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金粉,秦淮艳影;虎踞龙盘,人文荟萃。在叶兆言充满感情的笔下,秦淮歌女的命运,文人学者的风貌,紫金山的古树,玄武湖的碧波,抗战烽火,民间生活……南京在沧桑厚重之外,平添了亲切感和真实性。350幅精挑细选的南京老照片,配以详尽而感性的文字解读,从各个层面对南京进行了直观的呈现,这些永恒的瞬间,使已经逝去的人物、风景、事件,鲜活地再现于眼前。在叶兆言的文字里,在老照片的画面中,南京的过往,仿佛触手可及。 作者简介: 叶兆言1957年出生,南京人。1974年高中毕业,进工厂当过四年钳工。1978年考入南京大学中文系,1986年获得硕士学位。80年代初期开始文学创作,创作总字数约500万字。主要作品有七卷本《叶兆言文集》、《叶兆言作品自选集》以及各种选本。另有长篇小说《一九三七年的爱情》、《花煞》、《别人的爱情》,《没有玻璃的花房》、《我们的心多么顽固》,散文集《流浪之夜》、《旧影秦淮》、《叶兆言绝妙小品文》、《叶兆言散文》、《杂花生树》等。 目录: 自序再版序桨声灯影秦淮路曼曼其修远兮中山陵前的仪式学府梦寻抗战烽火家书抵万金民国官邸展览馆里的风景民间的相册南京大事记 叶兆言是读者公认的写南京最多也是最好的当代作家。 ——《金陵晚报》 《老南京·旧影秦淮》唤起了读者们对于城市的历史怀旧,人们试图在黑白图像世界中,感受一个城市的历史、文化和精神。 ——《上海文化》 突破历史的藩篱,无意落人窠臼……讲故事的人有想象力,就不难妙笔生花。 ——《中华读书报》 通过叶兆言的文字,读者可以重新认识他的这些“邻居”(老南京的人和事)们,掩卷之后,情绪难平,若有所思。 ——《北京青年报》 (叶兆言)自己的写作,目的只是提供一个好故事,以此让读者进入真实的历史场景,“了解一些历史教科书上没有的东西。” ——《江南时报》叶兆言是读者公认的写南京最多也是最好的当代作家。——《金陵晚报》《老南京·旧影秦淮》唤起了读者们对于城市的历史怀旧,人们试图在黑白图像世界中,感受一个城市的历史、文化和精神。——《上海文化》突破历史的藩篱,无意落人窠臼……讲故事的人有想象力,就不难妙笔生花。——《中华读书报》通过叶兆言的文字,读者可以重新认识他的这些“邻居”(老南京的人和事)们,掩卷之后,情绪难平,若有所思。——《北京青年报》(叶兆言)自己的写作,目的只是提供一个好故事,以此让读者进入真实的历史场景,“了解一些历史教科书上没有的东西。”——《江南时报》叶兆言的很多作品都体现出对历史的追溯,微妙地刻画出人性和情感的形态,并加入自己对这段历史看法的主观色彩。——《青年文学家》l桨声灯影秦淮秦淮河是一条文化含金量很高的河,人们提到它,不由自主就会把历史拉出来。有关秦淮河,无非两种声音。一是它的繁华,十里秦淮,六朝金粉,许多人大把地扔银子,醉生梦死,快活一天是一天。一是它的伤感,淮水东边旧时月,夜深还过女墙来,这是醉醒时分的感觉,往事不堪回首,所谓歌舞樽前,繁华镜里,暗还青春发。两种声音结合在一起,于是就出现秦淮八艳,出现李香君和柳如是,出现马湘兰和寇白门,艳绝风尘,侠骨芳心,虽然是妓,却比男子汉大丈夫更爱国。人们不愿意忘掉这些倾国倾城的名妓,在诗文中一再提到,温旧梦,寄遐思,借历史的伤疤,抒发自己心头的忧恨。风流不忘爱国,这是秦淮河桨声灯影中的重要旋律。说起来也可笑,中国的文化人有时候真没出息。明亡于清以后,汉族士大夫没能耐复国,只好到秦淮河去爱国,在妓女中寻觅知音。自宋朝南迁,中国人的柔弱委顿之风,逐渐恶习难改。