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绍

民国的才子佳人


作者:王鸣剑     整理日期:2021-12-17 03:50:38


  1932年暑假,夫妻俩一同回北平探亲,与亲朋好友欢聚一堂,并在去西陵的站台车厢前,与白涤洲等好友留下幸福的合影。在齐鲁大学,老舍与胡絮青度过三年温馨而祥和的美好时光。虽然老舍由于长期独身,性格有点孤僻,还有点自卑,但两人在相濡以沫中感受到了彼此的温暖。
  家庭的温暖,催生了老舍的创造力。在此期间,他不仅写有寄情于济南美的散文《更大一些的想象》,而且还借济南三大名胜之一的大明湖作背景,以“爱情为联系”,写有“性欲问题”的《大明湖》。作品通过母亲受着“性欲与穷困的两重压迫”,结交过好几个男人,“直截了当的讲肉与钱的获得”,后因不堪生活的折磨,跳了大明湖。女儿“没有一个钱,也就走上她母亲所走的路”,做了妓女。当她也不堪忍受跳湖自尽时,被兄弟三人所救,老大、老二是双生子,长得一样而性格又极不相同。老大为人理智,老二感情激烈。老大“被疾病征服的时候,在梦里似的与那个孤女发生了关系”,结果娶了她。不久,五三事件发生,老三被杀,剩下老大老二,“领略着国破家亡的滋味”。遗憾的是,《大明湖》原稿在1932年一·二八事件中,战火“把它烧成了灰”。后来,老舍沿袭母女的悲惨遭遇,写成了名篇《月牙儿》。
  温馨的夫妻生活,也激发了老舍非凡的想象力。小说《猫城记》就是这种想象力的结晶。小说的背景“完全出于一件家庭间的小事实”:老舍“刚刚抱来个黄白花的小猫”,故而写成了猫人国的故事。小说描写一个地球人到火星上去探险:“我”和朋友乘飞机到火星旅行,飞机到达火星后坠毁,朋友不幸身亡,“我”虽幸免于难却又被猫人俘获。猫人生性敬畏外国人,猫人国的豪绅大蝎把“我”掳去,奉为保护神。猫人国自诩文明古国,以“迷叶”为“国食”,金钱为“国魂”,讲究男女有别。我赁居在一个公使的遗孀家里,大雨冲毁了公使的私邸,压死了他八个小妾,公使太太却幸灾乐祸地数落她们生前与自己争风吃醋的劣迹。留学国外的小蝎,让“我”搬进了他主持的文化机关,使我得以目睹了猫人国学术界和文化界的腐败现象。小说的最后,写到猫人国在愚昧、麻木、苟且偷安和自相残杀中被“矮人”灭绝,“我”被法国探险飞机救回。小说的用意非常明显,以“猫国”来影射当时中国的黑暗现实,主张用知识与人格来改造国民性的弱点。虽然三年后,老舍基于小说呈现的悲观色彩(因对政治的淡漠而产生的对革命的误解),认为《猫城记》“是本失败的作品”。但其非凡的想象,却是不可否认的。
  或许是生活在幸福的家庭生活里的缘故,老舍在1933年对婚姻家庭进行了一系列的思考。《爱的小鬼》写年轻的丈夫发现妻子格外的快乐而疑心她有了外遇,结果闹出了一场误会。《热包子》写爱情的出轨。小邱的爱人邱嫂爱交际,经常与一些中年男子交往,后来她不知与谁一起离家出走,小邱为此不思茶饭。半年后,邱嫂忽然归来。小邱“只盼望她回来,不问别的”,“喜欢得说不出话来”,忙去买热包子款待。《同盟》写两个情敌订立“同盟”,共同对付第四者————他们所爱女孩子的情人,讽刺了那些视恋爱为游戏的庸俗之辈。
  《离婚》是老舍最喜欢的一部小说,因为所写的背景是自己熟悉的故都景象,所以写来非常顺手。他后来坦诚道:“能写入了迷是一种幸福”,写《离婚》是他“生平最痛快的一件事”。老舍在《离婚》中,以北平市民“几乎无事的悲剧”为素材,以撮合婚姻和消灭离婚为题旨,描写六对男女的离婚故事,来演绎他对包办婚姻的反抗和对陈规旧俗的决裂,呼唤心目中的理想婚姻。老舍认为理想婚姻应该是以男女双方的互爱为前提的,女性要在经济上自立,这样才能获得爱情的愉悦和幸福的婚姻。《离婚》中老李对自己平庸的婚姻不满,一心想追求有诗意的异性。他对张大哥说:“我并不想尝尝恋爱的滋味,我要追求的是点————诗意。家庭,社会,国家,世界,都是脚踏实地的,都没有诗意。