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内篇、外篇、杂篇三部分构成。作者以普通人的视角,以章句分析的形式,重新解读了无为,解读了自然,解读了生命的真谛、道家丰富超然的精神世界。 作者简介: 刘强:生于公元1964年12月。出身于农耕之家。从事笔耕二十多年来。他深爱中国古典文化,手不释卷已成为一种生存状态,无法改变。以平民的视角,完成了《四书》的解读。同时出版了《官经》新解和《庄子》解读。在诸多作品中,原创散文体人物评传小说《品关羽》获甘肃省黄河文学奖。《中庸》《给年轻人读的孟子》则分别获庆阳市五个一工程奖。 目录: 代序:无为与中庸 内篇 逍遥游 齐物论 养生主 人间世 德充符 大宗师 应帝王 外篇 骈拇 马蹄 脍箧 在宥 天地代序:无为与中庸 内篇 逍遥游 齐物论 养生主 人间世 德充符 大宗师 应帝王 外篇 骈拇 马蹄 脍箧 在宥 天地 天道 天运 刻意 缮性 秋水 至乐 达生 山木 田子方 知北游 杂篇 庚桑楚 徐无鬼 则阳 外物 寓言 让王 盗跖 说剑 渔父 列御寇 天下逍遥游 题解在自己的世界寻找快乐 海里有很多鱼,鱼也有很多种。 但是能够化为鹏的鱼,就只有一种。 而且,它只有在大海之中,才能化育。 傲然临之而不顾,然而天地之间,何处能容? 无论多么大,都是在天地之间。 没有什么能够超出天地之外,也没有什么能够充满天地。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蜩与学鸠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抢榆枋,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适莽苍者,三餐而反,腹犹果然;适百里者,宿舂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之二虫又何知?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此大年也。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乎? 汤之问棘也是已:“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者,其名为鲲。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太山,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斥鴳笑之曰:‘彼且奚适也?我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而彼且奚适也?’”此小大之辩也。 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徵一国者,其自视也亦若此矣。而宋荣子犹然笑之。且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彼其于世,未数数然也。虽然,犹有未树也。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彭祖]姓篯,名铿,帝颛顼之玄孙。尧封之于彭城,故称彭祖。历经夏商周,活了八百岁,是古代传说中年寿最长的人。 [汤]帝喾之后,契的苗裔,姓子,名履,字天乙,商朝的建立者。 [棘]商汤时的贤大夫。 [宋荣子]名宋钘,齐宣王时宋国人,战国时期的思想家。 [列子]名列御寇,郑国人,战国时代思想家。 北方的大海,叫北溟,北溟的海里有大鱼,大鱼的名字叫做鲲。鲲的体形很大,没有人知道,据说有几千里;变化成为鸟,名字改叫做鹏。鹏的脊背很大,更是没有人能够确定长到几千里;奋起高飞,双翅就像垂天之云。这种鸟,天性就是飞翔。它展开翅膀,追逐海上汹涌的波涛,远赴南方的大海。