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历史丛书:白崇禧口述自传(套装上下册)》由台湾“中央研究院”近代史所经过128次访问。历时四年完成。其史料之详备。挖掘之深入,细节之丰富,是口述史中极为少见的。 本书简介: 白崇禧是中国现代史上的重要人物。一生以军事为业,参加过护法战争、北伐战争、抗日战争及历次圈共内战。1924年加入国民党后,始终担任国民革命军、国民党军高级将领,在民国史的各个阶段,都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这部口述自传,是他晚年的访问记录。 目录: 出版说明 原版前言 第一编早年生活 一、家世 二、家庭状况 三、早年之教育 四、参加北伐学生敢死队 五、入武昌陆军预备学校及保定军校 六、志愿请求分发至新疆见习 七、第一次未去成新疆 八、回广西见习 九、剿匪与禁烟 第二编统一广西与北伐 一、统一广西出版说明 原版前言 第一编早年生活 一、家世 二、家庭状况 三、早年之教育 四、参加北伐学生敢死队 五、入武昌陆军预备学校及保定军校 六、志愿请求分发至新疆见习 七、第一次未去成新疆 八、回广西见习 九、剿匪与禁烟 第二编统一广西与北伐 一、统一广西 二、两广统一 三、赴湖南劝唐生智参加革命军 四、誓师北伐 五、奉调为东路军前敌总指挥 六、克服杭沪 七、龙潭战役前国内政治军事之回顾 八、龙潭战役(十六年八月廿六至卅一日) 九、西征 十、率师北上 第三编抗日前情势 一、抗日战前敌我情势之分析 二、向编遣会议提出军队实边之建议 第四编抗日战争 一、抗日 二、淞沪会战 三、南京保卫战 四、徐州会战 五、武汉会战 六、五战区游击战 七、第三战区游击战 八、华北战场诸战役 九、太原会战 十、国军第二期作战 十一、南昌会战 十二、随枣会战 十三、五战区游击战 十四、长沙会战 十五、桂南会战(民国二十八年十一月中旬至二十九年二月下旬) 十六、远征军作战(三十一年三月中旬至六月中旬) 十七、抗战期间全面攻势中之冬季攻势 十八、枣宜会战(民国二十九年五月上旬至六月下旬) 十九、常德会战(民国三十二年十月上旬至十二月下旬) 二十、豫中会战 二十一、长衡会战(民国三十三年) 二十二、桂柳会战(三十三年九月上旬至十二月中旬) 二十三、湘粤桂边区作战(民国三十四年一月中旬至二月中旬) 二十四、湘西会战(三十四年四月上旬至六月上旬)“ 二十五、桂柳反攻作战(民国三十四年四月下旬) 二十六、八年抗战中之游击战 二十七、抗战中海军作战经过概要 二十八、抗战中空军作战 二十九、后方勤务概要 三十、中美合作 三十一、日本投降 三十二、抗日战争之总检讨 第五编军训八年(陈三井贾廷诗整理) 一、概论 二、概论(续) 三、军事教育之先决条件 四、战场需要决定军事教育之内容 五、基本教育 六、战斗教育 七、协同教育 八、特种战的教育 九、教育组织与方法 十、国民教育的改进及军官、军士教育的树立 第六编战后来台 一、台湾简介 二、宣抚台湾的经过 三、台湾事变的处理 四、台湾省行政工作 第七编广西的地理概要 一、广西的地理概要 二、广西各民族在历史上的演变- 