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朔是汉武帝时期的一个杰出人物,在当时政治、思想、军事、文化方面有很多建树。他在自荐书中,曾向武帝介绍过自己家世:“少失父母,长养史嫂,年十二学书三冬,文史足用;年十五学击剑,年十六学诗书,诵二十二万言;年十九学孙吴兵法,战阵之具,钲鼓之教,亦诵二十二万言,”见出道时便是一位文武全才。而后五、六十年间,他屡陷危机却无所畏惧,历捋虎须而自身安然,其为人为文品格为妙,受到举世称赞;伴君伴虎技艺之绝,近乎炉火纯青。更为著名的是,他在实现这些成就时,为后代留下许多令人拍案叫绝且意味隽求的奇智佳话。 本书全面展现了一个让中华民族自豪的时代,“千古一帝”和“第一智臣”相辅相成、斗智斗勇、复仇雪耻、共强汉室的艰苦卓绝且又撼魂动魄的历程,尤其是通过“文侠”东方朔的塑造,将一个可以与儒圣孔子、兵圣孙子并称的“智圣”形象,成功地凸显在读者面前。 作为“文侠小说”的开山之作,龙吟先生见解深刻,语言风趣幽默,情节波澜迭起,场面雄浑壮阔,读来让人不忍释手。 本书的电视剧改编权被中央电视台所属的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于第一时间买断,其历时五年精心制作的大型电视连续剧将于近期隆重播出。 作者简介: 东方龙吟,古徐人也。幼年随母下放农村,得十年刈草逗泥之乐;弱冠伴友潜至地窟,有四载掘煤掏炭之历。高考恢复时涌入大学,学历时髦日攀至翰院。索腋凑裘,修撰之名偶厕百科名流之中;雕枯剖朽,蠢篆之迹屡现核心刊物之上。慕东坡之迹,入内翰教读撰制;喜曼倩之趣,居金马戏儒避世。临鼎观烹,愧享其脔:近朱睹丽,羞染腥赤。预九天之宴,却无飘飘之感;享三闾之乐,竟有昂昂之态。重返绿野.笑与池鱼汩泥泛波;再走平阳,乐看村獒侧目睥睨。赏我心者,往日雁行虽坐高衙犹有企羡之神:悦我目者,畴昔鹪鹩稍据蜗角便露鸱鹗之态。行路数十万里,方知三坟五典六成谬论;阅人过百千个,更晓八索九丘七分合意。遍尝酸甜苦辣,始觉离合悲欢更有情趣;纵观世态炎凉,才将喜怒哀乐付诸笑谈。优耶劣耶,任眼前读者转说;功耶过耶,待身后贤达定评。 目录: 第一章接传香火 第二章天兵与天书 第三章云中君 第四章金马门 第五章腹诽之罪 第六章不见面 第七章跳进黄河洗不清 第八章孔雀胆 第九章恶鬼廉官 第十章清流浊浪 第十一章五子登科 第十二章秋风辞 第十三章假假真真 第十四章一笑罢兵 第十五章腊八粥第一章接传香火 第二章天兵与天书 第三章云中君 第四章金马门 第五章腹诽之罪 第六章不见面 第七章跳进黄河洗不清 第八章孔雀胆 第九章恶鬼廉官 第十章清流浊浪 第十一章五子登科 第十二章秋风辞 第十三章假假真真 第十四章一笑罢兵 第十五章腊八粥 第十六章泪洒泰山 第十七章二美同堂 第十八章庐山昆仑蛤蟆滩第一章接传香火 一轮残月如镰,斜挂西天之上。 一个婆娑身影,晃动晨曦之中。 东方朔还是那么清瘦,清瘦的身影里少了分精干,却多了几分沉稳;还是那么潇洒,但潇酒之中已有几分感伤。 月光映着他的身影,把双鬓映得颇为光亮。毕竟是四十六岁的人了,他的双鬓已经泛出严霜。霍去病的死,犹如春天的露珠陡遭寒流,变作寒霜洒在长安,许多长安人的头发都被染白了,东方朔更是其中的一个。 