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一部旅澳杂记,汇集了作者旅澳期间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感与所得。既有对澳大利亚自然环境、经济政治、社会人文及文化发展历程与现状别具风格地“素描”与探索,又有对在澳华人华侨的生活、工作、贡献与追求地侧面展现!以及在探讨东西方文化发展演变的同时,提出了“南方文化”的新概念,挖掘了一些正在萌生的新景象。 作者简介: 曾德聪,男,福建惠安人,1930年11月生,福建行政学院教授,政协福建省七届常委;1947年参加工作;解放后,曾在区、县、地、省、中央机关和农村、工厂、学校与科研等单位从事过党、政、军、民、学工作;长期在厦门大学、福州大学、福建经济管理干部学院担任领导工作;是我国几门新兴学科的开拓者,先后出版了《学校思想政治教育学概论》《科学家与科技人才群落》《科学技术教育学引论》《企业经营战略》《当代企业管理》《技术转移学》《结合论——当代科学技术与经济社会结合》和《长短篇》8部专著,发表科学论文100余篇。曾荣获省部级科学技术进步奖、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5次,先后被评为“福建省突出贡献专家”、“全国优秀教育工作者”和“福建省优秀专家”,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终生)。 目录: 序一书名与缘由 序二跑题的序言 序曲 上篇走读南天下 早来的晨曦 鲜明的印记 多元的土壤 悉尼几洞天 乡情溢南天 中篇字里觅行踪 拥有与立国 不变与万变 淘金与认同序一 书名与缘由序二 跑题的序言 序曲上篇 走读南天下 早来的晨曦 鲜明的印记 多元的土壤 悉尼几洞天 乡情溢南天 中篇 字里觅行踪 拥有与立国 不变与万变 淘金与认同 危机与崛起 科坛巨星谱 皇冠与鸸鹋 下篇 南方新文化 东方和西方 定位新起点 非官方国歌 丛林新瑰宝 民间天地广 自然新功能 教育新亮点 文坛花竞放后记韵味各自在 ……当晚霞扶着骄阳行将西下之际,我们来到了观赏企鹅归巢的胜地,伴随着金色的霞光俯视滨海观赏区,那儿已是人山人海。经营者,沿着企鹅的归途从上而下铺架了一条大约两米宽的木栈道,两侧都用铁丝网隔开,这样人们站在栈道上,既可观赏到匆匆还巢的企鹅英姿,又不会给它们造成太大干扰;然而,黄金观光点是在滨海沙滩上,那儿沿山坡而下,用水泥修建了一座巨大的,看起来比天安门两侧的观礼台还要大的“观礼台”,我们到时,已是座无虚席,在导游的提示下,在最下方最右侧,我们找到位子坐了下来,女儿一家则坐在我们前面的沙滩上,可是谁也未曾想到她们面前一行沙滩,却是一块“预留地”。此时,阳光已经渐渐地消失了,人流还在自上而下涌动;此刻,一个挂着胸牌的工作人员,领着一行约有七八个人的观光者,他们每人手上都提着一个橙色轻便包,一字排开,站在女儿她们面前的沙滩上,张开那个可坐又可靠背的“沙滩坐包”坐了下来。看来他们就是导游所说的走另一条要花几百元才能走的特设专道而来的VIP。他们一到,似乎就宣布归巢“议程”行将开始;顿时,高音喇叭响了,依“序”用英、日、中等多国语言介绍这一节目的说明,完成之后……全场都把目光投向前方,投向企鹅登陆的海水拍打之处……一大群海鸥就将散落在那儿饱尝受人欢迎的快感,好像人们全为检阅他们而来;细语、静候,还在悄悄地继续着……“上来了!”