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历史鲜活地向我们撞怀,当民国隆重地向我们走来……以性格性情示范风骨风度; 以命运经历构筑中国符号。 触摸一张张陈年的面孔,典藏一股股珍贵的力量。 蔡元培 胡 适 辜鸿铭 刘文典 王国维 赵元任 黄 侃 吴 宓 傅斯年 张伯驹 鲁 迅 梅贻琦 《最后的精神贵族——风骨绝尘的民国大先生》中,对于民国十二位先生:淡墨写功业,浓墨写性情。 命运的私语,人心的呢喃,灵魂的召唤—— 他们真实淋漓的性情,映照出现实中人的种种缺陷。 他们自由不羁的人格,供养着数代后辈的生生气息。 背对民族里程,追寻内在底气。阅读民国,怎可少这一份名单? 作者简介: 赵东凌,生长于北方古城的蕴藉下,喜读书,乐跑步,善写字,爱生活。 拥抱一颗安静的心,恩慈宽忍,坚持付出,保有热烈,温柔发光。 已出版民国范儿书系:《你若寻她,她在岁月最浓处》。 目录: 蔡元培:独守那一片净土 永远的校长003 君子和而不同012 世上已无蔡元培019 胡适:容忍比自由更重要 儒雅之河,静水流深025 此身非我有,一半属朋友030 那十年的陈爆竹034 但开风气不为师039 辜鸿铭:世人皆醉我独醒 你是中国人047 不要惹他050 杀二人以谢天下058 妻妾与小脚之怪女子064 刘文典:世上已无真狂徒蔡元培:独守那一片净土永远的校长 003君子和而不同 012世上已无蔡元培 019胡 适:容忍比自由更重要儒雅之河,静水流深 025此身非我有,一半属朋友 030那十年的陈爆竹 034但开风气不为师 039辜鸿铭:世人皆醉我独醒你是中国人 047不要惹他 050杀二人以谢天下 058妻妾与小脚之怪女子 064刘文典:世上已无真狂徒当权贵碰上真狂徒 071那一辈乡友知遇 075传奇与羽毛 082二云居士 087王国维:众里寻他千百度漫长的告别 095自辟户牖,并世所稀 098掩卷平生有百端 104赵元任:天生快活人到处有人攀『老乡』 117中国的舒伯特 124爱有多深,怕有多深 129教我如何不想她 136黄 侃:魏晋风流何曾见师承且须恭敬 141是可忍,孰不可忍 146人无癖不可与交 154五十之前不著书 161吴 宓:悲喜交集浮生梦奇绝得有如一幅漫画 169钟表一样的先生 172他生未卜此生休 177是人物,也是傻瓜 188傅斯年:书生圣气,斗士亦然傅圣人之气 195没有根据,哪能说这话 204我是胡先生的斗士 208归骨于田横之岛 213张伯驹:最是国宝守业人一生聚散救国粹 219本是卧龙岗散淡之人 230是真名士自风流 235鲁 迅:非常中国的双面镜无数的人们,都和我有关 243囚首垢面而谈诗书 253我的文字,是急于要换饭吃的 261鲁迅之后,无数鲁迅 265梅贻琦:一个时代的斯文没有人愿意倒梅 271把这条船好好开回清华园 278生斯长斯,吾爱吾庐 287刘文典:世上已无真狂徒生平:(1889—1958),字叔雅,安徽合肥人。校勘学大师与研究庄子的专家。历任国立安徽大学校长、清华大学国文系主任等职。著有《淮南鸿烈集解》、《庄子补正》等。授业:章太炎、刘师培。传道:陶光、傅来苏等。言语:在中国真正懂《庄子》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庄周,还有一个就是刘某人。品藻:其人有版本癖,在车中常手夹一书阅览,其书必属好版本。而又一手持卷烟,烟屑随吸随长,车行摇动,手中烟屑能不坠。