东方朔自幼便有早起的习惯。闻鸡舞剑,映日读书,这是他自十二岁起便形成的积习,如今年龄已大,愈来起得愈早了。他在睡觉时很少做梦,所以醒来时就特别清醒;然而他不敢合上眼睛再次入睡,有那么两次,他怕吵醒身边的齐鲁女而再度睡去,想不到一旦再睡,便沉入梦乡,而且那梦,全是让他伤心的梦:要么是教霍去病舞剑,要么是与郭解比武,要么是与雷被对阵。每次相会都是刀光剑影,他们连一会儿都不愿停息下来,一句话都不愿说出,他们知道,一旦说话,便都会涌出滔滔英雄之泪!闪转腾挪之际,郭解偶然露出感激的目光,那是在感激东方朔救下了自己的妻子和一双儿女;雷被也会对他频频颔首,可是此间却的许多重托,仿佛是要东方朔为他复仇,为他照看好自己的弟子朱安世!而霍去病在梦中出现,则更让东方朔心碎:这个战场上以一敌万的盖世大将军,在梦中手持着一雄一雌两只宝剑,与东方朔对阵着来,只是左手舞着雄剑与之周旋,雌剑置于右手,却是动也不动。就是那把雄剑,刺来的时候也是绵软无力,只在招架,不愿出击!那一双鸳鸯剑,扑朔又迷丽,仿佛是在与东方朔对话:干爹啊干爹,你把雌剑也让我带走了,可我的表妹却还留在人间,受着非人的折磨。什么时候你让表妹也与我团圆呢? 从此东方朔再也不敢过早地入睡,他总是在前一天晚上,要么督促着蟹儿读书认字,要么与辛苦子谈此武功,要么与齐鲁女或阿绣说些轻松的话,再不行就自己摆弄着五十根小桃棍儿,研究起易经八卦,一直磨蹭到亥时,再洗上一洗,上床就寝;而第二天凌晨寅时光景,一睁开眼睛便要起床,他不敢让自己再睡回头觉,再进重复梦…… 皇上赐给的宝剑已随霍去病而去了,东方朔觉得别的剑都不顺手,于是又将那把被霍去病砍得豁边如齿的宝剑来了出来。这把剑是自己的师傅赠与的,他至今不知自己的师傅究竟叫什么名字,当然也不知这剑叫什么名字。辛苦子说,这剑柄上有皇上写的“东方朔不死”五个字,该叫“不死剑”,而小小的珠儿却说这是一把“老秃剑”。东方朔和齐鲁女最喜欢这个珠儿,真真地把她当作掌上明珠,对她言听计从,于是真的把这剑称作“老秃剑”。每天清晨,东方朔都是悄悄起身,拿着“老秃剑”在院内舞上十圈八圈,舞得自己遁入化境,舞得仿佛郭解随身,舞得犹如雷被再现,舞得霍去病击掌叫好,舞得自己浑身是汗。这时,东方朔才在一块大石头边坐下来。那块大石本是卫青和霍去病当年在这院上练习膂力用的,那是一块从长安东边不远的华山弄来的花岗岩石,石头的表面已经被磨得有些光泽。东方朔觉得这块石头虽然旨硬如铁,但也还有些沙质,于是便用它试磨自己手中的“老秃剑”,没想到这样一磨,果然有效,那把锯齿一样的剑,边缘之处竟然再次锋芒毕露。东方朔大喜,于是每天练完剑后,便要在此“砺石”之上一点一点地磨剑,直到那剑每一个已经钝了的锯齿都被他磨出看不到一点白刃的“青口”来。 东方朔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磨这把剑。他只觉得愈磨胸中愈沉静,愈磨心里愈亮堂。武陵郡内,层峦迭起,崇山矗立,林茂树密。 终南山下,晨曦已开。 东方天边有几片浓重的乌云,一会儿便被太阳烧得通红通红。而当太阳从被它灼化了的墨海之中露出脸时,就像天边挂起了一个硕大无朋的蜜桔。 已是辰时光景,大地草尖之上还点缀着许多晶莹的露珠。 在长安通往终南山的山道之上,身着便服的霍光,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走着。