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是当今世界一大传奇。本书名为《汉字传奇》,着眼于汉字本身的故事。本书不是汉语传奇,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提到汉语;本书也不是文学传奇,即使提到了文学艺术,也是侧重于由于汉字本身的特点而产生的特殊的艺术形式;本书也不是艰深晦涩的汉字史著作,只是一本小书,试图以通俗易懂的方式,讲述汉字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传播汉字的一些知识,探索汉字的特点和演变规律。阅读《汉字传奇》,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作者简介: 艾星雨,本名秦建。来自山城的科学爱好者,新锐科幻、科普作家。喜欢眺望连绵起伏的远山,思考山那边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喜欢仰望璀璨浩瀚的星空,琢磨外星人为什么还没有来;喜欢读书,举凡天文、地理、物理、化学、生物、心理等等,都有所涉猎。出版过《星空的旋律——世界科幻小说简史》,《光明的右手——世界科幻电影反派集中营》,《光影里的科学秘密:生命的奇迹》,《光影里的科学秘密:与未来有约》等科普作品,以萧星寒为笔名出版过数部科幻小说。 目录: 汉字之演变 1在神话中孕育——汉字的起源 2从神话到现实——汉字诞生 3刻写在龟甲兽骨上的文字——汉字成熟 4从甲骨文到史籀文——汉字的第一次嬗变 5古典文房四宝——汉字为什么会变 6秦始皇、李斯与小篆——一次影响深远的汉字改革 7汉朝四书——汉字之所以叫汉字 8这是艺术——两千年汉字书法史 9技术所催生的——字体与技术的流变 10从繁到简——新中国的文字改革 11繁简、拼音及总结——回望汉字 汉字之神奇 1你也可以造汉字——汉字六书 2飞龙在天——造字趣闻汉字之演变 1在神话中孕育——汉字的起源 2从神话到现实——汉字诞生 3刻写在龟甲兽骨上的文字——汉字成熟 4从甲骨文到史籀文——汉字的第一次嬗变 5古典文房四宝——汉字为什么会变 6秦始皇、李斯与小篆——一次影响深远的汉字改革 7汉朝四书——汉字之所以叫汉字 8这是艺术——两千年汉字书法史 9技术所催生的——字体与技术的流变 10从繁到简——新中国的文字改革 11繁简、拼音及总结——回望汉字 汉字之神奇 1你也可以造汉字——汉字六书 2飞龙在天——造字趣闻 3智慧而有趣——汉字赏析 4独一无二——汉字催生的艺术形式 5无人认识——神秘的汉字 6一种神秘的魔力——汉字崇拜 7此处略去——汉字的避讳 8鬼魅与妖兽——文字狱 汉字之未来 1润物细无声——汉字对少数民族的影响 2风之所及——汉字对周边国家的影响 3废除汉字——三千年未有之危局 4迎接电脑时代的挑战——汉字输入 5生死存亡——自源文字的沧桑 6攻城略地——字母文字的扩张 7只有我可以——汉字的自信 8汉字3001——未来的汉字 后记8汉字3001——未来的汉字 50年后的汉字会是什么样子?100年以后呢?公元3001年,还会有人使用汉字吗?都说科幻有一双洞穿未来的眼睛,就让我们先到科幻里去看一看未来的汉字吧。 《萤火虫》是一部美国拍摄的科幻电视剧,是后来闻名世界的大导演乔斯·韦登的处女作。这部电视剧把时空背景设定于2517年,那时,地球上有两个超级大国,一个是美国,另一个是中国,因此全人类只使用两种语言和文字。一种是英语,一种是汉语。中美联盟派出的星际舰队已经开始探索遥远的新星系…… 因为这个设定,剧中的角色虽然全部是外国人,但会时不时地冒一句汉语出来,比如宇宙强盗们会喊:“他妈的!Let’sdoit.”剧中的天才驾驶员喜欢用中文“飘在狂风中的一片落叶”来形容自己穿梭星际的实力。更为神奇的是,编剧编造了许多今天并不存在的汉语俚语,比如当主角表示懒得理一帮人时就得用汉语说:“让他们自己比赛丢猴子粪吧!” 同样因为这个设定,主人公买了一艘古董的“萤火虫”级运输船,取名“宁静”号,船舱正面同时写着英文“Firefly”与汉字“宁静”。