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绍

大众哲学


作者:艾思奇     整理日期:2016-06-08 21:51:48

1.简单哲学哲学书系:写给普通读者的简单哲学系列之一2.影响几代人、使无数人改变思维模式的大众哲学3.毛泽东等伟人大量摘录并推崇的哲学经典 
本书简介:
  本书是艾思奇在20世纪30年代为通俗宣传马克思主义哲学而写的优秀著作,它以通俗易懂的语言,浅显的事例,进行流畅阐述。对哲学与日常生活的关系,什么是哲学,唯心论、二元论和唯物论,辩证法唯物论的认识论,唯物辩证法的基本规律及唯物辩证法的几个范畴和哲学与生活等,逐一进行了系统的介绍和阐明,其写作方法新颖,开通俗哲学写作之一代风气。本书自发行后,一版再版,在历史上产生过很大的影响,为传播和发展哲学作出了重要贡献,至今畅销不衰。
  作者简介:
  艾思奇:原名李生萱,云南省保山市腾冲县人。我国著名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家、教育家和革命家,他于1933年在上海走上革命道路,193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37年奉调到延安,先后担任过延安抗日军政大学主任教员,《解放日报》总编、副刊部主任,并兼任新华通讯社副总编等重要职务。解放后,历任中央党校哲学研究室主任、副校长等重要职务。毕生致力于哲学研究和宣传,为传播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哲学作出了重要贡献。
  目录:
  第一章绪论
  一哲学并不神秘/001
  ——哲学与日常生活的关系
  二果树林里找桃树/011
  ——哲学是什么?
  第二章唯心论、二元论和唯物论
  三两军对战/021
  ——哲学的两大类别
  四一块招牌上的种种花样/035
  ——主观唯心论和客观唯心论
  五三分像人,七分像鬼/045
  ——二元论、机械唯物论第一章绪论 一哲学并不神秘/001——哲学与日常生活的关系二 果树林里找桃树/011——哲学是什么? 第二章唯心论、二元论和唯物论 三两军对战/021——哲学的两大类别四一块招牌上的种种花样/035——主观唯心论和客观唯心论五三分像人,七分像鬼/045——二元论、机械唯物论六为什么会有不如意的事/057——辩证唯物论 第三章辩证法唯物论的认识论 七用照相作比喻/073——反映论八卓别林和希特勒的分别/084——感性认识与理性认识的矛盾九原来是一家人/096——感性认识与理性认识的关系一○由胡桃说起/108——认识和实践一一是朋友还是豺狼/123——真理论 第四章唯物辩证法的基本规律 一二天晓得/136——立场、观点和方法一三无风不起浪/147——事物的普遍的有机联系的规律一四不是变戏法/158——事物自己运动发展的规律一五追论雷峰塔的倒塌/169——质和量互相转变的规律一六岳飞是怎样死的/182——对立统一的规律一七没有了/197——否定之否定的规律 第五章唯物辩证法的几个范畴 一八七十二变/210——现象和本质一九“谈虎色变”/224——形式和内容二○规规矩矩/239——规律与因果二一“在劫者难逃”/252——偶然、必然与自由二二“猫是为吃老鼠而生的”/265——目的性、可能性与现实性 第六章哲学与生活 二十三相对和绝对/282——答半呆君二十四世界观的确立/289——答青年平君二十五关于“形式逻辑与辩证逻辑”/293——答张友仁、瞿鸣皋君等二十六关于内因论与外因论/305——答韦尚白君二十七真理的问题/313——答朱庸君二十八认识论上的问题/316——答黄绍祖君二十九《哲学讲话》批评的反批评/324——答何礼容、孙伯成、吴珊诸君三十哲学问题四则/330——答陈文纨、张凄咽等三十一动物有没有本能/334——答汪德明君三十二恋爱的本质是性行为吗/340——答徐晓云君三十三非常时的观念形态/349——答夏士融君三十四非常时对宗教的态度/355——答熊实君前言我是怎样写成大众哲学的(代序)