——钱穆时年,蒋介石是中华民国总统,军权在握,可是说一不二的强权者。有多少手握军权的军阀将领即使盘踞一方,也不得不对大总统的指示言听计从,俯首称臣!军人都如此,更不用说是手无寸铁的文人了,顶撞蒋总统,甚至违抗命令的下场恐怕一辈子就要失业了!但是就有这么两个胆大包天敢于在太岁头上动土的民国大师,给蒋总统上了一课!一个是胡适,另一个就是刘文典。前者我们几近熟悉,或至少耳有听闻,但后者,概莫知之甚少。搜罗历史资料,不难捋清其人生轨迹:早年师承刘师培、章太炎,青年交游胡适之、陈寅恪,中年瞧不起闻一多、沈从文,老年批评过鲁迅、巴金,还曾追随过孙中山,营救过陈独秀……如此大活动家:国学大师,善治庄子,一身傲骨,狂介狷人,留得后人称道的还是他的一生趣闻,于是也记住了一个叫做“刘文典”的大名。当权贵碰上真狂徒三尺讲台上,刘文典躬耕一生。他先后在北京大学、安徽大学、清华大学、西南联大和云南大学等高校任职,任阵地随流年辗转,他自姿态尤傲、气节尤盛。功成耻受赏,高节卓不群。如果那天刘文典忍住了怒气,或者干脆低声下气,那他肯定不会被当时正威风凛凛的蒋主席关上一个星期,更不需要“即日离皖”。但那样他就不是刘文典了。一九二八年,刘文典出任安徽大学文学院院长,行校长职。时恰“虎而冠者”蒋介石掌握大权不久。他挟北伐之功,声望正隆,到安徽大学走访视察,便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势在必行的举动了。省政府通知刘文典安排人员欢迎,但这位代理校长凛然拒绝其到校“训话”。结果,当蒋介石下榻安大之时,校园到处冷冷清清,并没有领袖所希望的那种隆重而热烈的欢迎场面,而接待人员也只有学校秘书、学监等一般职员,刘文典连面都没露一下。一切皆因为刘文典冷冷掷出的一句话:“大学不是衙门!”对于他而言,当下最大的愿望无非是希望大学校园能够尽量自由宽容一点,可以允许多种思想、多种声音一道存在,不能变成官场,更不能变成政治的附庸。他不太喜欢官员有事没事就往学校里跑,混个兼职教授,或者搞个什么报告。他觉得教书育人应该是教授们做的事情,当官的就应该想着怎么为大家提供独立自由的空间与尽量充裕的支持。其他的,用不着官老爷们瞎掺和。然而,世间的事情,惊变往往出于偶然。刘文典是一身文人的傲骨,治学为谦、教育当道,可那蒋介石也正值年轻气盛、春风得意之时,与其说乘胜追击“整顿安徽学风”,不如讲迎刃而上“大树我党权威”。听闻安徽发生学潮,蒋介石十分恼怒,立即召见刘文典。时间是十一月二十九日。这一天,刘文典穿了件破旧的灰鼠皮袄,戴着礼帽,昂首阔步,跟随侍从飘然直达蒋介石办公室,携一身子正气之风,找了个座位端坐下来。想来出发前,刘文典虽然极不愿意前往,但学潮仅仅不能平息,一味避见始终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于是决定单刀赴会:“我刘叔雅并非贩夫走卒,即是高官也不能对我呼之而来,挥手而去!我师承章太炎、刘师培、陈独秀,早年参加同盟会,曾任孙中山秘书,声讨过袁世凯,革命有功。蒋介石一介武夫耳!其奈我何!”——慷慨激昂,自是豪言称雄。到场后,他一句“蒋先生”拉开了会谈的帷幕。蒋介石面带怒容,既不起座,也不寒暄理会,冲口就问:“你是刘文典吗?”“字叔雅,文典只是父母长辈叫的,不是随便哪个人叫的。”刘文典本就怀有怨气,这下正如火上浇油,一副傲然之态显然更激怒了蒋介石,直入主题,喝令他交出在学生风潮中挑动闹事的共产党员名单,要严惩罢课学生。