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个共和国开年微历史。百年前时空直播,鲜润生动如新闻。 国内**时事新闻记者首创“周记历史”探寻晚清,揭开大清帝国国脉崩裂的真相 *好看的政史描绘,*令人信服的推演,**胆犀利的国运启示录 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张鸣 著名历史学家雷颐 《中国不高兴》作者 黄纪苏 著名作家,大型纪录片《北京记忆》总撰稿宋强 畅销书《革命与生意》作者吴比 联袂推荐一百年前,统治中国近三百年的大清王朝轰然倒塌,一个王朝的隐退,却留给我们太多太多的疑问。 为什么一名人力车夫的死会引发一场暴动? 为什么清王朝在后期的一系列改革反而加速其灭亡? 为什么一次偶然的革命最终会演变成惊心动魄的燎原之势? 为什么袁世凯能够在清廷和革命党间左右逢源,最终成功窃取革命的果实? 《瞭望东方周刊》三位资深女记者从独特视角出发,首创周记历史形式,还原那个特定年代里的那些人、那些事,引领读者走进时光隧道,再现晚清王朝大厦将倾之末日残景,使读者读后能见微知著,以史为鉴,在成与败、得与失之间,去回味,去思索。 读完本书,你会发现,原来历史也可以写得很好看。 作者简介: 程瑛 女,北京大学中文系本科,北京大学比较文学研究所硕士。1999年进入新华社工作,曾驻点台湾采访。现任新华社《瞭望东方周刊》副总编辑。 顾佳赟 女,上海外国语大学本科,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硕士。曾任《文汇报》、中新社记者,多次获评中国好新闻一二等奖、上海好新闻奖等多项新闻类政府奖项。后出国游学,钻研文史。现任新华社《瞭望东方周刊》时事部主任。 张欣 女,山东大学本科,复旦大学硕士,2009年硕士毕业后一直在新华社《瞭望东方周刊》任时政记者。 目录: 第一章纸屋子摇摇,就差一片鸿毛 1月7日:秀才温世霖遭密捕奇遇 1月8日:小贩刘保昌的游行 1月21日:车夫吴一狗之死 1月31日:伍连德的鼠疫之战 第二章变革与阴谋,假如他们得手 2月12日:一笔糊涂账 2月19日:历史给“四人组”机会吗? 2月24日:差一点,司法就独立了 第三章没实现的可能,算不算可能 3月1日:惊心动魄的“人口普查” 3月14日:何不来硬的? 3月20日:“哧”一下,燃尽青春这根火柴 3月20日:一切皆有可能 3月25日:法政先锋怎样炼成第一章纸屋子摇摇,就差一片鸿毛 1月7日:秀才温世霖遭密捕奇遇 1月8日:小贩刘保昌的游行 1月21日:车夫吴一狗之死 1月31日:伍连德的鼠疫之战 第二章变革与阴谋,假如他们得手 2月12日:一笔糊涂账 2月19日:历史给“四人组”机会吗? 2月24日:差一点,司法就独立了 第三章没实现的可能,算不算可能 3月1日:惊心动魄的“人口普查” 3月14日:何不来硬的? 3月20日:“哧”一下,燃尽青春这根火柴 3月20日:一切皆有可能 3月25日:法政先锋怎样炼成 第四章为什么人民不辨好歹呢 4月3日:同一首歌 4月8日:刺客独角戏 4月10日:新政如烟 4月29日:按说没输在起跑线上 第五章狗熊不肯上当 5月3日:谁也不服谁 5月8日:狐狸和狗熊分粮食 5月9日:“算盘思维”伤不起 5月31日:我叫自由 第六章刀可以插在两肋,也可以插在后背 6月4日: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 6月7日:那一次煮酒 6月14日:大灾“N年未遇” 6月18日:江湖劫 第七章同样的着急,同样的没招 7月5日:人散后,一弯残月如钩 7月8日:高压锅里的梭子 7月26日:名记中的战斗机 7月31日:到底先打哪儿? 