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绍

历代正史日本传考注


作者:王勇     整理日期:2016-08-10 15:51:33

  《历代正史日本传考注》:激活千年涉外史料,铺垫周边外交基石。   中国官方为周边国家书写史传,持续千余年而未曾间断,涉及的国家或民族近百,历史之悠久、影响之深远、体例之完备、内涵之丰赡,堪称世界文明史上一大奇迹。这座史料宝库,至今仍具有如下重大价值:  (1)中国人为世界文明发展史书写了弥足珍贵的文字实录,填补了许多国家早期文明的“成文史”空白,充分显示中国作为地区乃至世界大国的责任担当与国际贡献。  (2)在错综复杂的国际形势下,中国历代政府与周边国家开展多元外交的智慧、经验与教训,足堪为建构面向未来之新型国际关系之镜鉴。  (3)中国作为东亚文化圈之源头与中心,千余年来有效促进了周边国家的和睦相处、共同繁荣,向西开辟的“丝绸之路”、向东拓展的“书籍之路”,乃“中国文化走出去”的成功典范。  《历代正史日本传考注》是浙江工商大学王勇教授领衔的学术团队,在历时13年锲而不舍的研究积累基础上,吸收了国内外*研究成果汇编而成,其系统性当属国内首创,其权威性也大可期待。   中国历代正史“日本传”,从最早问世的《魏志•倭人传》到最晚成书的《清史稿•日本志》,近两千年来各朝史官、学者续写不辍,谱写出世所罕见的中日交流壮丽画卷,堪称世界文明史上蔚为壮观的一大伟业。  17部正史中有关日本的记载,既呈现了中国在外交方面的经验得失,也实录了日本的文明进程,历来被视为研究历代中日关系史乃至日本历史的珍贵史料。本书将中国正史中的17篇“日本传”融汇为一个整体,以解题、注释、杂考、研究余録四种形式加以系统、动态、跨学科、深度研究,不仅能为专家学者提供研究的基础史料和学界动向,也能为一般读者加深对日本的了解提供帮助。  该书为“国家古籍整理出版基金资助项目”。   解題  研究餘録  汉朝鮮四郡  本叢書以中國歷代正史——“二十六史”中所載録的“倭”“倭人”“倭國”“日本”“日本國”等16種17篇以日本爲核心的專條記録(以下稱《日本傳》)爲整理、考注對象,將這些記録由歷代正史中析出,加以校勘、注釋、考録。全書計分爲《漢魏兩晋南北朝卷》《隋唐卷》《宋元卷》《明代卷》《清代卷》5卷。
  歷代正史中的《日本傳》考注,由“解題”“正文”“注釋”“雜考”“研究餘録”5部分構成。下面逐項予以説明。
  一、解題
  每部收載《日本傳》的正史均首附解題,扼要介紹全書卷數、編纂人員、成書經緯及時代背景等内容,重點説明歷代正史《日本傳》所在的卷數、所記的内容、材料來源、記叙特點、研究價值等,同時交代歷代正史的主要版本、本次校録所采用的底本及參校本等情況。
  二、正文凡例   本叢書以中國歷代正史——“二十六史”中所載録的“倭”“倭人”“倭國”“日本”“日本國”等16種17篇以日本爲核心的專條記録(以下稱《日本傳》)爲整理、考注對象,將這些記録由歷代正史中析出,加以校勘、注釋、考録。全書計分爲《漢魏兩晋南北朝卷》《隋唐卷》《宋元卷》《明代卷》《清代卷》5卷。   歷代正史中的《日本傳》考注,由“解題”“正文”“注釋”“雜考”“研究餘録”5部分構成。下面逐項予以説明。    一、解題   每部收載《日本傳》的正史均首附解題,扼要介紹全書卷數、編纂人員、成書經緯及時代背景等内容,重點説明歷代正史《日本傳》所在的卷數、所記的内容、材料來源、記叙特點、研究價值等,同時交代歷代正史的主要版本、本次校録所采用的底本及參校本等情況。    二、正文   依據底本析出歷代正史中的《日本傳》專條記録文字,並加以標點。爲便於閲讀,本書將其分爲若干段落。原則上以一年爲一段,但年代劃分不清的首文、尾文及唐以前的傳紀,按内容的完整性靈活分段。