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预言 穷人的小孩懂事早。我们知道爸妈辛苦,虽帮不上大忙,但会努力在小地方来减轻爸妈的负担。那时学校规定上学时要穿鞋子,虽然并未要求一定要穿皮鞋,白色的布鞋就可以了,但那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学校离家不远,我们去学校都是抄近路,走田间小路。为了怕把鞋子穿坏,我们都是打赤脚,到了有纠察队的校门口,才把鞋穿上。进了教室,老师没看到的时候,又把鞋子脱下来。放学后,一出校门口就马上脱鞋子,打赤脚回家。 我很喜欢这双鞋,回到家就放在高处,免得被人拿走。这一双布鞋,我穿了好几年。 13岁之前,我无忧无虑。虽然穷,虽然爸妈有时会吵架,但我没什么需要烦恼的事情。白天上学读书,放学后帮忙做家务,扫地、洗碗,其他时间忙着玩。我们生活在妈妈一手照料的环境中,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13岁时,我从仁爱小学毕业了。毕业前,同学间流行互相交换毕业赠言。不知为什么,我在一本毕业纪念册上写道:“我毕业以后会碰上一件不如意的事,我会去吃素。”老师辗转知道了这件奇怪的事,问我为何这么写?我说,我也不知道。 当时,眼看着生活就要好转,台东的中央市场终于要落成了,爸妈有机会在中央市场里租一个摊位,从此不用在路边和临时菜市场中忍受风吹、日晒、雨淋之苦。 那一年的7月1日,台东中央市场落成。要抽签分配摊位时,妈妈挺着即将临盆的大肚子去抽签,都说孕妇手气特别好,果然她抽到了上上签————抽中了靠市场入口处的第一个摊位。这个好消息,让全家人高兴了好几天。 这摊位后来取名为“员金蔬菜”,取爸爸名字“陈金水”中的“金”字,大概是希望从此金钱源源不断,滚滚而来吧! 想不到,妈妈在自己亲手抽到的好摊位上只招呼了半个月。7月21日,她就离开了。 P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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