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绍

相声之花夏文兰


作者:倪明     整理日期:2022-01-13 06:54:38


  一、笑声传奇
  中国相声有很多传说,相声本身就是个传奇。
  著名相声表演艺术家李金斗先生曾经在很多场合说过:北方男人说相声不容易,南方男人说北方男人说的相声也不容易,而南方女人说北方男人说的相声就更不容易。一个女人说了三十多年相声,还是个典型的女人,还是一个把北方相声说得最好的女人,真是太不容易了……
  相声名家冯巩先生也曾对中央戏剧学院相声大专班的女徒弟贾玲、宋宁她们说:这个南方女孩子,无疑是当今中国女相声演员的一杆大旗。她给你们提供了很多经典的范本,她也给很多想说相声的女孩子树立了标杆,她在作品和表演当中传递出的真善美,值得每一个女孩子学习。
  天津市艺术研究所原所长、已故著名相声理论家刘梓玉先生在一篇文章中写道:应该说,这个女孩子的出现,是中国相声队伍的一种幸运。她就像一支小夜曲,宁静中传出幽默的旋律、柔和的音符,给千家万户带来了欢乐。
  中央电视台著名导演朗昆先生撰文说:2003年,她和她老公倪明带着一段令人耳目一新的相声《永远是朋友》参加了春节晚会的节目竞选,当时被媒体称为“春晚的一匹黑马”。尽管最终没能亮相,但给我的感觉是:妇唱夫随、名不虚传。
  中国曲协著名曲艺评论家黄群说过:她的人生就像是一次旅行,相声是她这次旅行当中不可或缺的欢乐,而她也是播撒欢乐的人。别人欢乐,她更欢乐。
  中国艺术研究院曲艺理论家蒋慧明说:在枝繁叶茂的相声园地里,她是辛勤耕耘的小蜜蜂,拥抱花香、吻着甜蜜、散发笑意、播撒美趣,她的执着、探索、传承、创新,让她显得独树一帜、与众不同。
  ……
  以上这些名家大蔓所描述的这个女人不是外人,就是集我的夫人、太太、爱人、老婆、婆娘、俺家的、孩子他妈为一体的————夏文兰。
  江湖人称“中国相声一枝花”“江南笑坛女才子”。
  文兰从记事那时开始,绝对不会想到能和中国的相声结缘,可是自我接触她的第一个“包袱”起,就认准她是干这行的材料。所谓人的命,天注定,恐怕就是这个道理。
  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一个夜晚,文兰年轻力壮的父亲因为工期完成得好,拿了一笔奖金,就和工友们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这一喝就是二斤多,好在那时候没什么假酒,要不然肯定危险。但二斤多白酒对于一个不常喝酒的人来说已经是大大地超过极限了,这一喝就到医院抢救了。当着全家人的面,大夫指着文兰的爸爸说:不行了,不行了,赶紧回家吧!
  全家人吓一跳:怎么了?大夫?
  大夫扒开文兰爸爸的眼睛说:看见了吗?眼球都不动了,赶紧回家吧!
  这时候文兰说了一句话,大伙全乐了:大夫,我爸爸有一只假眼……
  这个颇有点相声泰斗马三立特点的笑话,却是文兰一段真实的生活。当她在天津见到马三立先生本人时,还不忘“调侃”一句:您老人家相声里说的就是我爸爸。
  文兰和我都出生在黄海之滨的苏北盐城。
  盐城,是新四军重建军部所在地,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刘少奇、陈毅都在这里工作过。所谓“陕北有个延安、苏北有个盐城”就是这么来的。
  盐城,以产盐而盛名,以淮腔而享誉!