每段從“01”開始,依次編號,編號前加“正文”兩字。    三、注釋   對於歷代正史《日本傳》正文中所出現的一些字、詞、職官、人名、地名等内容加以解釋説明。對於正文中需注釋的文字,於其後加序號。注釋置於正文之下。    四、雜考   注釋部分的解釋以字、詞及專有名詞爲主,其他一些與閲讀正文密切相關的重要内容,如事件背景、時間、年份及一些綜合性問題,撰成“雜考”予以闡明,置於每段正文的注釋之後。    五、研究餘録   對於與正文有一定關聯性的資料性、考據性、專題性的内容,列入“研究餘録”。研究餘録宜簡明扼要,以“【研究餘録編號】題名”的形式呈現,置於每篇《日本傳》之後。   本叢書以張元濟輯編的《四部叢刊》中所收百衲本二十四史爲底本,選擇國内外所藏較爲重要的其他版本、日本和刻本及中華書局點校本作爲校本。《清史稿》主要依據中華書局點校本,附録《新元史》底本爲上海古籍出版社、上海書店1989年版《元史二種》。校勘以版本的對校爲主。校勘中,正文改字不在正文中標注增刪符號,在注釋中説明校改依據。   本叢書采用規範的繁體字排版,遇見新舊字形不一者,一般采用新字形;異體字有特殊含義者保留。對於手寫體中常見的“扌”旁與“木”旁、“巾”旁與“忄”旁、“衤”旁與“礻”旁等混用,一般徑據文意録定。 總序   “正史”之名始見於南朝梁阮孝緒的《正史削繁》。唐初編撰的《隋書·經籍志》將司馬遷《史記》、班固《漢書》奉爲正史圭臬:“世有著述,皆擬班馬,以爲正史。”自此濫觴於《史記》、完善於《漢書》的紀傳體,成爲歷代正史的鉄則。按照《四庫全書》規定,正史類“凡未經宸斷者,則悉不濫登。蓋正史體尊,義與經配,非懸諸令典,莫敢私增”,因此歷代正史多冠以“御撰”“奉敕”“欽定”之類名號。   中國編撰史書歷史悠久,創造出符合漢語言文字特徵、糅合華夏民族世界觀與歷史觀、彰顯東方獨特的道德倫理思想的史書風格與體裁。歷史上傳承有序、經久不衰的史書體裁,擧其要者有編年體、紀傳體、典志體等。   一般認爲,紀傳體由司馬遷之《史記》開其端緒,後世史家紛紛仿效,遂成一大體統。然而追溯源頭,先秦時《戰國策》以人物傳記爲特色,《左傳》則以編年叙事爲中心,司馬遷綜合兩者,開創以編年紀帝王、以列傳叙人物的史書體裁。后世正史多遵循這一體裁,一般由本紀、列傳(世家)、表、志(書)組成。其中紀、傳爲基本要素,表、志則比較隨意。   紀傳體遂爲歷代修史主臬。三國時已有“三史”之稱,起初指《史記》《漢書》和《東觀漢記》,《後漢書》問世後,取代《東觀漢記》而躋身“三史”之一。“三史”加上《三國志》,稱爲“前四史”。   歷史上還有“十史”之稱,乃是記載三國、兩晋、宋、齊、梁、陳、北魏、北齊、北周、隋朝10個王朝之史書的合稱。後來在“十史”之上增加《史記》《漢書》《後漢書》,出現了“十三代史”。   到了宋代,在“十三史”基礎上加入《南史》《北史》《新唐書》《新五代史》,從《史記》到《新五代史》(不含《舊唐書》和《舊五代史》)的17部紀傳體史書被視爲正史,即通常所説的“十七史”。   明代復增以《宋史》《遼史》《金史》《元史》,合稱“二十一史”。清朝乾隆初年修成《明史》,加先前各史而總名“二十二史”。爾後增加《舊唐書》,成爲“二十三史”;再從《永樂大典》輯出《舊五代史》,經乾隆皇帝欽定,合稱“二十四史”。   當乾隆皇帝欽定“二十四史”以後,“正史”一稱就被“二十四史”所專有,取得了“正統”史書的地位。民國九年(1920),柯劭忞撰《新元史》稿成,翌年總統徐世昌下令將之列入正史,與“二十四史”合稱爲“二十五史”。也有人將民國時期趙爾巽等編的《清史稿》列爲“正史”,學界遂有“二十六史”之稱。  序 本叢書所稱“正史”,即指“二十六史”。