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绍

在风雨中前行:一位40后老教授的人生


作者:唐友尧     整理日期:2016-10-05 11:15:02

★这是一位40后老教授的真实人生经历,也是一部草根阶层的奋斗史。★老教授历经国家发展的各个重要时期,其人生经历,也是一部历史作品,从各个层面反映了社会的发展历程。★本书诠释了“自信改变人生,执着创造美好”的主题,充满了正能量,如一股清流,必能激起当下的青年奋发向上。 
本书简介:
  本书讲述了一位40后老教授跌宕起伏的一生。老教授生于解放前的湖南贫苦山区,一生历经国家发展的众多重要时期,始终保持了对国家的热爱和对党的忠诚,经过个人的不懈努力,从一个山区的放牛娃成为大学的知名教授。
  作者简介:
  唐友尧,男,1941年6月生,湖南省绥宁县人,华中科技大学教授。1966年毕业于湖南大学土木系给水排水工程专业五年制本科,分配到基层,从事技术管理工作。1978年调入高校任教,曾任系副主任、主任、党总支书记等职务。
  承担科研项目10余项,其中1项获建设部科技进步三等奖,3项获国家实用新型专利。出版专著1部,发表学术论文30多篇。
  曾担任建设部高等教育给水排水工程专业评估委员会委员、中国土木工程学会水工业分会理事等社会职务。
  曾被评为湖北省有突出贡献的中青年专家和建设部优秀教育工作者。
  目录:
  第一章难忘的童年光阴
  第一节家世
  第二节快乐的童年生活
  第三节在家停学的日子
  第四节草屋楼读书
  第五节苦筹学费
  第二章苦中作乐的中学时光
  第一节挑着行李上学
  第二节珍惜难得的学习机会
  第三节中专与高中的选择
  第四节饿着肚子啃课本
  第三章跌宕的大学生活
  第一节一份“翻山越岭”的高考录取通知书
  第二节走进岳麓山
  第三节突如其来的打击第一章难忘的童年光阴
  第一节家世
  第二节快乐的童年生活
  第三节在家停学的日子
  第四节草屋楼读书
  第五节苦筹学费
  第二章苦中作乐的中学时光
  第一节挑着行李上学
  第二节珍惜难得的学习机会
  第三节中专与高中的选择
  第四节饿着肚子啃课本
  第三章跌宕的大学生活
  第一节一份“翻山越岭”的高考录取通知书
  第二节走进岳麓山
  第三节突如其来的打击
  第四节一段艰难曲折的爱情
  第五节意义深刻的毕业设计
  第六节跌宕起伏的1966年
  第七节走遍大半个中国的大串联
  第四章走向社会一波多折
  第一节服从分配,远走襄樊(现为襄阳、樊城)
  第二节三封加急电报
  第三节当过“臭老九”,做过管道工
  第四节成长为技术骨干
  第五节人生的第二次转折点
  第五章大学任教
  第一节从ABC开始
  第二节第一次上专业课
  第三节实现了政治夙愿——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第四节艰苦的科研工作
  第五节赴日本考察/133
  第六节到武大进修外语
  第七节攀登事业的顶峰
  第六章老骥伏枥/155
  第一节受友之托,创建城建系
  第二节一封从门缝里塞进来的信
  第三节受聘为全国给排水专业评估委员
  第四节为系“求”才,自愿“下岗”
  第七章彻底退休,享受生活
  第一节温馨、和睦的家庭生活
  第二节同舟共济一家人
  第三节斩不断家乡情
  第四节快乐的旅游生活
  后记
  附录一承担的科研(教研)工作
  附录二承担的工程设计工作
  附录三公开发表的著作、论文、译文前言听一首“青春期的老歌”
  这是一位40后老教授的人生回顾,虽然文字朴素平实,然而作者真实感人的经历和纯朴深沉的情感却在我的心中激起共鸣。
  这是一位普通知识分子数十年“在风雨中前行”的足迹和心路,展现了他从看牛娃到大学教授坎坷而又闪光的历程。幼时的贫寒、求学的艰辛、事业的执着、爱情的真挚,都融汇在这本回忆录所叙述的故事之中。
  书里也写到了作者与我的个人友谊。正是由于这种友谊,我提前得到了回忆录的手稿,先睹之快。仿佛有一片温柔的夕阳,映亮了我们同行走来的小路,唤起我对往事的深沉回忆。
  我与唐友尧的相识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了。1984年初夏,我刚刚主持武汉建材学院建工系党总支工作,友尧老师是给排水80级的班主任,于是我们第一次有了工作上的“交听一首“青春期的老歌”
  这是一位40后老教授的人生回顾,虽然文字朴素平实,然而作者真实感人的经历和纯朴深沉的情感却在我的心中激起共鸣。
  这是一位普通知识分子数十年“在风雨中前行”的足迹和心路,展现了他从看牛娃到大学教授坎坷而又闪光的历程。幼时的贫寒、求学的艰辛、事业的执着、爱情的真挚,都融汇在这本回忆录所叙述的故事之中。