第八章有人爱炸弹,有人爱混乱,有人已离线 8月2日:赵尔丰来了 8月5日:春风沉醉的晚上 8月9日:一个看不懂的集大成者 8月13日:“80后”爱上了炸弹 第九章倒计时开始,不许剧透 9月7日:黑血革命 9月18日:人人都爱岑春煊 9月24日:设计好了的月黑风高 9月25日:从一个胚胎读一个物种 第十章当革命扑面而来 10月4日:一曲惆怅 10月10日:最后24小时 10月11日:友邦来洗牌 10月15日:当多情遭遇大胆 10月31日:不可能重返格拉玛号 第十一章选A还是B!没有标准答案 11月2日:黎明之前 11月6日:梁启超的一星期 11月16日:一道抢答题 11月20日:就怕木偶想法多 11月28日:围观共和 第十二章一切才刚刚开始 12月1日:另一种独立 12月18日:和谈俱乐部 12月29日:勿轻言革命前言冬日。咖啡馆。 阳光穿透绿色木窗棂,四周宛若薄雾弥漫。 到下一个整点,他会推门进入,着灰布长衫,携几页文件——那是下一个起义计划,很可能是克强同志亲拟。 只需要在这里静静地等,桌上有日本小说,因为曾经要读法政科,用来练习文法。还有一份今日的《民立报》,创刊不过两月,“骚心”和“渔父”的笔名早已声名赫赫。尤其是“渔父”宋钝初先生,年不足三十而文章已堪称当世先行者,只是诸意见却与总理不合…… 这些并非此刻的重点。此刻桌上的报纸并没有人去翻看,但是都知道里面夹一张他的相片。并不认得,是一个洋装青年,拍照的时候他还在日本。年轻而俊美,单看一眼,已经足以爱上。 只是这相片却依稀辨得惨淡墨痕:……剑作寒鸣……寻尸马革……自然题的是绝笔,而他亦早就声明为了革命要做独身主义。 青春敢死而幸运未死,想不到这一次绝命照却辗转做了接头的信物。冬日。咖啡馆。 阳光穿透绿色木窗棂,四周宛若薄雾弥漫。 到下一个整点,他会推门进入,着灰布长衫,携几页文件——那是下一个起义计划,很可能是克强同志亲拟。 只需要在这里静静地等,桌上有日本小说,因为曾经要读法政科,用来练习文法。还有一份今日的《民立报》,创刊不过两月,“骚心”和“渔父”的笔名早已声名赫赫。尤其是“渔父”宋钝初先生,年不足三十而文章已堪称当世先行者,只是诸意见却与总理不合…… 这些并非此刻的重点。此刻桌上的报纸并没有人去翻看,但是都知道里面夹一张他的相片。并不认得,是一个洋装青年,拍照的时候他还在日本。年轻而俊美,单看一眼,已经足以爱上。 只是这相片却依稀辨得惨淡墨痕:……剑作寒鸣……寻尸马革……自然题的是绝笔,而他亦早就声明为了革命要做独身主义。 青春敢死而幸运未死,想不到这一次绝命照却辗转做了接头的信物。 继续等,窗外落了雨。行人匆匆身影闪过,他们中的几个能了解这世界的恶与变?未来像是隧道尽头的光明,想着是无限的明亮,无限的快意,怎样通过隧道的黑,他会带来消息。 …… 几乎在2011的咖啡端上桌之前,我们这几个女记者已经决定了要写这么一本关于1911的书。不为别的,只为那个尚未赴约的他,那个每人心里多少有一些的理想主义。 即使为了每个字而读了乘以万倍的前人之书,我们恐怕依然不敢轻易作答: “革命是唯一的选择吗?”或者“选择革命适逢其时吗?” “宪政能够救国吗?”或者“我们曾经丧失过宪政救国的机会吗?” 救国理想无罪,实践理想者,纵然失败,也值得永恒敬佩。 那时,他们正年少;此刻,我们还不老。趁着岁月静好,何不体味穿越美妙? 感谢档案馆里把所有1911年的纸媒拍成影印件的人们,所以,我们真的有一张《民立报》可以放在咖啡桌上。 