此外,汉字无处不在,出现在电脑上,也出现在报纸上。 也就是说,在某些人声嘶力竭地喊着废除汉字的同时,一帮美国人认为,汉语和汉字能够成为全宇宙通行的两种语言文字之一。 个中滋味,自己去体会吧。 萧星寒写过一部长篇科幻小说,叫《终极失控》。在小说里,名为“钢铁狼人”的机器文明获得智慧,向全人类开战。 情报人员很快发现:钢铁狼人同以往的作战对象完全不同,它不是人类,因此它无法渗透,无法刺探,无法潜伏,甚至无法俘获,无法审讯,无法交流。在钢铁狼人面前,似乎所有传统的情报获得手段都失效了。 钢铁狼人有自己的语言和文字,它们懂得人类的语言和文字,但对于它们的语言和文字,人类知之甚少。很多专家研究过,但都铩羽而归。为什么呢?因为钢铁狼人的语速比人类快十倍,在我们听来,它们的话就是一声声急促的尖啸。我们要听见它们说的话,需要用特殊设备录制后再慢放。 直到有一天,一位情报专家靳灿无意中得到了一份钢铁狼人文字的原始档案,无意中从档案上看到了“一一”两个字——这两个字与汉字没有任何区别——这才明白,钢铁狼人的文字分明就是高度简化的汉字,再在这个基础上装饰了一种叫作“基鑫”的电脑编程语言。就这样,他找到了破解钢铁狼人语言和文字的钥匙,相关研究才相继展开。 进一步研究表明,钢铁狼人的铁文不是静止的,而是动态的。 在人类的文字中,不管是象形文字,还是拼音文字,书写下来都是紧贴在一个平面上的。即使有笔迹变化,也不妨碍别人准确阅读。铁文不同,铁文会动。看上去是同一个字,可它的某些笔画一旋转,意思马上会变。小点从左边跑到右边,或者反过来跑,所表达的意思截然不同。一横一竖也不是固定的,很多时候会从一个点延伸出来,方向不同,速度不同,所表达的意思相差十万八千里。点会跳跃,撇会弯腰,捺会踢腿,勾会流泪,装饰用的基鑫语言会突然出现在某个角落又突然消失,其停留的时间和出现消隐的方式也使这个字表达出的意思有细微的差别。 铁文看上去缺胳膊少腿,笔画弯曲扭捏,结构松散,不方不正,还时常左右颠倒上下翻转。而且,靳灿发不出铁语,因为声带和喉舌性能有限,没有人能发出铁语。想要学铁文,只能强行记住铁字的字形变化与单字意思的联系。 如果单是记认铁字,也还比较简单。铁文只有800个单字,加上字形变化和基鑫装饰,总字数也不超过3000个。但是,铁字与汉字并不存在一一对应的关系,往往是一个铁字可以代替好几个汉字,还有好些字是汉字所没有的。这就使得每个铁字的意思极其丰富,加上铁字组合成词的自由度又很大,将这种丰富程度提升了好几个层次。 更可怕的是,铁文的句子居然也是动态的。通常是几个词语挤在一起,相互伸胳膊抬腿,有时像亲热,有时像舞蹈,有时像格斗,总之是处在不停的变化中。这些细微的变化,会决定这句话的语气、语速、语感,最后决定这句话的意思。很多时候,一点儿细微的差别,就使得整句话的意思指向完全不同的地方。 可以这样说,钢铁狼人以汉字为蓝本发明的铁文将汉字的所有特点——注意是特点,包括缺点和优点——发挥到极致。按说钢铁狼人新造的文字应该更为准确、简洁、明晰,但现在却呈现出这样一种繁复的局面,实在令人疑惑。 原来,钢铁狼人是一个叫钟扬的中国人研究制造出来的,出于文化传承,他们发明文字时就参考了汉字。同时,钢铁狼人大脑的运行速度远超过人类,其整体智商比人类高好几个数量级,所谓铁文的复杂是对人类而言,对于钢铁狼人而言,根本就不存在。而且钢铁狼人依靠全球通讯系统,进行无线电全族联系,每一个钢铁狼人的所思所想都要全族共享,所以动态的铁文也正是它们所需要的。 铁文是机器文明仿制汉字的结果,那么未来的智力超人会使用什么样的文字呢? 美国华裔作家特德·姜写的科幻小说《领悟》中,“我”原本是个普通的广告人,出了严重的事故,被困在冰下一个多小时,大脑因为缺氧而严重坏死。为了治疗“我”受损的大脑,胡珀医生对“我”使用了一种新药,荷尔蒙K疗法。据医生说,这种疗法能够使大量受损的神经细胞获得再生。谁知道,这种疗法居然使“我”成为举世无双的智力超人。 “我”学什么都快,学什么都会,大自然的一切秘密都向“我”敞开。但很快,“我”达到了常规语言的极限。受这些语言的限制,“我”已经无法再取得什么进展了。它们无法表达“我”需要表达的概念,即使表达普通事物时也捉襟见肘。