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世界禅学研究*人”铃木大拙经典杰作,杰出的禅学入门书2.极适合大众阅读的禅学读本,以浅显的语言讲述通透圆融的禅宗智慧3.内容经典,语言典雅流畅,优美形象,深入浅出地讲述禅之真谛4.胡适、钱穆、弗洛姆、海德格尔、荣格等名家鼎力推荐5.史蒂夫·乔布斯的灵感源泉,畅销欧美50年 本书简介: ——胡适 ★《大学》言: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知止静定即天台之止,禅家之定,铃木谓之禅那。虑是天台之观,禅家之慧,铃木谓之般若。——钱穆 ★禅在生活当中,你离它近了,它却远离了你;你远远的看不到它,它却在你身边……禅要一个人的心自在无碍,禅是要觉照心灵的真正本性,据以训练心灵本身,做自心的主人。——铃木大拙★我们这些人在同铃木大拙博士及其理念相处一周之后,受到了非常清新与启发性的影响。这是一个变化……归结起来,是心理分析理论的发展,是西方智力与精神气象的变化…… ——弗洛姆——弘一法师 【不惧】内文试读禅与艺术 (一)在前面我们已经概要描述了禅的情况,接下来,就要进一步考察一下禅在日本文化的形成过程中所产生的具体作用。禅之外的佛教其他各派对日本文化的影响,一般仅仅限于日本人的宗教生活方面,只有禅超越了这个范围,它深深地影响着日本文化生活的各个方面,这可以说是影响深远的事实。在中国,情况或许略有不同。道教和禅的教义和践行,和儒家的道德虽广泛地联系在一起,但对其人民的思想文化生活的作用,却并不如日本那样大(日本人之所以热衷禅,并且使它渗透到自己思想文化生活的深处,也许应归因于民族文化性格)。但是必须指出的是,在中国,禅对于宋代理学的产生和南宋某派绘画的发展,都产生了非常强烈的刺激。这些绘画在镰仓时代初期,被经常来往于中日两国之间的禅师们带到日本,并在东瀛国土上获得了热情的赞美。现在这些作品已变成日本的瑰宝,而在它的故乡中国,却已经非常少见了。在进一步展开论述之前,我们需要对日本艺术的一些特征有些了解,因为它们和禅的世界观关系密切,可以说最初都是从禅中推导而来的。关于日本人艺术才能的一个显著特征,我们可以以发源于南宋大画家马远的“一角”式样为例来加以说明。在心理上,这“一角”,就如同日本画家的“减笔体”,也就是在绢本和纸本上用少量线条和笔触描绘物象。这两者都跟禅的精神一般无二。微微泛着涟漪的水面上,一叶渔舟独自漂荡,它完全可以唤起禅的“孤绝感”:像大海一样茫茫无际,同时,又像涓涓小溪一样怡然自得。从画面上看,那一叶渔舟正在那里形单影只地漂浮,它的构造极为原始,没有保持稳定的机械装置,没有破浪前行的强有力的船桨,也没有战胜一切恶劣天气的先进机械。概而言之,它和现代化的万吨客轮对照鲜明。然而,正是这达到极点的茕茕孑立,才体现出一叶渔舟的美。以其为参照,我们感到有一种无限的“绝对之物”包围着小舟和所有的一切。我们再来看这样一幅图:一只鸟在枯枝上孑然而立,画面极为简练,在这里,一条线、一抹影、一滴墨都恰到好处。它好像在向我们喟叹:天变得越来越短,自然界花团锦簇、枝叶飘拂的夏天即将过去,荒凉孤寂的秋日将再次来临。这画中的意境或许略带感伤,可它却可以让我们去审视自己的内心。在我们有能力观察到这一点的时候,内心世界所蕴藏的无尽的宝藏就会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我们的眼前。在这里,在这多样化的精神世界中,超越的孤绝是我们最为推崇的。在日本的文化用语辞典上,被称之为“闲寂”,其真正意义是“贫苦”,负面地说便是生在社会的潮流中而又“不随社会时尚”。因为它不执着于一切世俗的事物,比如财富、权力、名声,等等,所以称其为“贫苦”。而且,这种“贫苦”人,能够感受到一种因超越时代、地位而具有最高价值的存在——这便是“闲寂”的根本构成。用我们日常生活的图景来表示就是:一个人幽居在酷似梭罗式的木质小屋,只有两三个榻榻米的茅舍中,饿了就在屋后田里拔些蔬菜,闲时就去聆听春雨潇潇。