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围与突围/刀锋文丛》编著者李怡。《被围与突围/刀锋文丛》内容提要:本书表达了一位资深文学研究者的当代文化忧思。作者指出,在始终强大的环境中,“被围”注定了陷落的命运,它让人们在茫然中自失,在平庸中满足,磨损理想,剿灭信仰,滋长狡黠。而这种境况的改变,只能以人们原本敏锐的感受力的恢复为前提。因此,“突围”也就是使人们恢复对世界的原始感受。但是,世界是被各种假象遮蔽的,只有通过批判和清厘才能使它恢复。本书就是试图化知识经验为工具理性,给读者廓清一面澄明通透的大众文化之镜。 目录: 总序自序国学与软实力纪念五四运动九十周年答人民网记者问启蒙告退与国学昌盛——“国学热”观察之一“国学”之有新与旧——“国学热”观察之二对抗思维与国学——“国学热”观察之三软实力与硬道理——“软实力”讨论的观察之一“软”中如何“硬”——“软实力”讨论的观察之二我们如何讨论“软实力”?——“软实力”讨论的观察之三文学与人文现代与传统:为什么被误读?——我的一段学术遭遇“寒冷”的真相语文与我的人生快乐完善我们自己的“知识社会学”世界知识与地方性知识为什么需要中国现代文学?我们为什么接受了这样的文学格局?——文学史教育与多民族文学问题神马都是传统何处的汉学?怎样的慌张?中国现代诗学建设的三大难题什么诗歌?谁的社会?——困惑于“诗歌与社会”的讨论近三十年中国新诗“伪问题”十七年文学研究:为什么如此“热”?巴蜀经验与本土文学“中心”北京与“外围”巴蜀——中国文化结构一瞥“巴蜀学派”可以期许否?巴金逝世与五四的终结?百年艾青与中国新诗的精神传统在“合川”讨论路翎的意义白沙码头重庆性格莫怀戚古琴与画梦中的自我迷醉——张于《手写体》历史现场与民间记忆为什么是“二十世纪”?——严家炎先生《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另一种意义的“重返八十年代”——《中国文学史资料全编现代卷》西方还是本土:中国诗学研究的世纪性命题——谭桂林《本土语境与西方资源》是什么打动了我们?——浓妆淡抹的《第一最好不相见》共和国历史中的民间记忆——《我的一生跋》后记 当代中国文学研究也是以中国之外的“世界”文学的情形为参照对象的,比较文学成为理所当然的最主要的研究方式,该研究领域汇集了当代中国文学研究实力强大的学者,中国学术界在此贡献出了自己最重要的成果。新时期中国学人重提“比较文学”首先是在外国文学研究界,然而却是在一大批中国现代文学研究者介入,或者说是在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界将它作为一种“方法”加以引入之后,才得到长足的发展。有学者指出:“我们称之为‘新时期’的文学研究,热热闹闹地搞了十多年,各种新理论、新观念、新方法都‘红’过一阵子。‘热’过一阵子,但‘年终结账’,细细一核算,我认为在这十几年中扎根扎得最深,基础奠定得最牢固,发展得最坚实,取得的成就最大的,还是最初‘红’过一阵而后来已被多数人习焉不察的比较文学。”当代中国文学研究设立了以“世界”文学现有发展状态为自己未来目标的潜在意向,并由此建立着文学批评的价值取向。曾小逸主编的《走向世界文学》一书不仅囊括了当时新近涌现、后来成为本学科主力的大多数学者.集中展示了那一时期的主力学者面对“走向世界”这一时代主题的精彩发言,而且以整整4万5千余字的“导论”充分提炼和发挥了“走向世界文学”的历史与现实根据。更年轻一代的学人对于马克思、歌德“世界文学”著名预言的接受。对于“走向世界”这一诉求的认同,都与曾小逸的这篇“导论”大有关系。一时间,仅仅局限于中国本身讨论问题已经变成了保守封闭的象征,而只有跨出中国、融入“世界”、追逐“世界”前进的步伐,我们才可能有新的未来。1990年代以来,我们重新质疑了这样将“中国”自绝于“世界”之外的思想方式,更质疑了以“西方”为“世界”.