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于直面现实,是《书给狗读了吗》这部作品题材新颖之处。应试教育是当下极其沉重的话题,作者黄明海大胆地通过文学作品加以剖析和演绎,这是难能可贵的。在表现手法上,作者尝试将本人对社会的思考、批判与小说的故事、人物性格展示巧妙地结合起来,使作品既有故事性又有哲理性,二者互为补充,相得益彰。作品的结尾似梦非梦,亦真亦幻,隐喻主人公们仍在梦想与现实之中挣扎……文学的新颖不仅在于形式,而更多的在于思想。《书给狗读了吗》在价值意义、审美思维以及语言塑造等方面,既有坚守和担当,又有进取和创新,尤其注重内容和主题的思想和品位,倾注着作者某种程度的思想意识和审美同情。 作者简介: 黄明海,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广东省精神文明学会理事、广东省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研究会理事。1961年出生于海南陵水县一普通农家,1984年大学毕业后主要从事高校党政管理工作,间或做哲学和社会科学研究,并略有建树,2002年开始文学创作,著有长篇小说《你爱过吗》、《色相无相》等。现在大学工作,居住广州。 目录: 第一章第二章第三章第四章第五章第六章第七章第八章第九章第十章第十一章第十二章第十三章第十四章第十五章第十六章第十七章第十八章第十九章第二十章第二十一章第二十二章第二十三章第二十四章第二十五章第二十六章第二十七章第二十八章第二十九章第三十章第三十一章第三十二章第三十三章第三十四章第三十五章第三十六章第三十七章第三十八章第三十九章第四十章第四十一章第四十二章第四十三章后记 杨文许每天下班回家都要到儿子房间里坐上一会,默默地端详着儿子杨疑的遗像,然后翻出《白皮书》读上一两遍。这《白皮书》是杨文许在收捡儿子的遗物时偶然在音箱的夹层里发现的。杨文许没有把《白皮书》的事告诉妻子秋宁,而是把它藏了起来,暗地里一遍一遍地读着。杨文许平时里给人的感觉是条硬汉,再大的打击也撼动不了他;他很少在众人面前动容,更别说失态。然而,这一次,孩子的意外身亡却让他把持不住了。事发那天,杨文许赶到事故现场时杨疑还闭眼哼气,可杨文许呼唤他的名字时,他却突然睁开双眼深情地望着杨文许,那忧郁的眼神似乎在诉说着什么。杨文许的心碎了,他嚎啕痛哭,紧紧抱住已经咽气的孩子的身体,不让姗姗来迟的救护车拉走,后经围观的几位大妈好言相劝,杨文许才抱着杨疑上车。 杨疑死了,临死前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如果不是杨文许后来发现杨疑留下的这份《白皮书》,他哪能了解到孩子的内心世界,当然他就只会责怪孩子懦弱、无情和不孝,然而,《白皮书》的意外发现,令杨文许感到内疚与羞辱。在子女面前,父母都运用定势思维,自以为是,甚至以为自己是真理的化身。而之所以如此,理由很简单,那便是“爸妈都是为了你好”。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因此逼你读书是为了你好便有了充分的理由。这是中国的遗风,甚至有人捧之为优良传统、国粹。作为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产物,杨文许何尝不也一度将之视为灵丹妙药,在杨疑身上实验,企图按国人羡慕的标准打造出个全新的杨疑来。 “唉,可悲啊!”杨文许每每读了杨疑的《白皮书》之后,总是这样自嘲地哀叹着。他是多么地祈盼,祈盼上苍降下慈悲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如若遂愿,他不会再送杨疑上所谓正规的学校,宁可自己当牛做马,也要承担起教育孩子的责任,让杨疑自由、快乐、健康地学习、生活和成长。可是,这还有可能吗?杨文许心里当然清楚答案。 他之所以时常做这样那样的假设,除了寻找自我解脱的办法,也说明他确实读懂了杨疑的《白皮书》,甚至说,他已经读懂了人生的真谛。 杨文许就这么反复地读着杨疑的《白皮书》,足足读了十天,《白皮书》已经成为杨文许父子隔空交流的桥梁和蓝本。“这都是命啊!”杨文许过去自诩是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在他看来,“命运”是没有规律可循的东西,自然应归属为唯心主义的范畴。可是现在,他却又信起命运来,这种思想认识上的反差,有时也使他感到内心不安。不过,在多元思潮笼罩着的当下,他的这一丁点“阴影”其实也并不起眼。再说,现在看似玄乎的精神的东西,或许它的规律就隐藏在现象之中,只不过人们的认知还没有达到那个程度罢了。。因此,在杨文许新的思想意识里,杨疑的死便也有了新的解释。同理,有些看似偶然的事情,其实都带着必然的因素,所以当人们事后去评判某个事件时,总会说“假如不那样,事情就不会发生”等之类的话。 殊不知,因与果是相辅相成,互为条件的;因也是果,果也是因;因的产生如同果的生成一样带有不可抗拒的必然性。杨文许的心结就这样自然被打开了。他觉得,中年丧子是人生的最大不幸,但事已至此后悔又有何用呢?不妨往宽处去想,孩子身心受辱,辞世未尝不是一种超脱尘世之苦的办法。有了这些想法,杨文许自己也得到了某种程度的解脱,对于起诉南平市第二高级中学因为教育手段粗暴造成杨疑自杀的想法似乎已没有原先那么激烈了。眼下,状子是递上去了,可是法院只是就民事部分立了案,而南平二中以及市教育局事件协调工作组跟他谈得最多的也都是经济赔偿问题,以为多赔几个钱事情就可以了结了,在他们的眼里,好像金钱比正义还更重要。杨文许觉得,如果刑事部分不立案,不追究向巧舞等人的刑事责任,那么这个官司就只变成了为“钱”而讼,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因此,杨文许已经打算先办理孩子的丧事,入土为安,然后再去考虑官司的问题。“官司打赢了又怎么样,能换回孩子的生命吗?”杨文许心里时常这样提醒自己,“折腾只会使创伤的心灵陷入更为不堪的境地,而孩子的灵魂也无法安息。”P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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