  书里也写到了作者与我的个人友谊。正是由于这种友谊,我提前得到了回忆录的手稿,先睹之快。仿佛有一片温柔的夕阳,映亮了我们同行走来的小路,唤起我对往事的深沉回忆。
  我与唐友尧的相识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了。1984年初夏,我刚刚主持武汉建材学院建工系党总支工作,友尧老师是给排水80级的班主任,于是我们第一次有了工作上的“交集”。这段相处由于当年11月他划归新建的武汉城建学院而结束,前后不到半年时间。当时,正在进行80级学生的毕业分配。那时大学生是计划分配,国家按毕业生人数下达分配计划,分配地点、单位性质差别极大,而且“一个萝卜一个坑”,几乎没有回旋余地。要在国家计划和学生个人意愿之间寻找平衡点,难度极大。友尧老师以深入细致的工作圆满完成给排水80级的毕业分配工作,80级是唯一没有留下任何“分配后遗症”的班级。
  在这段短短的共事中,他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他总是满脸笑容,特别有亲和力;他说话声如洪钟,浓重的湖南乡音是他特有的标志;他办事积极热情,好像总有无穷的动力。当时,他虽然还只是一名讲师,但在学生和同事中广受好评。
  就是在那年夏天,友尧老师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在他的回忆录中对这段经历有详细的叙述。他是武汉建材学院与武汉城建学院“分家”前给排水党支部最后发展的党员。从那时算起,他的党龄已经32年,当年43岁的他现已75岁高龄。他作为一名普通的党员教师,数十年如一日,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把自己的一切贡献给教育事业,贡献给学生,至今激情如初,矢志不移,令人感动。很多青年朋友喜欢“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这句话,我想,从友尧老师32年前入党的“初心”,到几十年奉献教育的“始终”,他向我们展示的一生不是这句话最好的印证吗?
  在那之后又过了14年,我们为一个特殊的缘由再度聚首。20世纪90年代,我国内地一大批高校经历了一场“孔雀东南飞”的人才危机,我所在的武汉工业大学也未能幸免,特别是给排水专业,几年之间,中年骨干教师走了近80%,研究生,甚至本科生都不愿留校任教,而老教授们又相继退休。由于人才断档,科研受困,加上建设投入不足,我校市政工程硕士学位点受到了“黄牌警告”。我作为土木工程与建筑学院院长,“临危受命”,进行了2年艰难的“限期整改”,并在1999年迎来了省学位主管部门的整改评审专家组,而唐友尧的名字正在其中,这时他已经是领域内的知名教授,湖北省有突出贡献的中青年专家。知道他来,我心中顿时希望倍增。
  回到阔别14年的旧地,友尧老师也感慨万千。虽然职责在身不容徇私,但他的理解和真诚鼓励,于我们已经是莫大的慰藉。他说:“这是我工作多年的地方,市政学科有着坚实的基础,只是由于分校受到削弱,市场经济的冲击又使其雪上加霜。但是经过整改,效果显著,很有活力,很有希望。”他仍然是满面的笑容,响亮的话音在空气中激荡起回音。在评审组里,他作为唯一的市政工程学科专家,其影响力不言而喻。在进行认真检查之后,评审组郑重地向省学位办提出了评审意见。不久,我们得到通知,整改评审通过,为时2年的危机终于安然度过。
  在唐老师的回忆录中,并没有提及这件事。这或许就是他的个人品质使然,并不把对他人的帮助挂在嘴边。然而,对于经历“生死之劫”的我校市政工程学科来说,这却是越过低谷重新走向辉煌的关键性转折点。很多年后,我在跟一些青年教师说到这段经历时,特别希望他们不要忘记唐老师在关键时刻的支持与帮助。
  也许是命中有缘,我和友尧老师在退休之后又有了密切共事的机会。2010年初春,友尧老师突然打电话来,要我接替他任华中科技大学武昌分校(2015年更名为“武昌首义学院”)城市建设系主任。原来,他自华中科技大学退休后,受聘于华中科技大学武昌分校,并一手创办和培育了城市建设系,考虑到自己年事渐高,特地动员我来为他接班。
  面对他的盛情,我不忍一口回绝,只好答应考虑考虑。不久后他又把我请到他家中,兴致勃勃地跟我介绍各种情况:学校在全国同类院校排名第一、城建系老师如何团结和谐、董事长和校领导如何支持、他们的春游秋游如何快乐,等等,特别是在讲到青年教师的成长和优秀学生的考研就业时,更是如数家珍,自豪之情溢于言表。近一个小时里他滔滔不绝,让我再次领略了他的热情洋溢。我得承认这对于我很有“杀伤力”,本来我已经做好了退休前的“软着陆”,完全没有重新“起飞”的打算了,但为他的激情所感染,为他的执着所“绑架”,一步一步地被他拉进了武昌分校。
