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历史写作狂人赫连勃勃大王(梅毅)历史散文**之作! 拜伦说,“时间像是驿站、命运之神就在那儿换马,教历史换调子,然后再沿着帝国兴亡之途奔驰。”赫连勃勃大王的笔触正好落在了那一个驿站,落在了那换马的瞬间,落在了换调子的历史和换命运的人物身上,并展开了时代背后的点点细节。正由于他对沉埋于历史深处的珍玉有一种近乎痴迷的嗜好,才**限度地复苏了我们民族对于祖先历史的刻骨而斑斓的回忆。言起宋朝,人们首先会想起“靖康之耻”的奇辱和“涯山之役”的惨败。相较大汉盛唐、朱明满清,两宋的领土小的可怜,北宋最盛时也只有25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宋朝的士大夫,像极了一个酒足饭饱、事业有成而又身体虚弱的中年男人,自恋至极(当然他们有理由因自己文明的高级而自恋),太关注自身精神局而的至高享受,全然忘记体内的衰落和“高度发展”所引致的迟钝。野心勃勃、充满活力的蛮人如同窥视猎物的群狼,随时会傲然一跃,扑向这些定居的、文明的、软弱的好邻居。野蛮毁灭文明,于文明人而言,是一种莫大的成长;于文明人而言,却是万劫不复的、可悲的停滞。 暂时忘却那些宿命般的悲剧历史,我们回顾两宋三百余年的文明成就,确实顿生骇然惊叹之感。昔日的繁华,早已成为深埋于地下的废墟;从前的风华,也化为过眼云烟,但无法否认那一个灿烂时代的光荣与不朽。往事越千年,我们依稀听闻诗人词家那一叹三叠的华丽吟咏。伟大的宋朝,绝非是死亡的朝代,即使它崩溃的瞬间,也如流星陨落一般,照亮了野蛮的黑暗,躯散了内心的恐惧,足以启发后人的心智,在我们民族的记忆中,总是缭绕那个与野蛮为邻居的伟大时代的方方面面。伟大的宋朝,已成为永恒。 作者简介: 赫连勃勃大王(梅毅),男,天津人,现居深圳。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国家一级作家。研究生毕业后,从事金融工作十余载,致力于资本市场研究工作。业余时间内,著有《生命的伤口》、《赫尔辛基的逃亡》、《表层》等多部中篇小说,并有“伪青春三步曲”——《南方的目光机场》《 目录: 总序言 自序:不朽的斑斓回忆——说不尽的两宋文明 不老实的“厚道人”——宋太祖化家为国的事迹 英雄出于乱世——赵匡胤的青年时代 兵权释于杯酒——宋太祖“一手硬、一手软”的对内统治方针 先南后北定统疆——宋太祖的赫赫武功 “仁者之愚”致大惑——宋太祖“斧光烛影”的死亡之谜 雄龙雌凤相对决——宋太宗的北伐与萧太后的南征 降旗飘出太原城——宋太宗攻灭北汉 高梁河畔尝败绩——宋辽首次主力对决战 “雍熙北伐”再无功——宋太宗二次伐辽的失利 懦弱与妥协:一种心理距离——“澶渊之盟”前后的宋辽两国 聪明英悟之主——登上龙椅后的宋真宗 见“好”就收——“澶渊之盟”时的宋真宗 退一步海阔天空——宋辽“澶渊之盟”后的双赢局面总序言 自序:不朽的斑斓回忆——说不尽的两宋文明 不老实的“厚道人”——宋太祖化家为国的事迹 英雄出于乱世——赵匡胤的青年时代 兵权释于杯酒——宋太祖“一手硬、一手软”的对内统治方针 先南后北定统疆——宋太祖的赫赫武功 “仁者之愚”致大惑——宋太祖“斧光烛影”的死亡之谜 雄龙雌凤相对决——宋太宗的北伐与萧太后的南征 降旗飘出太原城——宋太宗攻灭北汉 高梁河畔尝败绩——宋辽首次主力对决战 “雍熙北伐”再无功——宋太宗二次伐辽的失利 懦弱与妥协:一种心理距离——“澶渊之盟”前后的宋辽两国 聪明英悟之主——登上龙椅后的宋真宗 见“好”就收——“澶渊之盟”时的宋真宗 退一步海阔天空——宋辽“澶渊之盟”后的双赢局面 喝饱就忘挖井人——寇准的结局 过于严肃的滑稽剧——宋真宗君臣的“天书降神”及泰山封禅 贺兰铁马彻地来——狼子野心的西夏“开国者”们 鄂尔多斯大草原的主人——党项羌早期的“奋斗史” 喂不饱的群狼——从李继迁到李德明 西北烽烟连年起——元昊的十数年战争 天让谁灭亡,先让谁疯狂——元昊的下场 一个人的“改革”王安石变法 宋朝太后也垂帘——真宗皇后刘氏的十一年执政 四面边声连角起——从宋仁宗到宋英宗 “安石不出,奈苍生何!”——吊起来卖的青年王安石 偏执狂的生存之道——王安石大行“新法” 君臣开边意未已——宋神宗末年对西夏的两次战败 皇后“偷汉”的政治性后果——辽国皇后萧观音“通奸案”始末 金漠银水逞英豪亦有契丹能赋诗——漫述辽代汉诗的发展 齐天萧后怀恨死传弟传子兴宗疑——辽兴宗到辽道宗 春来草色一万里绝色红颜正愁余——懿德皇后萧观音的汉语诗词创作 龙床不容小蛇出宫闱秘事有人知——辽朝版“斯塔尔报告”的出台 殿角泥香留萧字仍旧花铃深夜语——萧观音身后的辽朝国祚 浪子皇帝流氓臣——宋徽宗与他的宠臣们 “性情中人”宋徽宗 春梦绕胡沙的宋徽宗父子 无赖“六贼”朝堂坐 天堂到地狱——东京汴梁的陷落 残山剩水留半壁——南宋初立的艰难时局 出人意外的帝位——康王赵构 谋不见用的忠臣——李纲 白首将军振臂呼——宗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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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保定人大可不必因“狗腿子”一词气馁。现在的保定,辖区甚广,名胜古迹众多,满城汉墓、燕下都遗址、紫荆关、定窑遗址、涞源阁院寺、曲阳北岳庙、古莲花池、清西陵、直隶总督府、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曹锟故居、冉庄地道战旧址,上至战国下迄抗战时期,均是有名的地方。 说到人物,保定更是风云际会,人才辈出。特别是姓刘的,满城出过大名鼎鼎的汉中山王刘胜,此君儿子就有一百多个;涿州也是英雄发迹地,出过三国英雄“刘皇叔”刘备。 2005年春,我出游北京,正好闲暇,便借了一辆陆虎吉普,与友人兴高采烈去涿州探访刘关张“桃园三结义”之地。我们到达之后,失望成气愤:完全是人工假造的“古迹”,大瓦房似的庙宇虽不失庄严,年头却还不如我脚上的一双皮鞋久远。特别是据传张飞卖肉时使用的一口“古井”,简直就是平地掏个土窟窿,只作骗游客门票用。 气闷之余,我开着车往城外赶路,忽然,前面一辆面包车一个急刹车,我下意识狠踩刹车,仍旧“吻”在了小面包的屁股上一点点。