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避价格的非理性波动风险,建设期货市场、让其更好地发挥功能可谓重要一翼。期货市场是价格改革的产物,从国内外经验看,其在挂钩国际市场价格的同时还能帮助本国市场规避风险。中国期货市场正在朝国际化方向迈进,未来有望引入更多的境内外资金参与定价博弈,这有利于发现价格,更好地发挥各种功能。 中国证券报:如何理解价格改革的成本和收益? 张卓元:做任何事情都会涉及成本和收益的考量。中国的价格改革推进到当前一步,成本就体现在用钱来“买”机制。比如说,价格机制改革后,副食品价格的补贴需要花钱,这是改革的成本;实施阶梯水价、电价、气价,政府要为此增加补贴,这也是成本。另外,价格要体现资源的稀缺性,部分群众的生活消费也可能有所增加,这同样是成本。着眼长远,我们没有必要过分拘泥于这些必须付出的、也是可以承受的代价,只要我们目标中的价格机制得以建立,将来的收益更大。 培植地方税体系加快政府改革 中国证券报:市场经济讲究法治和市场主体间的平等协商,然而在我国社会组织培育却是个难题。在这种真正的谈判主体缺失情况下,简政放权能否收到效果。市场秩序会不会反而受损? 张卓元:我们要有三十多年前推进改革开放的那种勇气和决心,决不能怕市场乱就不放权,只要方向对,就要去做。在市场经济的环境下,“一切向钱看”有其原因,关键在于如何引导和监管。简政放权的真正含义并非放任不管,而是政府作为社会生活中的一个主体归位尽责。这种归位尽责,当然也包含着减少对经济活动的控制和干扰。不减少审批,官僚体制对经济活力的危害压抑太厉害了,而且还反过来强化官僚体制。 中国证券报:那你觉得政府改革应怎么改? 张卓元:深化政府改革是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的关键,为此,首先中央政府要做好、做实简政放权的改革措施,尽量减少对具体经济活动的干预,减少过多的审批环节。从目前看,政府参与资源配置的方式和途径有多种,一是低价向农民征地、违法占地和随意批租土地;二是审批项目中,通过包括越权化整为零违反环境保护等规定促成大项目上马;三是通过行政垄断来限制竞争,甚至封锁市场,强迫使用或消费本地生产的产品;四是通过信贷干预,迫使当地银行等金融机构为形象工程、政绩工程提供贷款和信贷优惠;五是对生产要素和重要资源产品进行价格管制,压低价格,使市场信号严重失真;六是干预微观经济活动,包括干预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的生产经营活动。上述种种问题的解决,都有赖于改革的进一步推进。 其次是地方政府亟须改变公司化的现状,这也是当前的难点,甚至还没破题。 地方政府公司化,其结果是一天到晚为招商引资和GDP忙活。有人认为,地方政府之间的竞争是发展的动力,这并不全面。要解决这个问题,就要去掉地方政府头上的“紧箍咒”,真正做到不以GDP论英雄。与此同时,建立事权和财权匹配的公共财政体制。具体而言,一是形成包括个税、消费税和房产税等在内的合理的地方税体系,创造条件使消费税成为价外税,也要尽量不增加负担。二是扩大一般性转移支付的覆盖面,减少专项转移的规模和金额,这有助于减少“跑部钱进”的现象。转移支付可以按照规范的基数来计算,由地方支配,大大减少专项戴帽的机会。通过这些改革,地方收入提高之后,地方政府会想方设法把地方发展的更加宜居,吸引更多人过来生活定居,进而增加消费,增加收人。 中国证券报:20世纪80年代价格改革立于潮头,但如今我国已经初步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价格改革和企业改革还可以称其为经济改革的两条主线吗? P8-P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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