感谢所列所有参考文献的作者,还有未列上的诸位对辛亥历史感兴趣的网帖作者,每一篇周记的背后都有百万字以上的资料和我们对历史的温情与敬意。 感谢复旦大学贾钦涵和上师大夏攀为我们查阅无数档案,奔忙于“上谕、奏疏、公牍、电文”之间。 感谢上大博导林少雄教授,为我们借来一后备箱数十年没人读过的书,单看上面的灰尘就觉得古意盎然而心向往之。感谢漂亮MM林歆甘做革命杂役,大半年寂寥在故纸堆里。 是为序言。 否定理想者慎入。你懂的。好看的故事,短短的句子,跳荡的思维,这样的历史,可读。 ——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张鸣 “穿越1911”,既可能是从今天穿越到一百年前,也可能是从一百年前穿越到今天。而这部书,二者皆有,互相穿越。 ——著名历史学家雷颐 从女性的视觉着手,以小见大,讲述了许多正史瞧不上的鸡零狗碎般的故事,这些故事让我们能够真切感受到了历史的真实,感受到它的血与肉,更看到末日晚清中的另一番景致。 ——《中国不高兴》作者黄纪苏 重现遮蔽在宏大叙事下的历史关节点,年代细节惊人相似,成败之鉴犹在昨天。 ——著名作家,大型纪录片《北京记忆》总撰稿宋强好看的故事,短短的句子,跳荡的思维,这样的历史,可读。 ——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张鸣 “穿越1911”,既可能是从今天穿越到一百年前,也可能是从一百年前穿越到今天。而这部书,二者皆有,互相穿越。 ——著名历史学家 雷颐 从女性的视觉着手,以小见大,讲述了许多正史瞧不上的鸡零狗碎般的故事,这些故事让我们能够真切感受到了历史的真实,感受到它的血与肉,更看到末日晚清中的另一番景致。 ——《中国不高兴》作者黄纪苏 重现遮蔽在宏大叙事下的历史关节点,年代细节惊人相似,成败之鉴犹在昨天。 ——著名作家,大型纪录片《北京记忆》总撰稿宋强 在结构与解构风行的当下,历史被消磨得面目模糊,不是流于戏谑,便是过于严谨;而《周记1911》,站在人文气息浓厚的视角,用时代感的词汇和温情的叙述,巧妙地串联历史与现实,百年时光荡漾而来。 ——畅销书《革命与生意》作者吴比1月21日:车夫吴一狗之死 小年夜,朔风凛冽。黄昏的汉口英租界,路断人稀。 一身黑粗布,外罩土黄号衣,人力车夫吴一狗拖起空车小跑,大汉舞台的灯光甩在身后。虽疲惫不堪,他还想多兜几单生意。米已涨到九千铜板一石,两条腿跑不赢疯掉的税收和粮价。 满脸络腮黄胡的英国巡捕走来,懒洋洋摇警棍,招呼车夫过去。吴一狗犹豫间,车已快要跟黄胡擦肩而过。警棍敲向车棚,发出沉闷撞击。 吴一狗努力向后倾斜停稳,下意识抄起系在车把上的手巾,掸掸车座迎客。却发现黄胡怒气冲冲指着皮靴,扬起手中警棍。 轧了洋人脚!来不及赔不是,他已惨叫倒地。黄胡又朝他身上猛踹几脚。 吴一狗蜷缩在地,渐渐停止挣扎。 这是1月21日夜。没有镜头记录,画面已被定格、放大,任凭后人作万千解读。 一件西服引发的惨案 “打死人了!”四名路人愤怒地把黄胡堵在原地。他慌乱摸起胸前哨子,尖利哨音划破暗夜,几个巡捕跑了过来。 七手八脚把吴一狗抬进捕房,西医判定他已“气厥”致死。黄胡马上叫来工役将尸体抬到英租界外的后城。 后城棚户区聚居人力车夫、推土填筑后湖的土木工等各种苦力。当夜华人警察招人认尸,棚户居民奔走相告,“哪家出车的还没回?” 吴一狗的母亲和兄弟踉跄赶来。“从哪里抬来,就抬回哪里,不能死得不明不白!”有人振臂而呼。 当值印籍捕快和华人巡警冲出,却被愤怒的众人推搡,衣衫狼狈。