  后来,我才了解到,学校对院系领导刚刚进行了大调整,受到续聘的他,是在继续任职不到一年内主动提出“交班”的,这令我感动。城建系是他从无到有,从小到大,耗费无数心血一手建设起来的,他为此奉献出退休后的近10年的最宝贵时光,他对城建系的深厚情感难以用语言表达。但是,为了城建系的长远发展,他提前让出了职位,甘愿为后任者当好配角,足见他的大局观念和宽阔胸怀。金国华董事长在跟我谈这件事时用“高风亮节”来称赞他,并在他二次退休时授予他城建学院(原城建系)“荣誉院长”的称号,他是当之无愧的。
  在书的初稿中,友尧老师在写到这段经历时曾用过“托付事业,二次退休”的标题。这“托付”二字,在我看来是重若千钧,其中包含多少情感、多少留恋、多少期待!而“退休”二字却名不副实,他实际上是“退而不休”。这几年,学院的工作,如学生考研、科研立项、专业宣传、校企合作、班子建设,等等,凡属重要之事,他总是主动关心,凡是他能做的,必然身体力行。他身在家中,心系校园;发展大计,夙夜牵挂;生命不停,余热不尽。古诗所云“春蚕到死丝方尽”,耕耘教育的广大园丁所共有的这种情怀,在他身上得到了最好的显现。
  实话说,回忆录中所写的事情,有许多我之前并不知晓,初读之时,仿佛有一种新奇感,比如他苦涩的求学之路和走出山乡,比如他传奇式的恋爱史和对妻子的深情挚爱,等等。然而在读完全篇,掩卷深思之余,心中留下的分明还是一种熟识感。因为,在长时间的相处之中,我对友尧老师的性格、思想、为人、品行已经了然于心,当书中的故事与我所熟识的形象相叠印之后,我对他的了解更加鲜明、更加深刻,也仿佛与他更加亲切、更加熟悉了。
  友尧老师作为一名“40后”,他经历了那一代人共同的磨难。童年时代忍受过生活的贫寒,中学时期经历了三年经济困难时期,大学学习由于“文革”而被迫中断,极左时期的“臭老九”的大帽蹉跎了岁月……所有这些,在书中都可以找到真实的描述。然而,“艰难困苦,玉汝于成”,正是这些磨难,铸就了这一代人忠贞和坚韧的品格、执着和奉献的精神;“生在旧社会,长在新中国”,是打在他们身上不可磨灭的时代烙印,也赋予了他们特有的品质和思想。在这方面,友尧老师就是一位代表。当我们读完他这部回忆录,会更好地了解和认识他以及他所代表的一代人。
  不久前,朋友圈里曾经流传过一首诗《我们的七十岁》,诗中有这样的句子:
  七十岁,阅历养育了我们的谦卑与幽默
  每一颗丰沛的灵魂都值得品读
  走在大街上,还要挺一挺胸脯
  哼一支青春期的老歌
  那是饥饿时代不向命运低头的超脱这当然是为“40后”写的诗。我想借用它作为这篇序言的结束,因为我觉得,这部回忆录让我们知道,友尧老师作为跨入70岁年龄段的一位代表,却有一个“丰沛的灵魂”值得品读。在这里虽然没有美辞华章,却可以听到一首“40后”老知识分子“青春期的老歌”。
  2016年3月14日于武昌首义学院
  信念改变人生,执着创造美好
  我的四弟唐友尧一直是我们家的骄傲,也是我们唐氏宗族的骄傲。在中国给排水技术研究方面,他享有盛名,为同行专家学者所推崇;在教育界,执教近四十年的他,可谓桃李满天下,深为同事爱戴,学生敬重。他的事迹先后被《中国当代发明家辞典》《中国科技名人录》《中国教育专家名典》《中国专家学者名录》《世界科技专家大典》和《中国当代邵阳人物谱》等书收录。
  四弟一生并不顺利,经历过诸多逆境,艰难险阻如影相随。他如今的成就,都是他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走出来的。
  四弟小时候愣头愣脑,并不显得特别聪明,但他做事特别执着。他有一个要改变自己命运的信念,因着这个信念,几十年来,他坚定地、毫不动摇地奋斗在前进的道路上,朝着一个又一个艰难险阻奋勇冲杀,即使一时被大风大浪冲走,过不了多久,他又不服输地从泥水里爬起来,继续努力拼搏。
  他小学毕业那年暑假,我带他去武阳绥宁二中报名,结果他因中暑生病没能参加升学考试。此后,他努力复习,看牛时,在牛背上看书思考问题,田头草地都成了他的书房。经历两次考初中,直到第三年才考上绥宁一中初中部。因家乡闭塞,不通公路,他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挑着三四十斤重的行李,爬山越岭,走了120余里,整整走了两天。试想一下,这是什么滋味?我经历过:挑不动了,想丢,一了百了;走不动了,想哭,又怕哭出声。读书的欲望激励着我,即便无奈,也只好忍痛坚持。
  他读高中时正赶上国家三年经济困难时期,又逢学校搬迁,生活差、吃不饱;劳动多、上课少。在农忙时,他饿着肚子在柴屋点灯夜读。因为他有一个读书梦,在极端困难的环境下,挤时间、苦坚持,最后还是考上了湖南大学。读大学时,因营养不良,患上了肺结核。苦熬到毕业,又正值“文化大革命”,本应是五年毕业的本科,结果读了六年多才分配。毕业那年,又逢国家提出“四个面向”,他到武汉去报到,结果被分配到湖北襄樊刚成立的棉纺织厂。出生农村,又逢国家多灾多难,个人在与命运抗争的过程中,厄运总是一个一个接踵而来。“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厄运、困境,对怀有梦想的天之骄子来说不算什么!
