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全方位地解读东北,多年来作者走访了许多重要地点,比如德惠的万宝山、长春的原日本关东军司令部旧址和伪皇宫、沈阳北大营、呼伦贝尔草原、黑龙江抚远的东方第一哨、乃至韩国的日占遗址、日本的靖国神社和千鸟渊无名战死者公墓、越南河内等地。因此呈现在读者面前的这《发现东北》饱含了作者对东北这块土地的热爱和感悟、理解和思考,是一部积沉淀多年的心血力作。 作者简介: 王锦思,又名TA、小蜂、一开,精通"德语"(家乡吉林德惠语言)。北京大学研究生学历,从事文化产业,长春市文化产业联合会理事、吉林省民俗联合会理事,曾任九一八战争研究会常务理事,吉林电视台《浪漫之旅》《关东》栏目策划撰稿人、2011年度凤凰网十大影响力博主之一,相关文章和报道见于中日韩美加新等诸多国家和地区。倡议九一八鸣警报暨国家级纪念英烈、世界和平签名行动,收藏各国各种史料和文物,合作筹建东北亚国际交流博物馆、万国博物馆、孔子儒学博物馆、中日交流展览馆、名家匾额博物馆。出版作品有:《发现抗战-抗战我们知多少》、《超越日本-中国的发展需要有一个日本的坐标》、《日本行,中国更行》。 目录: 自序心在东北 第一章这疙瘩是东北 东北魅力何在 最早的古都在东北? 东北人多次定都中原 流放,就让他们去东北 闯关东 五彩的东北 第二章来的不都是客人 东北之外还有个"东北" 鬼子来了 "开拓团" 三色旗下的白俄哥萨克 优秀的过客——犹太人自序心在东北 第一章这疙瘩是东北 东北魅力何在 最早的古都在东北? 东北人多次定都中原 流放,就让他们去东北 闯关东 五彩的东北 第二章来的不都是客人 东北之外还有个"东北" 鬼子来了 "开拓团" 三色旗下的白俄哥萨克 优秀的过客——犹太人 倔犟的金达莱 第三章关东密码 鲁迅幻灯片在哪拍摄的? 珲春大火之谜 故宫文物到东北 伪妃谭玉龄之死 伪满皇妃李玉琴的宫中生活 最后一个活着的日本侵华名人——李香兰 东北土匪叫胡子 第四章看,这帮纯爷们! 国歌的主角是东北人 "血松"杨靖宇 赵尚志头颅 第五章东北五座城 东北之窗——大连 第一大城叫沈阳 风情哈尔滨 青春之城——长春 爱之家乡——德惠 第六章招人"稀罕"的那些东北人 这些东北人是活雷锋 东北女人 赵本山的忽悠时代 他们是东北人,你们知道吗? 第七章东北可咋整? 东北人不都是活雷锋 最后的野生动物 东北何时能复兴 为了唐鸿胪井刻石的回归 ……那时我好奇诸多问题,并在布满跳蚤和小虫的土炕上望着斑驳陆离的天花板神思遐想,还多次晚上从外墙飞檐走壁,爬到德惠图书馆的三楼查资料,最后被管理员抓住,告到母亲那里,母亲严厉地批评我。那时,我经常把同学带回家里,母亲给我们做饭,时隔多年,这些同学还能想起母亲做的香喷喷的饭菜。 当时,班级规定值日生在黑板上写名言自勉,并激励同学。我抄下许多人都以为是毛泽东所作的《离家》: 孩儿立志出乡关, 学不成名誓不还。 埋骨何须桑梓地, 人生无处不青山。 当时同学大多在县城住校上学,这首诗与我们经历和理想极其相似,因此引起极大共鸣和反响。直到后来,我才惊讶地发现它纯正的日本“血统”。据说这首诗为日本明治维新领袖西乡隆盛所作,表达日本青年渴望走出山村、走向外面世界的理想,曾流传一时,后由梁启超传入我国。 1905年日本战胜俄国,蒋介石称“予我精神上最大的刺激”,遂赴日留学;毛泽东也感受到日本的骄傲和强大,《离家》激励他到外求学。后来看到韩国勇士安重根用毛笔写下的与《离家》同样壮怀激烈的诗句“男儿誓不生还家”,这是他1909年在哈尔滨刺杀原日本首相伊藤博文之前写下的诀别诗。 这些历史,都发生在东北,就连鲁迅也是看了日俄战争期间东北人被屠杀的图片,才决定走上文学道路,试图改造中国人的国民性。 