“我只知道教书,不知道谁是共产党。你是总司令,就应该带好你的兵。我是大学校长,学校的事由我来管。此事内容复杂,尚有黑幕。在事情尚未调查清楚之前,我不能严惩肇事学生。”刘文典兀自冷冷地回答,蒋介石却气得“腾”地站起身,拍着桌子,勃然发怒:“教不严,师之惰,学生夜毁女校,破坏北伐秩序,是你这新学阀横行,不对你撤职查办,对不起总理在天之灵!”“提起总理,我跟他在东京闹革命时,还不晓得你的名字哩。青年学生虽说风华正茂,但不等于理性成熟,些微细事,不要用小题目做大文章。如果说我是新学阀的话,那你就一定是新军阀!”刘文典也毫不含糊,“嗖”地站了起来,与之直面相对,语调依然是不紧不慢、从容不迫。好一场“巅峰对决”,当一个权贵之掌遇上一个狷介狂人,结局或许是权力大过天,但过程中势必精彩太多。“看我能不能枪毙你!”“你就不敢!凭什么!”“来人,把他扣押起来!”不畏强暴,不媚世俗。仅仅这最后关头的一幕,世人就有多种演绎,《南渡北归》中续有此话:“想不到这刘文典竟具有侠客精神和响马的作风,待响亮的耳光响过,刘文典飞起一脚向蒋的胯下踢去,风声响过,蒋介石被击中,应声倒地……”后来的事可想而知,蒋介石以“治学不严”的罪名把刘文典扭进局子下了大牢。有后人赞曰:“好个刘文典,名士风流,还是狷介狂人?我不知道,我能知道的是,今天,这样的知识分子已无处可觅,所谓‘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消息甫一传出,社会一片哗然。安大学生立即组成“护校代表团”激愤请愿,要求保障人权,立即释放刘校长。全国的学术界、教育界中,也掀起了极大震动。最终,在蔡元培、胡适、蒋梦麟等同道的多方营救、斡旋下,蒋介石释放了刘文典,但要求他“即日离皖”。一九二八年十二月五日,刘文典恢复自由。当来人打开“后乐轩”的阁楼门,恳请他下楼回家时,他死活不肯出来:“我刘文典岂是说关就关、说放就放的!要想请我出去,请先还我清白!”来人哭笑不得,只得好言相劝,刘文典这才善罢甘休。一场“劫难”,就此了结。他后来跟好友冯友兰说,当蒋介石将他囚禁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杀身成仁的心理准备,不过他知道蒋介石没有正当理由,是不会轻易动手的。老师章太炎听说此事后,在病中特意作对联相赠:“养生未羡嵇中散,疾恶真推祢正平。”借用三国时狂士祢衡击鼓骂曹的典故,对他的气节甚为赞赏。如此看来,在中国传统文人的内心深处,始终埋藏着一种挑战权威、抗衡强者的基因。只不过,由于考虑到种种现实因素,许多人最终选择了避让退缩,而“愣头青”刘文典站到了与强者对抗的前台。这需要的显然不仅仅是胆量。为什么后人会时常想到刘文典呢?我想就是欣赏他有狂态。对着蒋介石面前敢“哼”他,是真名士,实为许多同道志士所不及的。遥想当年,章太炎因反对袁世凯称帝而被软禁。袁世凯逼其求饶,但他宁死不屈,用七尺宣纸篆书“速死”两个大字贴在壁间,以示决心。还托人买坟地,自题五字碑文,以死相抗。如此刘文典,确可称章太炎第二。即便放在今天,亦堪称动人心魄的独立文人风骨。二云居士没有比人更高的山,没有比脚更长的路。一九三七年七月底,清华大学,与北京大学、南开大学南迁长沙,一个学期后,局势趋紧,再迁昆明,改称国立西南联合大学。而刘文典闻此讯后,内心那种追寻同道的愿望越来越强烈,他放不下他的职业、他的学生。他眼前的道路变得只有南下,南下!臣心一片磁针石,不指南方不肯休。