这就是“闲寂”,对此以后还会进一步论述,而在此,我仅仅想提一下“闲寂”观是怎样嵌入进日本人文化生活中的。因为实际上,对于“贫困”的信奉是极其适合日本这样资源匮乏的弹丸小国的。虽然近代欧洲的生活必需品和奢侈品大量涌入日本,但我们对闲寂之道的向往之情却绝对不会因此而断绝。在理智方面亦是如此,丰富的观念我们不追求,辉煌、庄严的思想条理或哲学理论我们也不想去建立。在幽居中,安心地静静思索那神秘的“自然”,而且融入整个环境,并且求得最终的满足,对于我们或者至少是我们当中的一些人来说,是最赏心悦目的。我认为:虽然我们现在生活在“文明化”的人工环境中,但在我们的心里,都对那原始而纯朴的、近乎自然的生活状态有一种向往之情,这似乎是我们的一种本性。所以,生活在都市里的人们在夏天去森林里露营,到沙漠去旅行,去开拓那人迹罕至的道路。即使时间有限,我们也依旧希望回到大自然的怀抱中去,去感受那大地的脉动。破除所有人工形式,真正把握住隐藏于形式之后的精髓,这就是禅的心性。这一心性,使日本人牢记大地,推动着他们频繁地去亲近自然,去体味那没有任何矫饰的浑朴。对于在生活表面存在的各种繁杂,禅并不感兴趣。生命本身是极其纯净的,然而如果用理智去观察,那么,在剖析的目光里,它将会变得无比的错综复杂。现在,即使使用了控制科学的一切手段,我们也仍然无法了悟生命的奥秘。但是,一旦我们将自身寄托在生命的波涛之中,就能透过种种错综复杂的表象而理解生命的内涵。这是东方人的禀性——从内部,而不是从外部去掌控生命——禅的作用,就在于它将这种禀性发掘了出来。对精神的重要性过分注意或者强调,一定会导致对形式的漠视。“一角”式也好,“减笔体”也罢,都是从平常的法则中产生出来的“孤绝”效果。在你平常希望有一条线、一个色块或平衡翼的地方,你失去了它,然而,在我们心中,这一事实却唤起一种突如其来的快感。尽管这明明是一种缺陷和不足,但却不会让人察觉。实际上,这种不完美本身就变成了一种美的形式。自然,美不一定是指形式上的完美。在这不完美,甚至可以说是丑的形式中寻求美的表现,恰恰是日本艺术家最擅长的技法之一。如果在这不完美中伴随着古雅和原始的粗犷,就会出现日本鉴赏家所赞美的“闲寂”。古雅和原始或许不是一种现实,但如果一件艺术品在它的表面存在着某一时代的历史感,那么“闲寂”就在其中。“闲寂”存在于纯朴的自然与古朴的不完美之中,存在于丰富的历史想象(虽然它可能并不总是现存的)之中。总之,闲寂包含着各种难以说明的要素,它们让看上去平凡的东西变成杰出的艺术品。一般来说,这些要素是来源于对禅的鉴赏。在茶室里使用的工具,许多都具有这样的特性。从字面上来看,构成“闲寂”的艺术要素意味着“孤绝”或是“寂寥”。对此,茶道大师们用下面一首诗来做譬喻:极目远眺处,花落叶已无,海滨小茅屋,笼罩在秋暮。——藤原定家将真正的“孤绝”诉诸于实际上的思索,而并非让自己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冷眼一看,觉得它特别凄楚、无意义又让人怜悯,尤其是它同西方现代化的设施相对抗时,此感觉十分强烈。它既没有风幡的飘动,也没有焰火的飞升,只有一个孤寂的事物,凝望着眼前五彩缤纷、变化无穷的大千世界。在这形单影只中你会感到无言的寂寞。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把寒山、拾得等人的水墨肖像画放在欧美的各大美术馆里,那将会在观众的心里产生什么样的效果呢?“孤绝”的观念是属于东方的,也只有把它放在孕育出它的环境之中,才能使人体会到,它对于我们来说是多么熟悉和亲切。生发“孤绝”的地方不只局限在秋日傍晚的渔村,也存在于早春的那一抹嫩绿之中。或许,早春的嫩绿能更好地表现“空寂”和“闲寂”的观念,正像以下这首诗所表现的那样,这嫩绿在荒凉的冬日中显示了最强烈的生命冲动。村头雪将融,春草悄然生。山中待花人,盼此最动情。——藤原家隆过去,茶道师用这首诗来指导茶道的实践,认为其是空寂观念的最佳表现。这里,事实上是借柔嫩的小草的形状,表现暂时还有些柔弱的生命力的萌芽。眼光敏锐的人,很容易就能在这荒凉的积雪下面看到春之萌动。