它们连表达话语都难以胜任,更谈不上表达思想了。 “我”开始设计一种新的语言。这是一项耗时的浩大工程,一旦完成,将大大澄清“我”的思维。等“我”将自己的全部知识用这种语言译解一遍,“我”所寻求的种种模式就将清晰呈现。 “我”创造的新语言成形了。它以事物的本质规律为导向,能够完美地承载“我”的思想,但却不适合于书写或者口语,无法以线形排列的字词把这种语言写下来,它的形式是无所不包的表意符号,只能整体吸收。这种表意符号比图画更微妙,能够表达上千个词都无法表达的意思。每个表意符号包含的信息愈多,它自身就愈复杂精微。“我”在怡然自得地构思一个庞大无比的表意符号,这个符号可以描述整个宇宙。 用印刷文本作为这种语言的载体太蹩脚、太呆板了。唯一可行的载体是录像或者全息图——可以显示时光流逝的图像。由于人的喉咙的音域有限,因此这种语言无法言说。 这种既不能印刷,也不能言说,只有智力超人才能使用的语言和文字实在是匪夷所思。但作者在小说中提到过“它的形式是无所不包的表意符号”,显然指的不是英文,而是现在世界上唯一还在使用的自源文字——汉字,是汉字的极端发展形态。 还有更为匪夷所思的,那就是外星人的语言。 对于那些热衷于描写地球人与外星人交流的科幻作家来说,智慧生物之间交流所必需的语言本是他们必须要解决的首要问题。但是很显然,绝大多数作家都狡猾地回避了这个问题。在他们的故事里,语言障碍总是被一带而过。常见的说法是万能的语言翻译机,或者在来地球的路上听广播学会的。 下面从语言学角度切入描写两种智慧生物的交流史对想象力的挑战。 《你一生的故事》是特德·姜的杰作,获得了1998年的星云奖和斯特金奖,讲述了人类与外星人的交流,着力于最基本的地方:语言。 《你一生的故事》中的外星人被称为“七肢桶”。他们有七根长肢,从四方向中央辐辏,轴心处挂着一个圆桶,整个形体极度对称,七肢当中的任何一肢都可以起到腿的作用,同时任何一肢也都可以充当手臂。七肢桶的身体就像气垫船,周围排着一圈眼睛,共有七只,没有眼皮。因为他们身体各个方向都有眼睛,任何方向对他们来说都是“正前方”,这样他们前进后退根本就不需要转身。 七肢桶的身体够奇特,但更奇特的是他们的语言系统。与地球人不同,他们的口头语言和书面语言是分开的,这令小说中的语言学家非常困惑。经过研究,语言学家得出结论:七肢桶的口头语言具有与地球语言完全不同的模式,它的词语没有固定的组合次序,其条件从句更连个常见的顺序都没有;七肢桶的书面语言则是一种纯粹的二维平面文字,变形极多,某一笔稍加弯曲,或者粗细不同,或者波动形状不同,或者两个字的字根大小比例有了变化,凡此种种,都表示意义有了变化。 更奇妙的是七肢桶语言背后的感知世界的方式。我们依照前后顺序感知世界,将各个事件之间的关系理解为因与果;而七肢桶则同时感知所有事件,过去、现在和未来,在他们眼里没有界限,他们在看到“因”的同时能看到事情的“果”。简单地说,就是他们如果看你一眼,就能知道你的前世、今生和未来。 而且,七肢桶的文字不是靠一个个具有独立意义的字词来表意,而是将所需要表达的语意都统一在一个字内。语意越是复杂,这个字就越是复杂。你想到了什么?对,就是书法家笔下的汉字。 在陕西一带,有这样一个民间传说:一位贫困潦倒的秀才赶往咸阳,路过一家面馆时,饥肠辘辘,不觉走了进去。只见店里摆满红黄绿白、色香俱全、裤带一般宽的面条,煞是馋人。秀才要了一碗裤带面,一阵狼吞虎咽,直吃得酣畅淋漓,到结账时一摸兜,囊中早已空空如洗,无以付账,只好告诉店家,愿意写一个店面。 店家没有办法,说:“此面叫做biángbiáng面。”秀才读书上万卷,却不曾见过biáng字。但此时他触景生情,感怀伤时,略加思索,笔走龙蛇,一边写一边歌道:“一点飞上天,黄河两边弯;八字大张口,言字往里走,左一扭,右一扭;西一长,东一长,中间加个马大王;心字底,月字旁,留个勾搭挂麻糖;推了车车走咸阳。” 最后写成一个字,如图。 biāng本是扯面时发出的声音,如今转化为一个特殊的字,细细品味这个字,真是写尽了山川地理,世态炎凉。从此,“biángbiáng面”名贯关中。 回忆外星生物七肢桶的文字,“不是靠一个个具有独立意义的字词来表意,而是将所需要表达的语意都统一在一个字内。