  我写成了一本通俗的《大众哲学》,并且获得了不为不多的读者,在我自己,实在是一件意外的事。
  理论的通俗化,现在是大家都知道它的重要性,而且对于它所关涉到的一切问题,也有很多人热烈地讨论过了。但在两三年前,在《读书生活》中《大众哲学》以及柳混先生的我是怎样写成大众哲学的(代序)我写成了一本通俗的《大众哲学》,并且获得了不为不多的读者,在我自己,实在是一件意外的事。理论的通俗化,现在是大家都知道它的重要性,而且对于它所关涉到的一切问题,也有很多人热烈地讨论过了。但在两三年前,在《读书生活》中《大众哲学》以及柳混先生的《街头讲话》等没有出世以前,就很少人注意到通俗化的问题,甚至于对于通俗化的工作轻视的人也是有的。老实说,我自己就多少有点偏见,把理论的深化看得比通俗化更重要。就是到了现在,虽然读者们接受《大众哲学》的热情教训了我,使我深深地领悟到通俗化工作的意义了,但就我个人的兴趣来说,仍是想尽量偷空做些专门的研究。我的这一种兴趣上的偏好使我成为一个爱读死书的人。如果不是为着做了《读书生活》的一个编者,不能不服从编者的义务的逼迫,如果不是朋友们的鼓励和督促,《大众哲学》也许就永远不会开始写,而我也许永远没有机会使这么多的读者们认识了。回想起来,我觉得自己真是对不起读者。因为读者诸君对于这本书虽然给与了极大的热情的代价,而我在写作的时候,却没有投下了同样的热情的资本。我对于这件工作是的时刻刻抱着踌躇的心情,并不是勇猛地做下来的。我对于自己的工作的意义实在认识得不够了。但也得要声明,我只是没有用很大的热心来写,这并不是说写的时候没有用力。热心不热心是一回事,用力不用力又是一回事。是的,《大众哲学》实在花费了我不少的精力。如果我用同样的精力来做专门的学术研究,我想至少也可以有两倍以上的成绩了罢。一本不到十万字的小册子,前后竟经过了一年才写完。虽然这一年中我还做了其他的事情,但至少四分之一的时光是用在《大众哲学》上的。这就是说,我至少写了三个月的工夫,而写出来的东西又是这么幼稚,在内容和形式上都没有做到完善的地步。这是为什么呢?这一方面要归罪于我的不大敏活的头脑,一方面也是由于这件工作的本身有着许多的困难。第一,写通俗文章比专门学术文章更难。专门学术的文章,不十分着重写作技术,只要有材料、有内容,即使用了艰涩的文字和抽象的把握,也不是十分要紧的。通俗的文章却要求我们写得具体、轻松,要和现实生活打成一片。写作技术是第一要义,同时理论也切不可以有丝毫的歪曲,这就是一个困难。这困难在哲学这一门最一般的学问上更是显著,而把这一个困难的重担担负到了我的肩上,就尤其是更大的困难。我掮着这个担子是极不胜任愉快的,因为真能当这重担的人,应该对于生活有充分的经验,而我缺少的却正是这一个东西。我的生性不大活泼,向来就是在学校生活中过去了大半的时光,生活经验尝得极少。朋友们当我的面时,常常称我做“学者”,背地里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换上一个“书呆子”的称呼。是的,叫一个“书呆子”来把生活和理论打成一片,不是妄想吗?不客气地说:我自己还不至于这样完全不能自信。近几年来,我也在不断地向生活学习;但我所懂得的生活究竟很少,不能够运用自如地把材料装进作品里去。这是我在写作《大众哲学》时最感困难的一点。第二,是环境的困难,言论自由的限制。这不但是写作通俗文章感觉到,就是一切其他愿意存着良心来著作的人都很明白的。当《大众哲学》在《读书生活》上逐期连载的时候,言论界还存在着检查委员会的统制。