  记得妈妈跟我讲过四弟在草屋楼复习功课时错把墨水瓶当红薯吃的故事。我总是想,如果没有当年的刻苦努力,四弟他能走出我们唐家坊的大山吗?能从一个看牛娃变成一个名教授吗?如果没有在襄樊棉纺织厂那几年和工人泥里爬水里滚的磨砺,四弟他能从一名技术员调入大学,成为华中科技大学的教授吗?他能在大学讲台上被同事们叫好,被学生们敬佩吗?四弟的学生、曾任武汉理工大学土木建筑学院副院长姜应和教授这样评价四弟:“唐老师讲课有这么两个特点:一是声音洪亮、中气足,二是理论联系实际,我们喜欢听。”为什么声音洪亮、中气足?因为他肚子里有东西,倒也倒不完。在襄樊棉纺织厂工作的十来年,四弟不怕苦,不怕脏,拉得下大学生的架子,和工人们一起下臭水沟,挖沟埋管,工人们称他为“唐师傅”,他听了很高兴,觉得自己真正融入他们之中。我想,这也恐怕就是他的同事和学生对他上课的评价“声音洪亮、中气足;理论联系实际,我们喜欢听”的缘由吧!这时,他还没有当教授的打算。但是他相信科学,梦想未来,实现抱负的信念已经坚定了。
  我四弟这人,只要目标一定、信念一定,对事业的那个执着“劲”就来了。所以我喜欢叫他“书呆子”。
  在襄樊棉纺织厂,他一心扑在基建上,领导要他当工人他就和工人一起下臭水沟,领导要他搞技术,他就带着图纸到处找同行请教,不管做什么,他都不留一丝余力,挖空心思,死钻硬钻,不成功绝不罢休。最后,是他专业内的,领导要他做,不是他专业内的,领导也委任他去做。而只要是有利于工作,有利于工厂发展,他从不计较个人得失。
  在工作上“呆”也就算了,四弟这人做什么都不会分心,读书时就这样,有女生示好,他懵头懵脑,好多年后,才恍然好像有那么回事。工作后,一心扑在事业上,对弟媳、儿子都照管不到,对兄弟姐妹就更是少有顾及了,为此,兄弟姐妹都对他有些意见。其实,四弟对父母、兄弟姐妹们是相当有感情的,只是藏而不露。只要有人提示,他便会立即行动急忙补救。母亲去世时,他连夜赶回家,哭得昏死过去。父亲80多岁时,还去过武汉多次,只是住不惯,去了又回来,回来了又想去。兄弟姐妹生日、家里有什么喜事,或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有人告诉他,他便会行动起来。小妹家的住房两次被烧,四弟得到消息后,立马动员儿子一起寄钱解困。1990年5月,他听说大姐和小妹想到武汉玩,马上给我电话,说全家人到武汉来聚一聚也好,不管来多少人,想来的都来。那次加上侄女和嫂子,我们一共去了六个,四弟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天天带着我们坐公交车,将森林公园、东湖、磨山、植物园、中山公园、黄鹤楼、长江大桥、归园寺、汉正街等地玩了一个遍。大姐去世后,小妹和二哥、二嫂相继又去过两次。只是见他对工作那么执着、那么忙,不想打扰他罢了。
  现在四弟已彻底退休了,一家人和和美美,夫妻恩爱,儿子、儿媳也十分孝敬。这种天伦之乐,我想应该是四弟奋斗了一辈子的必然结果吧!
