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我穿过小区的时候,总会看见不少人在晨练,跑步、舞剑、踢毽子、打太极拳等等,却不见孩子们游戏的身影。 黄昏或晚上,我路过广场与空地的时候,总会看见人们在跳街舞、扭秧歌、跳交际舞等等,却不见孩子们游戏的身影。 一天,我看见对方阳台上趴着一个男孩,他向楼下张望,眼神是那么茫然,好像自己被囚禁在牢笼里一样。他在看什么?想什么? 女儿放学后,书包刚刚放下,她老妈就把当天夜里必须完成的习题递给了她,女儿发出轻微的生怕招来谴责的叹息声。我想女儿的身心是多么的累啊,可我却只能保持沉默,因为她马上就要中考了。 我穿梭往返于两个城市之间。我感觉自己生活在都市的井里。这个井里不仅陷落的是我这样的成年人,陷落更多的是孩子们。有个朋友的孩子,从老家来到这都市一角,他带来了欢乐,可他自己,在我看来,他很多时候是缺少欢乐的。他站在阳台上,要我抱他看看外面。 他唱歌,背诗,说故事,写字,画画,不断重复……他在自个儿找乐子,找记忆中的乐子然后把它复制出来。我折纸给他,我学动物叫逗他,我的主动,赢得了他的好感,于是他总是缠着我,把我当成了他的玩伴。 面对孩子,我更愿意接受他的亲近,因为我不忍眼见他的天性被时间磨钝。他的心灵应该是自由的,他得走出这都市的井,去拥抱自己真正童年的世界。我理解他,就像我理解我自己,因为我的童心还没有泯灭与丧失。 这时,那些遥远的一个个童年伙伴的身影飘然而至,尤其伴随我们成长的那些快乐的游戏,突然在我的记忆里鲜活起来。这些年,朋友聊天,大家总会不知不觉地激动地谈起自己的童年,尤其是与童年的伙伴相聚,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在互相补充细节的叙述中沉浸于美好的回忆。难道我们到了怀旧的年龄?不完全是吧!孩子们听了我们的“城南旧事”,发现羡慕地感叹:“你们小时候真有意思!” 最近,我读到日裔加拿大作家戴维?铃木的一部书《生命的故事》,对其中一段文字深有共鸣,他说:“将我的童年与今天生活在现代都市中的孩子们的童年相比,差异之大令我震惊。他们没有可以用于嬉戏玩耍的森林、河流、沼泽。于是,他们常去的地方就是矗立在地面的上的购物中心和电子游戏厅之类的地方。孩子们成长在一片缺少生物的荒漠即一座水泥迷宫之中,这里多的是道路、高楼、机器和人,少的是动物和植物……” 还有那些令人开心的使人终生受益的游戏,也像生物的多样性造到破坏一样,消逝与正在消逝……此时,我孩提时玩过的许许多多的游戏虽远离了我的视野,但它却在我记忆占有很大一块位置,没有被物欲与时间的尘埃蒙住,我也就能重温一个个快乐的游戏,包括游戏过程中的一些耐人寻味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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