一篇文章写成之后,要经过“删去”、盖章,然后才能够和读者见面。碰得不好的时候,就根本无法出版。《大众哲学》所要讲的全是新唯物论方面的东西,这根本就已经不大妙了。如果再把说明例子举得更现实、更明了、更刺激,那么,这个发达不全的小孩也许就会根本流产。为着这样的缘故,就是有了实际生活的材料,也因为碍于环境,没有办法拿出来。慢说我没有丰富的生活经验,即使有了,也会感觉到运用困难的苦楚。我有时不能不把很实际的例子丢开,而用上了很不现实的例子,譬如用孙悟空的七十二变来说明本质和现象就是一个好例。这些地方,曾引起了许多人的指摘。我不怪他们,因为他们不明白我写作时的困难。我们当时所处的情势,就像乱岩中间的流水一样,本来应该一条直线流下去的,但中途遇到许多阻碍,只能不断地溅着飞沫,打着许多湾转,然后才能够达到目的。《大众哲学》的写成,就是这样辛辛苦苦地绕了许多弯路的。在这样的困难情形下诞生出来的《大众哲学》,自然要感到极大的难产的痛苦,而所生下来的婴孩又一定是不很健全的了。我在这本书第四版改名《大众哲学》(本书原名《哲学讲话》)时,说写作《大众哲学》是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也就是指这样的意思。在这样的困难之下是怎样写作的呢?因为不能充分地把实生活的事例应用到所写的东西里去,于是我就不能不另外再找许多接近一般读者的路径。首先我要把专门研究者的心情放弃了,回复到初学时候的见地来写作。说话不怕幼稚,只求明白具体。一个专门家是常常爱单刀直入地把握到理论的核心,对于事例的引证倒反放在附属的地位。我以为如果每一句理论的说话都要随伴着一句事例的解释,在专门家看起来是浅薄幼稚,通俗读物所要求的却正是那样的东西。通俗读物要求从头到尾都有明白具体的解释,因此每一篇都把一件具体的事例做中心,而每一篇所定的题目也就不用哲学的题目。这样的写法,和一般哲学文字的写作原则自然是违反了的。也就因为这样,使得有些专门研究的朋友认为《大众哲学》的体裁是“喧宾夺主”,把事例遮盖了理论了。是的,我自己在写作的当初也觉得这有点喧宾夺主的样子,但这样的写法是不是不对呢?这是要由我们的读者来评判的,因此就不顾一切地这样尝试了。在这里,我所选择的接近读者的第一条路径就是:故意写得幼稚。我选择的第二条路径,是故意不加剪裁,不怕重复。一个例子在这一节用了以后,在另外一节仍然不怕再拿来应用;一件事情在前一节做了详细的解释以后,在第二节仍不惮烦地再略说一遍。在一册小书里用这样的方法来写,在文字上自然是很不经济的。但我们如果顾虑到初学者的兴趣和理解力,就觉得这样写也是很必要,因为在专门学者或有较高修养的人,有些事是可以不必多讲就明白的,而对于初学者,你却最好给他多解释。我是抱着这一个宗旨去写的。因此,如果一个对于文字美有嗜好的人来读我的《大众哲学》,他一定会感到不简练、哕苏、重复的毛病。自然,使我不能不采取这种重复而哕苏的形式的原因,另外也还有一个,这就是因为《大众哲学》是需要按期发表的东西。每期杂志的出版要隔半个月的工夫,而《大众哲学》又是有系统的读物,中间时期隔得太多,就难免会感到兴趣的减少。因此不能不把每篇写成有独立性的东西,使读者按期看下去也可以,而单独看一期也不至于一无所得。为了这缘故,一篇文章的内容如果和另外的一篇有密切关系时,就不能不把另外一篇所说过的在这一篇略复一遍,这也就造成重复现象。以上就是我努力接近读者所取的路径。这样的路径自然不很正确的。论理说,我们应该有更直接的路径,但为着自己的缺点和环境的困难,我只好把更直接的路径回避了。这是消极地从形式上接近读者,而不是积极地使内容和读者的生活发生密切的关联。像这样写出来的《大众哲学》,自然不能算是一本很好的读物了。我同意有一个刊物所批评的话说:“现在不是没有人能写出更好的同类的书,而是没有人来努力。”