天边的霞光和初日没让他兴奋起来,心情反而变得更加沉重了。这位已经二十二岁的年轻人,总给人过于老成持重的感觉。几抹乌云,一轮红日,竟也让他焦虑不堪。 可在他的身前身后,走着跳着两个活生生的生命,与霍光的沉稳比起来,他们像早晨刚睡醒的小豹子和小鹿儿,正在山间欢快地跳跃。九岁的东方蟹是个兴致极高的小男,离开长安的街市,眼前一切景色都让他亢奋。而他七岁的妹妹珠儿确实像个小鹿儿,活蹦乱跳,她的高兴主要是马上就能看到妈妈了。可是蹦跳了一会,她便将两只小手扬起,要霍光抱她。 霍光这时也笑了。“跑不动了吧?还得舅舅抱着。蟹儿,你也慢点!” 蟹儿又跑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他在路旁站着,歪着脑袋问霍光:“舅舅,我有件事儿,想问问您,行吗?” “当然行啦?说吧,你有什么事?” 蟹儿静了下来,像个大人似的,边思考边问:“舅舅,我和妹妹都跟辛苦子叫哥,可是辛苦子又跟你叫哥;那我们为什么要叫你舅舅?” 霍光笑了起来。“是嘛!我都忘记这事了,真是的,怎么叫法不一样呢?” 听了这话,珠儿将放在霍光脖子后边的小脑袋转到前边,认真地看着霍光,奶声奶气地说:“舅舅,我也要问呢!” 霍光瞥了她一眼:“你也要问?好,你问什么?” 虽是充满稚气,但珠儿非常认真:“舅舅,刚才你接我和哥哥时,你管我爹叫干爹,那我和哥哥也该叫你哥哥,为什么要叫你舅舅呢?” 霍光吃惊地看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大笑。“哈哈哈哈!原来你们两个小人,想把舅舅当哥哥!告诉你们,我这个舅舅,可是一点也不假的!” 东方蟹应声而答:“难道我爹是假的?” 珠儿马上反驳:“胡说!爹才不是假的呢!” 霍光的眼里带着一丝惆怅。他马上又严肃地问:“蟹儿,你说,到底你爹、你妈、你大妈,还有舅舅,谁是最亲的呢?” 东方蟹想了想,回答道:“我大妈告诉我,说我们是妈妈生的,可妈妈生了大妈的气,就上了山,不愿回家了。在蟹儿看,妈妈和舅舅是真的。” 珠儿急忙嚷嚷道:“爹也是真的!依我看,是大妈跟爹太好了,我妈就离开了!” 东方蟹并不和妹妹计较,还是与霍光对话:“舅舅,蟹儿记得小时候,好像还有一个爹!” 霍光大吃一惊。不由地说了一句:“那时你才一岁多……”这时他才发觉自己失言,于是急忙停下,不再说了。 珠儿听了更急,她叫道:“哥哥,你又胡说!我大妈说了,你和我都是爹和妈生的,连皇上都承认呢!” 东方蟹无奈地搭理她一句:“妹妹,你别打岔!舅舅,蟹儿问您哪!” 霍光心想,郭解出事时,蟹儿已经一岁多,记忆中有点生父的影子,但不可能太深。要打断他这个念头,让这个影子模糊些。于是他坚毅地说:“蟹儿,东方大人就是你的亲爹。这种混话,以后不许再问!” 东方蟹却露出了怨言:“亲爹?亲爹他怎么不教我武艺?他只让我读书!” 霍光知道,不教蟹儿武艺,这个要求是姐姐提出的,他霍光也极力赞成。保住郭家这颗苗苗,首先是不让他习武,虽然这可能违背郭大侠的意愿!想到这儿,他一面感到心酸,同时又觉得肩上沉重起来。他把珠儿换到左边,腾出右手来,摸着蟹儿的头,温柔地说:“蟹儿,不让你爹教你武功,这是妈妈和舅舅的主意。你看你辛苦子哥哥,整天舞刀弄枪的,现在一只胳膊没了。