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绍

人生这场盛宴


作者:杨萍     整理日期:2016-01-23 15:55:47

他们既坦然享受旧时代的“男权”,又火热拥抱新时代的“女权”。他们从“原配”身上索取旧式女子的义务和忠贞,有意无意消费着“三从四德”,又在新女性这儿领受红颜知己的蜜饯,申请开放与自由带来的犒赏,此可谓跨时代的双福利。1925年10月20日晚,北京西三条寓所。鲁迅坐在靠桌的藤椅上,许广平靠在鲁迅的床头。二十七岁的许广平握住鲁迅的手,鲁迅回报她以轻柔而缓缓的紧握,然后对她说:“你战胜了!”第二天,鲁迅写出了此生**一篇婚恋题材小说《伤逝》。1935年到1937年两年间,叶浅予和梁白波的同居生活就如同逃犯一样,时时处在颠沛流离之中,罗彩云则如缉私的巡警,随时追踪袭击。一次在上海某处亭子间,由女儿的奶妈侦察追踪,把他们抓获,请到罗彩云的住处,罗彩云以大太太自居,把白波看成叶浅予的姨太太,对她大加辱骂。顾维钧曾对他的婚姻有过以下总结:主命,与张润娥完婚,算是旧式家庭的旧式婚姻,实属无奈。主贵,与唐梅联姻,藉以发展自己的政治地位。主富,与糖王之女黄惠兰通婚,可以多财善舞。主爱,与严幼韵结合,相亲相爱,以期白头到老。人生之于他,恰似一场盛宴。
本书简介:
  民国是一种情感,民国是一种气概。如胡适,如鲁迅,如陈寅恪,如金岳霖,他们的政治立场不同,他们的学问造诣不同,但他们有同一种情感,有同一种气概。本书选取民国十八位男子,讲述他们过往的爱恋往事,品味当年明月下的情感之酒,体会他们人生之悲欢离合鲁迅的执拗,胡适的情义,王赓的大度,翁瑞午的纨绔,潘赞化的伟岸,郁达夫的痴情,金岳霖的豁达,吴宓的乱情,陈寅恪的相守相依,蒋百里的将军风范,戴望舒的一厢情愿,顾维钧的老谋深算……在本书中一一尽现。此外,书中配有大量图片,其中部分选自民国著名的画报《良友》,与流畅而又深刻的文字,相得益彰。
  作者简介:
  杨萍,美女作家、主持人,毕业于天津师范大学。1998年―2010年担任电台夜话节目主持人。在全国各类报刊杂志发表文字百万余字。
  目录:
  那些跌宕的民国情事(代序)王开岭
  鲁迅:他的十三年,她的一辈子
  陈西滢:傲慢与理智背后有深情
  胡适:我始终在你的半径里
  张学良:平生无憾事,唯一好女人
  王赓:不愿被提起,不应被忘记
  翁瑞午:第三种爱情
  潘赞化:我希望你是一个自由的人
  郁达夫:映霞,映霞,我……
  陈寅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吴宓:娶了谁都不会幸福蒋百里:我憎恨你的国家,可是我深爱你
  金岳霖:人生不止林徽因
  徐悲鸿:遇见豆蔻年华的她们
  戴望舒:以死相抵的爱,终究是靠不住的那些跌宕的民国情事(代序)王开岭
  鲁迅:他的十三年,她的一辈子
  陈西滢:傲慢与理智背后有深情
  胡适:我始终在你的半径里
  张学良:平生无憾事,唯一好女人
  王赓:不愿被提起,不应被忘记
  翁瑞午:第三种爱情
  潘赞化:我希望你是一个自由的人
  郁达夫:映霞,映霞,我……
  陈寅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吴宓:娶了谁都不会幸福蒋百里:我憎恨你的国家,可是我深爱你
  金岳霖:人生不止林徽因
  徐悲鸿:遇见豆蔻年华的她们
  戴望舒:以死相抵的爱,终究是靠不住的
  叶浅予:四任妻子,三任是名女人
  沈从文:另有两段情
  张灵甫:我是你一生的沧海
  顾维钧:人生这场盛宴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场盛宴(代后记)前言他们真能折腾啊(代序)
  1