是的,我承认中国应该有更好的书出来。我把这不大好的一本投到读者的面前,是很惶愧的。但这一部书竟写成了,而且竟意外地获得了不少的读者。这又使我的心里感到了一些安慰,感觉到一年的功夫也并没有白花。但这样的现象,与其说是《大众哲学》本身的成功,勿宁说是中国一般大众的智识饥荒是太可怕了。读者对于我们的期望的热烈,实在是远远地超过了我们的才能和努力之上,因此才使这样一本蹩脚的书获得了广大的读者的欢迎。我所感到安慰的是,因为《大众哲学》的出现,因为读者诸君对于这本书的热烈的爱好,研究专门学问的许多人(连我自己也在内)也许会因此深切地明白了中国大众在智识上需要些什么,因此也才知道自己为了他们应该写些什么。我自己正是因为这样才把当初写作时的那种踌躇的心情抛弃了,更有勇气地来做一些我认为应该做的工作。我相信另外的许多朋友也会有这种同感。要是这样,那么目前中国哲学上的同道者也许有人会起来努力做一件更好的工作的。《大众哲学》如果能产生这样一种“抛砖引玉”的效果,那就更是我私心所要引为慰藉的了。 艾思奇一九三六年 六为什么会有不如意的事——辩证唯物论 在日常生活中,我们常常会碰到许多不如意的事情。举最简单的例子来说:天气冷了,如果我们衣服准备得很少,那么即使心里想不受冻,也不可能。在反动派统治的穷人很多的都市里,每年冬天要冻死很多人,这些人是不是自己愿意死呢?当然不是,但是他们还是死了,这在他们就是大不如意的事。抗日战争开始的时候,为什么会有速胜论的思想出现呢?就是因为中国有一部分人幻想马上得到胜利,但是抗战却继续了八年,对于他们说来又是不如意的事了。共产主义社会是很好的理想,但中国革命必须分两步走,只能首先取得新民主革命的胜利,然后进一步过渡到社会主义,到较远的将来再实现共产主义,如果我们希望现在就实现共产主义,那么事悄对于我们也要不如意的。照这样,我们可以举出无数的例子,证明我们常常会遇到不如意的事。世界的事物是在我们主观心意之外独立存在着 我们如果把一切不如意的事情总括起来,仔细的想一想,那么我们就不能不承认一个道理。就是:世界上的一切事物,是在我们的主观心意之外独立存在着,它们的发展变化的情况不是依赖我们的心意为转移的。世界上的事情,决不是我们随便想要怎样便会怎样,相反的,常常是我们希望这样,而偏偏事实上就不会这样。如果我们按照主观唯心论的思想,想要单凭我们的主观心意去随便决定一切事物,想要一切事情都照我们主观想望的去做,例如硬要在中国立刻实现共产主义,硬要计划使抗战三个月胜利,那结果怎样呢?结果只有一个:就是做不通!也叫做碰钉子。主观唯心论不对,那么客观唯心论又怎样呢?我们的主观心意既不能随便决定事物,那么是不是也可能有一种非常伟大的客观存在的心意,能够对一切事物起决定作用呢?是不是有神灵呢?那么,也请试一试吧,就照着求神拜佛的公式,做一番祈祷吧。冻死的人能因祈祷而复活吗?持久战能因祈祷而变为速胜的吗?显然是不能的。读历史的人,都知道四五十年前,中国曾有过一次义和团运动,这个运动的目的,主要是反对“洋人”,表现了中国农民对帝国主义侵略的英勇反抗。但是这个运动的领导者是用迷信落后的方式来组织群众,标榜能够用一种神术,抵御枪炮,打退洋鬼子。结果怎样呢?结果大家都知道,神术毫不灵验,义和团的群众成千成万的壮烈牺牲了,八国联军还是打进北京城里来了。这类历史的事实,足够证明,世界上的事物决不受任何神灵的支配,也不受任何类似神灵的客观心意的支配。 事物是依照它本身的规律而发展变化并互相发生作用 世界上的事物既不受我们人的主观心意随便支配,也不受客观的神的心意支配,这一点既然得到证明,那我们就不能不承认,世界的一切现象,根本上是物质自己的变化、物质自己的发展。物质变化发展的最后原因,不能从精神力量里去找,而只能在物质自己的内部关系和相互作用中去找。衣服少了受冷,是北风跟我们的皮肤发生作用。