面包车车门“呼啦”大开,一左一右下来两个人,右手边一人满脸胡碴,八尺身材,环眼怒睁,甭说,还真像猛张飞;左手边一人乃一浊黑胖子,肉耷腮,尿泡眼,乍看很厚道,说话时小眼缝里却凶光四射,虽然看不清眼白眼黑,却透露着无比的阴险…… 最终,小面包车诈去我们大陆虎1000大洋,施施然而去。 与我同行的友人咬牙切齿:“妈拉巴子,这辆淘汰无牌的破面包,本身也就值一千块!”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我们本身也不是“强龙”,只得花钱消灾,为小面包屁股上一块一元钱大小的痕印付出1000块。 车开数里,忽然大悟,我说那个黑浊胖子怎么那么面熟,那厮长相颇似赵匡胤!只是胖子当时穿了件对襟褂子,没有戴冠帽,穿的不是朝服。 同行友人哂笑,说,赵匡胤是开封人吧,北宋皇陵均在开封的巩义,连赵匡胤他爸赵弘殷的墓也在那里。为了打消我的疑虑,友人还加上一句:“我两个月前到洛阳出差,有人专门接我们去游览过巩义宋陵,除了被金人俘掠的宋徽宗、宋钦宗,北宋七帝八陵,都在那里趴着。” 我也笑,反唇相讥友人“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大掉书袋,开讲赵匡胤祖籍乃“涿郡人也”,其人虽出生于洛阳夹马营,籍贯却是涿郡,慎终追远,北宋有两座“祖陵”一直在涿郡未迁。由于当时涿郡一带是北宋与辽国的主要战场,赵氏两个“先祖”又埋在平民的乱坟岗中,难以择认,故一直未迁葬。此外,还有一说,认为宋太祖先人墓应在离保定更近的清苑,文天祥被俘后由元人押送大都(今北京),曾作诗: 我行保州塞,御河直其东。 山川犹有灵,佳气何郁葱。 顾我巾车囚,厉气转秋蓬。 瓣香欲往拜,惆怅临长空。 现今,各地为了支持本地经济,获取门票收入,大打名人争夺战,最有名的当属诸葛亮“躬耕”地的襄阳、南阳,其次为争西施故里的萧山、诸暨,还有山东几个县为争“孙武出生地”也闹得沸沸扬扬。 不过,宋太祖赵匡胤的老家是涿州是清苑却不重要,两地现在均属保定市,两个小地方“有话好好说”,大可择其一地弄成一处人工景观,雕几个石人马,通廊环绕,表一表开三百年大宋基业的赵匡胤,肯定能挣不少银子,也许还会慢慢消融“保定狗腿子”的不雅之名。 英雄出于乱世——赵匡胤的青年时代 观《宋史·太祖本纪》,赵匡胤高祖赵朓直至其祖父赵敬等人,自唐代起都是县令、刺史等类文官,直到其父赵弘殷,才在后周年间因军功得获“敬左骁骑卫上将军”的军号。 五代乱世,赵弘殷因受当时的大军阀“赵王”王镕指派,率五百铁骑驰援后唐庄宗,扬名立万,为庄宗所爱,荣升为禁卫军军官。此后,五代数姓更迭,赵弘殷依恃有马有枪,不仅没有在改朝换代的过程中被“清洗”,官还越做越大。后周显德年间,赵弘殷已“累官检校司徒、天水县男”,与其子赵匡胤共同掌管禁兵。老赵盛年之际暴病而死,获赠“武清军节度使、太尉”荣衔。 可以揣见,赵弘殷以上数世祖曾为县市级文官的历史也可能是编排而出。五代乱世纷纭,英雄切莫问出处,只要力气大、脑子活、能上马抡刀使大枪,封王封侯倒是件容易的事情。 赵弘殷长年生长军中,不仅自己一刀一枪博得功名,也带携儿子辈在“革命”大熔炉健康成长,成为好钢。最最关键的是,赵匡胤、赵匡义(光义)兄弟自幼在禁军中长大,叔叔大爷兄弟辈的军中同袍情谊,成为日后“陈桥兵变”中最有力的人员基础。 