  作为生命场,动荡而散漫的民国属于“大时代”:一是体量和容积大,像个大客栈,虽简易粗陋,但它能收留各种精神、主义、信仰、叛逆事物和流浪人生的投宿,这与主人的胸怀和开业理想――即制度容积有关,也与乱世机遇有关,威权殆,则江湖盛。二是自由度和活跃度高,它刚捣毁一个大东西――几千年帝制和规仪,而新秩序未夯实,盲区和空档多,天然机会大,仿佛一幅白纸,它鼓励涂鸦,任各种笔墨恣肆凌舞,它激活生命能量,从生理到精神,都怂恿实验和出位。
  整体上,民国人物身上有着一种江湖气质和刺客精神,其灵魂里有一股酒意,自由与反抗,乃其主旨。尤其对腹有诗华的年轻男女来说,有两件事最让生命沸腾,甘愿为之煎他们真能折腾啊(代序)1作为生命场,动荡而散漫的民国属于“大时代”:一是体量和容积大,像个大客栈,虽简易粗陋,但它能收留各种精神、主义、信仰、叛逆事物和流浪人生的投宿,这与主人的胸怀和开业理想――即制度容积有关,也与乱世机遇有关,威权殆,则江湖盛。二是自由度和活跃度高,它刚捣毁一个大东西――几千年帝制和规仪,而新秩序未夯实,盲区和空档多,天然机会大,仿佛一幅白纸,它鼓励涂鸦,任各种笔墨恣肆凌舞,它激活生命能量,从生理到精神,都怂恿实验和出位。整体上,民国人物身上有着一种江湖气质和刺客精神,其灵魂里有一股酒意,自由与反抗,乃其主旨。尤其对腹有诗华的年轻男女来说,有两件事最让生命沸腾,甘愿为之煎熬、憔悴和献身。此两件事,一个是革命,一个是恋爱。其实,也是同一件事,恋爱也是革命,革命也是恋爱,双方的要义和内在的“质”都是自由,都是冒险与极致,都是浪漫与迷狂,都是让生命血脉贲张、汗流浃背的活儿。看看他们的举止吧――1924年11月7日,俄国“十月革命”纪念日,上海《民国日报》,同时刊出了三则启事:“沈剑龙与杨之华解除婚姻关系”,“瞿秋白与杨之华确立恋爱关系”,“瞿秋白与沈剑龙结为好友关系”。同日,瞿杨婚礼举行,另外一位男主角亲临祝贺。这样的复杂关系和昭告方式,惊世骇俗。他们要的就是惊世骇俗,不仅于风花雪月,于社会事业亦如此,他们都是时髦的革命派,是红色舞蹈家,是乌托邦信徒。他们的理想,坚定而自负,疾厉而绝对。时间追溯至数月前――上海大学社会学系学生,美女兼才女的杨之华,与自己的老师瞿秋白互生爱慕,瞿老师刚刚丧偶,杨同学已作人妻人母,夫君沈剑龙乃浙江名绅沈玄庐之子。暑期,之华回萧山老家,秋白如影相随,是日,剑龙受邀来谈判,谁知,这对逻辑上的情敌,竟一见如故、惺惺相惜……尔后,三人又移师沈家,诗酒酣畅,通宵长叙,终于,一款最新潮的“铁三角”铸成,便有了《民国日报》上的那一幕。秋白的篆刻功夫了得,甚至临刑前也有敌营中人慕名求章。婚后,他对她说:“我一定要把‘秋白之华’、‘秋之白华’和‘白华之秋’刻成三枚图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不分离。”九十年后,这场恋爱被拍成了一部唯美的偶像派电影:《秋之白华》。其中,男女主角被饰演得像舞场上的一对蝶伴,凌波微步,如梦如幻。爱情是酒,革命也是酒,都让人沉醉、晕眩、神情迷离。是啊,革命,没伴侣怎么行呢?没有桃花何来春意?荆棘丛中,若无蜂蝶,沿途必然荒凉枯寂,磕绊出的一定是粗砺硬伤,难看极了。那样的路,无人愿走。在郑超麟老人的回忆录里,我们可以领略张太雷、蔡和森、向警予、彭述之、罗亦农、诸有伦、李一纯、王若飞、颜昌颐、高君宇等政治青年的恋爱史,其炽热一点不亚于徐志摩、戴望舒、郁达夫、张爱玲、石评梅等文艺纯情派,那些眼花缭乱的情蕾绽放、枝蔓缠绕的人物关系,堪称瑰丽和绚烂。这一点,多少出乎意料,我们习惯了他们雕塑般的庄严,早早认同了其事业和享乐无关。事实上,他们一点没忽略自己的性别,在血与火的间隙,他们和她们捉对嬉戏,一点没委屈自己的激情。他们有着完整的灵与肉,对二者的消费需求,同样旺盛。革命和恋爱,这两样东西,确能拿来当饭吃、当命抵的,既安之若素、又轰轰烈烈,既是生命能量的相互转化、也是彼此的成全和抚慰。当然,这都是苦差事。他们恋得脸色苍白、遍体鳞伤,就像刚从战场撤下的士兵。爱情需要牺牲,正如革命需要牺牲。他们爱着爱着就病倒了,就被捕了,往往头一天还在热恋,第二天就上了刑场,变成了坟头。贫苦子弟闹革命,是简陋意义上的造翻,是为了吃饭和活命,是纯物理的,其投奔的也是革命实体,即政治书上的“土地革命”。