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类的文字,往往与“枯燥”、“乏味”和“单调”画上等号,然而《上海闲话》作者邵宛澍使用或调侃或戏谑或嘲讽或揶揄的笔调,于看似平缓的轻诉中,将上海以及上海的话语,完整地展示在您的面前。 作者自诩:写上海话的书中,《上海闲话》是最有趣的一本! 作者简介: 邵宛澍笔名梅玺阁主,小上海眼中的“老上海”,老上海眼中的“小上海”;生于斯长于斯,对上海的一切均有着特殊的感情。涉猎甚广,是美食作家与吴方言研究者;同时,于昆曲、评弹、训诂乃至无线电通联、奇幻文学翻译、皮艺制作、摄影等等亦有论著。 目录: 阿拉上海人 阿拉上海人! 无所不能“吃” 侬吃啥饭呃? 饭·粥·饭泡粥 以“吃”代“喝” 吃老酒面面观 吃老酒·泡冰水 冷水·开水·冷开水 上海话里的谐音词 送礼宜忌 上海话里的外来词 上海话里的禁忌语 生死事大 灶披间里的上海话阿拉上海人 阿拉上海人! 无所不能“吃” 侬吃啥饭呃? 饭·粥·饭泡粥 以“吃”代“喝” 吃老酒面面观 吃老酒·泡冰水 冷水·开水·冷开水 上海话里的谐音词 送礼宜忌 上海话里的外来词 上海话里的禁忌语 生死事大 灶披间里的上海话 铜钿银子真生活 各式各样的房间 由中医而来的上海话 与“豆腐”有关的上海话 与“鬼”有关的上海话 上海的元素——“洋” 上海话中的“蟹” 上海话中的姓氏读法 孵茶馆与孵混堂 论天气 麻将生活 从“江北人”说起 江北人江北车 吃·着·嫖·赌 老娘舅摆句闲话 里外有别上下分明 字词春秋 “作”和“嗲” 嫖·嘲·扠 几个好玩的字——嫑、覅、朆、甮 □·宕·氹 “冷”与“凉” 说“戆徒” 论“卖相” 说“模子” 说“老爷” 论“棺材” 说“乌龟” 说“相公” 贱骨头 “猪头三”的由来 “差头”的由来 最□□的“□□” 最“勿搭界”的“勿搭界” 孙悟空与门槛 “先生”的衍化 哪里来的“家私”? “东西”与“么事” “劈硬柴”与“AA制” 从“白相”到“白相人嫂嫂” 瘪三·赖三 烂屙·烂污·烂糊 罪过·作孽 三种不同的“大菜” 前世里·投人身 坍招势·败兆腔 勒煞吊西·牵丝扳藤 煨灶猫·狗皮倒灶 “222”如何读? 举一反三 由“触”构成的上海话 由“弹”构成的上海话 由“刮”构成的上海话 由“轧”构成的上海话 由“淘”构成的上海话 由“辣”构成的上海话 由“掼”构成的上海话 由“别”构成的上海话 由“相”构成的上海话 由“拆”构成的上海话 起×头出×头 继续说“头” 一个传神的动词——“跳” 几个语末助词 “CCD”式叠字词 “ABB”式叠字词 俗语溯源 依好好叫好哦? 侬哪能介十三呃啦? 朋友,侬生活清爽哦? 五字沪骂的演变 掼炸药包 鬼迷张天师 鬼摸大蒜头 快刀热水干手巾 板板六十四,碰碰脱裤子 上海话笔画索引 阿拉上海人!在湖南的怀化,有一处叫做凤凰的旅游胜地,因为出了沈从文、黄永玉两位,更是风光得很。凤凰有一个镇,叫做“阿拉”。车子驶过,路标很是讨人喜欢——“阿拉镇政府”、“阿拉供销社”、“中国农业银行阿拉分行”……这样的东西,每个上海人都会喜欢的,“阿拉”不但有了自己的镇政府,甚至还有了自己的银行,还不高兴?“阿拉”代表着上海人,如果某个外地人只会一句上海话,那么,这句话多半就是“阿拉”。 在上海话中,“拉”是个长音,至少在动词中,如“拉”门、“拉”车中,“拉”是个长音,发阴平微阳的声调;而“阿拉”中的“拉”,是短音,是入声,更接近于“辣”。 “阿拉”表示“我们”或者“我们的”,“阿拉一淘去白相”指“我们一起去玩”,“阿拉办公室老开心呃”指“我们的办公室气氛融洽”。 “阿拉”也可以指“我的”,但是只用于后面是称谓的时候,无论跟着的词是“爷”、“娘”、“爷叔”、“娘舅”,跟在“阿拉”后面,都可以是“我的”。其实这个“我的”,从本质上来说,还是“我们的”,因为过去的家庭,独生子女很少很少,大多数人家都是三五个孩子,因此解释为“我们的”也非常贴切。 成了上海话“全权代表”的“阿拉”却不是上海话,而是宁波话。宁波方言在表示多个人数时,用“拉”结尾,“其拉”就是“他(她)们”或“他(她)们的”,同样在称谓前的“其拉”,也可以表示“他(她)的”。 1927年,是一个宁波向上海的移民高潮,大量的宁波人涌入上海,不知是巧合还是因果,宁波人中的翘楚蒋先生也就在当年带着他的北伐军攻入了上海。当时在沪的宁波人有四十万,每六个人中就有一个是宁波人;到解放前夕,上海的宁波人增加到了一百万,每五个人中就有一个了。 如此多的宁波人口移民上海,甚至发生了宁波人在上海比在宁波还多的“奇事”。宁波人不但带来了咸黄鱼和臭冬瓜,也带来了大量的宁波话,“阿拉”就是其一。 宁波人从衣食住行各方面影响着上海的生活,及至今天,据说大多数宁波人或近或远都有着上海的亲戚。 “阿拉”虽然从宁波而来,现在的宁波人虽然也说“阿拉”,但“阿拉”成为上海语言的代表,已是不争的事实。 上海人最喜欢说的话之一,就是“阿拉上海人”,由于这个“人”的发音同普通话的“拧”很相似,所以有许多人就照着发音写成“上海拧”。闲来无事,用“上海拧”作为关键词g00gle出56万条结果,虽然以钱乃荣老师为首的多位学者苦口婆心地劝告大家“人”绝不可以写成“拧”,然而根据语言文字约定俗成的规律,至少也要在字典中记上一笔了。 我们知道,上海话是各地移民语言不断浸淫、融合产生的语言。我们从宁波话中吸收了“阿拉”,又从苏州话中吸收了“我”。 上海话的“我”,发音和“瓦”一样,是个连喉管都发生颤动的音,乃是从苏州话中发“鹅”音的“我”而来。随着语言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上海小朋友发不出那个喉管颤动的音,只能发出“画”的音,“瓦片”如今成了“画片”,不知是进步还是倒退啊!上海话中的“他、她”是“伊”。同样,后面加个“拉”就是“他(她)们”和“他(她)们的”,“伊拉”和“阿拉”的用法,基本上是一样的。 说了“我”和“他”的单复数,当然要来说说“你”。上海话中的“你”是“侬”,据说也是从苏州话中来,理由就是“吴侬软语”一说,“侬”当然是苏州话哕!其实苏州人从来不说“侬”的,他们只说“耐”,发音如同上海话“耐么”(沪语“那么”的意思)的“耐”,大多数描写苏州话的文学作品中,都是直接用“耐”来指代“你”的。 “侬”的复数是“□”,或者“□”,用前者的居多。这两个字,都读作上海话的“奶”,表示“你们”和“你们的”。如同普通话一样,物主代词除了在称谓之前,别的场合都要有介词“的”,上海话中的“的”读“合”,是个短而促的音,平时为了行文方便,经常有人写作“个”。当“的”在陈述句的句尾时,表示“××的”,读音也是“合”,但是为了区别于介词“的”,通常写作“呃”。 “你我他”的单复数,是所有语言中最基本的元素。于此,我们再随便聊聊其他一些基本元素。 “搿”这个字很好玩,从字形上看,与“掰”正好相对,它的本义是“双手抱住”,的确与“掰”相对。别小看“搿”字,它在上海话的写作中,取代一个相当重要的字,就是“这”,发音为“噶”,但音要轻许多。 P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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