赵匡胤乃赵弘殷第二子,生于洛阳夹马营,其母杜氏。不必细说,真龙诞生,自然是“赤光绕室,异香经久不散”,就连娃娃得的新生儿黄疸,也被史家绘声绘色描述为“体有金色,三日不变”,搁现在,如此严重的黄疸,得让父母愁死。待赵匡胤得了天下,老妈一叨咕昔日情景,才知道儿子是“金龙”转世投胎。 青少年时代,赵匡胤还有两件事让时人称异:一是曾身骑一匹顽劣烈马,鞍勒不施,疾驰于城上斜道,“额触门楣坠地,人以为(赵匡胤)首必碎”,不料小伙子拍拍身上土,一跃而起,毫毛无伤;二是与战友在房子里赌钱,有两只马在外面啼鸣,赵匡胤想吃烤雀,出门捉鸟,刚刚出门,房子忽然倒塌——两件“传奇”,细分析也是稀松平常:骑马头碰门楣,可能是武将头盔上的铁尖绊挡,让赵匡胤跌落于地,否则,其人再神,也逃不过物理定律;人刚出屋墙就塌,虽属小概率事件,但相信不少人都会遇到。 无论如何,人要成了名,啥事都可以凭空附会,何况是开三百多年宋国基业的君王。 赵匡胤青年时代,英雄逢时,正赶上五代最后一位英明帝君周世宗,有幸跟从这位伟大的皇帝东征西杀,得显威名。 其成名一战,当属周世宗登基后御驾亲征北汉刘崇的巴公原之役。当时,北汉军人数占优,后周军中又有右翼战阵的军将逃跑、投降。万分危急时刻,当时的赵匡胤虽只是禁卫军中级将官,表现却十分英勇,他向同伴大呼:“主危如此,吾辈怎能不誓死以战!”并与当时禁卫军统将张永德各率两千兵马,奋勇破敌。关键之时,周世宗柴荣亦临危不惧,手下又有赵匡胤、张永德这样的军将,最终大败北汉军,使得一旁观战的北汉“盟军”契丹军见景夺气,也逃遁而去。后周军队终于取得此次战役的全胜。 战后,周世宗立封赵匡胤为“殿前都虞侯、领严州刺史”。而后,赵匡胤跟从周世宗征讨南唐,平扬州、下寿春、得泗州,都有他“厚道”的大脸闪现,威震江南。周世宗北征,赵匡胤也是一马当先,踏平关南之地。 眼看后周军很快要收复燕云之地,天不佑人,周世宗柴荣忽得暴疾,不得不拥众返回汴京。英雄大业,半途而废。 回军途中,周世宗支撑病躯阅示文件,忽然发现一个苇编袋子,里面有一块三尺长的木板,上有“点检做天子”五个字。 古人迷信,周世宗认为这是“天示”,马上想到自己的姐夫——时任禁军统帅的“殿前都点检”张永德,立马下诏免去张姐夫的点检一职,转委平时看上去老实厚道又曾立战功的赵匡胤为殿前禁军统帅。 周世宗猜疑自己的姐夫张永德军内外党羽众多,可能在自己死后危及儿子的帝位,而赵匡胤寒人军校出身,应该没有人拥戴其篡位。周世宗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忘记了五代数位皇帝皆是军头出身,其养父(亦即其姑父)郭威也是由军士拥戴而移后汉国祚。“点检做天子”的木牌,应该百分百是赵匡胤等人制作,不过,他们当时的初衷可能只是想“陷害”张永德,免得周世宗死后他因手中有禁兵而于宫中坐大,至于后来“赵点检”终做天子,倒是“弄拙成巧”的稀罕事。 周世宗死后,其第四子梁王柴宗训继位,是为后周恭帝,时年7岁。转年春天,周恭帝还未及改元,周世宗棺柩刚刚入土两个多月,真正尸骨未寒,本来要率兵北征契丹的赵匡胤兄弟自导自演大戏,在陈桥驿发动兵变,黄袍加身,“赵点检”果真做成了“天子”。 