日本的帝国主义的侵略和中国广大人民的反抗运动发生关系,就造成持久战的局面。帝国主义、封建势力、官僚资本对于中国人民的压迫和剥削的作用,就激起了广大人民的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斗争。总之,物质内部和物质相互间发生关系和作用,就形成世界一切事物千变万化运动发展的现象。如果你再仔细研究和思考一下,你就会发现,各种物质的内部关系和相互作用,都有一定的特点,这些关系和作用所表现出来的事物的变化发展,也有一定的经过和结果,一定的秩序和过程。北风吹在皮肤上所给与的感觉一定是冷,而不是热;帝国主义一定要侵略弱小国家和民族,被侵略国家的广大人民,对于侵略一定要反抗,而不是屈服,甘心屈服的一定只有少数大地主大资产阶级,而不是大多数的人民。这些关系,都是一定的。在冷风中不穿衣服,经过相当的时间人一定冻死;中国广大人民反抗日本帝国主义一定要经过持久的战争,而结果日本侵略者一定要失败。我们可以举出无数的例子,来证明事物的内部关系和相互作用以及它们的发展变化,都有一定的特点和一定的过程,这种一定的特点和一定的过程,就叫做事物发展的规律。世界上的事物,就是依照本身所具有的一定的规律变化发展,并与其他事物发生关系。它们之所以一定要如此发生关系和作用、一定要如此发展和变化,这是它们自己的规律使然,而不是由于人的心意支配或者鬼使神差的结果。 不如意和碰钉子的原因是由于我们的主观愿望和事物规律不符合 现在我们可以懂得,为什么在我们日常生活中,常常有不如意和碰钉子的事了。这个世界是在我们的心意之外独立地存在着的物质世界,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依照它们自己本身的规律变化发展,不管我们的心里高兴不高兴,愿意不愿意,它总是要按照它自己的规律变化发展。我为什么会有不如意的事呢?因为我主观的心意里所希望的,我所高兴愿意的,常常与客观事物本身的规律不符合;在这种时候,事物是服从我的主观愿望呢?还是各自按照它本身的规律变化发展呢?当然它一定不会服从我的主观愿望,而一定要照它本身的规律变化发展。因此,事情的发展当然就不如我的意了。俗语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癞蛤蟆能够捕水边的虫子,但不能捕空中的天鹅,这是物质的一定的规律。如果你所希望的事情和物质规律相违背,例如说,要想在冬天的田地里种出西瓜来,要希望在冷天光着身子迎风而不发抖,要希望人能长生不老,要希望帝国主义对中国没有侵略的野心,那你就必定要落一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笑柄。如果你不肯服气,一定不顾事实的规律,一定要依照你所希望的去做,那么,请试试看吧,包管你费尽了天大的力量,还是得不到半点结果,还是要失败,碰钉子!希特勒想独霸世界,日本军阀想征服地球,墨索里尼想使法西斯主义在世界上支配一千年,这是全世界人人明白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好典型。世界大势趋向民主,趋向社会主义,专制独裁终归要消灭,帝国主义终归要死亡,这是世界发展的规律,不管法西斯头子怎样梦想,世界大势仍要这样发展下去。希特勒、墨索里尼、日本帝国主义者现在都失败了,因为他们硬要违反世界的规律,所以碰了大大的钉子。中国的大地主大资产阶级的头子蒋介石想学希特勒、墨索里尼,也已经大碰钉子。帝国主义以及其他国家的反动派,想使法西斯残余复活起来,想挑起第三次世界大战,反对世界人民民主运动,同样要大碰钉子! 不同的事物,有不同的变化发展规律,对不同的事物不能用同一个简单的看法去对待它们 世界上的事物是千种万样,从日常生活的小事到国家大事,从地上的河流山川,到天上的日月风云,每一事物,都有它自己的规律,和别的事物的规律不同。