小时候每逢外面下大雨,我就站在窗台上,念叨这样的儿歌:“大雨哗哗下,北京来电话。叫我去当兵,我还没长大。” 在那亢奋而又青涩的少年季节,我的理想也受到《离家》的鼓舞,我的血在沸腾、在燃烧,17岁的我写下一首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诗: 走,上山去! 要上就上最高峰,把世界的英姿一览无余; 走,闯海去! 要闯就闯百慕大三角,让白皮肤、黄头发的禁区领略龙的奋斗之形! 既然稚嫩的嗓门一落地就非常嘹亮, 那么,即使龙的僵体卧于野,暴尸于野,也要让龙音回荡寰球。 我要说:我是龙,我是东方龙,我是世界龙! 离家,就是离开农村、离开德惠、离开吉林,乃至于离开东北。从杨树公社的郑家屯、夏家窝铺、洋草沟,到德惠郊区的后湾子和县城,长春的南湖,直至北京。远方始终是我的方向,无论我走到哪里。脚步从不蹒跚,乡思始终满怀。 我始终坚信,对历史苦难的追忆和铭刻,会让我们成熟和警醒;是对前人脚印是浅是深、是弯是直的镜鉴,以便走好下一段路程,否则苦难就是双重的。 大学毕业时,就想回家乡,更何况长春这个昔日日本殖民下的“满洲国首都”承受着太多的血腥和悲壮,有许多历史资源值得挖掘。 1996年9月18日下午,我轻松地走在长春红旗街上,忽然听到尖利的警报声掠过上空。刹那间,我才意识到这一天的分量,于我心有戚戚焉。 “九·一事变”是东北的劫难,也是中国的劫难。我渐渐注意到,九·一八沈阳、长春鸣警报是中国最大规模的抗战纪念。中国政府和主流媒体宣传“牢记历史并不是为了仇恨”,我始终坚决认定,中国进行国家级纪念抗战行动比单纯谴责日本参拜靖国神社更重要。如果日本不参拜,只能证明日本进步了;而只有我们纪念,民族尊严和精神才能够得到实质性提升。位卑未敢忘忧国,2001年2月,临近全国两会召开,为了推动九·一八全国鸣警报、国家级纪念抗日战争,我毅然辞去电视台的工作。 长春老火车站有点浅绿色,日式风格建筑,这是殖民者的见证。曾经从这里源源不断地出入过荷枪实弹的日本军人,集结换防。 2001年2月27日晚,我从长春踏上开往北京的列车,把人世间一切浮华和情感全都关在窗外。这时,除了梦想外,我已经一无所有。 “我是东北人”,这是给我的指令和责任。为了更多地了解东北,多年来我走访了许多重要地点,比如德惠的万宝山、长春的原日本关东军司令部旧址和伪皇宫、沈阳北大营、呼伦贝尔草原,黑龙江抚远的东方第一哨,乃至韩国的日占遗址、日本的靖国神社和千鸟渊无名战死者公墓、越南河内等地。在这里,我加深了自己的理解和思考,并在不断感悟和激励。 可以说,一部《发现东北》,是半部德惠历史。我为了研究德惠战役,特意查阅了大量史料,并在北京采访了德惠战役现场指挥官、东北野战军司令员林彪之女林豆豆,纵队司令员洪学智之子、原吉林省省长洪虎,采访驻守德惠的国民党潘裕昆师长的外孙晏欢、原国民党警察局局长郭德辉、国民党军副营长尤广才。 东北的历史正在翻过去,新的一页正在续写。毫不隐讳地说,我有东北人的一些典型特点,爱吃猪肉炖粉条子、白肉血肠等家乡特色菜,但是也缺乏一些特点,比如不能喝酒,但是见到家乡的德惠大曲也必须整个样子出来,闷上两口。接触和东北有关的文字,我就倍感亲切,想念黑土地上多年没有见过面的人们。无论冬季天有多冷,地有多寒,都阻隔不了我的乡愁以及归乡的脚步,因为乡亲们在我心中盛开。 我总想写出对于东北的感受,但是世俗事务太多、分身乏术。恰好吉林电视台创办了《关东》这个栏目,主要挖掘比黑土地还深的东北历史文化,并且委托编导王春艳邀请我撰写解说词,这个任务使我产生了动力,我的东北情结得以文字化和具象化。加上出版单位的编辑也邀请我撰稿,我就把电视片解说词和其他关于东北的文章组合成为《发现东北》。 