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丘上那些小饭馆里赊账的家伙们经常欠得一塌糊涂,而饭馆老板们怕他们干脆赖账反而不敢不继续赊给他们。这种慷慨有时迫使餐厅彻底破产。有的时候,毕加索他俩一个子儿也没有,靠他的加泰罗尼亚密友杜里奥给他们带点吃的来。杜里奥是他在巴黎最早的支持者。另一个画家朋友弗拉曼克回忆,有一次在一个赊账的小饭馆无意中听到费尔南德在给他们的爱犬弗里加赊一小块肉。弗拉曼克可以肯定他们连到邻里屠夫那儿买点碎肉的钱都没有了。山丘上另一个叫范唐吉的画家朋友回忆,1905年前后他和毕加索好几次到蒙马特尔那些公寓门阶上偷牛奶和小面包充饥。拉维尼昂街的生活真是不易。正如卡尔科所回忆的,“我们是在一种贫穷、放任、节衣缩食和极度苦难的氛围中求生存。”” 当毕加索从忧郁的“蓝色时期”进入到“粉红色时期”,他的画布上开始出现那些活泼的马戏场景、喜剧角色和杂耍艺人,他的状况开始得到改善。这个过渡和他与费尔南德坠人爱河可以说是同时发生的。而几乎与此同时,他认识了作家阿波利内尔和萨尔蒙。 纪尧姆·阿波利内尔和安德烈·萨尔蒙 毕加索是在1904.年lO月认识阿波利内尔和萨尔蒙的。雅各布留恋地回忆起他自己和阿波利内尔的初次会面,时间也是1904年10月,地点是圣拉扎尔站附近的奥斯汀车站餐馆,当时萨尔蒙也在场。毕加索将他介绍给阿波利内尔,场面十分热烈。雅各布写道:“我们3个人一起离开餐馆,纪尧姆带我们出去散散步,结果我们就没完没了地走下去……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就是从这里开始的。Ⅷ毕加索的魅力和天才立即显现出来了。到1905,雅各布和萨尔蒙都在“洗衣舫”租了工作室,而阿波利内尔也搬到了附近。阿波利内尔、萨尔蒙和雅各布一起组成了“毕加索帮,的核心。他们几乎每天都在“洗衣舫”聚会,讨论的问题极为广泛,从文学到政治、哲学、数学、技术、科学,还有其他一切于先锋派极为重要的问题。“毕加索帮”的成员们围绕着毕加索,就像行星围绕太阳一般。通过这些人,毕加索在巴黎扩大了他的朋友圈子,结识了加泰罗尼亚朋友圈子以外的许多朋友,进入了法国文学和法国文化的活跃世界。不管从哪方面看,“毕加索帮”都构成了毕加索的“智囊团”。同时它也是个封闭性的社团,有自己独特的行话和礼仪,它的语言和那玩世不恭、冷嘲热讽的语气绝不是懦夫所能接受的。 我们可以从雅各布1906年7月7日在巴黎写给毕加索的一封信里可以窥见他们的谈话内容之一斑,当时毕加索远在西班牙格索尔雅各布用“洗衣舫”独有的那种对抗性文体写了他对象征主义的批评,并就占星术、法兰西共和国的历史、英德法等国的形而上学的现状以及拉丁区那些学生的唯物主义倾向大谈了他的看法。他把拉丁区的学生叫作没有经历过人生热望和快乐的“傻瓜”。萨尔蒙回忆起“毕加索帮”当年是怎样通过“假扮德加(Degas)”的游戏冷嘲热讽地批评各种绘画上的“主义”的:他们轮流将毕加索的画假作德加或雷诺阿(Renoir)。的画来大加“批评”,而雅各布对各种人物惟妙惟肖的模仿弄得众人狂笑不已。 萨尔蒙跟毕加索的年龄相仿,初识毕加索时,他是个诗人和文艺记者。他早已是文学先锋派的一员,并从1903年起便和阿波利内尔一起在几家新浪潮杂志社工作。1905年搬进“洗衣舫”后的两三年间,萨尔蒙跟毕加索的接触比任何人都多。 在当时法国的年轻文人学士中,阿波利内尔是对抗象征主义的“1895学派”的首领之一。“1895学派”的干将是魏尔伦、兰波、马拉梅、莫雷亚斯和梅里尔。阿波利内尔在拓展毕加索的知识视野中起着极其重大的作用。他于1902年开始定居巴黎,围绕他的家族和他定居巴黎前的22年生活的各种说法实在太多太复杂,连毕加索都被弄得神魂颠倒。我们所了解的唯一准确的事实是阿波利内尔很早就显示出写作方面的早熟和天分。到1903年,他已置身于巴黎文坛的最前沿了。 1905年阿波利内尔和萨尔蒙将毕加索引领到了新浪潮杂志《诗歌与散文》每周二晚上举行的社交晚会上。晚会设在蒙帕尔纳斯大道的“丁香园”,气氛总是非常热烈。因为没有搭公车的钱,这三人便徒步穿过半个巴黎再徒步返回。回来的路上,毕加索沿途搜索垃圾箱,给他的宠物们寻点吃的。毕加索在《诗歌与散文》杂志的晚会上认识的艺术家和作家绝对是国际水平的。其中一些人在毕加索后来的生活中起了不少作用,如雷纳尔和罗谢。1906年,罗谢将毕加索引见给了格特鲁德·施泰因和莱奥-施泰因。