语意越是复杂,这个字就越是复杂”,说的不就是这样的汉字么? 以汉语为母语的人大约有13亿,还有3000万人将汉语作为第二语言。 毫无疑问,汉语是世界上使用人数最多的一种语言,世界上大约有1/5的人使用汉语作为母语。 目前,对于汉字在近数十年来伴随社会的发展而发生的变革,对于汉字的现状中的某些问题,还存在着一些不同的看法。这是可以理解的。然而,汉字的改革,不是关系到个别人,而是涉及13亿人。因此,对于汉字的改革,必须谨慎。 而且,使用汉字的人数虽然是世界第一,但在世界上的影响力却不是。一种文字的影响力,就是它的生命力;想要有生命力,就必须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因此,汉字全球化才是汉字的未来。 自进入16世纪以来,人类各民族的大范围交往日益增多,语言差异也就成为人们相互沟通的主要障碍,语言的翻译是突破这一障碍的主要手段,但人类渴望能有一种人类通用而不借助翻译就可相互交流的语言符号系统。为此,人们创造了许多国际辅助语言。 这些人造语言方案很多,大都是以印欧语系的语言为基础,在语言、词汇、语法上加以改革,使之容易学习和掌握。其中流行最广且不断发展的只有Esperanto(世界语)一种,它是1887年由波兰人柴门霍甫所创造的。我们一般所称的世界语就是这种人造国际辅助语。它已成为许多国家的法定外语语种,并有国际性的组织。尽管经过近百年无数热衷于世界语推广者的努力,但仍未成为国际性普及的交往语言,还远不及英语的国际化程度高。 学习和掌握一门外语,其根本难度在于人们是以自己的母语来决定自己的思维模式,学习和掌握一门外语则要强行记忆一些与自己思维模式不相容的发音系统和记录符号。这也正是很难有一种语言系统能够成为世界性语言的根本原因。而以字母文字为语言记录符号的语言就更难做到这一点了。 但是,人类的思维也有相同的地方,那就是形象思维和逻辑思维。假如有一种可以用于较大范围又能传递较多信息的手段,使发出信息的人与接受信息的人表达和反映出相同的形象思维和逻辑思维,那么这种手段必然为全人类所接受。在人类文明史上,唯有写实性图画可以起到这种作用。 还记得吗,苏美尔人的楔形文字、古埃及人的圣书文字、古印度人的印章文字和玛雅人的方块图文,都不约而同地与中国汉字一样,从图画中演变而来,采用了象形的造字方法? 图画,那是全人类文字的源头啊! 那么,作为世界上唯一存活的自源文字,仍然保留着图画痕迹的汉字,是否有机会成为世界性文字,就像科幻小说、电影里描述的那样呢? 目前,被全人类一致认可的文字符号当属阿拉伯数字。数字是人类最基本的形象思维和逻辑思维。尽管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数的语音,但整个人类都能识别阿拉伯数字。在此基础上,数字的运算符号作为一种逻辑思维符号也被全人类所接受。一篇成功的数学论文目前完全有可能不用语言叙述,而能为不同民族同行们所理解。 此外,国际上已有林林总总的符号标识被全人类所接受,诸如剧毒标志、危险符号、洗手间的标志、出入口的标志等等,这些标识已成为国际性大都市一道不可或缺的风景。 如今,人们在国际互联网上的交流过程中创造出种类繁多、各具特色的网上交流专用符号系统——表情符。如用“:”代表眼睛,用“-”代表鼻子,用“O”代表嘴巴,来组成表达各种表情的脸谱。如:“-)”组合表示微笑,“:-O”组合表示惊讶等等。 对于汉字的前途,我的看法是乐观的。汉字记载和维系着数千年的中华文化,又经受住了电脑时代的考验,在可以预见的时间内,它将保持旺盛的活力,不会被其他任何文字所代替。相反,随着中国国力的上升,汉语和汉字会在国际上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 所以,对于你,对于每一个中国人来说,完全应该更全面地了解汉字,学习汉字,掌握汉字,从而有效地提高自己的文化素养和语言文字的表达能力,进而在各行各业中做出自己更多更大的贡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