还有霍去病舅舅,他也没了。”说到这儿,霍光的眼圈红了起来,泪水从中不断涌出。 珠儿急忙用袖子给他擦泪。“舅舅,你都是大人了,还流眼泪?没羞,没羞!” 蟹儿在下面用手拉了珠儿的衣角一下,责怪地说:“妹妹,看你!你忘了大妈的话?” 珠儿再次用袖子给舅舅擦干泪水,然后负疚地说:“舅舅,是我不好。有一回,哥哥在家里说霍去病舅舅的事,爹爹正吃着饭,就把眼泪流到了碗里。我和哥哥都吓哭了。大妈说,以后不许我们小孩再提这事,谁说就打谁!” 霍光听到此处,不禁泪如泉涌。他把头转向一边,向远方的山峦望了好久好久。 蟹儿和珠儿两个好像闯了大祸,好半天都不再吭声。 打破沉默的还是霍光,他又拍了拍怀中的珠儿,说道:“好了,蟹儿,珠儿,这不怪你们,是舅舅想起了这事。记住,到妈妈跟前,你们谁也不许再提这件事!” 蟹儿和珠儿都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清晨,多么美丽的清晨啊! 阳光从门缝中照进钟粹宫,照到了钟粹宫西侧的一个小院。卫长公主见到阳光便兴奋起来,她从衣柜中翻出那件结婚用的纱裙,迅速地套在身上,然后跑到院子中。她在院子跳啊,唱啊,她知道,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他的心上人,他的表哥就会苏醒,就会来到她的身边! 她的动作早被一个高个子的老太监看到。他便是当初在太后宫中,太后去世后来到皇后宫中的徐甲。徐甲这些年来老了许多,那份鬼精的气儿好像也随他的好友主父偃一道儿走了,身上只剩下一些麻木和迟钝。不过他对公主的行为还是担忧的,他一边叫人去找皇后,一边走到院子的小门边,想把那个门守住。 没想到,他的踪迹被卫长公主发现了,长公主追了过去,一边追,一边叫道:“表哥!表哥!你别走,我在这里!” 这回徐甲吓得浑身发抖,一屁股坐到地上。 卫长公主上前抱住了他。“哈哈哈哈!表——哥!你还大将军呢,连我都跑不过!” 徐甲此刻更是六神无主,惊惊颤颤地说:“公主……我不……不是……” “哈哈哈哈!表哥!什么不是?你跌倒了,就是跌断了腿,我也还要跟着你!走,快快走,我们去拜堂成亲!” 徐甲本想爬起来,这下子他却爬不起来了。他一个劲地重复着:“公主……我不……不是……” 卫长公主笑了。“好一个大将军,千军万马你都不怕,匈奴的窝子你敢掏,让你回来成亲,你就打哆嗦!母亲,弟弟!母后,太子!你们来帮我啊!” 她这一叫,所有的太监和宫女,都被叫了出来,可是他们全部不敢上前,全躲得远远的! 卫长公主见地下的“表哥”不起来:便舞起长袖,边舞边唱起来: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卫皇后走了进来。太子也跟随着来到。 卫皇后惊呆在院门口,太子更是不知所措。等到卫长公主的歌罢舞完,卫皇后才示意太子,让他去找皇上。 终南山上,霍云儿已把她的“云中居”正中的一间改为灵堂,堂上摆着三个牌位,当中的一个写着:“亡夫郭解之位。”左边的一个,是“恩人籍少翁之位”,右边则是“亡弟霍去病之位”。 云儿如今已是三十三岁。十年前,她与郭解结为夫妇,好像就在昨天。终南山这六年多的时光里,她独自一人,终日在想那颖水边上郭解救自己的情景。她心中明白,那就是缘分。