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幅流落在旧货市场的国宝名画,竟然牵引出天啸市政坛名流的惊天秘密。在换届选举前后,情人、挚友之间又一次展开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权力大战。与此同时,面临提拔之际,春风得意的天啸市经济发展中心主任包中年,却饱尝情人逼婚之苦。经历了一番内心挣扎之后,在仕途、伦理、家庭责任和多年相恋的情人之间,他该何去何从?故事紧张曲折,旧悬未了,新悬又出,令人欲罢不能。 天啸市政府经济发展中心主任包中年这几天总在想:他真的过不去这道关了,他要死了。他设计了几种死法:第一种是跳楼。只要微闭双眼,舒展双臂,轻轻一跳,一切都升华了,一切烦恼和痛苦都将随之而去,那种感觉一定朦胧而惬意。第二种是驾车跳海。他准备把后事跟妻子木锐云交代清楚,再给儿子包宝写封遗书,然后开车到海边,闭上眼睛,加大油门,随海水而去。他想,在他驱车接触狂浪的一瞬间,大海一定很壮观,他肯定会有英雄的感觉。第三种是吃安眠药。找个安静的地方,服下若干数量的药片,打开轻音乐悠悠睡去。他会感觉到好像终于完成某项艰巨任务后的轻松,像干了几天重体力活突然能躺在床上那样舒服,那种释放疲劳的过程一定心旷神怡。第四种是同归于尽。和谁同归于尽?一个能把包中年这个七尺男儿逼得想自杀的女人,一个让他这个正处级干部、单位一把手想抛开世间一切繁华而去死的女人。这个现在能让包中年每天晚上做噩梦的女人——桑丽兰,是个美丽而出众的女人。包中年甚至设计过与她同归于尽的场景:他先到她的家里,最好是在中午,先吃饭,再喝几杯白兰地,然后他扑过去,在床上和她疯狂地做爱……在做爱的过程中,他用力卡住她的脖子,她一定会挣扎,会用她那黑白分明的双眼吃惊地望着他。她会惊恐地问:“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一定也会吼道:“都是你逼的,都是你逼的!我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他渐渐地用力,她慢慢地瘫软,不再挣扎,睡着了……她死了,他一定不会惊慌,更不会害怕。他会如释重负地拍拍手,穿好衣服,对着梳妆镜整理一下自己的发型,有可能还会回到客厅喝上几口酒,然后给公安局打电话,让刑警队的人来看看现场,再把他带走。这几种死法,包中年都不止一次地想过,但都没有实施,他下不了这个决心。自己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干到正处级这一级也真不容易。虽然他的同学有的已经是副厅级、正厅级的干部了,但对于起点低的他来讲,这已经不错了。包中年一般不往高处比,他说那样会累死人的。他总往低处比,有好多同学目前连个正科副科都还没有混上,还有些同学和儿时的朋友还在家务农,比比这些同学旧友他很满足。包中年对自己的仕途也很满意,大家都说他是成功人士,也都说他还有晋升的希望。当然还有家庭、父母、妻子、儿子的原因,他不可能走自杀这条道路。但是,他让那个女人逼得焦头烂额,因此,这念头,时时在他脑海里闪过。妻子木锐云在市档案局工作,是位学历不高却很通情达理的女人。包中年是“文革”后恢复高考的第一届大学生。1977年高中毕业以后,正好传来了恢复高考的消息,当时他们那个高兴劲儿啊,真是无法用语言形容。他走出校门后回到生产队当了青年突击队长。记得那时是冬季招考,天很冷,他和同大队的男女青年奋战在同江上游的水库工地上。一天上午,太阳刚刚有点暖意,工地指导员、文化站站长来到工地上,给大家带来份《人民日报》,上面刊登有恢复高考的消息和当年招生的简章。包中年看到这张报纸,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有可能离开这个贫穷落后的小村庄。木锐云也在工地上,她那时扎两个马尾辫,上身经常穿一件黑色间黄方格格的列宁装,看上去十分得体、大方。下身是一条普通的银灰色裤子,裤缝锁有白色的细线,每当她卷起裤腿时,白色的边线十分显眼,每每引来不少羡慕的目光。木锐云当时是工地指挥部施工员,整天跟着领导在工地上转。她和包中年不是一个村的,但上初中时是同校同学。不知为什么她没有上高中。等到包中年高中毕业后来到同江上游水库工地时,她已是工地上的工程施工员了。所谓的施工员,就是给各大队的青年突击队分任务,然后随领导一起监督工程进度。木锐云个子不高,有一米六左右,圆脸,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皮肤白皙,用农村人的话讲叫“晒不黑”。由于她人长得白净,身材匀称,加上整天在工地跟在领导身后走,自然而然地就成为工地上的公众人物了。P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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