他们对毕加索的照顾和接济将是非常重要的。” 说阿波利内尔是蒙帕尔纳斯咖啡世界的君主可绝不是夸张。弘从拥有“丁香园”的蒙帕尔纳斯大道到拥有“双木雕”的圣热尔曼大道都是他的领地,他是“先锋派的总指挥”。”他的野心是建立“一种联结诗人与艺术家的特别语言”。弼阿波利内尔、萨尔蒙和其他诗人并不把自己局限在左岸。他们的足迹踏遍蒙马特尔区,尤其是毕加索的画室,在那里,诗人和艺术家们正相互予以灵感。大约在1905年前后,毕加索在画室门口挂了张牌子,上面写着“诗人聚所”。“洗衣舫”成了先锋派的新指挥部。P22-24 通过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的工作,人类的视野被无法估量地扩大了,同时我们的世界图景达到了从未梦想到的统一与和谐。这样一种成就的背景是前几代的世界科学家共同体所创造的,而它的全面影响只有在未来几代人面前才会显示出来。 ————尼尔斯·玻尔 (一) 在西洋“情人节”的当儿,我总算把这本磨了两年多的稿子译校完毕。两年多来,我经历了人生的一场大转折。命运改变了我的处境,也多少改变了我的处世方式,然而并没有彻底改变我的“不识时务”盼l生格。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对与爱因斯坦有关的事情有了一种说不清的浓情。“莫道清茶不是酒,情到浓时也醉人。”是爱因斯坦的人格魅力让我着迷,一种心向往之而力不能及的着迷;也正是这种浓情让我在两年多前答应潘涛博士,从事这本书的翻译。在“情人节”的当儿完成译作,是否也是一种巧合? 有人说,翻译之事,有如戴着镣铐跳舞,非有极深的中外文功力不得轻易为之。诚哉此言!尽管我曾独立翻译、也与朋友一起合译过几本书,但我知道自己的功力还远远不够,如果翻译自己熟悉的题材还算勉强可以的话,对自己不熟悉的题材就有点勉为其难了。这本书一半以上的内容是关于“毕加索”的,而我对此并不熟悉。拿到原书后,我有两个月没有动手译一个字。 我的担忧被好友龚旭所察。她的校友伍梅红女士,系英国语言文学硕士,现居北美。她不但有兴趣,且有闲暇来做翻译。我简直欣喜若狂了。后与伍女士联系上,并商议由我来译爱因斯坦部分,她译毕加索部分。后来由于一些别的事情的打扰,我未能全部完成本书的爱因斯坦部分的翻译。最后的翻译分工如下:我译中译本序,第1、第3和第6章,致谢,原版书勒口上的综述,封四上的评语以及其他漏译部分。伍女士译第2、第4、第5、第7、第8章,问奏曲,注释,以及第6章的“庞加莱、爱因斯坦和时间的性质”小节。在完成最初的译稿之后,两位译者互校了对方的译稿。 我制定了整本书的翻译准则,并将参考文献、注释和索引全部扫描录人,对照原文,校对完毕。按照人名的不同国别,确定人名的最后译法。 由于书中涉及物理学的诸多细节,我请对物理学史有较深研究的关洪教授审校了全书。关教授拨冗做了核校,并改正了一些错译之处,为本书增色不少。在关教授校正的基础上,我又对照原文做了最后的校订。在尽可能保留伍女士翻译风格的同时,我又做了必要的统校,增加了必要的译者注,统一了所有的人名、地名译名,并改正了一些明显的误译。如果译稿还有任何错误之处的话,则应由我来承担全责。 必须承认,我并不完全认同作者的一些分析。对科学中和艺术中的创造性进行比较分析,是一个非常大胆的尝试。米勒教授的研究无疑是开创性的,尽管还存在一些未定的因素。相信读者一定能从本书中得到自己的感受,进一步激发自己的思考。 在翻译过程中,得到过多位同仁的帮助,特别是所长刘钝研究员对我的大力支持。正是他的宽容大度,让我可以花相当多的时间来做这件事。如果没有好友龚旭,我就不可能有与伍女士的合作。龚旭的引荐之功不可没,在此谨致谢忱。 最后还要感谢本书作者阿瑟·I·米勒博士在翻译过程中给予的帮助。他欣然答应为中译本写序,并且总是迅速解答我在翻译过程中随时提出的问题。 尽管花了不少气力,书中肯定还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还望方家不吝指正。 方在庆 2003年2月14日初稿 8月2日修政 (二) 译毕《爱因斯坦·毕加索》一书我负责的章节,我既非常高兴,又若有所失。从2001年10月接稿到2002年9月完工,整整一年,我沉浸在这本书中,那种极度的辛苦、极度的愉悦,可能只有从事翻译的人才能体会到。