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斯倒在左边那排长凳上。一如往常,他穿着印有广告的T恤、从大卖场捡来的廉价牛仔裤,脚上的运动鞋鞋带还是松脱的。班主任克利斯特就倒在讲桌旁。他自命不凡,总想“让世界变得更好”。他的咖啡杯早已从桌上滑落,咖啡滴在他的裤腿上。阿曼达就坐在不到两米远的窗户下方,身体靠着暖气架。我坐在教室正中央处的地板上。全瑞典头号富豪克莱斯·法格曼的儿子——塞巴斯蒂安,就倒在我膝前。教室里的这几个人,很不协调。我们这些人通常不会一起混。或许会在出租车罢工时的地铁站月台上,或者列车的餐厅车厢上遇到,但不会在教室里。一阵类似臭鸡蛋的气味飘过,灰蒙蒙的空气里散发着浓浓的硝烟味。除了我以外,所有人都中弹了。我所受的,不过就是一块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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