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简称《通鉴》,是中国历史上规模最大、成就最高的编年史。全书记载了上起周威烈王二十三年(公元前403年),下讫五代后周世宗显德六年(959年),共计16朝、1362年的历史。书中生动地叙述了帝王将相们的治国为政之道、待人处世之理,及其生死悲欢之态,深入地探讨了秦、汉、晋、隋、唐等统一王朝和战国七雄、三国鼎立、五胡十六国、南北朝、五代十国等分裂政权的盛衰之由。司马光修撰《通鉴》,目的明确,即是要“鉴前世之兴衰,考当今之得失”,这就决定了此书在选材上更着重于政治史,举凡权力更迭、施政得失、制度沿替、人才进退都记载得详尽深入。而这些内容正是此书的精华所在,充分表现出编年史的优点 目录: 周纪 三家分晋 商鞅变法 六国合纵 长平之战 奇货可居 秦纪 荆轲刺秦 初并天下 巨鹿决战 汉纪 鸿门宴 西楚霸王 韩信拜将 四面楚歌周纪 三家分晋 商鞅变法 六国合纵 长平之战 奇货可居 秦纪 荆轲刺秦 初并天下 巨鹿决战 汉纪 鸿门宴 西楚霸王 韩信拜将 四面楚歌 白登之围 萧规曹随 文帝遗诏 七国之乱 张骞通西域 宣帝中兴 王莽篡权 昆阳大战 刘秀称帝 班超再通西域 党锢之乱 黄巾起义 董卓废帝 官渡之战 赤壁鏖战 汉中称王 败走麦城 魏纪 曹丕称帝 刘备托孤 平定南中 首次北伐 诛杀曹爽 晋纪 西晋一统 权落东海王 刘曜称帝 淝水之战 宋纪 魏主纳谏 尊道毁佛 齐纪 孝文改革 迁都洛阳 梁纪 高澄欺君 侯景叛梁 陈纪 高祖谋伐齐 淫逸误国 隋纪 一统归隋 杨广夺宠 炀帝奢靡 东征高丽 攻克长安 唐纪 玄武之变 房谋杜断 二圣临朝 武氏称皇 玄宗掌权 二相治国 贵妃受宠 禄山起兵 奇袭蔡州 甘露之变 后梁纪 梁王称帝 梁晋争霸 后唐纪 后唐灭后梁 君臣论年景 后晋纪 儿皇帝登基 死战契丹 后汉纪 朝中内讧 兵变澶州 后周纪 太祖建国 征服南唐 北抗契丹 世宗归天三家分晋 原文 威烈王二十三年 初命晋大夫魏斯、赵籍、韩虔为诸侯。 初,智宣子将以瑶为后,智果曰:“不如宵也。瑶之贤于人者五,其不逮者一也。美鬓长大则贤,射御足力则贤,伎艺毕给则贤,巧文辩惠则贤,强毅果敢则贤;如是而甚不仁。夫以其五贤陵人而以不仁行之,其谁能待之?若果立瑶也,智宗必灭。”弗听。智果别族于太史,为辅氏。 赵简子之子,长曰伯鲁,幼曰无恤。将置后,不知所立,乃书训戒之辞于二简,以授二子曰:“谨识之!”三年而问之,伯鲁不能举其辞;求其简,已失之矣。问无恤,诵其辞甚习;求其简,出诸袖中而奏之。于是简子以无恤为贤,立以为后。 简子使尹铎为晋阳,请曰:“以为茧丝乎?抑为保障乎?”简子曰:“保障哉!”尹铎损其户数。简子谓无恤曰:“晋国有难,而无以尹铎为少,无以晋阳为远,必以为归。” 及智宣子卒,智襄子为政,与韩康子、魏桓子宴于蓝台。智伯戏康子而侮段规。智国闻之,谏曰:“主不备难,难必至矣!”智伯曰:“难将由我。我不为难,谁敢兴之!”对曰:“不然。《夏书》有之:‘一人三失,怨岂在明,不见是图。’夫君子能勤小物,故无大患。今主一宴而耻人之君相,又弗备,曰‘不敢兴难’,无乃不可乎!蜹、蚁、蜂、虿,皆能害人,况君相乎!”弗听。 译文 周威烈王二十三年(戊寅,公元前403年) 周威烈王姬午首次分封晋国大夫魏斯、赵籍、韩虔为诸侯国君。 当初,晋卿智宣子准备将智瑶立为继承人,族人智果说:“他不如智宵。智瑶胜过别人的有五项,他不及别人的只有一项。鬓发美丽、身材高大是长处,射箭驾车力量充足是长处,技艺全面精通是长处,能写善辩是长处,刚强果敢是长处;如此一来他待人就非常不仁爱。如果他以自己的五项长处欺压别人而又以不仁爱之心行事,那么有谁能够宽容待他?若是真的立智瑶为继承人,智氏宗族必定灭亡。”智宣子没有听从智果之言。智果就在掌管氏姓的太史处另立了族姓,叫做辅氏。 晋卿赵简子的儿子,长子名叫赵伯鲁,幼子名叫赵无恤。赵简子准备确定继承人,不知立哪个儿子为好,便把训诫的言辞写在两块竹简上,分别交给两个儿子说:“认真记住这些诫辞!”三年后赵简子询问两个儿子,赵伯鲁不能说出竹简上的诫辞;要他交出自己的竹简,却已经丢失了。赵简子询问赵无恤,赵无恤背诵竹简上的诫辞很熟练;要他交出自己的竹简,他从衣袖中拿出来献上。于是,赵简子认为赵无恤非常贤能,就立他为继 承人。 赵简子派尹铎去治理晋阳,尹铎请示道:“是像抽取茧丝一样不尽不止地搜刮百姓的财富呢?还是像修筑堡垒作为屏障一样让人民生活日益丰厚呢?”赵简子说:“像修筑堡垒作为屏障那样。”尹铎便减少了晋阳的居民户数,以减少税收额度。赵简子对赵无恤说:“一旦晋国有危难,你不要轻视尹铎,不要认为晋阳遥远,一定要把晋阳当做归宿。” 等到智宣子去世后,智襄子智瑶掌管晋国政事,与晋卿韩康子、魏桓子在蓝台饮宴。智伯戏弄了韩康子而且侮辱了其家臣段规。智伯的家臣智国听说这件事后,劝谏道:“您不防备灾难,灾难必定会到来!”智伯说:“灾难将由我降下。我不降下灾难,谁敢兴风作浪!”智国回答道:“不是这样的。《夏书》上有这样的话:‘一个人屡犯错误,积下的仇怨难道会显露在明处吗,应该在它没有显露时就谋划对策。’君子能勤于处理小事,所以不会出现大的灾祸。如今您在一次宴会上就羞辱了别人家的主君和臣相,又不做防备,说‘不敢兴风作浪’,这恐怕是不行的!蚊子、蚂蚁、蜜蜂、蝎子,都能害人,何况是别人家的主君和臣相呢!”智伯没有听从智国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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