声音从我们前面响起,随着前去的目光我们证实了“上来了!”一阵轻细的“上来了!”像海浪似地自右向左拍打过去!我们仍然紧盯着“登陆处”,还是那两只,忽而上到沙滩,忽而又下到海水中;接着又上来两三只,它们汇合在一起,还是忽而上忽而下,最后才一前一后成纵队,威武雄壮地,像是完成了穿过海滩任务的侦察英雄一样,受到观礼台上观众的检阅、欢迎和目送,等它们都消失在草丛之后,我才突然发现,坐在最前沿的人群,看到的也只是模糊不清的黑影;坐后面的、左边的极大多数观众可能什么也看不到;但是谁都会说来到了企鹅岛,看到了企鹅归巢……很久很久之后,才又出现了新的声浪:“又来了,大队来了!”它们还是从那儿“登陆”,稍微“休整”就成单列纵队穿过海滩。看来,这十几只,还不算什么“大队”,人们的激动声似不如前了,天也更暗了……人群已经开始流动,我们也在此刻离开了“观礼台”,想到它们归巢大道旁找个地方,借着灯光,也许可以近距离看得清楚一点,它们一只两只、一只两只拖着湿漉未干、羽毛未理、黑白不分、疲惫不堪的身子,缓慢地,沿坡而上,争取早点到“家”,去喂养嗷嗷待哺的儿女;一路上,脑海不时浮现洞口雏企鹅急切待母归的情景。这可谓是禽间真爱。我们22时方上车,零时报岁钟响后才到墨尔本,一坐即是两年车。归来之后,久久不能平静,口中念念有词:禽也!兽也!人也!随思填词二阕(附注): (一)忆 秦 娥企鹅归巢天微黑,汹浪卷起千堆雪。千堆雪,惊涛响彻,企鹅声咽。 时闻洞穴雏啼血,归巢步履坚如铁。坚如铁,挺胸昂首,情真山裂。 (二)忆 王 孙袋鼠荆居素食哺儿孙,有袋当承中华魂。忘祖诽师时有闻。至黄昏。仍待尔归不闭门。 库克船长故居 我们走进费兹罗伊花园,发现“整个花园就是一个代表英国的超大米字形图案”。如果从空中鸟瞰,就更为清晰了;我们沿着提示的方向,踩着“大英国旗”的一角,很快就找到了俗称“库克小屋”的库克船长故居。 买完票,即得到一张参观完就必须交还的被称为“自助导游”的小册子,第一句话就是黑体印就的“欢迎光临闻名世界的库克船长故居”。 说它“闻名世界”,确是实事求是,就是这位库克(JamesCook)船长在1770年4月24日,驾驶“奋进号”舰船来到悉尼郊外,算是正式登陆澳洲,随后驾船一路北上,进入托雷斯海峡登上一岛,在同伴的鼓励下,宣布“澳洲东海岸区域属英国王室所有之领地”,像是真的,又像是一场游戏。15年之后的1785年2月6日,英政府才将库克宣布的这一区域命名为新南威尔士,证实了库克的功绩,开启了澳洲的殖民史,开创了比他们的先辈“跑马圈地”掠夺更为先进的“行舟掠地”——站在一个小岛上宣布拥有一个洲的“东海岸”的先例。论整体拆运,大英帝国不愧是世界高手,它能从埃及、希腊等世界文明古国,把整堵墙、整片地板、整个文物整体拆运到伦敦,复原安装在大英博物馆;而从英国整体拆出外运库克小屋可能算是又一壮举。库克小屋是库克父辈于1755年建于英国大爱顿,澳大利亚知名实业家罗素爵士获悉英国准备出售此屋,为纪念墨尔本建市100周年,于1933年出资800英镑,将这座故居买了下来,而后把它一一拆下,装了253箱(总重量150公吨),海运到墨尔本,在公园内按照原样重新搭建起来,作为礼物,送给墨尔本市民,也算是重描了英国和澳大利亚这一历史情结。故居按18世纪英格兰北部农村普通居民风格陈列,连屋外的常青藤都是从原地剪来,欧风十足。细心的人一进门就会在门柱上常青藤下发现一个捐赠者罗素·格里姆伟德(RusellGrimuade)爵士的小铭牌。