  它地处江苏沿海中部,东临黄海,南接南通,西与泰州、淮安接壤,北与连云港隔河相望。盐城的地域文化在历史上属于楚汉文化与淮扬文化过渡带,因战乱及人口迁徙等因素,又受到吴文化、江海文化的影响,因其独特的地理环境和自然资源,又让它形成了具有“浓郁咸卤味”的独特海盐文化。
  盐城境内有平坦的滩涂、广阔的水域、纵横的沟渎和茂盛的芦苇柴荡,具备海盐生产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作为全国唯一一座因盐命名的城市,盐城因盐而置又因盐兴盛。“煮海为盐”的起源可以追溯到炎帝时期,周代已有先民来此搭灶煮盐。《史记》称“东楚有海盐之饶”,汉武帝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建立盐渎县,东晋命名为“盐城”。唐代成为东南沿海重要产盐中心,“天下之利,盐利居半”。宋代在盐城设盐仓。明清两代,盐场大兴,徽商以盐利竞豪富,淮扬之繁华锦绣颇多源于盐城。至今。盐城仍是中国重要的海盐生产基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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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一想到后记就怕。
  2014年10月8日,是文兰50岁的生日,也是文兰从艺三十周年的纪念日。承蒙我的好哥们儿、著名爱心企业家、江苏华恒昌集团董事长朱华先生的抬爱和推崇,特意在我的老家盐城举办了“祝贺夏文兰老师从艺三十周年”系列文化活动,既有“夏文兰舞台艺术摄影展”,又有《出门在外》《悄悄话》————夏文兰、倪明新书签售,还有“夏文兰从艺三十周年座谈会”“夏文兰喜收新徒仪式”以及“相声一枝花————夏文兰从艺三十周年专场相声晚会”,李金斗、陈寒柏、刘惠、刘全刚、莫岐等众多相声名家都特意赶来祝贺,在政府部门工作的朋友也纷纷前来捧场。那晚,盐都艺术剧院一票难求,最后不得不加了一百多个座位,才算控制了局面。尽管场面可谓不小,至少在江苏曲艺范围内很少见到如此阵容。
  但我现在特别后悔举办那次活动。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动静太大惊动了老天爷,不该文兰有如此之排场。所以,天妒红颜,老天爷把文兰提前给收走了。人啊,真的不能自以为是,顶多只能自以为虚。
  其实,我和文兰心里很明白,我们到底能吃几碗干饭。
  因为我们是穷人家长大的孩子,就跟我们的父母一样,一辈子胆小,真的从不敢自以为是。不像我们身边有些人,一旦有了一官半职就盛气凌人、自以为是,其实在很多人眼里他什么都不是。真是说他是他就是,说他不是他还就什么都不是。
  当我从小喜欢上相声时,根本不知道相声的历史,不知道相声在旧社会是让人瞧不起的“玩意儿”,不知道相声艺人社会地位低下,不知道相声不能登大雅之堂,更不知道现在还有人把你所喜欢的相声跟你的为人处世硬挂上钩,他们觉得你在台上逗人笑,台下必定严肃不了。外行人挤对你也就算了,同行同业的也想尽各种办法的欺负你,让你好事也干不成,那才叫一个憋屈。真不知道这是什么混账逻辑。
  我和许多同龄人一样,是在相声艺术最红火的时候喜欢上相声的。依我当年的眼光,认为相声演员最了不起,外国只有一个卓别林,而中国的每一个相声演员都胜过卓别林。于是在我高中即将毕业时,为自己设计的最大理想就是当一名相声演员,什么考大学,进工厂,对我没有丝毫的吸引力,可后来发现自己似乎不是这块材料。
  有件事情现在看来十分可笑,但令我难忘。
  20世纪70年代末,我曾慕名给已故的著名相声艺术大师(现在已是我祖师爷)侯宝林先生写了一份血书,让他推荐、培养我去做相声演员,并说如不见回音,将以死相报。大概是祖师爷不想出人命,一个月后即委托合肥曲艺团的老师给我回了一封信,不过内容即让我大失所望。原因很简单,我当时根本不懂相声为何物,人家不需要学员,更何况我生长在苏北,舌头还不会卷呢。
  后来,大学没考上,工厂又没进成,便雄赳赳、气昂昂地到革命大熔炉里锻炼去了。没想到在部队业余宣传队里还真的学说起了相声。复员后,我被分配到江淮动力机厂当翻砂工,“苦力的干活”之余,仍然一门心思地钻研相声,就这么折腾了不到两年,我被调入文化馆。直到那时,我才感觉到说好相声不是件容易的事,有时觉得实在太难干了……
  此后,就是种种的不断坚持和努力,终于有一天修成正果,拜在了相声名家姜昆先生的门下。虽无大的作为,却一直在修行。
  我们虽然喜爱相声这么多年,但最终却没能走上专业演员这条路,一直在群众文化这条“破船”上迎风斗浪、摇橹划桨、磕磕碰碰、跌跌撞撞。就这么飘飘摇摇地走过了三十年。三十年不算什么,是个健康人都能活三十年,但一对夫妻三十年只做一件事情的恐怕不多。
  在文兰从艺三十周年活动时,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师兄,相声作家孙晨先生专门给我们写了一段《我这30年》,看完之后,我流泪了,是带笑的泪。我知道他的用意,他是借我们俩说出了我们那一代相声人的奋斗和追求。
  就这三十年,说着说着嗓子哑了,
  就这三十年,说着说着头发白了,
  就这三十年,说着说着人变老了……
  相声没给我们带来功名,却给我们带来了欢乐。
  相声没给我们带来财富,却给我们带来了欢笑。
  如果一个人一辈子都能在欢乐中度过,这不就是幸福吗?正当我和文兰将慢慢享受这种快乐和幸福,正要和大家继续分享这份幸福和快乐时,文兰却撒手人寰、自己驾鹤西去……
  看着当时我写的文字,冥冥之中,似乎就有这么一种暗喻:不知不觉我们在舞台上已经站了三十年了。三十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真的不容易,包括作艺、做人、做夫妻。
  好在我们都坚持到了现在。
  我们俩有个约定,来世有缘,还说相声!
