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的窠臼里,唯民国社会中西风交织尤甚,*为独特;历史的河流中,独民国女子融传统与时尚于一体,*是翘楚。她们是穿着旗袍和高跟鞋的女子;她们是既能写诗作画又能弹钢琴、跳洋舞的女子;她们是出身名门望族,但又勇敢走出大宅门,进而走到国外的女子;她们既能接受诗书礼仪,又接受自由思想,勇敢解放自我,追求自我实现的女子……《你若寻她,她在岁月*浓处》一书,展现了张爱玲、林徽因、孟小冬、唐瑛、萧红、宋美龄、张允和等十五位暖性女子的不同人生,她们传奇各异,风情别样。百年光阴薄如一张纸,民国女子,穿越时空倏忽就扑面而至,她们美好,也让我们悦目赏心。 本书简介: 不同段位的女人,获得不同等级的人生。由学养到气质,由优秀到优雅,和最真实的民国接轨。一个世纪的洗练与沉淀,将民国的气质带回到当下。十五位精致女子,与你一起经历世事的流转,惹岁月惊鸿,让灵魂穿透历史,夺人耳目。这是一幅真实酣畅的女性画卷,一辑跌宕淋漓的人生启示录。民国暖性女子,说:精彩不过是对平凡生命的触地反击;超越不过是对普通人生的竭情表演。 作者简介: 赵东凌,生长于北方古城的蕴藉下,喜读书,乐跑步,善写字,爱生活。拥抱一颗安静的心,恩慈宽忍,坚持付出,保有热烈,温柔发光。 目录: 你若寻她,她在岁月最浓处:灵魂有香气的民国暖女子 序再回首,那真名士年代前言闻香识女人张爱玲:孤月冷照红尘路逃不出那封锁地盛名下的苍凉此恨绵绵无绝期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林徽因:玲珑与绝唱孤独不成曲荆棘鸟的暗啼曲径通幽,琴瑟相谐聪明者得天下陆小曼:妩媚航班黑夜她独舞爱情只是绕指柔缄默画凄凉张幼仪:一半火焰,一半海水难解错爱劫凤凰终能涅槃爱的栖息地吕碧城:逍遥楚天空幽谷津门花艳开我到人间只此回多少心事付云烟阮玲玉:媚行挽歌纠缠的曲线尽是堂皇惊石投死水孟小冬:爱转了一圈前尘缘今生续游龙戏凤一往而情深胡蝶:路要自己走你若盛开,清风自来千金散尽的插曲一生至爱潘玉良:质本洁来还洁去我是属于你的艺术的摆渡原来不是归处燃烧,燃烧唐瑛:一辈子的美人 排场与修炼交际女神时尚主义我要的快乐苏青:真诚的烟火人间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世俗的,没有禁忌的一抹春痕梦里收赵四小姐:人间自是有情痴半生幽禁一世情那一程来时路三个人的和平梨花海棠相伴老萧红:一叶浮萍漂泊者惊世骇俗的女子成也萧军败也萧军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宋美龄:爱的方与圆成长的脚印英雄的女主角让我把你改造得更好张允和:曲终人不散闺秀之门本来没有她流水般的恋爱多情人不老 张爱玲:孤月冷照红尘路清丽月色,蜿蜒小巷,悠悠然生出了些蕴藉。她和他出街漫游,经过木器店,就停步看旧式床柜的雕刻,走过寺观,就进去观摩神像。霍地,道路一旁灯光猝然亮起,他们的话头一时似被搅扰了,于是戛止:“你与我结婚时,婚帖上写现世安稳,你不给我安稳?”女声连着紧凑的呼吸,语气中含有诘责,不明多少。方才的唐突情状,或许像疾行中悄然蹿出了小动物便急刹车,神经上的冲击势必要比当场的实况来得重要。然而这对璧人却神色安宁,一个心沉如镜,一个清浅如河。陌生的小城由此成为了张爱玲与胡兰成爱情的告别地,她渡水再回上海,此番来去徒留一声叹息,终没有答案。 张爱玲是洞悉人间世事,看穿、看破、看淡,却不出世,所以她说自己是个俗人;她的文字,冷眼旁观,残酷地剥离一切面纱,直面人性、亲情、爱情,所以我们总把她称为天才,而天才本身也从无谦逊之意:“我是一个古怪的女孩,从小被目为天才,除了发展我的天才外别无生存的目标……”不错,张爱玲是骄傲的,她的确出名趁了早,兰心蕙质、细腻敏锐。她同时又是个问题少女,一生没走出童年阴影,孤独冷艳、自我完胜。她有一颗洞察人情的玲珑剔心,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却始终懵懂,纯真得糊涂。她的人与文给我们展示了一袭华美的袍子,仔细一看满是蚤洞,真实得可悲可叹。人生道途,她虽逢遇了一场旷世奇缘,经走过棋逢对手的眷顾,体味过佳偶天成的幸福,抵达过你舞我斗的境地,铸就过金童玉女的佳话,但终究萍水过客,各散天涯。不可言良人有负,只说得因缘自在;不可言池园颓唐,只说得花期自持。且曾看彼岸花开,花叶两相错,也到底“涂抹新红上海棠”,她依然是民国临水照花人。 逃不出那封锁地劲风起,寒意恣睢地散布,张爱玲直立在岸边,正欲扬起小臂和她的母亲做一次正式的告别,黑绿色的海水似恰巧借了风势,托着那艘船舰,有如离弦的箭,决意而去。