三、广西少数民族之来源及分布 第八编广西的建设 一、人物介绍 二、从光绪末年到辛亥年的广西 三、陆荣廷统治下的广西 四、马君武当广西省长时期 五、统一广西 六、北伐(以广西对北伐之重要贡献为中心) 第九编参加”国民大会“ 一、主张先剿共后行宪 二、制宪国民大会 三、选举的纠纷 四、李德邻竞选副总统成功的分析 五、对但衡今等弹劾的答复 六、三十七年年底两封电报 七、和谈前后 八、”总统“复职 九、第一届”国民大会“第二次会议 十、我劝陈”副总统“养体养望 十一、增订”动员战戡临时条款“ 十二、第一届”国民大会“第三次会议 十三、第一届”国民大会“第四次会议 十四、对”国民大会“回忆之总检讨 第十编广西军政时期 一、北伐后全国军政概况 二、编遣会议 三、武汉事变 四、李济琛被扣后的广东 五、护党救国军的成立 六、护军第一次入粤作战 附录一:第二次世界大战中重要军事会议与重要文献之摘要 附录二:蒋主席对全国军民及世界人士之广播 附录三:日本向联合国降伏之文书 原版后记四、誓师北伐 唐生智之部队既编为第8军,我们积极准备北伐。北伐前夕,蒋总司令在广州召开军事会议,决定战斗序列:第1军之第1师第2师出湖南;何敬之将军统领东路军预定由广东之东江、潮梅经福建至浙江,当时福建是周荫人之部队;第2、第3、第6三个军在赣湘边界监视孙传芳;第4、第7、第8三个军担任北伐军之正面由湖南攻武昌,第4军在中央,第7、第8两军分别担任右左两翼。黔军袁祖铭、王天培也由常德指向鄂西。 第4、第7、第8三个军出师后,有三次会战:即是汨罗河会战、汀泗桥之役、贺胜桥之役。 右翼之第7军进攻汨罗江,第4军在中央由平江挺进,第8军沿武长铁路在汨罗河口。唐之另一部则驻在常德,此役吴佩孚之部队不支而败。汀泗桥之役我们虽然获胜,其激烈之情状不如贺胜桥之役。贺胜桥是武长铁路之要镇,也是进攻武昌必经之途。吴佩孚亲至此地督战。我们的军队经过两战之后,弹药甚为缺乏,每人至多有子弹150发,后方的补给机构也无法筹划。我当时在前线指挥,将领们纷纷打电话向我请援。我答复说:“缺乏子弹只有用刺刀赶快冲锋!革命军之补给靠前方,不能靠后方。打败敌人,敌人之装备,便是我们之补给。何况打下武汉,汉阳之兵工厂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这些话虽是极不合理,当时之情形的确如此,我只好壮他们的气。所幸将士努力,第4军由中央进攻,第7军由右翼迂回敌后,第8军由左翼攻击,连破吴佩孚三道防线。吴虽砍杀退兵枭头示众,也阻不住前线之崩溃。战后我们在吴军中得吴之指挥命令,事前他对击败我们很有信心,称我们为赤军(因为当时尚是联俄容共时期)。贺胜桥既下,大军继续进攻武汉。第4、第7两军攻武昌,第8军由嘉鱼渡长江打汉阳。守武昌的是陈嘉谟、贺对廷、刘玉春等部队。武昌城坚,第4、第7两军占领城外之洪山炮兵阵地,城内外相互发生炮战。我方久攻不下,爬城也不成功,知不可力攻,不然损失太大。请随军之俄国顾问加仑将军,派俄机轰炸城内蛇山之敌人炮兵阵地,及无线电台,但是俄机或借口雨天,或雾天,或有风天,总不肯起飞。我们屡屡催促加仑将军,加仑将军说,红军之飞机在国内都是天之骄子,出外更是不听指挥。