其中列有“倭”“倭人”“倭國”“日本”“日本國”專條的共有16種17篇(以下簡稱爲“日本傳”),主要記載了日本列島的地理環境、社會狀況、政治制度、風俗習慣以及各個朝代中日通交往來的情況。兹將“日本傳”在歷代正史中的卷次、所屬志傳名稱和稱謂等列表如下: 書 名編撰者(生卒年)卷次志傳名稱謂後漢書[劉宋]范曄(398—445)一一五東夷倭三國志[晋]陳壽(233—297)三東夷倭人晋書[唐]房玄齡(558—649)九七東夷倭人宋書[梁]沈約(441—513)九七夷蠻倭國南齊書[梁]蕭子顯(498—537)五八東南夷倭國梁書[唐]姚思廉(557—637)五七東夷倭南史[唐]李延壽(不詳)七九夷貊倭國北史[唐]李延壽(不詳)九四四夷倭隋書[唐]魏徵(580—643)八一東夷俀國舊唐書[後晋]劉昫(887—946)一九九上東夷倭國舊唐書[後晋]劉昫(887—946)一九九上東夷日本國新唐書[宋]宋祁(998—1061)[宋]歐陽修(1007—1072)二二東夷日本宋史[元]脱脱(1314—1355)四九一外國日本國元史[明]宋濂(1310—1381)二八外國《元史》目録作“外國”,本文則作“外夷”。日本新元史[民國]柯劭忞(1885—1933)二五外國日本明史[清]張廷玉(1672—1755)三二二外國日本清史稿[民國]趙爾巽(1844—1927)一六四邦交日本 鑒於這些史料的重要性,中日學界已有一些相關研究成果問世。排除那些以單部正史中的日本傳爲研究對象的論著,主要有(以時間先後爲序):石原道博著《訳注中国正史日本伝》([日]國書刊行會,1975年),壱岐一郎編譯《中国正史の古代日本記録》([日]葦書房,1984年),汪向榮、夏應元編《中日關係史資料彙編》(中華書局,1984年),汪向榮著《中日關係史文獻論考》(岳麓書社,1985年),王鐵鈞著《日本學研究史識——二十五史巡禮》(江西高校出版社,2004年),鳥越憲三郎著《中国正史倭人·倭国伝全釈》([日]中央公論新社,2004年),藤堂明保等譯注《倭国伝全訳注——中国正史に描かれた日本》([日]講談社,2010年)等。   日本學者的著作,主要是將中國正史中的日本傳翻譯成現代日文,並對其中的個别字詞和部分内容作注解,其功在於一般普及,而非在校勘、注釋、研究;汪向榮、夏應元的合著,首先是中日關係史相關資料的彙編,資料來源於中國二十四史及《册府元龜》《古今圖書集成》等類書,還包括日本史籍中較主要的幾部文獻,繼而是對部分史料加以簡略的注釋説明;汪向榮的《中日關係史文獻論考》專門列有《中國正史中的日本傳》一篇,介紹了二十四史日本傳的史料價值和主要内容,並對有些問題作了較爲深入的探討;王鐵鈞的著作並非是對日本傳本身的研究,而是立足於正史中的日本撰述,追尋近代以前中日交往的歷史足迹,並對每一歷史時期中日關係的既存形式作出解釋,其中不乏令人耳目一新的觀點。   綜觀以上研究成果後不難發現:首先,目前中外學界尚無就17篇日本傳本身進行全面考釋和研究的著述,這種情況與這些日本傳所具有的史料價值是極不相符的;其次,以石原道博爲代表的日本學者,從日本史的角度研究這些史料,對史料反映的日本歷史社會狀況之研究,確有諸多可借鋻之點,但從中國乃至東亞的視角來看,不免存在一些偏狹之處。因此,兼顧中日雙方文獻,對這些史料進行客觀研究,既是中國學者肩負的歷史使命,同時也具有重要的學術意義。   這17篇傳記是研究古代中日關係史和古代日本史的珍貴史料,其内容有詳有簡,史料價值上也有一定差異。其中有一些傳記,如《三國志·倭人傳》《隋書·倭國傳》《明史·日本傳》等,史料豐富,体量較大,價值頗高;也有一些傳記,如《南齊書·倭國傳》《北史·倭國傳》《南史·倭國傳》等,大抵重複前史已有的内容,有些地方甚至加以竄改增刪,學術價值就相應較低。   從整體上來看,《舊唐書》以後正史日本傳中的記載,大多以我國和日本之間的通交往來爲中心展開,除了《宋史·日本傳》以外,有關日本列島上的情況,一般涉及不多。