——一路上,刘文典心中反复默念着文天祥的诗句,脚步愈发坚定。可他又何尝能想到,这一南渡,他竟再未能北归,直至终老。刘文典一生很少把别人放在眼里。到了晚年,他回首平生,曾说过一句自我评价的话:“我最大的缺点就是骄傲自大,但是并不是在任何人面前都骄傲自大。”能够让刘文典始终肃然起敬的人,其实只有一位,那就是国学大师陈寅恪。他一直自称对陈寅恪的人格和学术不是十分佩服,而是“十二万分”佩服,并曾多次在课堂上情不自禁地竖起大拇指说:“这是陈先生!”然后,又翘起小拇指,对向自己说:“这是刘某人!”当人生逢到又一偶像时,大概,刘文典内心的自我激励机制便又要奋起爆发了。刘文典多年潜心研究庄子,终于完成了十卷本的《庄子补正》,并于一九三九年出版。一向不肯轻易誉人的陈寅恪,被刘文典实事求是、谨小慎微、有一说一的治学态度所打动,而为之作序,推崇备至:“先生之作,可谓天下至慎矣……然则先生此书之刊布,盖将一匡当世之学风,而示人以准则,岂仅供治《庄子》者之所必读而已哉!”有人问刘文典,为什么会选择《庄子》研究作为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所?刘文典回答说:“现在国难临头,国家存亡之际,间不容发,我们应该加倍的努力,研究国学……因为一个人对于固有的文化涵濡不深,必不能有很强的爱国心。不能发生伟大文学的国家,必不能卓然自立于世界。”想必,他一定是深瞻陈寅恪“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要义,才在学问的践行中如此深彻坚定。《庄子补正》为刘文典赢得了学术界的广泛美誉。曾有人问起古今治庄子的得失,刘文典大发感慨,放言道:“普天下真正懂庄子的,只有两个半人。一个是庄子本人,一个是刘文典。半个天下人共分之。”刘文典每次上课讲《庄子》时,开头第一句总是说:“《庄子》嘛,我是不懂的喽。也没有人懂!”和梁启超每次讲课的开场白“启超没有什么学问,但也有点喽”,倒有异曲同工之妙。每当刘文典开讲《庄子》时,吴宓等几位重量级国学教授便前往听讲。刘文典见了并不打招呼,旁若无人地闭目演讲。当讲到自己认为出彩的节骨眼上,便戛然而止,抬头张目望着坐在教室最后排的吴宓,慢条斯理地问道:“雨僧(吴宓的字)兄以为如何呵?”每当这时,吴宓照例起立,一面点头一面回答:“高见甚是,高见甚是。”两位名教授一问一答之状,惹得全场人为之暗笑。勤耕为勉,这下,刘文典的底气就更足了。刘文典一心钻研古典文学,很瞧不起搞新文学创作的人,认为“文学创作的能力不能代替真正的学问”。想想他语出此言时义愤填膺的状貌,大概不难觉察其中的文化偏见:苹果当然代替不了水果,但苹果也是水果的一种,正如文学创作的学问是学问的一种。他可能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是“文学创作的能力不代表研究的能力”。于是,巴金、朱自清和沈从文在他的心目中全是跳蚤过秤——没斤没两的。当他获悉联大要提升沈从文为教授时,勃然大怒,说:“陈寅恪才是真正的教授,他该拿400块钱,我该拿40块钱,朱自清该拿4块钱。而沈从文只该拿4毛钱!他要是教授,那我是什么?”在讨论沈从文提升为正教授的教务会议上,大家都举手同意,唯有刘文典表示不满。他说:“沈从文是我的学生。他都要做教授,我岂不是要做太上教授了吗?”时年,空袭警报一响,教师和学生就要赶紧疏散到昆明郊外,美其名为“跑警报”。