打动他内心的并不仅仅是微弱的象征,那或许是一种暗示,但同时它更是生命本身。就艺术家而言,在田野铺满绿色,开遍鲜花时,充满活力的生命也就存在于其中了。也许这就是艺术家的神秘感吧?不对称性,是日本艺术的另一个明显的特征。这种观念显然来源于马远的“一角”式。佛教寺院的建筑设计,就是这种不对称性的典型代表。虽然法堂、山门、佛殿等主要的建筑物建造时一般都按直线,但大多数次要的,有时甚至是某些主要的建筑物却排列在主线两侧,呈现出不对称性。这种不规则分布,有些自然是为了适应地势起伏,但它主要还是基于不对称性的理念。如果有机会可以去拜访一下山里的寺庙,例如日光寺,就会非常容易地理解这个道理。不对称性可以说是此类日本建筑的特色。观察一下茶室的构造,也是这样的。看一看那多样(至少由三种样式构成)的天井吧!瞅一瞅茶具的用法和院子里踏石的铺法、拖鞋板的放法,等等。总而言之,我们能看到许多不对称性的、不完美的和“一角”式的例子。日本的一些伦理学者,对日本的艺术家们如此地喜好不对称性,而排斥常规(确切地说是几何学)式的艺术法则做了如下的解释:日本人是不爱出风头的,常常习惯于一种谦逊卑躬的道德,这种心态,自然而然地在艺术上表现出来。比如说:日本画家常常在画面上非常重要的中央空间留白。而我觉得这种说明是极为荒谬的。因为日本的艺术天才们认为,个别的具体物象本身就是完美的整体,他们受到禅宗“一”即是“多”的思维方法启发,才产生这种观念,所以,只有从禅宗角度来说明不对称性,才最有说服力。禅的美学具有的根本性,即便是超俗的唯美主义也是远远不及的。艺术冲动比道德冲动更初级,是人与生俱来的本性。艺术的吸引力能直接深入人性之中。道德是规范,而艺术是创造。一个是外部的插入,一个是内心难以压抑的宣泄。禅只与艺术相关,却和道德无缘。禅不能是非艺术的,但可以是非道德的。日本的艺术家们从形态的角度出发,创造了不完美的东西。这种艺术的动机虽然也能勉强地归因于当代的苦行僧式的道德观念,但是,这些艺术家附和一些批评家的观点,我们却没有一点儿承认的必要。因为,任何可靠的判断标准,在我们的意识中最终都是不被允许的。总而言之,不对称性的确是日本艺术的一大特点,而且,它也是使明快与小巧成为日本艺术另一显著特点的一大原因。对称能使人感觉到庄严、持重、优美,但它同样也会导致形式主义和抽象概念的堆积。理性很少渗透到日本人的一般教养中,所以曾有人批评说:日本人缺少哲学和理性。我觉得,这和日本人喜好不对称性多少有些关系。理性原本是渴求均衡的,但日本人具有强烈的爱好不均衡的倾向,因此,他们非常容易忽视理性的作用。可以说,不均衡性、不对称性、“一角”式、纯净性、贫困性,以及“空寂”“闲寂”“孤绝”,和日本文化艺术中的其他突出特征,都来源于对“多即是一,一即是多”这一禅的真理的认识。【不惑】内文试读叩开禅门禅,要求参禅者否定人生道路上的所有附属物,更强调要抛开否定的意图。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抵达绝对无,也就是空的彼岸。不过,若思维状态中还存在这种意识状态,那么,就意味着其思维中依旧残存着一定要彻底清除的渣滓,而不能称之为获得了彻底的解脱。实际上,若那种貌似意识的痕迹存在于我们的思维状态中,那么,我们就无法达到悟。或许有人因此感到疑惑,为此发问:“那么,悟为什么可以借助于语言表达出来呢?”事实上,所谓绝对空的“心”,并不是空白一片,也不可能仅有草木和瓦砾。实际上,禅所追求的境界是介乎其间的一种状态,不在其上,也不在其下。禅师经常用这样的句子教诲学人:完全毁灭乃人的意识,乃是成为一个无知无觉的无机物!也就是所谓“断碑横古路”。很明显,这是非合理主义的最终状态。但是,这种状态正是禅力图引导习禅者到达的境界。这是由于,禅正是为了达到解脱和觉悟,从而要求学人将任何知见都摒弃掉。概念主义产生了意识的消亡、无机物的非感觉性、否定的无限连续、绝对无的绝对不可能实现性等众多观念;而禅,对于这种截然相反的入门问道的方式是绝对禁止的。若沿着这条道路前行,压根儿不可能到达禅所追求的境界。