  a信念,使四弟从一个看牛娃变成一名华中科技大学名教授;执着,给四弟的事业、家庭带来如此的美满;而“呆”,使得四弟任何时候都不忘初心,因此方得始终。这种因果关系叫做:“苦心人天不负。”写于2016年立春第一节家世
  1941年6月7日(农历五月十三日),我出生在湖南省绥宁县唐家坊乡杨家坪村。我出生时,上面已有一个姐姐唐从花,两个哥哥,分别是二哥唐友阶(二哥前面还有个哥哥夭折,故称二哥)、三哥唐友杰,后来家里又添了小妹唐细花。我的父母生了十个子女,但因为家庭条件差,医疗水平有限,只养活了我们兄弟姐妹五人,但这在当时,已十分不易。
  在唐家坊乡,唐姓是大姓。我的曾祖父唐仁伟依靠自己的辛勤劳动,积攒了一笔不小的财富,成为当地有名的富户。我的祖父唐文良是独生子,身材高大魁梧,背有点儿驼。祖父不太会持家,又好赌,败了不少家产,及至我的父亲成人,家中已不复当年的富裕。
  我的父亲唐英贵是长子,个子不高,瘦瘦的,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一个十分忠厚、勤劳、爱动脑筋的人,木工、瓦工、皮匠活、篾匠活等都懂一点儿,这在闭塞的山区,是十分了不起的,八十岁的时候,他还发明了“干电池灌煤油”,经试验确实有效。闲暇时,父亲喜欢抽点烟、喝点酒,但都很有节制。母亲欧阳正秀是大家闺秀,由于旧社会重男轻女,没读什么书,但母亲一生勤劳、朴实、乐善好施,经常帮助别人,而且很会操持家务,不仅辅助父亲开伙铺(小旅馆),照顾我们兄妹五人,还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我最遗憾的是母亲去世得太早,没有享一天清福,每思及此,心中愧疚不已。
  我们兄弟姐妹五人,一生都十分坎坷。尤其是我的三哥唐友杰,在十分艰难的境况下,通过自己的刻苦努力,读到中专毕业,一生却也并不顺畅,但他完全遗传了父母的优点,对我影响至深。
  三哥的家族观念十分强,谁家有困难,他都挺身相助,我们兄妹五人都受他惠及。我读大学的时候,他刚参加工作,那时候工资很低,三哥不仅支持我读书,还在经济上接济我,一直帮助我读到大学毕业,可以说,在我的一生中,三哥亦父亦兄,没有他,我的读书路会更加艰辛曲折,甚至完全有可能读不下去。对其他兄弟姐妹,他也倾尽兄弟之责。1974年,妹妹唐细花家发生火灾,房子、家产都付之一炬。这时,三哥刚从新疆调回来,经济上也不宽裕,但他依然伸出援手,帮助妹妹修缮房子,在生活上,事无巨细,竭尽全力给予帮助。2012年9月,妹妹家又发生大火,家产被烧得精光。三哥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安慰伤心的妹妹一家,还当场拿出两千元钱,帮妹妹解决燃眉之急。在他的带动下,我和儿子赠送了六千元钱,其他亲友也纷纷解囊相助。即便到了现在,三哥依然时不时送些生活用品到妹妹家。大姐一家也一直受到三哥的关照,大姐去世后,三哥还经常补贴经济困难的大外甥一家,每年都送些农药、化肥等农用物资,减轻他们家的负担。但凡家中有人生病,三哥都会忙前忙后,出钱出力。这几十年来,在他的影响下,我们兄弟姐妹相互扶持,一同走过这漫长的风风雨雨人生路。承天之祐,至今无论富贵,各自安好。
  三哥常说:“我们五个兄弟姐妹,要个个都好,就好!”我们兄弟姐妹,都视他为长兄,父母去世后,亦视他为父兄。除此之外,在唐家叔伯兄弟子侄一百多人中,他的威信也最高。在他的维持下,我们这个大家庭团结和睦,谁有困难都愿意向他倾诉,有欢乐也愿意与他分享。2007年,在他和我的积极倡导下,我们家成立了“唐志畅后代清明基金会”,用于每年清明扫墓的支出,不仅为经济困难的亲友减轻了回乡扫墓的经济负担,还巩固了家族团结互助的优良传统,加强了亲友间的深厚感情,成为当地的美谈。
  第二节快乐的童年生活
  唐家坊乡周围群山环绕,林木茂密,常年郁郁葱葱,气候十分宜人,尤其是夏天,不热不燥,晚上睡觉还要盖床薄棉被。村边一条小河蜿蜒绵长,河水清澈见底。夏夜,清凌凌的河水印着月光,几条鱼儿悠闲地摇着尾巴游来游去,怡然自得。站在河边,一眼望去,连绵不断的青山,望不到尽头。群山阻隔了战火硝烟,也阻挡了文明的侵入,但这里民风淳朴,人们的生活宁静而祥和。在这里,我度过了一个短暂却快乐的童年。
  我名字是父亲取的,按唐氏族谱,我排“友”字辈,取名“尧”。中国上古时期有个部落联盟首领叫“尧”,他传位于“舜”,开创了尧舜禹时代。后人赞其圣贤,尊其为帝,这就是尧帝。父亲为我取名“尧”,我想更多的是源于他朴实的愿望,希望我日后能成为一个德才兼备、造福一方的人。