看到眼前即将付梓的校样,有一种终于可以轻松下来的解脱感,但想到这个已经成为自己孩子一般的宝贝要脱壳而去,又心有不舍。 虽然这些年我在北美也作过不少翻译,但翻译米勒教授的这本书,实实在在是精神上的一种愉悦享受、灵魂上的一种净化。不仅我有这种感受,连我的家人和朋友也受到感染。好几次在朋友的聚会上不由自主谈到这本书,大家先是惊讶,“爱因斯坦和毕加索,这是哪跟哪呀?”但接着大家便被米勒教授从时间、空间和创造力的角度对两位巨人的共通之处所作的独到研究所折服,然后便会大谈这两位伟人的非凡生活和划时代成就,空气中充满着油然而生的敬意。为了更好地理解毕加索,我曾多次“率领”全家前往耶鲁大学的美术馆。收藏毕加索和米勒先生书中提及的另外一些画家如马蒂斯、康定斯基等人画作的展厅,成了我们一家最喜驻足的地方。有一件小事能说明毕加索对我们的影响,我五岁的儿子有一天从幼儿园带回一张他的画,上面是两个重叠的手掌印和一堆乱七八糟的颜料,没等我开口,他就说:“妈咪,我告诉老师我画的是毕加索。”本来没在意的我突然非常感动。儿子是不懂什么是立体主义的,但他观察到的皮毛已经让我非常自豪了。只可惜,我们两次奔赴纽约想去参观现代美术馆和它收藏的《亚威农少女》的计划都因故未成,这一直是我心中的一个结。 有幸和方在庆先生联手翻译《爱因斯坦·毕加索》一书,我非常高兴。合作翻译向非易事,尤其是我们二位译者,天各一方,合作起来难度就更大。多亏现代技术如电话、传真和电子邮件给我们带来了远非爱因斯坦、毕加索时代所能比拟的方便和迅捷,使我们的合作得以顺利进行。我衷心感谢方先生在翻译出版此书中做的各种工作和努力。另外,虽然两位译者互校了对方的稿件,但错漏之处在所难免,诚请有识之士斧正。 最后但并非最不重要的一点,我必须感谢在我翻译过程中给我无私帮助的家人和朋友。首先我得感谢的是老朋友龚旭女士,她的力荐让我得以参加这种愉快又有意义的工作。另外,我得感谢我的妹妹伍剑和妹夫史玉杰,是他们在工作、学习都十分繁忙的情况下抽空录人了我译稿的所有译文,并通读所译的全部章节,提出了许多宝贵建议。还有,我在加拿大的老同事和老朋友————加拿大无线电顾问局(:Radio Advisoiy Board of(;anada)总经理坎贝尔(Ted Campbell)先生对原文涉及的许多法语名词提供了英语解释,并且还提供了许多与原文有关的背景知识和有关网站,对此,我感激万分。当然我还应该感谢我的丈夫孙欣新,他不仅尽可能多地担负起照顾一双儿女的重任,而且还以一个物理学博士的严谨与我一起探讨书中所涉及的物理学问题,给了我巨大的帮助。我的一双儿女,虎子和雪儿,在妈咪“做作业”时忍着不来打扰,令我非常感动和自豪。最后,我非常感谢关洪教授和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的编辑,虽未有机会与他们谋面,但他们为出版本书所做的工作,我铭记在心。 伍梅红 2003年7月于美国康州 (三) 本书原为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八面风文丛”之九初版并重印,现纳入“世纪人文系列丛书”之“人物”子系列再版。趁这次重版之机,我对全书又做了一次校改。因合作者伍梅红女士远在美国,未及与她沟通。或有错改之处,责任在我。 方在庆 2005年12月12日于北京 (四) 在这次再版之际,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的伍慧玲编辑希望我能重新校一遍。由于手头在忙别的事情,无法分心,就先让我的学生徐志凌同学阅读了一遍校样。她花了一周时间认真阅读,提出了大大小小三百多处疑问,既有标点符号的误用,也有意思完全译错的地方。我对照原文,检查了她的疑问,改正了少数几处确实译错的地方。由于怕失去原意,一时又想不出更好的译法,我保留了原译文中一些长句的翻译。译文或还有误,欢迎不吝指正。联系电邮:einsteinfang@gmail-com。 值得一提的是,通过在美同学的帮助,与失去联系多年的合作者伍梅红又联系上了。伍女士现在美国德州一所法文学校教书,还是那样充满热情,真令人欣慰。这次再版功莫大焉。 方在庆 2016年6月8日于德国比勒菲尔德大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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