当时之俄机,全由俄籍机师驾驶,技术很差,既无仪器指挥,全凭眼睛观察。有一次10余架由广州飞韶关过大庾岭至长沙,有的在宝庆降落,有一架甚至在江西吉安敌人阵地迫降,方本仁、邓如琢等人未见过飞机,用大麻绳系住,恐其飞走。所以北伐时虽有俄机,实未得其助。当时陆空之联络也差,如我攻南昌时,正当我指挥部队渡赣江,突然有几架红军飞机在上空盘旋,以为我们是敌人,猛烈扫射不已,死伤者不少。从此我知红军飞机作战能力差,以后很少依赖他们。 攻武昌,飞机、炮兵无效,步兵爬城又不成功,这时孙传芳之部队与第2、第3、第6等军在江西已发生接触。总司令部由武昌转移江西萍乡、高安。第7军也由武昌城外撤退由鄂州入赣北,指向九江。以后武昌之贺对廷开门投降,陈嘉谟被第4军俘虏,第4军也调入江西。当时第2军在江西樟树与邓如琢对峙,无甚进展。第3军在万寿宫与郑俊彦之北军胶着。第6军与部分第1军,攻入南昌,邓如琢由樟树回师救南昌,第6军措不及防,程潜骑马由生米街渡过赣江,逃至赣江西南整顿。第7军于赣北箬溪,遇孙传芳之劲旅谢鸿勋,谢作战负伤回到上海,不久病逝于上海;于王家铺与陈调元、王普接触,陈、王大败而逃。第7军之原定作战计划是指向九江,李德邻以为九江城坚,沼湖太多,不如乘胜打德安。攻德安,先胜后败,战事很激烈,吕演新、陆受祺等团长相继阵亡。不久第4军、贺耀祖之独立第1师也赶至援助。第7军获得支援,占领德安以北之高地马回岭,德安不战而下。蒋总司令关怀赣北之战事,派我前往视察,李德邻派参谋黄远镇带一排兵至半途接我,等我到达前线,他们已肃清前线。马回岭既下,九江之周凤岐不战而退入浙江,当时周与革命军已有了联络。占领九江,孙传芳在南浔铁路之主力被解决。第4、第7两军在九江的战果,鼓舞了第2、第3、第6等军之士气,继续向南昌反攻。唐福山守南昌,革命军久攻不下。敌人之外援随时可以到达,而第2、第3两军又为敌人所牵制,蒋总司令非常焦急。我判断敌人一定反攻,于是在生米街准备船只、浮桥,撤退围攻南昌之部队,全力肃清南浔铁路之琉璃车站,以孤立南昌。总司令要我指挥第6、第7两军部分兵力,夜攻琉璃车站,我以为晚间敌我不分,不如拂晓进攻。正当此时,万寿宫方面之郑俊彦因失败率领三个军之兵力退至马口。总司令派我为追击司令,带领第7军陶钧之一旅,第2军之第6师,第3军之第7、8两师,星夜追击,此时14军之赖世璜也由赣南调至赣北,事前我们因未有联络,黑夜中遇刘士毅之一师,双方发生激战,后来从俘虏身上获得用以联络之红白色衣带,才知是自己之部队。我要刘士毅连夜绕过马口,毁掉敌人通往余干之浮桥。郑俊彦见我军追至,只身而走。其下辖之三个军因后无退路,前有追兵,乃派一军使前来投降。我当时有如初生之犊,什么也不惧畏,由军使陪同,亲至敌人阵地视察,敌方之三个军长王良田、李彦青、杨赓和见我突然而至,不胜惊诧。他们要求我不缴枪械。我对三人讲解革命情势后,准许三人携带少量枪支由南浔路回至孙传芳处,其部队则归我指挥。三军长行至九江,我打电报至庐山向蒋总司令报告处理经过。总司令复电不赞成我的处理,说我之行为无异资敌,因为孙传芳仍然是我们之劲敌。要我将三人捕捉送至汉口政治部。当时总政治部之谍报人员金佛庄派至南京工作,被孙传芳之情报人员识破而枪毙。