大多数的妇女————已婚的未婚的都算在内————是平凡的,或者比男人们更平凡一些;我要————哪怕是看看呢,一个还未被实际给教坏了的女子,热情像一首诗,愉快像一些乐音,贞纯像个天使。”老舍借小说中老李的婚恋观,表达了自己的婚恋理想:“他的理想女子不一定美,而是使人舒适的一朵微有香味的花,不必是牡丹芍药;梨花或是秋葵就正好。多咱他遇上这个花,他觉得也就会充分的浪漫————‘他’心中那点浪漫————就会通身都发笑,或是心中蓄满了泪而轻轻的流出,一滴一滴的滴在那朵花的瓣上。到了这种境界,他才能觉到生命,才能哭能笑,才会反抗,才会努力地去作爱作的事。就是社会黑暗得像个老烟筒,他也能快活,奋斗,努力,改造;只要有这么个妇女在他的身旁。他不愿只解决性欲,他要个无论什么时候都合成一体的伴侣。不必一定同床,而俩人的呼吸能一致的在同一梦境————一条小溪上,比如说————呼吸着。不必说话,而两颗心相对微笑。”这种美好的婚恋理想,或许来自于老舍与胡絮青夫妻生活的真实感受,以此扩大到社会也是合理的,但清醒的老舍自然知道,这种婚恋理想未免超前,所以,他通过小说中老李婚恋理想的夭折表达了他对现实婚恋的理性认识。老李的太太不明白老李的真实需要,他自己对理想女子的观念也较模糊,含混地美其名为“诗意”,而老李太太的实际,自然与“诗意”相去甚远。于是乎,老李在房东太太的儿媳妇————被丈夫抛弃了的马少奶奶身上找到了一些符合他“诗意”的条件:“安静,独立,不讨厌”,他在雨后村景的联想中,发现她“晴美,新鲜,安静,天真”。自此以后,“老李唯一值得活着的事是天天能遇到机会看一眼东屋那点‘诗意’”。他甚至希望马先生回来后与她闹翻,这样就可以同她一道逃走,“逃出这个臭家庭,逃出那个怪物衙门;一直逃到香浓色烈的南洋,赤裸裸的在赤道边上的丛林中酣睡,作着各种颜色的热梦”。但是这种痴心妄想,随着马少爷的归来,马少奶奶与之和好而烟消云散。老李顿时觉得他的“希望完了,世界只剩了一团黑气,没有半点光亮”,他只好从“诗意”的痴迷中回到现实,带着自己的妻子儿女逃到自觉得具有美丽风景的乡下。
  P61-63
  在情感泡沫泛滥成灾的当下,来谈论现代作家的情爱与婚姻,自己都觉得好笑;在社会日益功利、学术皆为稻粱谋的今天,来关注现代作家创作中的婚恋历程,自己也觉得迂腐。可我别无所长,既不会挣钱,又不会钻营,叫我如何堪忍草木一秋的人生?
  人活着总要做点事,做什么,怎么做,人人都了却于胸,用不着别人置喙。为己为人,都无可厚非。我以教书为业,教学相长中获得的智慧,与人分享,不也快哉!以婚恋为切人点去关注现代作家的创作动因,由来已久。途中为了生存和外界的诱惑,也曾耽搁,甚至一度放弃。然而,2003年9月由中国长安出版社出版的前期后果:《无希望的爱恋是温柔的————中国现代作家的婚恋生活对其创作的影响》面世后,受到了广大知音读者的厚爱与赏识,我倍感欣慰又心存感激。想到自己在该书《后记》中话:“希望在今后有限的生命里,再行拓展,最大限度地再现整个中国现代作家婚恋生活对其创作的影响,了却‘好高骛远’的初衷。”至今仍然汗颜不已!做人不能言而无信,我坚持着!
  为许诺而活,为读者的厚爱而写,我感到快乐!
  这本拙著能得以面世,首先得感谢人间真情,有了它,我迷茫的心灵才有了方向。其次得感谢读过《无希望的爱恋是温柔的————中国现代作家的婚恋生活对其创作的影响》的读者,是他们给了我力量和勇气,坚持下去。第三,对关心和帮助我的师友、同事和亲人,我心存感念。这些未曾列举的名字将永存在我的祝福里!我写的每一字,都铭记着他们的深情厚谊!施恩的人必将多福!我信然!!
  本人天资愚钝,虽竭尽全力,力求尽善尽美。可呈现出在读者面前的拙著,仍然是我的一相情愿,徒留了几多遗憾,祈请广大读者和专家不吝指教!
  王鸣剑
  2007年10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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