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本爱山丘 开门见山是敞阔,篱下见山则是另一种豁然开朗。 苏东坡的诗学解释,原本精妙,但不自然。“初不用意,而景与意会”————同样适用于“开门见山”的情形。山坳里的农家,半山腰上的小庙,无一不有“开门见山”的清旷意境,但“篱下见山”是随意,不是清旷,不是任何一种带有文化潜意识的暗指。 陶渊明打开屋门,缓步出院。再打开围拱着篱笆的柴门,走出门外。出了两重门,他依然对屋前坐南的大山熟视无睹。、他往东向的篱笆外走去,此处一地的菊花盛开,点染绚烂。他采菊一朵,正欲返身归屋之际,忽而于眼角余光扫得身侧的大山峰峦。他抚须一怔,又微笑着拈菊而去。 还有一种说法,可能更接近于常理。陶渊明打开屋门,缓步出院。径直走向东篱,这里有几株他手植的菊花。他拔弄花枝、洒扫庭院,偶尔闲步采菊,悠然自得。闲适间,举目远眺,大山如一座巨屏,恍然面前。 陶渊明究竟过了几重门,有没有望见山?他究竟是在院内,还是在院外看到了“南山”?“东篱”之外,那座“南山”究竟是放眼可望的外物名山,还是深藏于心的险峻丘壑? 烟云杳霭有无间 有人说南山即指庐山,亦有人讲南山实指终南山,还有人故作高明地讲,“南山”只是泛指南边的山,并无确指。地理方位的泛指,这样的解释,如果用于“东篱”,也一样简便易行。篱笆,更不是什么庐山篱笆与终南山篱笆之分,是确切无疑的泛指。东篱和南山,r或者仅仅是一种方位上的意象,并无深意与确指吧。 但只需要一张白纸、一支铅笔,稍做一番“好事”之举,将“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的法则套用于东篱和南山,用地理方位来泛写的解释,瞬间就可推翻。如果东篱和南山,是指东边的篱笆和南边的山脉,这样的搭配,绝不可能“悠然见山”。在篱笆里的人,只能右侧视,才看得见山;在篱笆外的人,也只能左侧视,才看得见山,都不是直视可见的。那么,再换一种方向来考察。如果东篱和南山,是指东向的篱笆和南向的山脉,这样的搭配,仍然不可能“悠然见山”。无论怎样搭配,篱笆与山脉,始终都未能平行于同一界面,脖子始终需要左扭或右扭一下,去侧视山脉,这谈何“悠然”? 无论是司马迁在《史记》中的“南登庐山”,还是江西人陶渊明的“归园田居”,南山即庐山的说法,似乎总是要可信一些。但这一流传千年的“定论”,仍然解决不了“扭头看山不悠然”的难题。早年长于小说写作,晚年埋首文物研究的沈从文先生,将唐代以来惯用的“终南捷径”之说,提前到了东晋。他考证出,“南山”实乃终南山。从史料到书法,从文物到“二重证据法”,他的结论不得不让人信服。 P8-10 翻开大作,清风徐徐吹来。我从事出版三十余年,阅书无数,阅人无数,这样的奇文,这样一些奇人奇思妙想,很少见到。要感谢终南山瑰丽景色;要感谢华夏人文景观至深无下、至高无上的无尽内蕴;要感谢书中三五同人,同声相求,妙笔生花,胸中山水,腕下笔墨,让人醉梦其中! ————海豚出版社社长俞晓群 《问道》系列图书是颇有特色的文化丛书,即将出版的《问道·田园耕读》一书将带领读者重返久违的田园生活,在耕作之余,有书相伴。如此山居生活,田园景致,令人遐想而且心驰神往。 ————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陈子善 数千年来躬耕陇亩之间,泛舟于江湖之上者多出高士智者。渔、樵、耕、读间隐藏着中国文化恢弘而幽深的智慧。 物欲横流,道德日丧是文明的悲哀,回归田园捧读诗书,寄情山水,穷通自然,古今智者莫不如此。 心安茅屋稳,性定菜根香。无论世界怎样变化,懂得回归者必厚德载物执大道而行。 ————中国文化书院三智道商国学院常务副院长、三智书院理事长高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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