总司令闻之很生气,一面打电报给邓演达,令其于三军长中任挑选二个枪毙,一面打电报给孙传芳说:“我已枪毙你二个军长,如你尚残酷待我工作人员,你还有数万军队在我手中。”我至九江,犹不知蒋总司令生如此大之气。他的机要秘书潘宜之将情形告诉我。我立刻谒见蒋总司令,申述我之意见:“革命军以收揽人心为目的,务使敌人感恩怀德。孙传芳杀金佛庄因为他是谍报人员;我们如杀孙之俘虏,难免不遭受‘白起坑卒’之批评。”蒋总司令不以为然,说电报早已发出。我见事已不可挽回,只好黯然辞出。邓演达接奉电报,枪毙了王良田、杨赓和。多年后,我在陈调元处遇见李彦青,李突然下跪,谢我救命之恩,其实只是他命中注定不该死,与我毫无关系。 (以上第5次访问) 五、奉调为东路军前敌总指挥 革命军进攻江西孙传芳所部经奉新、高安、樟树、箬溪、王家铺、德安、马回岭诸战役,孙之主力巳被击败,守南昌之孙传芳部队蒋镇臣、唐福山投降革命军后,收编为第11军,由朱培德总指挥处理。当时南浔路方面之情形,朱培德之第3军在琉璃车站,程潜之第6军在永修,李宗仁之第7军在德安,并指挥第4军一师及贺耀祖之独立第2师。九江之周凤岐部队被李将军击溃后,退入浙江,但是他与革命军间已取得默契。陈调元、王普之部队则由瑞昌退入安徽。郑俊彦、卢香亭也率领残部逃入浙江。南昌未攻下之前,孙传芳在江西之势力较革命军雄厚,南昌攻下后,孙之部队或降或逃。孙的六个方面军除第四方面之周荫人、第六方面之颜景宗外,其余第一方面之邓如琢、第二方面之郑俊彦、第三方面之卢香亭、第五方面之陈调元皆创伤甚重。此时在江西境内之革命军为:第1军之第1、2师,第2军三个师,第3军三个师,第4军两个师,第7军四个旅,与贺耀祖之独立第2师。在江西,名义上我是参谋长,然而蒋总司令偶而也派我领军出战,如至樟树,督饬第2军作战,至德安辅佐李德邻将军,最后任命我为追击指挥官追击郑俊彦部之王良田、李彦青、杨赓和三个军,该三军自军长以下均缴械投诚。此为我在江西大致之情形。 攻下武昌后,吴佩孚之势力可谓所存无几;我军占领江西后,孙传芳之势力也损失1/2以上。革命军在二处之伤亡亦大,亟待补充。这时黄埔第四期之学生刚好毕业送至南昌,蒋总司令即将我前俘虏王良田、李彦青、杨赓和三个军所得之枪支分发给该批学生,编为第13军,任命我兼军长。后来我实在无暇兼顾,改派熊式辉接任。当时各省也时时供应弹药(因山西、四川兵工厂尚未归中央统一)、兵源,其分配之工作,皆由蒋总司令决定。 我们此后之工作,在于筹划如何攻取上海南京。其战斗序列大致如下: 北伐部队分江左军、江右军及东路军。江左军由李将军宗仁指挥,沿长江左岸,由江左之安庆出合肥、蚌埠;程潜将军统率江右军,沿赣北皖南,由芜湖出秣陵关直取南京;东路军由何应钦将军指挥,负责由福建而浙江,攻取上海。江左、江右之分纯以长江为准,面对江河之下流,居左者曰左岸,居右者曰右岸。唐生智之第8军出武胜关入河南。 当时国内之敌军情形大约如下:吴佩孚之残部在河南,奉军入关与之会合攻击南口之冯玉祥,并攻击山西之阎锡山。冯为国民军总司令已与国民革命军有联络,后来他在南口失败,转入西北出潼关至郑州与革命军会合。阎为北方军总司令,后经娘子关出师加入革命军侧击奉军。孙传芳尚保有皖、江、浙三省。褚玉璞、张宗昌之直鲁军则在皖北、鲁南。 