  即使说不了相声,也会在家里折腾出一点儿“响声”!
  感谢生活、感谢相声、感谢所有人(包括一小撮小人)!
  文兰再三嘱咐我,一定要把最后括号里的话拿掉,我坚持着没拿。现在看来她是对的,因为她这一生都在包容别人、宽容别人、从容自己。
  书写完了,我的泪也早流干了……
  我相信,我和文兰一定还有来生。
  只是我们再也不可能同台了……
  就在这本书出版之前,我和文兰工作、生活、打拼了二十多年的盐都区,荣获了“中国曲艺之乡”的桂冠。对此,有些人感到不太理解。盐城,没有自己的曲艺品种,没有专业团队,可以说是曲艺沙漠之地,为何能获如此之殊荣?为何能突然拿到这个让很多地区眼红的曲艺文化金字招牌?
  当“中国曲艺之乡”的牌匾在盐都高高挂起的时候,我正忙于全省的曲艺大赛,而文兰则已经长眠于地下,不能感受到辛辛苦苦、费尽心血挣来的这份荣誉了。都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份凉快也只有享受到的人自己去品味了。至于那些欺世盗名、占天功为己有的人,我想他们也不会心安理得地活得很自在。
  我当然为盐城赢得这份荣誉感到自豪,也为文兰没能见到这个历史场景感到遗憾。但能为家乡的文化事业做出一点绵薄贡献,我们无怨无悔。文兰在天有知,也会感到高兴的。我永远不会忘记,文兰在盐城下葬那天,父老乡亲闻讯从四面八方赶来为她送行,作为一个曾经给无数观众带来欢笑的文化人,值了!
  记得在20世纪80年代,我和一群业余曲艺爱好者组成了苏北第一家曲艺队,走街串村、走南闯北,在服务基层公共文化方面发挥了很大作用。但由于性格和艺术观点的不同,我跟原先的合作者分了手,机缘巧合认识了文兰,并由原先的恋爱变成舞台的搭档。经过三十年的打拼,我们的男女相声成为中国曲艺舞台上一块特有的招牌,我们的足迹踏遍大江南北、长城内外,还出访二十多个国家和地区,形成了一定的社会影响力,也为盐城赢得了无数的荣誉。作为盐都文化馆的老馆长,我和文兰如果早点出去闯荡,肯定要比人们想象的还要好,但我们放弃了战斗文工团、武警上海文工团等文艺团体的高薪待遇,一直坚持在盐城为普通老百姓送欢笑。直到2005年,江苏省文化厅一纸公文,我们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培养、滋润我们的盐城。即便如此,为家乡赢得“中国曲艺之乡”的想法一直埋藏在我们的心里,我们奔波在北京、南京、盐城之间,还两次请我们的恩师、时任中国曲协分党组书记的姜昆先生到盐都考察。姜昆先生还就具体申报情况,提出了很多要求和中肯的建议,这让盐都申报“中国曲艺之乡”少走了很多弯路。
  为了给家乡的曲艺鼓劲加油,我们调动了大量的人脉资源,把一大批曲艺名家陆陆续续请到盐城,因为我觉得,只有出人才、出作品、走正路,盐都乃至盐城的曲艺事业才能不断地向前推进,也才能让“中国曲艺之乡”的招牌熠熠生辉。
  盐都的荣誉似乎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了,但文兰的笑声将永远留在喜欢她的人的心里!
  特别感谢孙福海书记、张素梅主任、冯雁军先生。
  谢谢所有长期以来一直关心、支持、帮助我的亲朋好友。
  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2017年10月于南京笑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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