在故居花园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座同库克船长等高的铜像。他高191厘米,身着海军军装,手拿一纸,像是海图,更像是一张文书,眼望远方,雄姿英发,威武不减当年,如果他还活着会向澳大利亚人说什么?故居虽小,但文章做大,一些重大节日以至一些普通假日,人们都会到此瞻仰,或在附近集会,宣传、纪念这位被作为英雄的壮举,中外游客也常被引导到此一游。 我走出故居,在园外的一张长靠背椅坐了下来,像是还在神游它的每个角落,除了品味大英帝国和澳洲先人对历史遗产的如此运用,在徒增几分敬佩之余,不免顿生一种莫名的酸楚:昔日那个威风凛凛地站在小岛上宣告澳大利亚东海岸属英国王室之领地的英国军人,他可能怎么也不会想到,才过163年,他在大英帝国的故居,连同他父母和妹妹的肖像,被英国政府以800英镑卖给了澳大利亚商人作为礼物送给墨尔本市民,这是景仰?是忘却?还是亵渎?总之,历史常常是那样地捉弄人! 教授的困惑。W教授原在北方一所高校任教,后调到南方一座美丽的城市,在一所大学当教授,带着研究生。夫人十分能干。女儿亭亭玉立,还考上了他所在的大学外文系,一家子过得和和美美;之后,女儿同一位澳大利亚派来支教的青年,相爱了,结婚了,还生了一个男孩,日子也过得蛮好的;在女婿支教任务完成后,就带着老婆儿子回到了澳大利亚,这也就把他们的独生女儿带到了澳大利亚;同时,也在为他们老两口申请移民,现在仍在排队中。女婿的老家、父母,都在布里斯班,但他们选择在墨尔本生活,女婿是公务员,女儿当翻译,家有一部公务电话,经常负责接听移民咨询电话,有时还得外出当翻译。那个在中国出生的儿子,现已上小学需接送,来这里之后又生了一个男孩,正在上幼儿园也需接送与照顾,请保姆?太贵了,请不起;请小孩的奶奶来帮一帮?她来过,旅游一周就回去了。因为这里的人比较普遍的认为你们有本事生孩子,就要有本事养育孩子,一般老人不管隔代人的事。这样,只能寄希望于孩子的姥姥;教授也就这样,两度来澳。但一次也只能住3个月;一是因为他在国内还有课;二是他们的移民问题还在排队中。老人来了以后,家务事全部都给包了,但仍难题层出,比如:(一)教育孩子带孩子难,有时兄弟俩打架,姥姥去劝阻,两人反而联合起来,说“我们是在玩,你不要挑拨我们的关系”,有时好不容易把两人拉开却被说成是“你用暴力,我要告你”。老人既气又急还拿他们没办法;甚至有时还可听到这样的说法:“是国家补助养我的,不是你们养的,你们也不要对我管得太过分了”,“真让人啼笑皆非,更让人伤心”。所以一说起小孩的教育问题,一些国内来的老人,多是不知怎么办,觉得确需重新学习研究;(二)接送孩子上学难,两个孩子的学校都很远,老人又不会开车,特别是遇到某些情况就更难了,比如女儿有非外出不可的翻译任务,又如女婿是高尔夫球俱乐部的成员,每月都得外出外宿一次,女儿就得到处求人帮助接小孩帮助看一下小孩。“看来女儿过得确实很累,但也确实没有办法”,我看老人讲到这里,心里确是不好受;(三)女婿已经明讲不希望长期和老人住在一起,如果是这样不能住在一起,不能互相照顾,那么还移民到这里干什么呢?何况,虽是教授,但语言关不是都过得那么好,又是人生地不熟,连个可以聊聊天的老同事老朋友都难找得到,难怪有的随子女移民过来的老人又回去了,怎么办好?W教授是否着难尚未可知,但我确为他们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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