿叔是卖报的,我自己也寻不着好生意,你跟我卖报好哦?蒋仲英连忙点头:“好格,好格。
    ”就这样,蒋仲英踏进上海滩的第一步,便当上了报童。
     除了贩报,田家阿叔有一批订户,需每天或隔天、隔旬送报上门,蒋仲英就与其他几个孩子挑起了这副担子。清末民初,大凡订阅报纸的都是缙绅商贾的有钱人家或知识阶层,有的住在法租界,有的住在英租界,有的住老城厢,报童们赤脚穿布鞋送报。蒋仲英此时早就脱去长衫换短打了。夏天,暴雨过后,南市老城厢一带都是弹硌路,满地污泥,他光脚穿一双帆布球鞋,裤管卷起,赤膊背一只报袋,串街走巷,去敲响一户户人家的大门。
    因为走得急,脚后跟溅起的污泥会飞到背脊上,甚至飞到头顶额角。送报有年,这些户主或下人都认识他了:“嘻嘻,小毛!怎么弄得这副腔调!”蒋仲英小名叫小毛,别人叫他小名习惯了,他听了也觉得亲切,久而久之,小名叫响了,本名却少有人叫他。几年后,小毛成了一个壮实的小伙子。
     此时,田家阿叔已有了儿子田国川和不足3岁的女儿田金玲(即宣景琳)。但阿叔染病在身,贩报已力不从心,在几个报童中他还是欢喜小毛,就把一两家报馆的发行人介绍给他;加之小毛在茶馆卖报也认识两家报馆的发行经理,订报的老客户又比较熟悉,便做起了报贩。小毛的收入上了一个台阶,他从昔日串街走巷一张张卖报送报开始一捆捆买进卖出了。
    蒋仲英在上海终于立牢脚跟,且在老城厢租了房子。
    喝水不忘掘井人,他与田家阿叔时有往来。
     蒋仲英又穿上长衫了。手头有了几个钱,他闲时喜欢去茶馆品茗,去“楼外楼”屋顶花园听林步青的苏滩,听弹词。上海开埠,加上太平天国战争,江南一带世家大族、地主官僚纷纷逃往上海,也带来了他们的娱乐方式。为适应这些移民的文化需要,茶楼、戏馆、书场日益增多。蒋仲英因做报童,经常去茶楼卖报,所以对老城厢和四马路(今福州路)、石路(今福建路)一带的茶楼很熟悉。他常去的茶楼书场有位于邑庙北首的得意楼书场、九曲桥畔的“怡情楼”和北首的柴行厅书场,由张金毛于光绪十四年创办的上海最早的专业书场——玉茗楼书场也常光顾。
    蒋仲英还爱看京戏。
    书场落回休息,有一两个戏馆的“案目”,会在听客中向戏迷介绍,某戏馆于某月某日将特邀某某京朝派名角来沪献艺的消息。
    早期戏馆的戏票由“案目”包揽代销。所谓“案目”即戏票推销员,是照应案边看客的头目。
    因为那时戏馆的大厅里只设方桌座椅,“案目”们按占据方桌的数目,先给戏馆老板交一笔钱款,名日“押具”,老板根据“押具”多寡分配方桌,押款多者,方桌居前居中,押款少者,方桌居后居偏;有钱的大“案目”则可以大包大揽,然后向看客兜售戏票,从中谋利。达官贵人,送票上门,看完戏再上门索款;一般看客可在看戏之日在戏馆门口向“案目”取票付款进场。
     一日,17岁的蒋仲英去位于石路(今福建中路近广东路一段)满庭芳茶园旧址的天仙茶园看戏。走进戏馆,他看见台前几张方桌上摆满果盆子,除了时令鲜果,还有花生、瓜子、杨梅干、各色糖果、糕点,供看客消闲享用。方桌边坐着几个嗑瓜子聊天的女眷,是他熟悉的太太小姐,便走上前去招呼:“王太太,张小姐,沈阿姨!”“哟,这不是送报的小毛吗?”其中一个胖女人认出了他。“哎呀,两年不见,穿了长衫,像个大人啦。侬(你)混得不错呀!”另外一个对他上下看了一眼,高兴地说。“托两位阿姨的福,马马虎虎啦。”蒋仲英敷衍着。开场锣响了,他有礼貌地说了一声再见就回到原来的座位。
     P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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