知识青年则不然,他们是“苏菲娅”和“娜拉”的中国拥趸,他们扑向的是人生意义的革命,是精神和艺术向度的革命,乃那种叫“小布尔乔亚”或“罗曼谛克”的物质分泌使然。回看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小说,处处是“娜拉”们的身影,是“恋爱加革命”的青春模型,那些着火的情欲,像中了魔的飞蛾,四下突围,而撞上的多是“革命”:逃婚会撞上革命,私奔会撞上革命,失恋会撞上革命,苦恼、抑郁、孤独、叛逆、女权――最终多会被革命揽入怀中……你很难说清,是革命抵达爱情?还是爱情暗通革命?恋上一个人、恋上一种主义,献身一个人、献身一种主义,其情形、原理和轨迹皆酷似,皆需同样气质和基因的人去轰轰烈烈地完成。2情与欲,窖埋了几千年的酒,终于启坛了。所以,拼了命地爱,马不停蹄地爱,分分秒秒地爱……这其中,女人比男人更敢爱,更果决,更裸真,更惊天动地。看一个被“革命和爱情”搞得神魂颠倒的女青年的故事,她叫蒋冰之。1922年,蒋冰之携闺蜜王剑虹一起逃婚来沪,就读陈独秀办的平民女子学校,后经瞿秋白介绍入上海大学中文系旁听。此时,学生中流行改名,她就从随意翻开的词典中捡出了两个字:丁玲。瞿秋白的情事上述已有交代,巧的很,丁玲也迷上了这位老师,但老师告诉她,自己要结婚了,女方竟是她视为手足的难友:王剑虹。这份打击可想而知,凄惶的她逃回老家舔伤去了。很不幸,半年后,王剑虹染病去世,得的是和老公一样的肺结核。瞿秋白致信丁玲说“自己的心也随剑虹而去”。但很快,他又被新爱点燃了。瞿是燃烧型的人,和爱情一样,他的性命也燃烧得很快。十年后,这位被政治抛弃的长衫书生,像散步一样走上刑场,见一处草坪,凄然说:“此地甚好”。死后,余下一叠饱受争议的稿纸:《多余的话》。瞿秋白给了这位小妹一句点评:“冰之是飞蛾扑火,非死不止”。他说对了。在爱的火焰前,丁玲就是飞蛾。女友的葬礼后,惆怅的丁玲流落北平。在这儿,她的好友是青年作家沈从文和《京报》副刊编辑胡也频,并遭遇了后者的狂热追求。俩人于1925年秋同居,对这位比自己小一岁的男人,丁玲后来说:“我不否认,我是爱他的,不过我们开始,那时我们真太小,我们像一切小孩般用爱情做游戏……我们日里牵着手一块玩,夜里抱着一块睡。我们不想一切俗事,我们真像是神话里的孩子们过了一阵。大半年过去了,我们才慢慢落到实际上来,我才看出我们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是被一般人认为夫妻关系的。”(《不算情书》)清贫窘迫、时常断炊的日子里,丁玲做着各种光怪陆离的梦,某日,看了一部叫《空谷兰》的电影,忽生当明星的念头,并给某大导演写了封心急火燎的信。很快,她跳上开往上海的火车,闯荡电影圈。可惜,这个圈的复杂和浑浊,远非她能承受,怀着一腔悲愤,她折回北平,一口气献出了处女作《梦珂》,这是一个少女想当明星却受骗的故事。“梦珂”,源自瞿秋白对王剑虹的爱称,法文意为“我的心”。一鸣惊人,她成了新锐女作家丁玲。不久,发生了一件事。俩人想赴日留学,找了个日语老师冯雪峰。冯相貌平平,但睿智成熟,尤其他指点江山的激情,在丁玲心里刮起了风暴。这场风暴,一生都未落定。冯到上海,丁也到上海,胡也到上海。期间,三人共栖西子湖畔,度过了一段友情蜜月。他们的关系,在友谊、同志、爱情之间飘烁。她不歇的爱,在恍惚、冷藏、爆发之间流浪。1931年2月7日,胡也频、柔石、殷夫、白莽、李伟森、冯铿在上海龙华司令部罹难,史称“左联五烈士”。喋血事件后,丁玲正式将生命与政治维系在一起,她成了中共党员,做了“左联”党团书记,当了机关刊物《北斗》主编。之后,史沫特莱采访丁玲,她遇上一个叫冯达的翻译,这是个有着女人柔情的男人,他们同居了。1933年5月,丁玲被当局拘捕,而冯达有“叛徒”嫌疑。至此,她气喘吁吁的短跑状的情恋生涯结束了。1942年,陕北延安,丁玲与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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