云门宗之祖云门文偃的弟子向云门请教:“不起一念,还有过也无?”云门答道:“须弥山。”借助于一句短短的句子,云门启发学僧:禅和妄想、分别等所有微不足道的概念没有任何关系。就像大珠慧海禅师所说的那样:“本自无缚,不用求解。”由此可见,只妄谈什么“否定”,其本身就是错得离谱的行为。严阳尊者是赵州丛谂禅师的法嗣。严阳第一次参赵州和尚时问:“一物不将来时如何?”赵州和尚答道:“放下着。”严阳说:“既是一物不将来,放下个甚么?”赵州答:“放不下,担取去!”在这一了却我法二执的关键时刻,我们总是反复思考,无法将这“无一物”抛弃,自然无法达到“无一物”的境界。有僧人问和尚:“离却言句,请师道?”和尚咳嗽一声后说:“离开嘴,来问我。” 禅被看作是摆脱概念困扰的唯一出路。其中,要紧之处就在于可以自内心深处洞观自我,看穿自身的存在,即觉悟。在有些人看来,这或许就是直觉的作用。我则认为,将直觉称作“自知”(self-awareness)或“自我同一”(self-identity)的体验,反倒更贴切。禅的使命就在于让学人获得把握这种体验的机遇,而非议论、争辩此种体验是否可行,是否可以让人获得满意,此种体验的意义究竟在何处等。禅师已经亲身经历了此种体验,因此,洞悉其中的奥妙。所以,若从所谓合理主义的观点来看,禅师擅长速答和反问、借题发挥以及矛盾、反驳等诸多方式。换句话说,我们根本不可能从禅师口中听到与普通人的思维方式相符的答案。而这些,正是禅师帮助那些身陷困境,希望通过努力参学而获得身心解脱的学僧早日从体验的深渊中获得解脱的最佳途径。禅是解决这些求道者头脑疑团的唯一一种途径,因此,禅师的一言一语能开启求道者封闭着的心扉,从而引导其到达自身期盼的彼岸。这在禅师接机施教的过程中是十分常见的。“如何是西来意?”也即佛法的精要是什么,这是初参者经常存在的疑问。针对“达摩祖师为何西来华夏?”这样的疑问,禅师反问:“汝从甚处来?”僧问:“如何是正真道?”师曰:“骑驴觅驴。”而当宾主不分的“绝对”成为讨论争辩的话头时,禅师就随口说:“昔年曾记得。”学僧马上追问:“即今如何?”禅师说:“非但耳聋,亦兼眼暗。”知性作用,分为主观和客观两方面,当这种作用不复存在的时候,生命就会成为一个圆融无缺的整体。这位老禅师上了年纪,多少有些耳聋眼花也是正常的现象。而问题的关键就在于,真正认识并破除一切概念式的矛盾的自我同一状态。然而,这种自我觉悟不但不属于心理范畴,也不属于理论范畴,而是一种所谓的“灵性”。之所以将其称为“灵性”,是由于没有人可以说出自己觉悟到了什么,也不存在任何可称为被自我觉悟的对象;然而,就是在这看似一无所有的地方,却存在着“悟”,即相当明确的自我觉悟。作为一种意识的对象,这种不可思议的思维方式在普通场合是不会发生的,这并不意味着思维活动状态的中止。实际上,整个宇宙就包括在“实在”的万物之中,“这”(it)即我们世间凡夫俗子的所有一切。所谓禅修的目的,就在于尽可能地让我们的相对意识进行调整,从而到达“这”个境界。这个境界到底是怎样的呢?宋代天台山的云峰光绪至德禅师说:“但以众生日用而不知。譬如三千大千世界,日月星辰、江河淮济、一切含灵,从一毛孔入一毛孔。毛孔不小,世界不大。其中众生,不觉不知。若要易会,上座日用亦复不知。”即使有千百种原因,俗世凡人也会受求知的好奇心驱使而想一探究竟,事实上,这种好奇心,就是秘密本身。神创造了我们这个世界,并让罪恶之子布满世间。不过,因为无法预见罪恶之子会怎样放纵作恶,于是,神就想出了拯救罪恶之子的方法,这其中的一个方法就是理性作用。也许,上述想法存在于一些人的头脑中。然而,从照见自身本原这一意图出发,神创造了世界和万物生灵。被造者企图到达神的境界的想法,就是想照见自身本原的神。理性制造了所有疑问,而且让其自身陷于困惑,所以,理性并非神照见自身本原的合适工具。因此,唯有身具知性倾向的学人,才能为寻找解决之道而迈入禅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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