有一次警报响起,刘文典挟一破布包,收起教具就带着学生冲出了教室。跑着跑着。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原来那时候他最为钦佩的陈寅恪身体羸弱且目力衰竭,行动极为不便。刘文典生怕陈教授忙乱中有个三长两短,赶紧带着几个学生,在人群中找到正茫然不知去处的陈寅恪,架起他就往安全的地方跑,边跑边喊:“保存国粹要紧!保存国粹要紧!”快到学校后山的时候,刘文典忽然看到人流中沈从文正夺路而奔,顿时怒上心头。他顾不得自己气喘吁吁,冲到沈从文面前就大声呵斥起来:“陈先生跑是为了保存国粹,我跑是为了保存《庄子》;学生跑是为了保留下一代的希望。可是该死的,你什么用都没有,跑什么跑啊!”沈从文了解刘文典的为人,也懒得与之争辩,索性一扭脖子挣脱刘的“紧箍咒”,来了个逃之夭夭。刘文典仍在后面继续嘟囔叫骂,忽见敌机飞临头顶,炸弹落下,便立即收住嘴巴,放开脚步狂奔起来——毕竟炸弹是不管庄子本人还是什么“海龟”或“国宝”的。恃才傲物的刘文典,是西南联大唯一一位吸鸦片的教授,他有个绰号就叫“二云居士”。周作人对此这样记录说:“叔雅人甚有趣,面目黧黑,盖昔日曾嗜鸦片,又性喜肉食。及后北大迁移昆明,人称之谓‘二云居士’,盖言云腿与云土皆名物,适投其所好也。好吸纸烟,常口衔一支,虽在说话也粘着嘴边,不识其何以能如此,唯进教堂以前始弃之。性滑稽,善谈笑,唯语不择言。”何谓云腿和云土?就是云南火腿和鸦片。而刘文典最终被西南联大解聘和后者有着直接的关系。想他满不在乎的性子,甚至公然赞美“云土”为鸦片中的上品。我们或许可以揣测说,他的磨黑之行,就是冲着鸦片去的。一九四三年,刘文典应云南磨黑大豪绅、盐商张孟希之邀,为其母撰写墓志铭。并且,鉴于刘文典当时的名声地位,张孟希表示供给充足的鸦片和酬资外,还愿承刘文典一家三口费用,回昆明时再送五十两云土作为酬谢。这样的条件在战时可算是十分优厚,刘文典特立独行的名士派头这时再次表现出来,他全然不顾他人议论,接受了这个邀请,为期四个月。而往往,执意坚持是要付出代价的。由于刘文典耽误了课程,而且此行被认为不足为人师表,清华大学中文系主任闻一多拒不发给他聘书。刘文典于是写信给清华校长梅贻琦申诉,但闻一多坚持不肯通融,而他在此事上也确实授人以柄,梅贻琦尽管爱惜其才,最后也只能挥泪斩马谡。刘文典最后被云南大学聘请,并且一直留在了云南。可是,对于刘文典来说,离开清华,毕竟是一种伤痛。即使他在云南大学获得再大荣耀,都无法抚平他“被驱逐”的心灵创伤。直到逝世为止,刘文典恐怕都无法接受这一事实。人是复杂的。有些人的品格一以贯之,仿佛金刚石一般坚不可摧,这种人是最可宝贵的。但也有些人,仿佛多棱镜,在阳光的照射下,会呈现出不同的色彩。刘文典当属后者,这也是为什么有很多人愿意记住刘文典,这个敢于颟顸抗颜的狂儒。并且,在刘文典的狂傲中,可以看到他对待世事人情,无虚饰、不矫情、不失赤子之真——君子坦荡荡。他的率真和坦荡也能见出其可爱处。而在历史的吉光片羽中,刘文典的这种率真和坦荡则尤显珍贵。真理是朴素的,一切闪耀着人性光芒的美德也都是朴素的,必须发自人真正的内心。当外在的一切都无法把握,人唯一可以把握的,就是自己的内心。当狂风褪去,狂沙淘尽,才可以看到,谁的内心真正是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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