激愤者抄起石块砸去,登时就有捕快挂彩。见势不妙,捕头电请夏口厅丞王国铎相援。王立即率领仵作连同营兵100余人赶来弹压。 验尸只用了不一会儿,王国铎称“吴尸毫无伤痕,实属病死”,特赏“薄棺一具,装殓钉封”,命差兵押送出界。 “当官的袒护洋人!”愤怒群众倡议租界劳工明起罢工。 次日上午,后湖一带有人鸣锣聚众,传集车夫、土工。众车夫、土工包围英租界巡捕房,码头工人闻风响应。 汉口英租界地临江边,马路宽阔。那天是星期天,闲游人颇多。听说人力车夫被殴致死新闻,好事者如潮水般涌入英租界。 人潮将捕房围得水泄不通,哄喊肇事巡捕“滚出来”。捕房二楼窗口架起两尊炮,黑洞洞炮口直指汹涌人潮。人们远远地投掷石块,怒骂声与玻璃破碎声交织。 市民谢景堂此时正走在附近的歆生路上,身上的一件西服即将引发惨案。 面对火炮的强烈无力感,瞬时化作对洋人的万般仇恨——那是要把洋人杀光的动力,至少,也要把洋服撕烂。 周遭怨恨目光如尖刀插在身上,谢景堂开始胆怯。看有人持石块呼喊而来,他拔腿便跑,躲进路旁鸿彰洋货行。 这样的恨屋及乌,在中国各个时空里常穿梭出现。 人群紧随其后,店家被复仇者挤到一边。眼见洋服小子逃出后门没了踪影,怒气便转移到满屋洋货上,打碎、砸烂,顷刻满地狼藉。 英国驻汉口领事法磊斯听闻群体性事件演变成外交事件,急调泊在汉口港的英舰海军陆战队上岸,防守领署、银行。 正午时分,英舰司令官率五六十人的小分队行进至一码头,迎头遇上示威群众掷石。英军朝天放枪,受惊人群四散,司令官见状大笑,下令继续前行。又遇阻拦,英兵装弹扫射。21人应声倒地,7人当场死亡。 法磊斯在呈送给英驻北京公使馆的函文中这样叙述:“他们用石头扔向外国军队的警戒线,最后试图冲击。一排英国水兵为了自卫被迫开枪。总计,暴徒中有11人被杀死,还有其他人受伤。外国人没有被杀死的。” 风波起于上午10时,两小时后,才有百十号中国防军前来作壁上观。汉口军备单薄,虽有陆军一标,却是京汉铁路防卫守军。另一个半营的兵力分驻在监狱、仓库等处,警察军只有寥寥数百人。 事情闹大,洋务公所里,汉阳协陈士桓、夏口厅王国铎等一干官员正焦急等待江汉关道齐耀珊。 此时齐耀珊却正忙着为母亲做寿宴客。12时半,他才带着十余护卫醉醺醺赶到。齐关道率众官员准备劝散闹事者,一出公所,即与被英国水兵击退的愤怒群众正面遭遇。 “袒护洋人!验尸不公!”石块没头没脑砸来,齐耀珊左眼流血不止,陈士桓被击中鼻梁。鼻青脸肿逃回公所,齐耀珊气急败坏,“反了!反了!”拿起电话紧急向湖广总督瑞澂请兵。 下午2时15分,提督张彪率领二十九标、四十一标军队从武昌过江至汉口,在英租界码头登岸。张彪带来瑞澂“和平弹压”的命令:但若有不散者,格杀勿论。 面对身着土黄色制服、头戴宽檐帽、腰束布皮带的新军士兵,码头工人怒不可遏,抄扁担将最早登岸的两名士兵和一名排长击伤。 怨恨似乎有理。比起头戴草帽、脚穿芒鞋的旧军,穿着西式军服的新军尤显可恶。五年前在萍浏醴,去年在长沙,新军保护的都是洋人商铺领馆。 陆军上岸后,张彪已按指示把守英租界各街口,准出不准入。示威群众逐渐散去,捕房之困遂解,英国水兵退归兵舰。但武昌督署衙门内,总督瑞澂仍心绪不宁。 四方八人豪华验尸团 过去一年,官场纠葛、社会矛盾百转千回,按下葫芦起了瓢。瑞澂苦心经营,为军事、教育、法律、巡警、行政、自治政府、工业和铁路等新政措施,年支出总数已超500万两,庞大的湖北新军就占了一半。 捉襟见肘的瑞澂正考虑从外国银行借款,泥腿子偏不顾大局。念及此,瑞澂下令黎元洪率三十一、三十二两标及辎重、工程各营,对武昌、汉阳各官府加强警戒,日夜巡缉。长江舰队二舰也停泊江面,升火待命。 