从那天起的三年多时间,她和郭解没有分离。一个将自己的生命许给天下人的大侠,居然在一个女子的裙边守了三年。可能他成年后,在母亲身边也没呆过这么长的时间!想到这儿,云儿心满意足了,觉得自己在这终南山上,别说守了六年,就是守一辈子也值得。有时,尤其到了晚上,她会梦见郭大侠到山上来与她相会,虽然那些会面的时间很短,但她非常知足。梦醒之后,她会觉得十分惆怅,惆怅的不是郭解的走开,而是郭解的归宿何在。她觉得郭解是回峨眉山了,郭解的老母还在峨眉山居住,不知她老人家是否知道,她的儿子已经被皇上和张汤逼死!有时她又感觉郭解还在行侠,好像是在地狱里行侠,一次梦中,郭解向她透露:他在阴间,名子不叫郭解,好像是叫阎义;他说阴间的大王也是个狠毒的人,他很有些愤愤不平。云儿当时劝他不必到哪儿都要与人相争,可郭解竟然说:“我是阎义,我要走了!”云儿拉住他说:“你走了,我和一儿一女怎么办?”郭解竟然答道:“我不是安排好了吗?他们是东方朔的儿女,我放心了!”云儿惊问:“相公,他们是你的骨肉啊!”可郭解却苦笑一声,答道:“云儿,我给你留下的绢书呢?你为什么不把它交给东方大人?”云儿此刻便红了脸,因为她自己看过那绢书上的内容。自己和儿子女儿已经化险为夷,她不愿再将那绢书交给东方大人了!郭解无奈地走了,从此好像很难入梦。云儿便在正房里立起亡夫的灵位,看着它,希望他能再次入梦。可有一天,她竟梦见弟弟霍光背着霍去病的尸体进入梦中!云儿失声痛哭,直哭得天昏地暗。直到东方朔和齐鲁女带着噩耗前来,印证了此事,云儿才不再痛哭!她以为霍去病是自己给咒死的,她不敢再多盼梦,因为她心中牵挂的人,只有一个霍光了! 从那以后,云儿头上的白发一绺一绺地增多。虽然霍光每隔几天就来看她,劝她,可她脸上总没笑容。她总觉得郭解之死,霍去病之死,都是与自己的命不好连在一起的。为此,她又为霍去病做了一个牌位,同时还为那位为了郭大侠而舍生取义的籍少翁也做了个牌位。她不敢多到正房里来看这些牌位,但她又必须每天都来看上几眼,她的心灵在这几块牌位上徘徊,她的容颜因这几块牌位而凋零,才两个月,她竟像一个四、五十多岁的老媪,满头都是灰白的头发…… 大门打开,一个面容姣好的姑娘走了近来。这是半个月前,云儿在山涧中洗衣服时领回来的一个姑娘,一个无家可归的姑娘,一个与霍云儿很有缘分的姑娘。她的名子叫显儿。 显儿从门外急忙进来,高兴地说道:“夫人!蟹儿和珠儿他们又上山了!” 云儿的脸上露出一丝欣喜。“蟹儿和珠儿!他大妈带他们来了不是没几天么?” 显儿说道:“夫人!好像有个年轻的男人,他怀里抱着一个,手中搀着一个!” 云儿这时高兴了,她马上站了起来:“那是我弟弟!显儿,走,快,我们快走,去把他们接上来!” 半山坡上,霍云儿带着显儿,与霍光和两个小人儿碰上了。蟹儿和珠儿见到妈妈,急忙扑了上来。霍光把眼睛盯向显儿,却是一脸的疑惑。显儿见一个大男人老盯着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面色突然变得飞红。 云儿一手一个,抱定了两个孩子,然后对霍光说:“弟弟,大司马的后事,全部料理清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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