而這以前的正史中,除了《宋書》以外,有關日本的記載,多著重於“倭”地,即日本列島上的地理環境、風土人情、物産制度等的介紹。   上表所列《舊唐書》以前9種正史的倭國傳中,《三國志·倭人傳》《宋書·倭國傳》《隋書·俀國傳》是最具有代表性的三種,因爲其中較多地保存了一些有價值的獨特史料而受到研究者的重視。其他6種史書均是在不同程度上摘録、重複、祖述前史的内容,缺乏新史料與時代氣息。   《三國志·倭人傳》在中國典籍中最早詳盡地記述了日本列島上的情況,對公元3世紀前後,即彌生時代末期日本列島上的自然環境、生産技術、政治制度、風俗人情等都有較爲全面的記載,具有很高的史料價值,保留了日本缺史時代獨一無二的珍貴資料。   《宋書·倭國傳》中有關倭國的記事也值得重視。《宋書·倭國傳》與之前幾部正史中倭國傳的寫法不同,不是重複、抄襲《三國志·倭人傳》中的内容,而是用絶大部分篇幅記述了劉宋時期中日兩國通交往來的史實,爲我們研究大和王朝對外交流提供了第一手材料。   《隋書·俀國傳》的特點是史料比較豐富,没有用大量的篇幅復述前史所列内容,主要采用斷代史的記述方法記載了當時日本列島上的官制、服飾、兵器、法制、婚葬禮俗等的情況和隋日間使節往來的史實。尤其值得重視的是,《隋書·俀國傳》記載的中日使節往來歷史,有些可從8世紀初成書的《日本書紀》得到印證,佐證中國正史編撰態度嚴謹、資料大多可信。   兩唐書、《宋史》《元史》《明史》《清史稿》日本傳的特點是聚焦於各自時代,尤其在記載斷代的中日關係史方面内容詳實,具有不可替代的獨特價值。   到了唐代,中外關係之盛,是過去所不能比擬的。日本向唐朝派遣使節次數之多、人數之眾,都可以説是空前的。唐代中日兩國間往來頻繁,有關日本列島知識的來源,也遠較過去爲勝。   《舊唐書》煌煌200卷,天福六年(941)二月,五代後晋高祖下令開始撰修,至少帝開運二年(945)六月竣工。《新唐書》成書于宋仁宗嘉佑五年(1060),是在北宋統一中國後重新編修的,宋祁和歐陽修是主要修撰者,宋祁主要負責列傳部分的修撰,歐陽修主要負責紀、志、表的修撰。   兩唐書日本傳的内容主要集中在中日兩國遣使往來的記載上,側重於册封體制下的友鄰外交與文化交流,這和以前的正史日本傳有所不同。《舊唐書·倭國傳》和《舊唐書·日本傳》中共記載了6次日本遣唐使和一次唐朝遣日使;《新唐書·日本傳》中記載了10次日本遣唐使和一次唐朝遣日使。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新唐書·日本傳》中第一次系統地記載了日本天皇的系譜。   《宋史·日本傳》的史料價值也頗爲引人注目,其内容包括日本的行政區劃、天皇系譜、入宋僧侣的活動和宋日民間貿易的情況等。由於利用了入宋僧奝然帶來的新史料,從整體上説,其史料的準確性、可靠性都是比較高的。   《元史》《新元史》中的日本傳都著重記載了中日之間的兩次戰爭,即至元十一年(1274)的“文永之役”和至元十八年(1281)的“弘安之役”(中國學界一般稱爲“元軍東征”,日本學界也稱作“蒙古來襲”)的經過。在内容上,《新元史》要比《元史》更詳細、充實。   《明史》是清初修撰的,成書歷時半個多世紀,所收資料也較爲豐富。《明史·日本傳》的内容主要涉及三個方面:明朝與日本的朝貢貿易(日本史籍稱爲“勘合貿易”)、倭寇之患、明朝出兵援朝抗倭。   《清史稿》中有關日本的記載列入邦交志中,主要圍繞清代以來的中日政治、外交關係,記載了《中日修好條規》和中日《通商章程》的訂立、臺灣事件、甲午海戰、《馬關條約》的簽訂等近代中日關係史上的大事件。   縱觀中國正史中的日本傳,兩唐書處於承前啓後的地位,可以説是古代中國人日本研究的一個階段性總結。