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年过去了,她依然清楚地记得走近焚尸场时看到了红色的花,可能是天竺葵,它们种在盒子里,摆在窗台上。在奥斯维辛艾丽斯从未见过鲜花,对她来说,那些花让她想起过去安稳的生活:“我看见窗边的花,它们让你想起了家,让你想起德国人攻进匈牙利时,母亲出门去了,她没有害怕、没有哭喊,也没有歇斯底里,而是到市场上买了紫罗兰回来。那让我感到非常平静。如果母亲还去买花,就说明情况不至于太糟。他们不会伤害我们。”正是这些小小的设计——比如焚尸场窗台上的花——让纳粹的屠杀过程超越了单纯的暴行。” 关于奥斯维辛,这一与古拉格齐名的20世纪集中营,我们仍然充满太多大而化之的错误认识。奥斯维辛并不是专门用于杀害犹太人的灭绝营,也不仅仅与“*终解决”有关——牛津大学历史学家、英国BBC著名历史节目制片人劳伦斯·里斯,在《奥斯维辛》这本荣获英国图书奖和英国电影电视艺术学院奖(BAFTA)的作品中,凭借其丰富的档案资料和*手访谈材料,尤其是极其珍贵的受害者和加害者证词,为我们对普利莫·莱维、凯尔泰斯??伊姆莱、埃利·威塞尔等著名作家笔下的无尽深渊,进行动人、透彻且勇气十足的探索和诠释。 有奥斯维辛,就不能有上帝的存在。——普里莫·莱维无论我在思考什么,总要思考奥斯维辛。感谢那些要求、甚至逼迫我们讲述一切的人,因为他们想听到、想知道发生在奥斯维辛的那些人、那些事。——凯尔泰斯?伊姆莱我们要知道“人”真正是什么,毕竟,这是发明奥斯维辛毒气室,也是祈祷着走进毒气室的“存在”。——维克多·弗兰克本书力图以一个具体场所为切入点,对人类历目前深重的罪行进行透彻的诠释,这就是奥斯维辛。历史不是剧本,真相永远不止一个。奥斯维辛并不是专门用于杀害犹太人的灭绝营,也不仅仅与“很终解决”有关——奥斯维辛,是集中营指挥官霍斯等纳粹官员的奋斗史;是波兰人、吉卜赛人、苏联战俘、耶和华见证人的情感炼狱;它是一个八岁德国女孩一天起床,突然发现自己成了吉卜赛人,被扔进奥斯维辛的故事;它是战后幸存者回到家乡,却发现外面的世界比奥斯维辛更糟的故事……这部书没有孤证,每一个说出来的字,都出自两处以上的历史记录,包括苏联解体后的解密档案和亲历者访谈。“人们问我,你在奥斯维辛学到了什么?我想我只能确定一件事:没人真正了解自己。”1944年11月,希姆莱要求艾希曼停止驱逐匈牙利犹太人,并说:“到目前为止你一直都在灭绝犹太人,但我现在命令你从今天起变成犹太人的拥护者。”人的行为和信念能顷刻颠倒,因应自身处境(situation)而朝着没有预料到的方向演变,这恰恰是所谓的“人性”。奥斯维辛是一个更大的故事,我们从未真正了解它。这里所涉及的故事,有不少可以让我们更好地认识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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