梦魇缠着幼童的娇小的身体和疯长的心灵,她在床上,胳膊用力地想要伸开抓获什么,身子却蜷着,近乎蚕蛹状。朦朦胧胧睁眼间,她看到自己依旧在这座半旧的花园洋房里。母亲和小姑留洋去了,她连着刚才的梦境,想及这些时日她从佣人们的闲语中得来的消息。她忽然感到安静,冷寂一样彻底的安静,那长长叹息后的时光停止了下来。她坐起来,以第一次认识的眼光,打量着她的家。贵族后代的雍容气息依稀可见,只是残败了、清凉了,于是和着陈腐味儿,生生成了古墓一般的模样,同时像堡垒,又像窠臼。幼小的张爱玲凝视着钟摆,仿佛穿过重重墙垣,想看见令家族初兴的曾外公李鸿章,从一代名臣的风光沦为历史“汉奸”的落败,耳边“当当当”一下一下沉重的击打声,如凿石垦地,似在提醒着什么,又在告诉她什么。 “小煐!”张爱玲听到了楼下姨奶奶在喊她。那女人总是像霍地受了刺激似的叫她,不过这突发事件日日上演,张爱玲便习惯了下来,自然也无惊惧。还有,她是要去学识字读书,涌动的喜愉也让她随时忽略或忘却事情的前奏。张爱玲蹦跳着又走进姨奶奶那间阴暗杂乱的大房,她的学伴——姨奶奶的侄子已乖乖坐好,他的坐姿仍有些畏缩。一入“课堂”,张爱玲就按姨奶奶规定的惯例,先把昨天学的古诗朗朗背诵了出来:“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接着是那小男孩,他声音欠清晰,边思考边把第二句勉强脱口,因而显得磕巴。一时间,张爱玲眼前的情状,毫无征兆地发生了风云突变。她惊恐地看着一向还算温和的姨奶奶在那一刻变得凶神恶煞,一张美丽苍白的瓜子脸因愤怒而扭曲变形,“噼里啪啦”的巴掌落下去,男孩儿那张小脸瞬间就红肿起来。张爱玲求救似的望向身边的父亲,才发现父亲也不是她的保护神,姨奶奶的怒火一样不会放过父亲。她跟他吵,抄起身边的痰盂就砸过去。痰盂准确无误地落到父亲的头上,又砸向地面。父亲跳起来,屋子里的怒骂声、尖叫声响成一片……吵闹、纷争、撕扯、怨怼,让年幼的张爱玲终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她紧紧悬着的心从未放下来过。原本母亲的缺席已然成为不可弥补的空白,加之这一幕幕的横行,尚小的心灵不知觉间已染上敏感、孤僻、凌厉、冷漠的晕圈,家的温馨不知能不能在她这里留下几分。 如果说,这次阴霾的笼罩,只是悄然扎进一颗孩子的心,让张爱玲幸得一个观众身份,那么几年后与真正的继母产生的一次冲突,才是她对家庭绝望的绳结,并且她被父亲打入了“地狱”,从此再逃不出惨烈的藩篱。“怎么你走了也不在我跟前说一声?”“我已经跟父亲说过了。”“咦,对父亲说了!你眼睛里哪儿还有我呢?”对话在张爱玲与继母各执一端的强势中展开。也许,在张爱玲悄无声息离家的那一刻,愤怒的种子就已在继母的心里种下了。也许,继母觉察着从她进门的那天起,这个倔强的少女就没把她摆在母亲的位置上。于是,一个干脆利落的巴掌当即扬起来,重重地落在张爱玲的脸上,一下子把她打蒙了,也把她打炸了。张爱玲本能地跳起来,要去还手,两个老妈子忙跑过来拉住。可她那个姿势却再次激怒了继母,她一路尖叫着往楼上奔:“她打我!她打我!”世界在随后的几秒中,凝固,静止,如暴风雨来临之前可怕的宁静。伴随着“吧嗒吧嗒”的拖鞋声,父亲一路急迫地从楼上冲下来,他气急败坏,来势汹汹。张爱玲站在原地没有挪动。“你还打人!你打人我就打你!今天非打死你不可!”父亲不由分说地揪住了女儿,对她拳打脚踢起来。张爱玲不逃也不躲,任由来自父亲的暴风雨劈头盖脸而来。她被打倒在地,她不哭也不反抗,她冷冷地看着盛怒的父亲和一旁幸灾乐祸的继母,感到血液里有什么东西在飞快地流逝。狰狞寒凉、狼狈怨恨在张爱玲头发散乱、满脸的红指印和身上紫红的瘀伤中烙烫般燃烧。当天下午,张爱玲就被父亲关在了楼下那间大大的空房子里。红木大床上摊着的薄薄的、破旧的被子,是里面除却她唯一的事物。她觉得自己像弃物一样,被扔进了家中的仓库,想到这里,张爱玲终于禁不住哭了,她躺在光光的长板上一直哭,嗓子几近失声。当然,她并未猜到,已经开启的是一场名副其实的囚禁,从秋到冬,漫长得没有了尽头。静静的夜晚,淡黄色的月光透过窄小的窗孔投进来,正落在张爱玲面前粉白的墙上,屋子里的一切时刻变得陌生、恐怖,满屋子的鬼影弹劾着她……女童只能倚着微弱的意志度日,一遍遍看着月亮,悲伤的、无情的、甚至是杀气腾腾的。烈性的小兽被关进了笼子,张爱玲体内对家、对父亲的最后一丝留恋终在盛夏到隆冬的光阴列车上消耗殆尽了,这成长的深渊万劫不复,且在她的一生中都不得修正与填补。噩梦,生时弥久,活像怪物一样钻进了张爱玲的灵魂,自此往后,荒芜为土,残酷是种,蹂躏灌溉,寂寞生花。一纸苍凉,遍处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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