  小时候的我,个子比同龄人高,人也憨头憨脑的,心眼儿实在,十分讨人喜欢,大家都喜欢跟我逗趣。有一年,我和三哥去武阳大姐家走亲。走亲是我们那儿的习俗,全国很多地方都有,来源于尧舜时代的传说,演化成历史悠久的“接姑姑迎娘娘”的民间习俗。但现在不太实行了,只有偏远地区保留了下来,就是每年农历三月三日,接出嫁的女儿回娘家省亲,同时会举办很多欢庆活动。很多文学作品都写到了这个民俗,萧红在《呼兰河传》中重笔着墨描写了这个民俗。到了武阳,那儿的人逗我说:“你认得我们武阳的字吗?”我很认真地回答道:“不认得,我还是只认得我们唐家坊的字。”众人一片哄笑。
  山里的孩子早当家。从我开始记事起,我的身边就有一头小牛陪伴着我。小牛是我家水牛下的崽,长得很快,两岁时,就和它的妈妈差不多高了,皮毛油亮发光,十分可爱。那时候,我的“主业”就是放牛。每天清晨,我就牵着它到青草茂盛的地方,小牛很听话,我将缰绳随地一扔,它就自己去寻草肥水美的地方,默默的啃食青草。那个年代,家里养牛的人家不少,去得晚了,好地方都被别的人占了,所以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就早早地起床去放牛。等小牛吃饱了,我再牵着它回家吃早饭。下午,天气热的时候,我就牵着它去小河里泡澡,将小牛洗刷得干干净净。慢慢地,我和小牛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牛是很通人性的动物。每次,我拍拍牛头,小牛就会领悟地低下头来,让我踩着它的角爬到它背上,等到了目的地,我再拍拍他的头,他又很顺从地低下头,方便我爬下来。小牛慢慢地长大了,长到三岁的时候,就能到地里干活,在它四岁的时候,上盐井的表哥将小牛借去犁地,我伤心极了,一度很不适应没有小牛的日子。不到一年,我的家乡解放了,表哥家是地主成分,按规定,牛是要被没收的,因此,父亲要把小牛接回来。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跟着爷爷翻山越岭,到上盐井表哥家将小牛接回来。看到小牛,我兴奋极了,迫不及待地冲上去,摸摸牛角,拍拍牛背,欢喜得不得了,回去的路上,只觉得脚下生风,平日里又远又难走的山路,在我眼里,走起来都轻快了许多。
  放牛之余,我最常做的是和小伙伴们上山砍柴,下河摸鱼。那时候,砍柴也是我们这些山里孩子的副业之一。大人整日忙于农活,家里烧饭做菜的柴火都指望着我们这些吃闲饭的小不点儿。放完牛回家,我们时常一群小伙伴,拿着称手的砍刀就上了山,那一片望不到尽头的青山就成了我们的天下,我们在山里摘野果、掏鸟窝、追野兔、玩游戏,砍柴的事儿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直到太阳下了山,这才匆匆忙忙砍些木柴,捆成两捆,用尖担(一种挑柴的工具)插进捆好的柴火,麻溜地挑起来,与伙伴们一起,沿着山路有说有笑地回到村里。
  吃过晚饭,天色将黑未黑之时,我们都会溜出来,在屋前屋后的空地上玩游戏。那时候,有个外村来的女孩叫刘宝玉,年龄和我差不多,不过比我矮一点,瓜子脸,白皮肤,说话细声细气的,很温和,但人很机灵,每次玩“老鹰抓小鸡”时,我这个“老鹰”想抓住她这只“小鸡”都很不容易,一抓到她,她就笑眯眯地把双手举得高高的,以示“投降”。她是她妈妈改嫁到我们村带过来的“小拖油瓶”,开始和我们不熟,还有些拘谨,后来,和我成了关系很要好的伙伴。
  夏天农忙的时候,我们还会下田捉泥鳅。泥鳅滑的很,直往稀泥里钻,等你扑过去,堪堪捉住,它头一摇尾巴一摆,又灵活地从你手中滑脱了。刚开始的时候,我怎么也捉不住,看着小伙伴们收获颇丰,我只能对着田里若隐若现的泥鳅干瞪眼。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小伙伴三岳老庚教我捉泥鳅的方法。站在稀泥里,两脚并拢,成八字形,弯下腰,手在脚前,从前往后慢慢移动,碰到泥鳅,屏住呼吸,轻轻抓住它的胸鳍,在它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地提上来放到篓子里。我练了几次,就掌握了其中的技巧,第一次捉到泥鳅的时候,我心里高兴极了,就像取得了巨大“成就”一样。
  如今,当年的小伙伴们都已至古稀之年,有些已经不在人世,这一幕幕快乐的童年生活场景,在我后来的生活中,不复再现。但我仍能清楚地记得儿时和他们一起玩闹的场景,记得“老庚”唐三岳、“朋友”袁再尧、“弟兄”唐友智。那是我一生最宝贵的记忆。