舊有的對日本的認識在很大程度上帶有神仙之鄉、寶物之島的神秘色彩,偏重於對奇風異俗的獵奇性記載。   有唐一代,中日往來頻繁,通過使者、僧侣、留學生、商人的往來,人與人之間的直接交流機會增多,過去的模糊認識和神秘色彩漸漸消失,透過傳説的迷霧,日本的形象開始變得清晰起來。兩唐書日本傳的記載注重中日遣使往來的史實,雖然還没有擺脫傳統的把日本看作藩屬國的東夷觀,但是唐代中日交往始終是在和平友好的氣氛下展開的,對中日關係的記載,字裏行間也洋溢著友好的態度和贊美之情,如《舊唐書·日本傳》中就曾稱讚日本遣唐使粟田真人“好讀經史,解屬文,容止温雅”。   五代以後,雖然中日之間没有正式的政府使節往來,但僧侣、商賈的往來與日俱增,五代吴越國等致書日本請開商路、宋朝把奝然等入宋僧認定爲朝貢使,這段時期雙方的往來亦官亦民,某种程度上延續了隋唐時代的關係。   元明時期,因元軍東征、倭寇跳梁,中日關係出現重大轉折。反映在正史中,日本被視作敵國、邊患、盜寇。日本觀的豹變,也使正史記載的内容焕然一新,不僅對前史的内容重新詮釋,更重要的是史官關注於當代的日本,使用了大量新資料。   自1871年簽訂《中日修好條規》,在西方列強勢力壓境的背景下,中日之間開始建構近代的新型國際關係,《清史稿》的記載反映了這一時代的風貌。   中國史書對周邊的特定國家,千餘年來持續追蹤記録,時間跨度之大、涉及方面之多、觀察對象之詳,在世界歷史上堪稱奇迹。這是一部綿延不絕的史詩,要讀取其中的全部信息,既需要中國歷史文化的素養,也需要日本歷史文化的知識;既需要文獻考據的專業手段,也需要比較文化的研究方法。   本書各卷著者,大多獲得古典文獻學博士學位,且具有長期赴日留學或工作的經歷。大約20年前,我們借鑒日本京都大學人文科學研究所“研究會”的經驗,會合志同道合者組建“中國正史日本傳讀書會”,每周一次會讀史料,先分頭做正文字詞校注,繼而共同研討疑難問題而成“雜考”,再按個人特長撰寫“研究餘録”。“中國正史日本傳讀書會”的成員,由浙江大學日本文化研究所的教師牽頭,歷届博士生、碩士生積極參與,來訪的日本學者及校内中文系、歷史系的師生時來客串。在此基礎上,研究所的骨幹分工專題研究多年,彙編成内部交流用的早期成果。   2005年我們申報的“中國正史中的日本傳校注和研究”,獲批爲全國高校古籍整理研究工作委員會重點科研項目,成果編成《中國正史日本傳新注》三卷;2008年完成三卷本《中國正史日本傳新注》修訂稿;此後得到日本國際交流基金會的資助,繼續增補、修訂、完善;2015年本書獲得國家古籍整理出版資助項目立項,經一年多時間的艱辛作業,釐定爲如今的五卷本。雖然歷時十數寒暑,仍有諸多不盡人意處,但至少交出一份問心無愧的答卷。   這套五卷本叢書,旨在提供一個由中國學者自主完成的可靠校注本,其次對中日兩國學者的先期成果進行梳理、取舍、揚棄,終極目標力圖在“新、全、精”三個方面較已出版的同類著作有所突破。   首先是“新”,包括以下三個方面:   (1)觀點新。書中有許多觀點皆爲首次向學界公佈。比如,《魏志·倭人傳》中有“夏后少康之子封於會稽,斷髮文身,以避蛟龍之害”。以往注家多將“斷髮”釋作“剃髮”“剪短頭髮”等,本書作者以爲“斷髮”與“披髮”“祝髮”“翦髮”“翦髮”同義,皆指截斷束髮之帶,呈散髮免冠之狀。再如,《後漢書·倭傳》有“會稽海外有東鯷人,分爲二十余國”之説,關於其中東鯷人的居住地,中日學界普遍認爲是指今臺灣、琉球(沖繩)一帶的海島,本書作者通過大量的史料分析,斷定是指日本列島上的某個部落國家群。   (2)内容新。所有的注釋、雜考和研究餘録,皆是在盡可能吸收中日學界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礎上撰寫而成。