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研究的是人文科学根据人的心理要素――知、情、意――形成的哲学、美学、伦理学等三大学科形成、发展与变迁的历史。通过这一历史问题的研究,关注西方学术三分思想演变与人类文明进程的内在联系,尤其是人类由自然人凭借美学中介成为德性人的可能性,努力检索启蒙受挫、德性失落的文化根源,探求现代学术对于现代人德性重建的历史使命和未来景观。 全文分四个部分:靠前部分,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的足音:学术三分理论的思想渊源。文章认为,古希腊时期,是学术三分思想很早的源头。古希腊时代,又可以被分为前苏格拉底时代及其以后时代两个分期。前苏格拉底时代,应该说是希腊文化与希伯来文化和谐相处的时代,也就是理性与神性均衡发展的时代。 苏格拉底,尤其是亚里士多德时代的到来,物质世界越发有力地凸显于人的理性世界,萌发于柏拉图思想中的心理分类在亚里士多德的学术体系中形成了理论和思想形态。也正是在这一时期,初步形成了哲学解宗教的态势,只是以理性为中心的哲学缺乏科学技术的支持,从而导致神秘、畸形与异化的宗教时代的到来。 第二部分,休谟与康德哲学的命运:学术三分理论的时代状况。文章认为,继文艺复兴、宗教改革,尤其是启蒙运动以后,人类的近代文明尤其是科学技术的发展,给人类理性增添了强大的生命力。这一时期,上帝已不再神圣,人成为近代文明的中心。卢梭的人本思想、狄德罗的百科全书,尤其是休谟的人性论,使古希腊时代的理论、创制和实用学科思想,正式成为哲学、美学和伦理学的知识形态。康德则是这一理论和思想体系的集大成者。 然而,也正是康德时代,建立了以人为本的主体性哲学取代了以神为本的宗教哲学,进入了哲学解宗教时代的完成时态。尽管晚年的康德对基督教十分流连,而且浪漫派地表现出对于神性的无限追恋,然而,这一切已无法抗拒以康德人本哲学为主体、理性启蒙为核心的历史大趋势。 第三部分,告别韦伯与桑巴特时代:学术三分思想的社会转向。人本主义的崛起、理性精神的张扬,特别是民族国家的形成和科学技术的发展,为韦伯、桑巴特时代学术思想社会品质的诞生,提供了历史背景和思想源泉。 为世界去魅、欲思想和崇尚国家政治,构成韦伯学术思想的基本品质。尽管韦伯也充分体现出对于科技理性的批判,甚至也关注艺术美学对现代人的意义。然而,这一切,与他的学术思想的基本品质相比,接近可以称之为杯水车薪。这是因为,在宗教改革以后,去魅之同时又出现的施魅,世俗化、技术化、权力化等异化形态,正疯狂地催残着神圣的德性精神,学术三分思想已经变形,人类文明正面临着难以摆脱的危机!韦伯、桑巴特时代之后,学术三分思想发生了变化。正如贝尔说的那样,学术三分是技术一经济、政治和文化,它也是现代资本主义文化矛盾的主要力量。在这一时期,哲学取代宗教的后果得到充分的暴露。这就是:上帝已死与人之死,将成为历史的必然!第四部分,人,何以不死:学术三分思想与人的命运。文章认为,近代启蒙,尽管以人本主义为发端,而事实上是不断偏向人的知性,即走向狭隘的理性启蒙。这种启蒙,在神性去魅、科技崛起的背景下,逐步失去了人的情感品味和道德关怀。因此,我们认为,启蒙必须首先由知性转向心灵,转向以情感、德性为根本的总体的心灵。其次,在强大的科技理性的帝国时代,美学与伦理学一样,成为世俗、技术与权力的牺牲品,或者做奴婢,或者做摆设,已失去它纯粹、自由的中介品性,现代人不能由此使自己从自然人成为德性人。除非进入世俗、技术与权力走向死亡的时代。本书坚持马思主义的基本观点,否定作为迷信与愚昧的任何宗教因素,肯定作为文化形态的宗教神学,尊重宗教神学作为一门独立学科的合法性,关注宗教伦理中的神性品质对于知识哲学中人性精神的内在关联。通过对欧洲近代学术思想与人类文明关系问题的历史研究,凸显高尚的信仰和纯粹的心灵对于诸多人文科学思想和整个人类文明的发展所具有的渗透与推动力,为现代人实现由必然走向自由的使命寻求一条希望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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