南方的这块海水,名字叫南溟。南溟,本来就是一个与天地共生的大池。 《齐谐》这本书记载了天下各种怪异的事或物,书中写道:“潮起潮落间,鹏就飞抵南海,羽翼拍击水面,激起三千里波涛,于是乘风借力盘旋而上,直冲九万里高空,六个月后,呼啸波动的大海方才渐渐恢复原来的状态。”无边的原野上野马奔腾疾驰,尘埃沸扬升腾,有生命的生灵或是无灵魂的微尘,都是大自然的呼吸运动。天空高远而湛蓝,这就是它本源的色泽吗?如此高远哪里是它的尽头呢?大鹏从这极高之处俯视大地,所看到的一切,也都无非是微如尘埃罢了。 如果水蓄积不深广,则无力浮载大船。倒一杯水在低洼的地上,小小的芥草就像一只小船浮在上面;如果将杯子放置其中就会粘紧地面而不能动,这是因为水太浅而船太大的缘故。风所聚积的力量不雄厚,就无力托负巨大的翅膀飞翔。所以,鹏鸟高飞九万里,狂风就在它的身下托举着,于是凭借风力飞行,背负青天,没有什么能够阻止它的飞翔,从此自由地飞到向往的南方去。 寒蝉与斑鸠讥笑大鹏说:“我从地面急速起飞,会先飞落在榆树和檀树的枝条上,很多时候飞不到,就中途落回地上喘息,何必一定要到九万里的高空飞向南方去呢?”到莽莽苍苍的郊野去,只需三餐就可往返,肚子还是饱饱的;去百里之外,就需要准备隔夜的干粮;远行千里之外,至少也需要准备够用三个月的粮食。寒蝉和斑鸠这两个小东西哪里懂得这个道理呢? 小聪明不能理解大智慧,寿命短促的经历不如长寿的体会深刻。怎么知道是这样呢?朝生暮死的菌类不会懂得月令的晦朔终始,夏生秋死的寒蝉也不会明白一年的季节变化,这是因为生命短促。楚国南部有一种灵龟,名叫冥灵,它的生命是以五百年作为一个季节;有一种椿树,生长于上古时代,名叫大椿,这棵古树的年轮,是以八千年作为季节,这就是长寿。而彭祖至今还是以年寿长久而闻名于世,人们与他攀比,岂不可悲可叹吗? 商汤询问棘:“据说在那草木不生的极荒远的北方,有一个很深的大海,叫做‘天池’。其中生长着一种鱼,它的脊背有好几千里,没有人知道它有多长,名字叫做鲲。有一种鸟,名字叫做鹏,它的脊背像大山,双翅展开就像天边的云,乘着旋风而飞,直冲九万里高空,穿越云气,背负青天,然后向南飞去,一直飞到南海。斥鴳笑着说:‘哪里才适合它呢?我奋力腾身而飞,不过几丈高就又落下来,在蓬蒿丛中盘旋飞跃,这也就是我飞翔的境界。而它哪里才是适合的地方呢?’”这就是小与大的不同。 因此,那些才智足以胜任一官之职,品行可以使一乡之人心服,道德深得国君敬重依靠,能力足以取得一国之人信任的人,他们自以为能,正如斥鴳的感觉一样。而宋荣子对他们的这种心态只是轻轻一笑而已。他做到了即使举世之人都赞誉他也不会更加努力,即使举世之人都非难他也不会灰心沮丧。明确划定内心与外界的区别,明确辨别荣誉与耻辱的界限,不过如此而已!对于整个社会,也是不多见的,然而还是未能达到最高的境界。列子乘风而行,仪态轻曼美妙,周游十五天后返回。对于远行所采用的方式来说,也是很不多见的,虽然免去了行走的劳苦,但他还得依赖于风,有所凭依。如果能遵循宇宙万物的规律,驾驭“六气”的变化,遨游在无穷无尽的宇宙之境,还能够依赖什么呢?因此说,至人忘掉自我,神人的心中没有功利,圣人无意追求名誉和地位。 共享天空和阳光 在这世间,有一种鸟,据说是由北海的鱼变成。它姓鲲,名鹏,字高飞,又字远游。 鹏鸟南飞,是鸟之天性所决定的。虽然生长在北海,但鸟之旅途悠远而又高昂,它的命运就是向远方迁徙。那么,就以天空为背景,展翅远行吧! 挣脱羁绊,双翅奋力拍击坚硬的大地,借助反弹的冲击,让心灵升起。 乱石、绿草、山花,只是暂时的驻足。振翮、舒羽,以蓝天为背景,且待飞去。一起一落之间,已是匆匆时光逝去,爪下的痕迹,已被风抹去。 飞离大海,乘风而去。让我们为它的旅途祈祷。 无论鲲鹏,还是燕雀,都是天地的精灵。 没有小,大还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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