我们研究各种事物的规律,可以发现其中有某些规律是各种不同事物的共同的规律,这些共同的规律我们叫做普遍规律。例如过去人类历史上出现过各种不同的社会,但除了原始共产主义社会和将来要在全世界实现的共产主义社会之外,各种人类社会的发展规律,都是通过阶级斗争的,这就是一切阶级社会所共通的普遍规律。又例如不论自然界或人类社会的一切现象,它们的变化发展都是不会违背辩证法的法则的,所以辩证法又是一切事物变化发展的最普遍的规律。但是,除了这些普遍规律之外,各种不同的具体事物的发展过程又各自有着它的特殊性,有着与别的事物互相有区别的特殊规律。植物生长的规律和动物不同,各种动物的生长规律又互相不同。资本主义国家一定会发生失业、恐慌,社会主义的国家却人人有工作,经济天天向上发展。中国大地主大资产阶级经常要依附一个帝国主义,即使如像在抗日战争中那样有一部分大地主大资产阶级反对某一帝国主义,也经常会发生动摇投降的倾向;广大人民,尤其工农群众,对于帝国主义的侵略却始终采取坚决反抗的立场。国民党的官员和军队在抗日战争中大批地公开地投降敌人,共产党领导的军队却一个也没有投降敌人。中国抗战是持久战,是经过防御、相持、反攻的三阶段,是以游击战为主而辅之以运动战。苏联对希特勒德国的战争却比较迅速的得到胜利,并且只经过防御和反攻的阶段,而采取的战术是正规战争而不是游击战争。不同的事物,其规律性也有不同的特殊表现。因此,我们的思想和愿望,对于不同的事物,也要分别对待。如果对于不同的事物,我们只有一个简单的想法和愿望,那么,我们的这种想法和愿望,即使能适合此一事物的规律,但却一定要违背另一事物的规律,在此一事物上能够如意,在另一事物上却要碰钉子。例如我们相信广大中国人民尤其是工农群众一定能坚决抗日,这种想法是合乎事实规律的,但是如果我们对于蒋介石代表的一部分参加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大地主大资产阶级,也以同样简单的想法去对待,说他们也是中国人,以为他们也一定坚决抗日,那么,事实的规律就要打破你这一个幻想,就要给你碰钉子。在抗战中间,的确有一些人碰了这样的钉子。由于这个钉子的教训,这些人才知道要把大地主大资产阶级和广大人民分别看待,才知道正确的政策是放手发动广大人民,是首先团结和组织广大的劳动群众来进行战斗,而对大地主大资产阶级,却要经常警惕他们的投降倾向,和这些倾向作坚决斗争,加以揭露、打击,而不要对他们抱片面的幻想。 公式主义者就是不懂得不同事物有不同规律 总之,任何事物发展的规律,都有其普遍的方面,又有其特殊的方面。研究事物的规律时,自然不能忘记它的普遍的方面,但尤其要注意它的特殊的方面。也就是说,由于不同的事物有不同的规律,因此我们也就要用不同的看法、不同的态度来对待它们,才能够免于碰钉子。如果我们不懂得这一点,只看见事物的普遍规律而不注意在不同事物里的不同的特殊规律,因此就用一种简单的看法去对待一切事物,这样就会要犯叫做“公式主义”的错误。“公式主义”是什么?我们已经讲过,它是一种客观唯心论,它以为世界上有一种客观存在的死的思想公式,能够支配一切事物,因此只要我们仅仅抓着这一个死的公式,就能够当做万应灵药,来对付一切事物。其实,如果我们让自己的思想和愿望受到死的公式的束缚,而不能适应各种不同的事物规律,那我们所有的,将不是万应灵药,而是到处使我们碰钉子的有害的毒药!好了,现在我们把唯物论的基本观点大体上讲清楚了,唯物论承认世界的一切事物都是不依赖人的心意为转移的客观存在,都是具有自己的变化发展规律的客观实在的东西。但仅仅这样说,还不能明白地把机械唯物论和辩证法唯物论分清楚,因为机械唯物论和辩证法唯物论同样承认物质是客观存在的和有它自己的变化规律的。要怎样说才能把两者分别清楚呢?