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人对抗权利和世俗的精神史。 以儒、道为立身根底的中国传统文人,在积极入世的强硬外表下面,也有一颗时刻准备归隐的柔软之心。凡在非大治则大乱的历史当口,或者明君在朝的创业初期,治国平天下往往是他们的人生目标。政治上的失意以及政治生活本身的尔虞我诈与个体生命的冲突,往往使得他们在最后选择逃遁或者隐逸。做隐士既是一种德行的体现,满足了士大夫们追求道德自我完善的需要,更是一种生命本于自然、活出自我的强烈要求。当被迫的选择成了一种主体的解脱,隐逸生活可以把他们的精神带向一种纯粹超越的境界,多数选择隐逸的都得以逍遥。 正是隐士的独特身份,促使形成了中国隐逸文化的一个重要特征,使得隐士和社会、会山林和庙堂处于一种极其复杂的纠集之中。隐逸往往很少是人终其一生的行为,很多人都在仕进和隐逸的路上进进出出。所有形态的隐都有一个共通的地方,即把个人和社会在某种意义上对立起来。隐士往往都是个体感很强和原则性强很的人,因为这种强烈的个体感,使得他们无法委曲求全地融入到他们所不愿意融入的世界中去,同时使得他们具有一种强烈的孤独感,他们很清楚自己和那些安于现有的道德和政治秩序的人的不同。正是这种根深蒂固的孤独驱使他们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精神家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