并且迷信“世界”永远“进化”的观念。然而,无论我们后来的质疑具有多少的合理性,都不得不承认,一个或许充满认知谬误的“世界”概念与幻识,恰恰最大限度地打破了闭锁的思维,让我们在一个全新的架构中来理解我们的生存环境与生命遭遇。这就如同一百多年前,中国近代知识分子重启“世界”的概念,第一次获得新的“世界”的知识那样。“世界”一词.本源自佛经。《楞严经》云:“世为迁流,界为方位。”也就是说,“世”为时间,“界”为空间,在中国文化的漫长岁月里,除了参禅论道.“世界”一词并没有成为中国知识分子描述他们现实感受的普遍用语。不过,在近代日本,“世界”却已经成为了知识分子描述其地理空间感受的新语句,当时中国的知识分子在谈及日本见闻的时候,也就将“世界”引入文中,例如王韬的《挟桑游记》,黄遵宪的《日本国志》。20世纪初,留日中国知识分子掀起了日书中译的高潮,其中,地理学方面的著作占了相当的数量,“大部分地理学译著的原本也是来自日本”。随着中国留学生陆续释译的《世界地理》《世界地理志》等著作的广泛传播,“世界”成为整个中国知识界的基本语汇。“世界”一词回传中国、成为近现代中国基本语汇的过程,也是中国知识分子认知现实的基本框架——地理空间观念发生巨大改变的过程:我们所生存的这个世界并非如我们想象的那样以中国为中心。是的,在l00年前,正是中国中心的破灭,才诞生了~个更完整的“世界”空间的概念,才有了引进“非中国”的“世界”知识的必要,尽管“中国”与“世界”在概念和知识上被作了如此不尽台理的“分裂”,但“分裂”的结果却是对盲目自大的终结,是对我们认识能力的极大的扩展。这,大概不能被我们轻易否定。20世纪9。年代以后,学界开始反思,这些以西方化的“世界”知识为基础的思维方式会在多大的程度上压抑和遮蔽我们的“民族”文化与“本土”特色?我们是否就会在不断的“世界化”追逐中沦落为西方“文化殖民”的对象?其实,l0O余年前,“世界”知识进入中国知识界的过程已经告诉了我们一个重要事实:所谓外来的(西方的)“世界”知识的丰富过程同时也伴随着自我意识的发展壮大,本土的、地方的知识恰恰也获得了生长的可能。l∞余年前的留目中国学生在获得“世界”知识的同时,也升起了强烈“乡土关怀”。本土经验的挖掘、“地方知识”的建构与“世界”知识的引入一样令人瞩目。他们纷纷创办的反映其新思想的杂志,绝大多数均以各自的家乡命名,《湖北学生界》《直说》《浙江潮》《江苏》《洞庭波》《鹃声》《豫报》《云南》《晋乘》《关陇》《江西》《四川》《滇话》《河南》,等等。在这些以“地方性”命名的思想表达中,已经没有了传统士人的缠绵乡愁.倒是充满了重审乡土空间的冷峻、重估乡土价值的理性以及突破既有空间束缚的激隋。我们所看到的分明是一次次的精神的“还乡”,他们在精神上重返自己原初的生存世界,以新的目光审视它,以新的理性剖析它,叉以新的热情激活它。出于对普遍主义与本质主义的批判立场,克利福德·格尔兹教授(ClifforddGeertz)提出了“地方性知识”这一概念并在《地方性知识》一书中有过深刻的表述。“肝}胃的地方性知识,不是指任何特定的、具有地方特征的知识,而是一种新型的知识观念。而且地方性或者说局域性也不仅是在特定的地域意义上说的,它还涉及在知识的生成与辩护中所形成的特定的情境,包括由特定的历史条件所形成的文化与亚文化群体的价值观,由特定的利益关系所决定的立场、视域等。”它要求“我们对知识的考察与其关注普遍的准则,不如着眼于如何形成知识的具体的情境条件”…。在作为后现代主义时代的思想家,克利福德-格尔兹强调的是那种有别于统一性、客观性和真理的绝对性的知识创造与知识批判。P49-P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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