东路军以对付孙传芳之残部为主,何敬之将军因为率领第1军之第3师、14师以及福建张贞之民军进攻福建之周荫人部,何部由潮梅,转战松口大埔,一时不能至浙江,所以出浙江之东路军由刘峙指挥第1军之第1师(王俊)、2师(刘峙)、22师(陈继承),第2军之张辉瓒,陈仪之19军残部以及投降后改为26军之周凤岐部队。孙传芳守浙江之部队指挥官为孟昭月。东路军在战略上以攻击浙江之孙部掩护江右军右侧背,然而孟之势力雄厚,东路军于兰溪、桐庐一带,被孟部击败。蒋总司令据报,非常焦急,对我说:“何将军在福建对周荫人部,以判断作战情况非半月后不能调入浙江。东路军在浙江已遭受失败,势不能久等。浙江战事不利,不仅江西大本营根据地受影响,且使江右军也受威胁。东路军非兵力不足,乃系指挥官指挥不当,你我两人须前去一人。”我知道蒋总司令之意思,说道:“总司令是全军之统帅,岂可往局部指挥,如总司令不以我才能浅薄,我愿前往东路服务。”蒋总司令听了我表示愿赴前线,非常高兴,三日之内为我成立东路军前敌总指挥部,任命我为前敌总指挥,调总部参谋处长张定璠为参谋长。总部机要秘书潘宜之为政治部主任。指挥部成立前,在名义上颇费周折,因为东路军已有总指挥,为了便于指挥,所以总指挥部下设前敌指挥部,蒋总司令为此事问我有何意见,我回答说为了革命,任何名义我在所不计。李宗仁在九江听闻我要到前线,愿意将第7军拨四团人给我作基本队伍。当时第7军在江西境内一共只有九团人,我认为力量合则坚强,散则脆弱,四团人于我无用,于李则大有帮助,我辞谢他的好意。只请他于第7军选300人作为我的卫队营,李派黄瑞华为卫队长带了300余人至南昌候我使用。所以前敌指挥部除此300余卫队及重新编成之21师外,别无其他新的队伍。 我发表为前敌总指挥之后,朱培德、唐生智、政治部主任邓演达等重要将领在南昌为我饯行。我向来不饮酒,当晚因众人热烈招待,我饮了一瓶白兰地,众人大为惊奇。我生平不饮酒,一则因为信奉回教之故;一则因为我八岁时,在私塾读书,孔子圣诞,同学们饮酒庆祝,我喝得酩酊大醉,一晚毫无知觉。事后,先母严厉告诫,从此我滴酒不沾。南昌饯行酒是破了戒。 前敌总指挥部成立妥当,第四日我便出发。出发前,我接悉内子马佩璋夫人将由武昌动身前来南昌,然而前线危急不敢久等。第五日我之眷属抵达南昌时,我已在途中,总司令打电报给我:“兄出发之次日,嫂夫人即前来。夫妇不及相见,此中正之过也。”我因急赴前方,故乃顾不了眷属。 我由南昌出发经上饶、玉山,至浙江常山。我未到常山时,前方败军已有部分散兵退抵常山,我为了虚张声势,沿途拍电至常山,以示大军不日到达,下令常山县政府封20000人的船以备军用。我抵达常山时,县长亲自出外封船未回,县府秘书千秋鉴殷勤招待。他告诉我此行一定打胜仗,我问何以见得,他说,前一夜扶乩得诗一首云: 百万雄兵胸中罗,大纛东来喜气多。 天意也知归党国,皇图一片白山河。 当时连日下雪,大地一片白色,白山河可以作此解释;但我姓白,白山河也可以指我。所以千秋鉴认为得了神谕一定打胜仗。当时浙江民间还有一个谣言,说是杭州之西湖镇压白蛇精之雷峰塔倒了,白蛇出现了。我固然不迷信,然而这些谣言未尝不可作为鼓舞士气之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