我们已经知道,机械唯物论认为物质的变化的根本形式,只限于位置的移动和数量的增减,而不承认物质本身能发生性质上的真正变化。机械唯物论把机械运动的规律当做一切事物变化的唯一普遍的根本规律,想用简单的机械规律来说明一切现象的变化。十七世纪法国的笛卡儿用机械规律来说明动物的生活现象,十八世纪法国的拉美特利用机械规律来说明人类身体的生理现象。有些机械唯物论者想用机械的规律来说明社会的现象。 机械唯物论用机械运动作为公式说明一切,不是彻底的唯物论 说到这里,我们又看出机械唯物论的一个毛病来了。原来它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陷入了公式主义的圈套里去,它已经不是彻底的唯物论,不能认识到各种不同事物的不同规律。它错误地把一个简单的机械规律的公式当做一切事物的普遍规律。它不知道机械规律只是一部分自然现象的特殊规律,这一个特殊规律,决不能代替一切事物的共同的普遍规律。一切事物的共同的普遍规律,只有根据各种科学(包括一切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研究成果,加以总结、概括,才能够揭发出来。机械唯物论时代的科学水平,还不能做出这一种概括,所以,它在解释自然界的机械运动现象时,虽然也还能够保持一些唯物论的观点,但对于其他的现象,特别是社会现象,就站不稳这一个立场,就只能用简单的公式主义的方法任意胡说了。这种唯物论自己既然站不稳脚跟,因此也就不能够彻底打败唯心论。相反的,在十八世纪末和十九世纪初时,德国的唯心论曾经把机械唯物论打败。这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当时欧洲资产阶级已经没有勇气进行坚决地反封建革命斗争,因此就丢开了唯物论,而采取了唯心论,把唯心论当做和封建宗教势力妥协的思想桥梁,但另一方面,机械唯物论本身的弱点,也是战败的一个原因。 辩证法唯物论承认事物的性质变化,以及事物的产生和死亡的规律 辩证法唯物论就没有机械唯物论的弱点。它不但承认世界上一部分事物具有机械力学的性质,承认数量和位置的变化是某些事物变化的主要形式,但它更重视的是事物自己本身的性质的变化,注意到一事物在适当发展条件下,能转变为另一事物。辩证法唯物论不但承认机械运动的规律是物质运动的真实规律,而且指出化学的变化,生物的进化、生长,社会的发展、变革、斗争,也各有各的特殊规律,指出每一种事物有它自己独立的规律。因此,机械的规律决不是一切事物变化发展的普遍规律,它本身也只是一种特殊规律。只有根据各种科学研究的成果概括出来的辩证法的规律,才是一切事物发展的共同的普遍规律。世界上经常有新的事物出现,也经常有旧的东西死亡。什么事物该新生起来,什么事物该死亡没落,也是由于事物本身的规律使然,不依赖任何主观的心意为转移。结了婚的夫妇,一定要生小孩,除了有病或其他不正常的条件,要想这新的生命不产生出来,那是不可能的;人太老了一定要死,即使不愿死也没有办法。奴隶社会在世界上早消灭了,封建社会也将近完全消灭了,这是社会历史的规律,谁要想恢复奴隶社会和全盛时代的封建社会,那是妄想!法西斯统治世界的幻想也打破了,资本主义世界也日愈走近死亡了,现在世界上新生的社会制度,是社会主义制度,这种制度一定要在全世界生长起来,并且最后都走向共产主义社会,这是历史的规律,谁也不能违抗。以美国的反动派为首的世界许多国家的反动派,要想用一切力量阻止社会主义的生长,也一定要大碰钉子,就如像希特勒、墨索里尼一样!我们讲了上面一大篇,有的人也许会觉得不耐烦,要提出质问了。他说:“请不要再讲下去了吧!我已经发现了你的大漏洞。你说你在讲辩证法唯物论,我看倒有点像宿命论。