次日,汉口商会在太平会馆、帝主宫发表演讲,劝苦力“候官绅秉公办理,切勿暴动”。张彪命人召集各车行行东,前往后湖棚户区对车夫积极宣讲政府优惠政策,“拖车至一码头者赏铜元百枚”。 工人复工。事情没完。 丑闻甫出,英国已照会要求舆论封锁。23日《大江报》却仍赫然刊登主笔詹大悲题为《洋大人为何在汉口打死吴一狗》的评论。 法磊斯很生气,瑞澂很焦虑。 清算在6个月后来临。詹大悲《大乱者,救中国之妙药也》和《亡中国者和平也》两篇文章,突破瑞澂“隐忍”底线。报馆遭封,詹大悲被捕。 24日,提法司梅光羲与汉口商会总理蔡文会在洋务公所商议吴一狗尸身复验。 “将尸体移至兵船,开到江心再行检验如何?”梅光羲怕“愚民复起哄闹”。蔡文会转达了汉口绅商学36团体领袖的意见,“恐天时人事一有不慎,别酿变端”,“不如就在济生堂复验,且无需外国领事和西医参与”。 傍晚,济生堂外陆军密布。尸检阵容强大:两个官府仵作,两个汉口商会请来的中医,两个湖广总督瑞澂派出的军医,两个英领事馆指派的法医,四方八人轮流上场。 中医发现两处明显淤紫,留下一个记录是当时齐耀珊对蔡文会耳语:“谓总以无伤为好,交涉万办不得”——不过既然是耳语,为什么又被记录流传下来?好像一个欲盖弥彰之公告。历史之记录有时候委实诡异。 验尸结果维持无伤结论,汇报至督署。瑞澂令夏口厅王国铎勒令亲属领尸埋葬,并着交涉使会同江汉关、巡警两道,查明被英国水兵击毙的死者身份,酌情同英领事谈判,要求惩办凶手,抚恤死者。 赔偿要求传至英领馆,却被法磊斯抢白“乱民损毁租界设施”,反索赔6万两。最终江汉关衙门认赔2万两。 晚6时,法磊斯同各国领事达成共识,如要对付华人形同“匪拳”的无理取闹,非练西商团不可。租界西商遂组织起枪会,周末在跑马厅练习打靶。对此,瑞澂表示无语。 纸屋轰然倒下 五年来,清政府施新政,包括新军在内的各种措施,如同儿童以纸牌拼纸屋,看着高楼平地起,却始终摇摇欲坠。 一个小人物鸿毛般的生命,连同上一年全国各地数百次抗捐、抢米、反饥饿事件,成为新政纸屋不能承受之重。 历朝历代,有捐税,就有逃税、抗税的。新政时期的捐税之多,从政府方面的确是捉襟见肘,想着人民能够理解,不理解也要执行,执行有了好结果则大家都能享受到新政的好处——也是改革与危机赛跑的意思。 其时,所有吃穿杂用,几乎无物不捐,还时常传出树木捐等离奇之说。抗捐抗税成为群体性事件的主要原因,成为影响稳定的严重问题。 抗捐抗税闹起来,往往不砸官府先砸学校。原因是建设新式学堂时,不但常常有强征、强拆事件,而且一地造学,必定在捐税上再立些名目。 当然砸官府更痛快些,但官府毕竟有正经武装保护,不必“前方拐弯”,先用看起来就跟新政代言似的新学来出口恶气。 “杂税日增,民心不安;科举全废,士心不安;新学多偏,众心不安;洋货争衡,商心不安。”对今日之不满意,觉明日之不靠谱,如此心态下,生出对官府及官员的仇恨,迁怒于新政事业。 “民意”早就怒气冲冲,不管死个吴一狗,还是张小毛,反正都能和社会不公、官府腐败、洋人霸道等种种大主题挂钩发酵。 瑞澂官声还算清廉,也不想惹怒任何一方。局面安定,他最想要。但大家都不肯安定,他也实在没招。 吴一狗死的这日,距武昌首义日还有262天。 瑞澂再一次表示无语是在革命当日,怀揣查获的革命党名册,不说抓、不说赦。抓了可以斩草除根,烧毁名单可以安定人心,这掌握名单又不表态,逼得对立面先下手为强。 爱佛,爱新政;不爱财,也不爱杀人;他是清晨的封疆大吏,夜晚以后去上海做了寓公,身后纸屋轰然倒下。 詹大悲出狱,看到的已是民国阳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