发现东北,显然不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式的发现,而是力争重新审视其他人或组织没有注重,或没有系统关注过的那些东北元素。本书涉及日本侵略有些偏多,这和笔者长期以来过多关注有关。 在本书出版之前,我把零零散散的几篇文章挂在几个著名的门户网站的博客上,几乎都得到推荐,不仅东北人爱看,外地人也喜欢,点击率很高,由此可以看出东北是很受人关注的。难得的是,许多人通过来信来电给我提出许多真知灼见,让我受益匪浅。2012年1月临近春节,我的博文《东北土匪黑话中的玄机》也极受追捧。我和朋友们开玩笑:“要过年了,有空多学几句黑话,万一碰到土匪好能应付几句,以求自保。” 在写作过程中,是回忆,也是观光,我重新神游了东北的大地和天空,和那些熟悉不熟悉的人们用心在对话,感动了无数次。对于东北的优点,我不吝笔墨;对于东北的缺点,我也没必要回避。东北的色彩五颜六色,东北人也是各种面孔和心肠。东北绝非世外桃源,东北人也不都是仁人志士。黑和白,爱和恨,往往都是水乳交融,有时让我无所适从。 在我之前,许多人都以不同方式关注着东北这片土地。三国时期,曹操在东北看到了大海和碣石,有感于人生的短暂和事业的可贵,写下了“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豪迈诗句;清代曹雪芹《红楼梦》不仅展现了东北的富饶,在祭祀、饮食、器物、称谓、取名等方面,也有鲜明的东北印记;新中国作家曲波的《林海雪原》和周立波的《暴风骤雨》,也尽情描述了东北的林海雪原、剿匪故事、土地革命以及各种民俗风情。2008年10月,《中国国家地理》杂志出版过一期东北专辑,里面详尽描述了东北的富饶和特色。吉林民俗学家曹保明为了发掘和抢救文化遗产,30多年来遍访民间,广泛搜集素材。辽宁收藏家詹洪阁,黑龙江省绥芬河博物馆馆长于观春,呼伦贝尔的吴长海、杨振华、徐占江,珲春的刘丛志,长在东北、久居外地的宗相辉、刘德明、王景新、李洪泉、王天资(王彦霖),都对东北这片土地给予了充分的厚爱。 在家乡德惠,刘兆义、王国新、周显木、曲祥文、李宗逊、王建平、梁万吉、佟阿伟、曲志刚、刘全乐、范云阁等人对这片土地进行了多年的关注和踏查。朱海德、李岱林、何明阁、孙伟、郭丕林、颜世斌、金国芳、张国东、李九田、张广生、杨立杰、金海林、王淑芳等人用笔来展现家乡的富饶和美丽。张凤兰、王沐阳、程继强、李小龙、王阿金、李凤义等人对家乡从不同角度倾注回报和心血,曲兆明、冯久峰、王佩臣等人也对德惠的掌故和变化有着切身的感受。王阿银、邓立军、刘锋、郭玉才、王靖中等人都对本书提出了宝贵意见和建议。 德惠土地上,埋葬了我没见过面的先辈,埋葬了拉着我的手看着我长大的爷爷奶奶姥爷姥姥,也埋葬了几个同龄好友——大波子、二胖子、王常凯、徐志军,以及三个动物伙伴——大黄狗和小黄猫,还有一只不知去向哪里和我同岁的小狐狸。 早在2005年,辽宁收藏家詹洪阁就约我一起沿着东北周边走上一圈,可惜没能实现这个愿望。我想好好走走德惠、吉林乃至全东北,在这里体味思索快乐,哪怕落寞和痛苦,也是收获。我的德惠!我的吉林!我的东北!她的美丽,她的富饶,她的苦难,山山水水、风土人情,有关这儿的一切,在我的梦境里清晰,在我的泪光里朦胧,给我许多美好的记忆、深沉的眷恋和向上的雄心。越对家乡热爱,越走得远,这是我最大的无奈。家乡在我的反复离开和游走之间,如同珍珠一样,变得愈发珍贵。我,不改自己的口音,不改自己的籍贯,我愿意把自己的口音称为又一种“德语”。一切源于永恒不变的家乡之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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