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三年二月中山先生返广州,设大本营。中山先生未返前,是胡汉民代帅,大本营设有驻西江办事处,我是办事处长。大本营也是没有经费的,财政部长古勃勤还要我们筹饷支持大本营。 第一师的势力以后向西江发展到肇庆,沈鸿英部下有一旅人在肇庆。时沈鸿英已有动作,大本营要解决他。我带兵去围肇庆城,工兵营长邓演达和陈济棠、张发奎、陈诚都一齐去,围城攻打不下,由工兵营挖城埋药,爆破十余大缺口,冲进城去,沈部逃跑的不多,都缴了械。我们溯江而上,占了西江。发展如此,梁鸿楷升为第一军长,我升为第一师长兼军参谋长,并兼任西江善后督办。 我们在西江时,办了一个讲武堂,戴戟为堂长。黄琪翔、钱大钧等都来讲武堂训练军队。中山先生返广州后,一切经费,大部靠西江收人来支持。他想办黄埔军校,叫我和廖仲恺筹备。那时,蒋介石从上海跑来看我,并参观讲武堂。我找一些干部去办黄埔,邓演达、严重(邓的团副,人很好)、林伯渠、钱大钧、陈诚等都在那里工作。我因为在西江也要练兵,不能做校长,只做副校长,兼训练处主任,副主任是邓演达。 刘震寰、杨希闵等占了广州,天天开赌,不听命令,中山先生在广州很受气。商团事变时,滇桂军还包庇陈廉伯。我主张立即缴商团的械,请中山先生下命令给我去负责。商团事变解决后,刘、杨还是很跋扈。我带了一两团兵(其中有黄埔学生,北江调来的湘军和我从西江带来的兵)在小北江绕过粤汉路南下来攻广州,才把刘、杨的滇桂军解决了。广州统一了,然后大本营才有点权力,设元帅府,胡汉民为秘书长,廖仲恺为财政部长,革命政府才象点样子。 那时,大元帅府的权力仅在广州和四邑,东江和南路仍未得手,我奉命去打梧州沈鸿英部,黄绍兹、白崇禧倾向我们,派陈雄来见廖仲恺,又来西江见我,跟我一齐出发,愿为内应。梧州守军旅长陆某投降,我被派兼梧州善后督办,黄绍兹为西江总指挥。我派徐景唐、陈济棠等帮白崇禧打八步,解决了沈鸿英、陆荣廷的军队,统一了广西。这完全是第一师帮他们统一的。 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我没有参加,因为我不在广州。当时革命力量,还仅及广州及附近各县。北江都解决了,南路是邓本殷、吕春荣的势力,东江是陈炯明的老巢。第一次东征我只派了陈铭枢一旅去参加,收复了惠州,第二次东征是带陈济棠、张发奎去的。 国民党改组时,右派的人很不同意,如胡汉民、许崇智等,因此孙中山先生死后不久,我在西江得到急报,知道廖仲恺先生被人暗杀了。因为廖案,把胡汉民、许崇智赶走了。我回广州,把许崇智的兵缴了械,扣留梁鸿楷等,我接其军长职位。 广东国民政府将各军改为国民革命军,共编为六个军,我原在第六军,许崇智走后,我调任第四军。这时是汪精卫为国民政府主席兼军事委员会主席。 第一次东征时,第一路打海陆丰,我打第二路,从惠州直趋潮汕,程潜任第三路经老隆到五华。时陈炯明在潮汕,林虎在兴梅一带,林虎想断我们后路,派兵由紫金南下。我得到情报,中途转兵北上与林虎兵遭遇于热汤圩,打得非常激烈,终将林虎主力击溃,因为在山地隘路,大军退却不易,主力就被我们歼灭,于是我率部进驻紫金。蒋介石由另路冒险猛进,遇敌反攻,行李尽失,狼狈不堪,由我派兵救援,将敌击溃,来会紫金。 在第二次东征前,我派陈铭枢去打南路,但是失败了,陈铭枢与朱培德由阳江退到四邑。我被命为南路总指挥,带张发奎的兵并指挥陈铭枢。我们另外又叫广西方面向钦廉方面策应,广西亦派兵帮助。时张发奎为副师长,黄琪翔为团长,都很勇敢。我们士气旺盛,一直打到阳江、雷州、琼州。钦廉方面由陈铭枢整顿,张发奎人琼州。在国民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时,我仍在琼州,因为我在广东的东江、西江、南路方面以及广西方面都有战功,被选为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当我回到广州时,国民政府开了一个盛大欢迎会,苏联代表团还送了我许多纪念品。 P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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