本書以百衲本爲底本(《清史稿》除外),不僅參照凡能收集到的其它版本(包括日本的和刻本),而且在輯佚方面用力甚勤,尤其從日本古籍中鈎沉埋没已久的遺文,一些内容不爲中國讀者所知。   (3)史料新。例如,書中考察的唐代日本人的“井真成墓誌銘”、百濟人的“彌軍墓誌”等,均爲考古發現的新史料,本書予以重點關注。此外,在考注中使用了日本近年發現的木簡、漆書、碑銘等。   其次是“全”,包括以下三點:   (1)覆蓋内容全。二十六史中,凡單獨列有日本傳者,不論篇幅長短、質量高低,悉數納入研究範圍。   (2)涉及面廣。研究内容涉及日本傳的多個方面,既有對日本傳本身的詮釋,也有對相關問題的研究;既有對相關人物、事件的考察,也有對時代背景及歷史脈絡的交待。   (3)史料豐富。書中附有諸多資料彙編,圍繞某個人物或事件等,從中國、日本乃至朝鮮文獻中摘録相關史料,有些屬於珍稀史料,還不爲我國學界所熟知,爲今後深入研究某個問題提供了新的視角。   最後是“精”。本叢書對二十六史日本傳進行全面考察,尤其注重對字詞的精確注釋和考證,以及對某些重要問題的深入分析和研究。比如,《魏志·倭人傳》説末廬國(松浦半島)人“好捕魚鰒”,僅就其中的“鰒”字,本書就用了1700餘字加以考釋。再如,《魏志·倭人傳》有“王遣使詣京都、帶方郡、諸韓國,及郡使倭國,皆臨津搜露,傳送文書、賜遺之物、詣女王,不得差錯”之語,其中有兩處出現“詣”字,關於此字,用《漢語大詞典》的三個釋項來解釋均不確切,本書作者在深入分析後認爲,“詣”字除了《漢語大詞典》的三個釋項外,還有兩層意思,即“謁見”與“遞送”。   學術研究的發展日新月異,尤其是新資料的發現不斷引出新問題,更誘發新思考,最終催生新觀點。在十餘年的漫長作業過程中,我們雖然時時關注學術界動態,第一時間采擇新資料,但囿於學科壁壘、限於專業藩籬,對歷史、文學、宗教、民俗等各領域的新資料不可能網羅無遺,尤其是考古學方面的新成就未能全面吸收,留下諸多遺憾,權作今後的努力目標。最後,感謝上海交通大學出版社對學術研究的鼎力支持,還要感謝參加過“中國正史日本傳讀書會”的所有國内外師生! 浙江省哲社重點研究基地 首席專家   浙江工商大學東亞研究院 院長   王 勇   2015年元月吉日  历代正史有许多点校本,各类研究专题也不少,然而单就其中的日本传进行全面校注、考证,本书在国内是第一家。本书将17片正史视为一个有机整体加以整理研究,其价值显然超过断代、单本的校注,是一项跨学科的巨大工程,对深入研究中国史、日本史、中日交流史具有重大意义。——北京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 廖可斌  王勇教授浸染古典文献学多年,又是日本古代史的著名专家;本书的参与者,全部是古典文献学的博士,且有长期在日本留学和工作的经历,国学基础和国际视野的有机结合,使这套书系具有令人耳目一新的亮点。——浙江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 张涌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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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正史日本传考注的作者是王勇,全书语言优美,行文流畅,内容丰富生动引人入胜。为表示对作者的支持,建议在阅读电子书的同时,购买纸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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