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绍

你好总统


作者:(英)洛里·卡洛尔     整理日期:2021-12-17 03:56:00


  一个庄严崇高、出人意料的时刻点亮了电视屏幕,也展示出了指挥官执政十年之后仍然广受爱戴的缘由。“没有时间可供浪费了,豪尔赫。”在指派市长去起草征用文件之后,查韦斯坐在广场中央一个大桌子后面,面对一排排的摄像机和就座的官员们,就像往常一样,开始充满激情地演讲,以一种婉转往复的叙述方式,讲述着一个又一个的想法:赞美作为直接民主的落实措施而新近成立的人民公社委员会;一场就委内瑞拉革命综合了基督、玻利瓦尔、马克思神圣三位一体的神学演讲;一首民谣;一则家族轶事;一个委内瑞拉电力危机的解决方案;谴责美国的背信弃义;一条关于西班牙理发师的笑话;一句用浓重口音英语讲出的,对其良师益友菲德尔·卡斯特罗的问候————“你好啊,菲德尔!”绝大多数委内瑞拉人不会讲英语,指挥官总会夸张地展现他那糟糕的发音————“khellow!khoware,yoo?”,以表明“外国人的舌头、超级大国的语言,其实都稀松平常,没什么可怕的”。
  现在是下午两点,他已经一刻不停地连续演讲了三个小时了。在此过程中,他那没有间歇的讲述,只是偶尔会被市长短暂地但气氛愉快地打断————市长不时会被招到那张桌边,以便总统听取征用工作的进展。
  “征用法令还没签署吗?”
  “我们正在准备它,总统。”罗德里格斯面带焦虑地回答道。
  查韦斯,带着一丝不耐烦,说:“是你在准备它。” 相对革命提倡的谦逊简朴而言,市长作为一个生活奢靡、不得人心的人物,成了很好的替罪羊。
  然后,指挥官展现出电视节目主持人的灵活,自如地转换了话题。“我们现在来看看卫星拍到的情况。”屏幕转换场景,一群大约200名头戴红色棒球帽的人们,正聚集在加拉加斯城外翻耕着土地。镜头从拖拉机、农具、种子、一篮篮的蔬菜还有新建的房屋上一一掠过。一名节目解说人说,对于这片原来属于玻利瓦尔的3400英亩土地,后来的所有者们并没有给予重视。而现在由5900个家庭构成的32个人民公社委员会正在致力于使这片土地重新变得肥沃多产。
  查韦斯:“人民公社万岁!这是创举,英雄般的创举!”
  所有这一切都是“你好,总统”节目的标准内容。上周是开心的工厂工人,本周是快乐的农民。但查韦斯几乎总是能透过屏幕表现的外表,发掘出一些现实的方面,比如在上面这个耕地的例子里,解说人后面隐约有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出现在镜头里。这是一位饱经风霜的老奶奶,经年累月的贫困生活和体力劳作,在她脸上蚀刻下深深的沟壑,而她显然对被大家关注到而感到紧张。
  “下午好,我的指挥官。”老奶奶的声音有些颤抖,对着麦克风她有点儿焦虑不安。在玻利瓦尔广场的背景前,查韦斯的脸微笑着出现在屏幕上,查韦斯笑着点了点头来鼓励她。她继续说道:“我叫劳拉·泰伊思·罗哈斯,我属于波利萨斯·德尔·帕拉伊索(Brisas del Pamiso)公社。对不起,我有点儿怯场。”那个声音再次颤抖起来。从她的口音和年龄来看,她很可能在很小时就辍学了,仅仅勉强能识字而已。查韦斯点点头,示意希望她继续说。她聚起信心,“但是我正在和您说话。”
  她一边说,一边领着摄像师的镜头转向她的小房子,还有一块小菜地。“这就是我种生菜、西红柿、萝卜、还有……黄瓜、胡萝卜、甜菜的地方。收获还不错。”
  查韦斯咧嘴笑了:“咱们把热烈的掌声送给劳拉。”每个人都鼓起掌来。“她说她怯场,但把一切都讲得非常好。劳拉,你讲得很好,你知道吗?”她害羞地笑起来。“是的,你告诉了我们关于生菜、西红柿、萝卜、黄瓜、胡萝卜、甜菜的事儿。所以,劳拉,你有一座菜园。能告诉我它有多大吗?”
  “好,我的指挥官,它有四个园圃,每一个都是六米长,一米宽。我还养了些蚯蚓,并把它们撒到土壤里。我撒的不是很多,但是它们表现都不错。就这样,指挥官。”
  “我相信蚯蚓们的确表现得很好,劳拉,还有件了不起的事,使用自然肥料,没用化学手段或可能带来污染的方法。我们必须好好利用所有这些资源,这些技术都掌握在人民的手中。有多少人和你一起在菜园劳作?”
  P2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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