武不能收复失地,文不敢针砭时弊,结果就只能一头扎进秦淮河的脂粉堆,在美人圈里打滚,在琴棋书画上消磨时间。有了这样的中国人,国家不亡也怪。醉生梦死造成亡国,亡了国,更加醉生梦死。太平天国一路打到南京,首都便定在了这里。农民起义,想问题,总有些简单。洪秀全显然不喜欢妓女,一到南京,就下令禁妓,而且他显然还是一位要干涉别人性生活的天王,在他眼皮底下,男女得分开来住,设男营和女营,即使是夫妻,也不能随随便便。管得这么严,秦淮河的妓女没饭吃,只好往上海的租界跑。这一跑,南京的商业萧条了,民风干净了许多,秦淮河的繁华也不复存在。繁华是人民群众享受物质生活的重要前提之一,妓不是个好东西,可是有时候就这么怪,缺了它,秦淮河不仅不热闹,而且害得许多与妓女配套的行当,都没饭吃。曾国藩率湘军来到南京,虽然杀了不少长毛,可他毕竟是读书人,知道迅速恢复繁华的重要,也知道如何恢复的窍门。要繁荣商业,最立竿见影的办法,就是“效管仲设女闾”,允许恢复六家妓院。曾国藩被誉为封建社会的“完人”,立功,立业,还立言,死后被追谥为曾文正公。他的古文成就很高,大家所熟悉的《曾文正公家书》,一直到今天,仍然可以是畅销书。曾国藩成为清古文桐城派后,湘乡派的杰出代表。名师出高徒,他的学生俞樾和薛福成,也是很好的古文家。俞樾是章太炎的老师,是已故红学家俞平伯的曾祖父,而中学课本中常选的《巴黎观画记》就出自薛福成之手。就是这么一位完人曾文正公,繁荣南京的市容,也只能出此下策。据说一开始的那六家妓院,是硬指标,妓院的人数多少不论,妓院数量不许突破。这当然是骗人的鬼话,只要开禁,事情也就明摆,开了禁就别想再拦住,魔瓶的塞子被拉开,魔鬼的节日也就到了。《清稗类钞》第十一册上记载了当时的情形:开禁果然立竿见影。谈到近代上海经济史,有一点不该回避,这就是太平天国的革命,把南京的有钱人,都吓到上海租界去了。别以为租界的繁华,是外国人的恩赐,外国人赚的可是中国人的钱,是中国人自己繁华了租界。秦淮河开禁,商人富绅和成群结队的妓女又携手重返,上海租界人口骤减,工商业立刻随之萧条,于是“阛阓遽为减色,掷缠头者非复如前之慷慨矣”。繁荣“娼盛”是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现象。娼盛是一个尴尬的场景。罗素在《婚姻革命》中,认定卖淫制度辅助了婚姻制度,而妓女得以存在的真相,就在于社会“另立了一些女人,满足男人的需要,对于这种情形,社会虽然羞于承认,但又不敢使人们得不到满足”。西方的一位神学家托马斯·阿奎那,公然把妓院比喻成一座宫殿中的下水道,没有下水道,整个皇宫便积满污物,如果将妓院从世界上清除掉,那么整个世界会充满兽奸。据说当年德国首相俾斯麦访问英国,在一军港上岸后,发现市面很萧条,一打听,得知是禁娼所致,归国后便宣布英国海军不可怕。英国人听说了,想想很有道理,立刻解除娼禁,市面随之繁荣。无论是一代完人的曾国藩,还是哲学家罗素,还是神学家托马斯·阿奎那,还是德国首相俾斯麦,共同点都不是以一个嫖客的眼光来看问题,他们自己并不是嫖客。多少年来,禁娼和开禁,始终成为秦淮河的话题。因为有了禁,所以要开禁,而开禁,又意味着新的禁令很快就会颁布。翻开厚厚的历史,找不到公开赞赏妓女的政府,公元前600年,齐国的管仲设女闾,“征其夜合之资,以充国用”。所谓女闾,就是妓院,是世界历史上有案可稽最早的泄欲场所,和它相比,由梭伦创造闻名世界的雅典国家妓院不得不屈居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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