史臣们好玩,编造得有模有样,在他们笔下,赵匡胤的帝位完全是天上掉下来的,事先毫不知情: 北汉结契丹人寇,命(赵匡胤)出师御之。次陈桥驿,军中知星者苗训引门吏楚昭辅视日下复有一日,黑光摩荡者久之。夜五鼓,军士集驿门,宣言策点检为天子,或止之,众不听。迟明,逼寝所,太宗(赵光义)入白,太祖(赵匡胤)起。诸校露刃列于庭,日:“诸军无主,愿策太尉(赵匡胤)为天子。”未及对,有以黄衣加太祖身,众皆罗拜,呼万岁,即掖太祖乘马。太祖揽辔谓诸将曰:“我有号令,尔能从乎?”皆下马曰:“唯命。”太祖曰:“太后、主上,吾皆北面事之,汝辈不得惊犯;大臣皆我比肩,不得侵凌;朝廷府库、士庶之家,不得侵掠。用令有重赏,违即孥戮汝。”诸将皆载拜,肃队以入。副都指挥使韩通谋御之,王彦升遽杀通于其第。太祖进登明德门,令甲士归营,乃退居公署。有顷,诸将拥宰相范质等至,太祖见之,呜咽流涕日:“违负天地,今至于此!”(范)质等未及对,列校罗彦环按剑厉声谓(范)质等日:“我辈无主,今日须得天子。”(范)质等相顾,计无从出,乃降阶列拜。召文武百僚,至晡,班定。翰林承旨陶谷出周恭帝禅位制书于袖中,宣徽使引太祖(赵匡胤)就庭,北面拜受已,乃掖太祖升崇元殿,服衮冕,即皇帝位。迁恭帝及符(皇)后于西宫,易其(恭帝)帝号日郑王,而尊符(皇)后为周太后。 仔细推敲陈桥兵变,其实很好破解其中秘密:其一,出京大军忽然返回,赵匡胤好哥们、时任殿前指挥使的石守信大开城门,众人顺利人城。如果真是没有预谋的“事起仓促”,不会有哪个将军这么大胆,不顾九族性命开城纳“叛军”;其二,后周朝中大臣范质等人被挟迫拜见“新天子”,赵匡胤还指天划地表示自己“冤大头”,周世宗昔日的得力文臣陶谷却能即时从袖中拿出早就写好的“禅位诏”,语意清晰,文采斑斓,没有军头们事先许诺给美官做,陶学士不会这么从容不迫。 当然,毕竟后来两宋帝君待人不薄,后世才没怎么拿此事做文章。其实,老赵这一阴险毒招,比当年曹孟德要黑得多。 由于赵匡胤在后周曾任归德军节度使,治所在宋州(今河南商丘),因而定国号为“宋”。 后周恭帝被宋朝改封为“郑王”。13年后,柴宗训20岁出头,即“发病”而死,估计是被宋氏暗害。赵匡胤又演一出,“闻之震恸”,谥日“恭皇帝”,把小伙儿葬在其父陵侧。周世宗有7个儿子,除老大、老二、老三被后汉隐帝杀掉,老六柴熙谨已在宋初不明不白死掉,老五柴熙晦、老七柴熙让皆“不知其所终”,估计也都被赵宋派人弄死。直到宋仁宗嘉祜四年,才下诏有司取阅柴氏谱系,“于诸房中推最长一人,令岁时奉(后)周祀。”所以,一般人皆为《水浒传》或其他民间演义所误导,以为柴进是后周皇帝的嫡系子孙,还一直获封“一字并肩王”什么的,其实柴荣并无直系后代得活世上。 当初,为了防止唐末以及五代诸朝藩镇推翻皇帝的“悲剧”重演,周世宗想方设法削弱藩镇的兵力,重金招募强兵猛将入京城守卫帝室。结果,柴世宗死后,帝位未失于强藩,却被禁卫军头子捡走,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防不胜防。可悲!可叹! 富贵险中求,赵匡胤一念成福,造就两宋三百余年基业,确成为他个人奋斗史上一个大大的“佳话”。 