  第一节家世
  1941年6月7日(农历五月十三日),我出生在湖南省绥宁县唐家坊乡杨家坪村。我出生时,上面已有一个姐姐唐从花,两个哥哥,分别是二哥唐友阶(二哥前面还有个哥哥夭折,故称二哥)、三哥唐友杰,后来家里又添了小妹唐细花。我的父母生了十个子女,但因为家庭条件差,医疗水平有限,只养活了我们兄弟姐妹五人,但这在当时,已十分不易。
  在唐家坊乡,唐姓是大姓。我的曾祖父唐仁伟依靠自己的辛勤劳动,积攒了一笔不小的财富,成为当地有名的富户。我的祖父唐文良是独生子,身材高大魁梧,背有点儿驼。祖父不太会持家,又好赌,败了不少家产,及至我的父亲成人,家中已不复当年的富裕。
  我的父亲唐英贵是长子,个子不高,瘦瘦的,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一个十分忠厚、勤劳、爱动脑筋的人,木工、瓦工、皮匠活、篾匠活等都懂一点儿,这在闭塞的山区,是十分了不起的,八十岁的时候,他还发明了“干电池灌煤油”,经试验确实有效。闲暇时,父亲喜欢抽点烟、喝点酒,但都很有节制。母亲欧阳正秀是大家闺秀,由于旧社会重男轻女,没读什么书,但母亲一生勤劳、朴实、乐善好施,经常帮助别人,而且很会操持家务,不仅辅助父亲开伙铺(小旅馆),照顾我们兄妹五人,还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我最遗憾的是母亲去世得太早,没有享一天清福,每思及此,心中愧疚不已。
  我们兄弟姐妹五人,一生都十分坎坷。尤其是我的三哥唐友杰,在十分艰难的境况下,通过自己的刻苦努力,读到中专毕业,一生却也并不顺畅,但他完全遗传了父母的优点,对我影响至深。
  三哥的家族观念十分强,谁家有困难,他都挺身相助,我们兄妹五人都受他惠及。我读大学的时候,他刚参加工作,那时候工资很低,三哥不仅支持我读书,还在经济上接济我,一直帮助我读到大学毕业,可以说,在我的一生中,三哥亦父亦兄,没有他,我的读书路会更加艰辛曲折,甚至完全有可能读不下去。对其他兄弟姐妹,他也倾尽兄弟之责。1974年,妹妹唐细花家发生火灾,房子、家产都付之一炬。这时,三哥刚从新疆调回来,经济上也不宽裕,但他依然伸出援手,帮助妹妹修缮房子,在生活上,事无巨细,竭尽全力给予帮助。2012年9月,妹妹家又发生大火,家产被烧得精光。三哥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安慰伤心的妹妹一家,还当场拿出两千元钱,帮妹妹解决燃眉之急。在他的带动下,我和儿子赠送了六千元钱,其他亲友也纷纷解囊相助。即便到了现在,三哥依然时不时送些生活用品到妹妹家。大姐一家也一直受到三哥的关照,大姐去世后,三哥还经常补贴经济困难的大外甥一家,每年都送些农药、化肥等农用物资,减轻他们家的负担。但凡家中有人生病,三哥都会忙前忙后,出钱出力。这几十年来,在他的影响下,我们兄弟姐妹相互扶持,一同走过这漫长的风风雨雨人生路。承天之祐,至今无论富贵,各自安好。
  三哥常说:“我们五个兄弟姐妹,要个个都好,就好!”我们兄弟姐妹,都视他为长兄,父母去世后,亦视他为父兄。除此之外,在唐家叔伯兄弟子侄一百多人中,他的威信也最高。在他的维持下,我们这个大家庭团结和睦,谁有困难都愿意向他倾诉,有欢乐也愿意与他分享。2007年,在他和我的积极倡导下,我们家成立了“唐志畅后代清明基金会”,用于每年清明扫墓的支出,不仅为经济困难的亲友减轻了回乡扫墓的经济负担,还巩固了家族团结互助的优良传统,加强了亲友间的深厚感情,成为当地的美谈。
  第二节快乐的童年生活
  唐家坊乡周围群山环绕,林木茂密,常年郁郁葱葱,气候十分宜人,尤其是夏天,不热不燥,晚上睡觉还要盖床薄棉被。村边一条小河蜿蜒绵长,河水清澈见底。夏夜,清凌凌的河水印着月光,几条鱼儿悠闲地摇着尾巴游来游去,怡然自得。站在河边,一眼望去,连绵不断的青山,望不到尽头。群山阻隔了战火硝烟,也阻挡了文明的侵入,但这里民风淳朴,人们的生活宁静而祥和。在这里,我度过了一个短暂却快乐的童年。
  我名字是父亲取的,按唐氏族谱,我排“友”字辈,取名“尧”。中国上古时期有个部落联盟首领叫“尧”,他传位于“舜”,开创了尧舜禹时代。后人赞其圣贤,尊其为帝,这就是尧帝。父亲为我取名“尧”,我想更多的是源于他朴实的愿望,希望我日后能成为一个德才兼备、造福一方的人。
