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古代传说中的英雄或文化英雄、始祖无不在人的形象之外被加上神的力量与动物的器官,《山海经》一书就为我们留下了大量有关这些亦人亦神的始祖或英雄们的形象描述。 传说中半人半兽的形象,是兽的形体与人的智慧的结合。因此,最原始的半人半兽可能是某种族群传说中的祖先,也可能是某个部族的英雄,可以托名为真实的或传说的“历史人物”,也可能是凝聚了某种部族精神寄托的凭空创造出来的“文化英雄”。 人面方鼎表现的这个半人半兽,无疑是这个神系中的一位。人面方鼎铸造的时代,已是有国家的文明时代,图腾只是祖先留下的一个文化遗产或精神主宰而已,它到底见证、纪念了什么? 从艺术形式上看,禾大人面方鼎运用反复、对称的装饰手法,布局严密,写实与抽象纹饰结合。4组相同的纹饰集于一身,不仅强化了装饰主题,而且给人视觉上以强烈的冲击,达到特定的装饰效果,反映出商代晚期青铜器制作者已具备了较强的写实能力和形象概括能力。 禾大人面纹方鼎虽然配置了角爪,但都是象征性的,小到几乎可以忽略的程度。人的形象也和真人一般,与青面獠牙、半人半兽的人面纹饰相比,不但不显得可怕,还能给人以肃穆崇高的美感。 商代晚期的铭文有鲜明的时代特色,表示人体、动物、植物、器物的字,在字形上有较浓的象形意味。 以人体形象的文字为例,头部常做粗圆点,腿部呈下跪形状,这是一种美化手段,是郑重的表示;绝大多数笔画浑厚、首尾出锋,转折处多有波折。 字形的大小不统一,铭文布局也不齐整,竖画虽然基本上成列,但横画却不成排。 这些铭文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家族形态、家族制度与宗教观念等重要问题,但其中一些深刻的内涵仍是人们无法确知的。 殷代青铜器中也有少数有较长的铭文,但时间已到了殷代晚期。这些较长的铭文内容多涉及商朝晚期的重要事情、王室祭祀活动、王室与贵族关系等,其中铭文中一些字词的含义,以及所反映的一些当时制度的状况,仍然所知甚少。 商代晚期又发明了分铸法,即将青铜器分成多个部件,分别制出内范与外范,在铸主件时将铸件嵌入泥范中铸接合成。最适合制作体积较大、器形复杂的青铜器,如后母戊鼎。 后母戊鼎是商代后期王室祭祀用的青铜方鼎,是商朝青铜器中最重要的代表作。 后母戊鼎器型高大厚重,形制雄伟,气势宏大,纹饰华丽,工艺高超,又称后母戊大方鼎,高1.33米,口长1.1米,口宽0.78米,重832.84千克,四足中空。 后母戊鼎用陶范铸造,鼎体包括空心鼎足浑铸,其合金成分为:铜84.77%,锡11.44%,铅2.76%,其他0.9%。 鼎腹长方形,上竖两只直耳,发现时仅剩一耳,另一耳为复制补上,下有4根圆柱形鼎足,是世界上发现的最大的青铜器。 后母戊鼎是商王武丁的儿子为祭祀母亲而铸造的,用陶范铸造,铸型由腹范、顶范、芯和底座以及浇口范组成;鼎腹的纹饰有可能使用了分范;鼎耳后铸,附于鼎的口沿之上,耳的内侧孔洞是固定鼎耳泥芯的部位。 也有人认为鼎耳先于鼎体铸造,然后嵌人铸型内和鼎体铸接。 鼎身呈长方形,口沿很厚,轮廓方直,显现出不可动摇的气势。后母戊鼎立耳、方腹、四足中空,除鼎身四面中央是无纹饰的长方形素面外,其余各处皆有纹饰。在细密的云雷纹之上,各部分主纹饰各具形态。 鼎身四面在方形素面周围以饕餮作为主要纹饰,四面交接处,则饰以扉棱,扉棱之上为牛首,下为饕餮。鼎耳外廓有两只猛虎,虎口相对,中含人头。耳侧以鱼纹为饰。4只鼎足的纹饰也匠心独具,在3道弦纹之上各施以兽面。 据考证,后母戊鼎应是商王室重器,是商代青铜文化顶峰时期的代表作。 后母戊鼎的提手文饰同样精美。两只龙虎张开巨口,含着一个人头,后世演变成“二龙戏珠”的吉祥图案。一般认为,这种艺术表现的是大自然和神的威慑力。也有人推测,那个人是主持占卜的贞人,他主动将头伸人龙虎口中,目的是炫耀自己的胆量和法力,使民众臣服于自己的各种命令。 这完全是可能的。当时的贞人出场时都牵着两头猛兽,在青铜器上和甲骨文中经常可以看到这样的图案。 后母戊鼎形腹部铸有“后母戊”3个字,字体笔势雄健,形体丰腴,笔画的起止多显锋露芒,间用肥笔。铸造这样高大的铜器,所需金属料当在1000千克以上,而且必须有较大的熔炉。 P2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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