推论“翊戴”之功,石守信、高怀德、张令铎、王审镝、张光翰、赵彦徽皆得授节度使位号,细究这些“功臣”的原职,皆是殿前都指挥使、骑军都指挥使、殿前都虞侯这样的京城禁军大小头目,所有这一切,均明白无误地透露着一个信息:陈桥兵变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不折不扣的政变! 建隆二年,赵匡胤罢去慕容延钊的“殿前都点检”一职,以免“点检做天子”的谶言重演。历史上的“大事”,往往前一出是“正剧”,后一出摹仿的是“喜剧”,偏偏“黄袍加身”此等大戏,郭威和赵匡胤,两出都是“正剧”,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兵权释于杯酒——宋太祖“一手硬、一手软”的对内统治方针 帝位没坐热乎,赵匡胤两次亲征,干掉和他叫板的两个人:镇守泽潞的后周昭义军节度使李筠和驻地在扬州的淮南节度使李重进。 赵匡胤建立宋朝后,本来先送李筠和李重进一人一顶“中书令”(名誉人大委员长)的高帽子,就怕他们两个首先捣乱。 封官的使臣到了潞州(今山西长治),李筠根本不见,马上要起兵。李筠左右请谏,这些人倒不是害怕主公“造翻”,五代时换“皇帝”如走马灯一样,一家换予另一家并不稀奇,而参谋们的本意是让他缓缓神再观察一下,不要轻举妄动。 李筠之子李守节泣谏父亲不要给“大宋”添乱,新君继位,最恨的就是首先出头的前朝“忠臣”。起先,李筠听劝,置酒张乐,大摆宴席,请宋朝使臣相见。但双方刚刚落座,李筠忽然命人于壁上高悬后周太祖郭威的画像,并亲到像前下拜,悲不自胜,泪下如雨。 如此,李筠左右谋士一时皆惶恐不安,忙向赵匡胤的来使解释:“李令公饮酒过多,表现失常,请勿怪罪。” 宋使也不好说什么,本来太监就胆小,特别是出使到“敌营”的太监,直怕自己大脑袋被割,自然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赵匡胤听得使臣回来一五一十的禀报,仍不想直接兴兵,亲自写诏“慰抚”,并召李筠之子李守节为皇城使(寄禄官,类似内务部管事的虚衔,以示对李氏父子的“无猜”)。 李筠得诏,即遣其子李守节入朝,本意实为派儿子如朝侦伺情报。此招甚怪,既然反心已定,何苦要搭上儿子一条性命,亲送其人虎口。 得知李守节入朝,赵匡胤也出乎意料,迎头就问:“太子,你怎么来了!” 李守节大惊失色,忙跪地叩头,哭诉道:“陛下您怎么这样称呼我,朝中肯定有人讲我父子的坏话!” 赵匡胤倒有帝王气度,徐徐言日:“我听闻你数次劝谏你父亲,皆不为其所听。你父亲遣你来京,是想让我杀掉你,彰显我的不仁,他也好有借口起兵。你回去吧,转告你父亲:我未为天子的时候,你父亲想做就做;既然现在我已为天子,他何不为了我而作出小小的退让呢?” 赵皇帝此语,不失语重心长,既无威胁,也无要挟,甚至有些哀求的意味在里面。 当时,北汉“皇帝”是刘钧,他家的“后汉”天下原为“后周”所夺,因此与中原政权一直为敌。听闻李筠要造翻,马上派人秘密联系,相约共同举兵。 再说李筠听了儿子回来一番汇报,又知北汉将派兵马来援,遂下决心,马上命幕府文士书写檄文,四处散发,历数赵匡胤“篡位罪状”,同时遣人到北汉求兵,正式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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