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缘起缘灭,岁月的年轮一天天碾过,当硝烟的战火敲响于耳畔,我们不能不坚信,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就是战争。前一刻还鲜活的生命转眼间化成满地残落的红色花蕾,漫天细雨扫过,哭声唤起世界空洞的抗议,在那一刻,我们知道了什么是无奈。冰冷慢慢浸入灵魂,昂头望着被乌云遮掩的天空,我们仅能试图用深呼吸来宣告自己还活着。 人们说失去的都是美好的,留下的都是遗憾的,我无力反驳,但我唯一能肯定的是,谁也无法阻止光阴一天天流逝。世事无常,每一天都有人死去,每一天都有人降生,生生死死,延延续续,构成了世界历史的篇章。 1942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火正蔓延在美国的土地上。冷冷的风、冷冷的雾气,伊泽贝尔·霍金穿着灰色大衣,从布莱克韦尔书店走出来,看着手里那本天文学的图表集,喜悦地微笑着。 自大战爆发以来,牛津市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对曾在牛津大学就读。后移居伦敦北郊海格特的伊泽贝尔·霍金来说,此刻从返故地实在是值得欣喜的事情,何况体内蠢蠢欲出的小生命带给了她无尽的遐想和希望。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隆起的肚子,感觉到它正在用小脚回应着自己,一下一下,对伊泽贝尔来说简直就是生命的奇迹,她忍不住扬起了嘴角,这该是一个调皮的小家伙,伊泽贝尔希望是个男孩,有着和丈夫弗兰克一样深邃的眼睛和帅气的容貌。 望望四周,此时的牛津各处都漆上了不显眼的土黄与灰色伪装漆,军用卡车与运兵车定期碾过麦格代伦大桥并沿着大街前进,两旁建筑的奇形怪状的石饰上亦凝结着冰霜,伊泽贝尔·霍金(以后一概简称伊泽贝尔)都会不由自主地低低叹息。 其实,世界性的战争已经到了转折点。一个月前,即1941年的12月7日,日军偷袭珍珠港而迫使美国参战,东线的苏军在克里米亚击退了希特勒的军队,迈出了最后打败德国与日本的第一步。 父母都希望给孩子创造一个美好的出生和成长的环境,如果战争的烟火将这一切阻断的话,那么起码应该让孩子能平平安安来到这个世界吧,而牛津和剑桥并没有受到德国的大轰炸,有人说希特勒是把这两座历史上有名的大学城当做了他设想中的第三帝国的重点城市给保护下来,也有人说丘吉尔跟纳粹德国达成了协议,使这两座大学城避免遭袭击,其实不管因为什么,伊泽贝尔和丈夫弗兰克都选择在这个地方迎接自己第一个孩子的降临。 弗兰克和伊泽贝尔都是中产阶级出身,也都曾在牛津读过书,弗兰克的祖父曾在约克郡务农相当成功,但是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成就随着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农业大萧条而化为乌有,要把遭受了灭顶之灾的家庭拯救过来,唯一的出路就是上学读书,弗兰克的祖母有很强的适应能力,于是她让家人离开了故里,弗兰克的父母在经济上很拮据,尽管如此,他们还是送弗兰克上了牛津大学,他在那里学医,专攻热带病。 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之时,弗兰克正在东非搞研究。战争爆发后,他站在窗前望着宁静的月色,忽然觉得这一切离自己好远好远,已经被战火的硝烟玷污了,弗兰克决定去当一名军队的志愿者,尽自己微薄的力量改变这一切,于是他艰难地横越非洲大陆,再乘船回到英格兰,打算志愿投军。不过他的想法遭到了拒绝,大家认为他当研究员更有价值,并多次对弗兰克进行劝说,后来弗兰克接受了这种想法,因此他在汉普斯特德的一个医学研究机构谋到了一个职位。 伊泽贝尔则出生在苏格兰的格拉斯哥,在家里7个孩子中排行老二,20世纪30年代,她的家人在经济负担很重的情况下送伊泽贝尔上了牛津大学,那个时候,妇女一般都不上大学,而牛津大学也只是在10年前才刚刚开始招收女生的,伊泽贝尔在牛津大学学习了经济学、哲学和政治学。 伊泽贝尔上牛津的事情在家族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有人羡慕,有人忌妒,更有人不解,甚至跑来劝说伊泽贝尔的父母不要浪费这份钱,还不如攒起来给女儿操办嫁妆以备将来之用,但伊泽贝尔的父母摇头拒绝了,在他们看来,知识才是真正的财富。 伊泽贝尔如愿上了牛津大学,毕业之后,曾断断续续做了一些并不十分如意的工作,包括一份查税员的差事,后来她决定接受一家医学研究所的秘书工作,对她而言,这份工作实在是过于大材小用。活泼而善良的伊泽贝尔对自己这个职位仅仅是略感满意,她将希望寄托于更有意义的未来。在这里,她遇到了高大腼腆的研究员弗兰克,他浑身上下都带着奇异的气息,好像刚从奇异的世界探险归来一样,于是他们坠人了爱河。 命运就是这般奇妙的东西,不管你是王侯帝相还是平民百姓,世间都有一盏灯愿为你点亮,都有一个人愿为你守护,像点点丝线,将缘分缠绕起来,不离不弃。当夕阳斜射进庭院,寒风带走燕儿的呢喃,韵光中,人们彼此相依,听着收音机里传来战火的轰鸣,人们不由地会珍视凝望,不管红尘俗世是有情还是无情,此时此刻,人们都有彼此。P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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