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讲述了一个天才女作家对苦难生命深深的悲悯,一个命薄如花的女性对爱与温暖的深深渴望。她既率真倔强、无畏坚强,又多愁善感、纤柔脆弱,她不能忍受没有爱的日子,从一个爱人到另一个爱人,她品尝过爱的欢欣和温暖,但更多的却是无边的挣扎与苦痛。她遇到过很多男人的爱,可却没有一个真正心疼怜惜懂她的爱人。呼兰河流淌着她的童年,浅水湾聆听过她的叹息。从异乡到异乡,她一生经历风寒,用生命书写传奇。短暂的一生如彗星划过夜空,明亮热烈而又孤独凄凉…… 月下以不牵强附会的简单和不虚饰夸张的直接,精准地梳理了传主的身世生平,清晰地勾画出人物的形神风貌,并以这种简单直接达成的敏锐,径入这位传奇女子的精神和心灵世界,取其内核,示人以诚。月下虽然年轻,却有着成熟作家对世象人心的深入洞察,善于发掘最内在的本质,凝炼最鲜明的特点,从而令读者形成透辟的认识。 萧红31岁在战火动荡和贫病交加中凄然离世。31岁的年纪,在如今后现代的中国社会,尚可自称或被人称为“女孩儿”,尚可扬着天真烂漫的笑靥,在父母膝前或男友怀抱里撒娇。而萧红,却已经受过炼狱般的饥饿与凌辱,华发早生,形容荒凉,相对于她的文学天才和达成的文学成就,这位“文学洛神”的身世可谓命途多舛,她的早逝称得上夭折,更引人落泪,令人扼腕。年纪相仿、同样富于写作才华的月下在为她作传中,仿佛视其为自己的异代姐妹,于叙评中饱含“了解之同情”;但不同的是,月下足够理性,也足够独立,下笔切中肯綮,既哀其不幸,更怒其不争。说来,天真,相对于万马齐喑的老于世故,实是难得的、理应呵护与讴歌的品质。月下“怒”的,是萧红天真背后的混沌,那对自己女性身份的怨艾,对感情的懵懂和对男性的屈从;争的,是脱离了混沌的清明,是自知而自信的天真。 月下说:“萧红的本性里潜伏着小女人的狡黠、虚伪和虚荣,然而这也是一般女子或者说普遍的个体生命求生的本能。正如在萧红的小说里一直表现的人物,他们过多地用本能活着。”这一点评可谓精到。是的,萧红是靠本能而活的人。她的求生和求知,她的人生和作品,她的爱情和亲情,无不充满了原生态。对于这个世界,萧红是短兵相接,刀刀见血的,没有半点的虚与委蛇。 比较一下萧红和张爱玲,感慨颇多。相同点不少:两个人都姓张,都曾被父亲囚禁、出逃,都称得上不世出的才女。不同点则更多:张爱玲洞察一切,躲进小楼成一统;萧红处处碰壁,头破血流闯江湖。张爱玲临水照花,一遇胡兰成旋即枯萎;萧红寸寸断肠,历经汪恩甲、萧军、端木蕻良,临终却还爱上了骆宾基。张爱玲只恨“红楼梦未完”;萧红却自比书中学诗的那个“痴丫头”香菱。 1942年1月22日,萧红于香港病逝。临终,她写下:“我将与蓝天碧水永处,留得那半部红楼给别人写了。”还有,“半生尽遭白眼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31岁夭亡,她是真的不甘,那半部红楼注定无人再写。她也真的像香菱一样:“我自应怜应自叹,人间天上不团圆”! 萧红是乱世人间的一株凄苦植物,分分寸寸执拗,枝枝叶叶伤情。多年之后,曾倾心于她的聂绀弩到浅水湾扫墓,留诗曰:“呼兰河畔花成浪,越秀山边鸟作钟。万紫千红犹有恨,恨无叶此与萧红。” 萧红是喜欢热闹的,九天之上,若有青鸟衔此书予她,不知她作何感想? 月下, 80后女子,现居北京,曾任策划编辑,网站设计师,现为自由撰稿人。多家报纸、杂志特约作者,《新魅力》专栏作家,出版长篇小说《你是笙歌我是夜》,文化随笔《爱恨不如期:遗世独立张爱玲》《倾我至诚 为你钟情:张国荣的影梦人生》。 博客http://blog.sina.com.cn/zyhf99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