  小时候的我,个子比同龄人高,人也憨头憨脑的,心眼儿实在,十分讨人喜欢,大家都喜欢跟我逗趣。有一年,我和三哥去武阳大姐家走亲。走亲是我们那儿的习俗,全国很多地方都有,来源于尧舜时代的传说,演化成历史悠久的“接姑姑迎娘娘”的民间习俗。但现在不太实行了,只有偏远地区保留了下来,就是每年农历三月三日,接出嫁的女儿回娘家省亲,同时会举办很多欢庆活动。很多文学作品都写到了这个民俗,萧红在《呼兰河传》中重笔着墨描写了这个民俗。到了武阳,那儿的人逗我说:“你认得我们武阳的字吗?”我很认真地回答道:“不认得,我还是只认得我们唐家坊的字。”众人一片哄笑。
  山里的孩子早当家。从我开始记事起,我的身边就有一头小牛陪伴着我。小牛是我家水牛下的崽,长得很快,两岁时,就和它的妈妈差不多高了,皮毛油亮发光,十分可爱。那时候,我的“主业”就是放牛。每天清晨,我就牵着它到青草茂盛的地方,小牛很听话,我将缰绳随地一扔,它就自己去寻草肥水美的地方,默默的啃食青草。那个年代,家里养牛的人家不少,去得晚了,好地方都被别的人占了,所以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就早早地起床去放牛。等小牛吃饱了,我再牵着它回家吃早饭。下午,天气热的时候,我就牵着它去小河里泡澡,将小牛洗刷得干干净净。慢慢地,我和小牛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牛是很通人性的动物。每次,我拍拍牛头,小牛就会领悟地低下头来,让我踩着它的角爬到它背上,等到了目的地,我再拍拍他的头,他又很顺从地低下头,方便我爬下来。小牛慢慢地长大了,长到三岁的时候,就能到地里干活,在它四岁的时候,上盐井的表哥将小牛借去犁地,我伤心极了,一度很不适应没有小牛的日子。不到一年,我的家乡解放了,表哥家是地主成分,按规定,牛是要被没收的,因此,父亲要把小牛接回来。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跟着爷爷翻山越岭,到上盐井表哥家将小牛接回来。看到小牛,我兴奋极了,迫不及待地冲上去,摸摸牛角,拍拍牛背,欢喜得不得了,回去的路上,只觉得脚下生风,平日里又远又难走的山路,在我眼里,走起来都轻快了许多。
  放牛之余,我最常做的是和小伙伴们上山砍柴,下河摸鱼。那时候,砍柴也是我们这些山里孩子的副业之一。大人整日忙于农活,家里烧饭做菜的柴火都指望着我们这些吃闲饭的小不点儿。放完牛回家,我们时常一群小伙伴,拿着称手的砍刀就上了山,那一片望不到尽头的青山就成了我们的天下,我们在山里摘野果、掏鸟窝、追野兔、玩游戏,砍柴的事儿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直到太阳下了山,这才匆匆忙忙砍些木柴,捆成两捆,用尖担(一种挑柴的工具)插进捆好的柴火,麻溜地挑起来,与伙伴们一起,沿着山路有说有笑地回到村里。
  吃过晚饭,天色将黑未黑之时,我们都会溜出来,在屋前屋后的空地上玩游戏。那时候,有个外村来的女孩叫刘宝玉,年龄和我差不多,不过比我矮一点,瓜子脸,白皮肤,说话细声细气的,很温和,但人很机灵,每次玩“老鹰抓小鸡”时,我这个“老鹰”想抓住她这只“小鸡”都很不容易,一抓到她,她就笑眯眯地把双手举得高高的,以示“投降”。她是她妈妈改嫁到我们村带过来的“小拖油瓶”,开始和我们不熟,还有些拘谨,后来,和我成了关系很要好的伙伴。
  夏天农忙的时候,我们还会下田捉泥鳅。泥鳅滑的很,直往稀泥里钻,等你扑过去,堪堪捉住,它头一摇尾巴一摆,又灵活地从你手中滑脱了。刚开始的时候,我怎么也捉不住,看着小伙伴们收获颇丰,我只能对着田里若隐若现的泥鳅干瞪眼。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小伙伴三岳老庚教我捉泥鳅的方法。站在稀泥里,两脚并拢,成八字形,弯下腰,手在脚前,从前往后慢慢移动,碰到泥鳅,屏住呼吸,轻轻抓住它的胸鳍,在它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地提上来放到篓子里。我练了几次,就掌握了其中的技巧,第一次捉到泥鳅的时候,我心里高兴极了,就像取得了巨大“成就”一样。
  如今,当年的小伙伴们都已至古稀之年,有些已经不在人世,这一幕幕快乐的童年生活场景,在我后来的生活中,不复再现。但我仍能清楚地记得儿时和他们一起玩闹的场景,记得“老庚”唐三岳、“朋友”袁再尧、“弟兄”唐友智。那是我一生最宝贵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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