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楚音研究是上古音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杨建忠编著的《秦汉楚方言声韵研究》以秦汉为时间,以楚地为空间,以方言为存在的语言本体,三者合一为研究对象。系统整理了马王堆帛书中的借字与被借字、扬雄《方言》中的楚方言标音字,并把二者结合起来,与《诗经》音系、《淮南子》音系进行比较,来研究秦汉时期楚方言的声母、韵部系统。 历史方言研究是汉语上古音研究中的重要问题,是汉语史研究中不可或缺的部分。近年来出土的大批楚文献,为研究秦汉时期的楚方言语音提供了丰富的材料。杨建忠编著的《秦汉楚方言声韵研究》系统整理了马王堆帛书中的借字与被借字、扬雄《方言》中的楚方言标音字,并把二者结合起来,与《诗经》音系、《淮南子》音系进行比较,来研究秦汉时期楚方言的声母、韵部系统。 要而言之,《秦汉楚方言声韵研究》主要做了以下工作: 充分论证了古方言在上古音研究中的重要性,强调了在上古音乃至音韵学的研究中必须坚持语言时空观。 从分期、声母、韵部、声调、方言等方面评述了两汉的语音研究。 吸收帛书整理小组的释读成果,确立了鉴别帛书中通假字的原则。 确立了扬雄《方言》标音字判定的标准,整理了其中的楚方言标音字。 详细考证了上古楚方言的性质,认为上古楚方言是华夏语的方言。 从历史、文化、《方言》本身、汉代传注等角度论证了“南楚方言”不应从“楚方言”中分出,最多只能算作一个次方言区。 利用整理所得的帛书通假字、《方言》标音材料,通过与《诗经》音系、《淮南子》音系的比较,运用数理统计等方法,对秦汉时期楚方言的声母、韵部系统作了研究,得出以下结论: 一、声母方面 1.此期的楚方言中有大量的明母与晓母接触的用例,似乎是清鼻音的遣迹。但遣一现象在当时其他方言中也大量存在,所以非楚方言特色。 2.来母与其他声母接触的用例非常多,故可推断,在秦汉时期的楚方言中应当存在复声母,或至少可以说明仍有复声母的痕迹。 3.涸声母既与送气的清声母相接触,也与不送气的清声母相接触,所以我们认为,送气与否或许不是浊声母的区别特徵。 二、韵部方面 1.阴声韵 ①之、幽接触用例未见,这或许是受到了材料的限制。“侮”在《诗经》之前可能归之部,《诗经》之时已转入侯部,但在秦汉之际的楚方言中仍归之部。在讨论具体字的归部时也要考虑语言的历史演变与方言差异。 ②歌、支关系密切是战国到秦汉之际楚方言的特色,但二部并未合并。 ③秦汉楚方言及蜀方言中之、鱼两部母音接近。 ④幽、宵接触为秦汉时期楚方言的特色。 ⑤脂、微分立。秦汉时期楚方言中的“火”从《诗》中的微部转人了歌部。 ⑥阴声韵歌、支及与其相应的阳声韵元、耕表现出平行发展的态势。 2.阳声韵 ①与阴声韵鱼、侯相通非楚方言特色相对应,阳声韵东、阳合韵亦非楚方言特色,至少在《淮南子》以前如此。 ②从战国到秦汉的楚方言中,冬部先从侵部分化出,逐渐向东部靠拢,但与侵部仍保持一定的联系;在帛书及《方言》中,冬部虽与侵部仍有关系,但较之“屈宋庄”时期已疏远了许多;再到《淮南子》、《新语》中冬部已并人东部,走了一个逐渐速於侵而人於东的过程。从“屈宋庄”直至《淮南子》、《新语》,均有冬、东互通现象,此可视为楚方言的特色之一。 ③真、文关系密切且真部有向文部靠拢的倾向,可能已有部分真部字转入到文部,但二部终未合并。 ④从《诗》直到战国楚方言中,[-m][-n]关系松弛。在秦汉的银雀山汉简中也没有接触的用例,而在蜀方言和秦汉时期的楚方言中[-m][-n]的关系却比较密切。 3.人声韵 ①人声韵是一个比较封闭的系统,可以说总体上没有什麽变化。 ②与相应的阴声韵脂、微分立一致,质、物也是分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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