你说一切事物都有它本身一定的变化发展规律,人的主观心意决不能任意违反这规律,这不是等于说一切都以命定,一切都没有办法改变,那么,人在世界上岂不是只有听天由命或者随波逐流了吗?人的任何主观努力和奋斗,对于世界岂不都是徒劳了吗?这难道还不是宿命论吗?” 唯物论认为人的心意不能随意决定事物,但决不是宿命论 这个质问发的很妙,问得很有些道理,但是,这决不会把我们问倒。因为辩证法唯物论和宿命论是有根本分别的,他说没有区别,是因为没有完全了解。不错,辩证法唯物论承认事物有它本身的规律,我们的主观心意不能任意和它违背,因此我们也不能依我们主观心意随便决定一切,但是,这并不等于说,我们已经是命运的奴隶,不能对世界上的事物作丝毫的改变。说农民不能希望冬天在田地里种出庄稼,并不等于说农民不能设法改良耕作法,使庄稼长得更好;说我们不能希望帝国主义不侵略中国,这并不等于说我们不能战胜帝国主义的侵略;说我们不能幻想大地主大资产阶级坚决抗日,并不等于说我们不能利用他们内部的矛盾规律,拉一部分大地主大资产阶级到抗战营垒方面来。按照宿命论的思想,就要把上面的“不等于”看做“等于”,因此就要取消一切主观努力,反对农民改良耕作法,反对抵抗帝国主义,反对在抗日战争中和一部分大地主大资产阶级建立暂时的统一战线。 认识了事物的规律,人就可以利用这种知识去改变世界 但是,按照辩证法唯物论,对事情就不能这样消极地来看,而一定要从积极方面来看:正是因为知道冬天在田地里不能种庄稼的规律,因此就可以选择最适宜的天气,采取最适当的方法,使耕作改善,生产增加;正是因为知道帝国主义一定要侵略中国,并且知道只有依赖广大人民的反抗才可以战胜侵略,因此我们就要发动广大群众,争取胜利。由此可以知道,承认事物有自己的独立规律,并不见得就会把我们引到宿命论的消极无能的泥坑里去。恰恰相反,认识了事物的规律以后,我们就有可能利用这些规律的知识来正确规定我们主观努力的方向,我们就有可能避免碰钉子、走错路,我们就能按照事物自己的规律,采取正确的方法进行工作,使工作容易成功。 只有唯心论才会碰钉子,才会成为宿命论 而只有违背事物规律的唯心论观点,才会使我们到处表现无能,到处碰钉子,才会使人误认为自己是在受命运的捉弄。所以宿命论只是和唯心论有联系的思想,只是在唯心论者碰丁太多的钉子之后,以为一切没有办法,才会发生这种“听天由命”的错误思想。唯心论把主观精神放在第一位,以为世界一切事物都受心意的决定,这是错误的。唯物论把主观精神放在第二位,认为人的心意如果违背物质规律,就没有丝毫作用。但是,这并不是说人的心意的作用完全要被否认了。人的思想如果能够与事物的规律一致,如果能认识这规律,适当地利用这规律,它就能发挥很大的力量,利用这些规律知识,去改变世界上的事物,就能创造许多新的事物。例如能制造飞机飞上天空中,能把地瘠民贫的陕北地方的人民变得丰衣足食,能把分散落后的农民改变为有组织有觉悟的革命队伍,能推翻强大的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的统治,建立社会主义社会。这就是说,认识了事物的规律,人就能改变世界,利用世界上的物质来为自己服务。 革命胜利不会自然而然地到来,必须要认识革命规律,要有正确的斗争指导 我们不能像宿命论者那样,甘心忍受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三座大山的压迫,我们要把这些大山完全推倒。但是不是心里想要它倒,它就自然而然的倒了呢?这是唯心论的妄想,世界上决没有这样便宜的事。为了推倒我们头上的大山,必须懂得怎样才能使山倒的规律;要进行军事、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复杂斗争,要学会认识这些复杂事物中的各种规律。如果我们能够找到这些规律,就一定能指导革命走向胜利,如果不能,那就会失败,就会永远被压在大山下面,不得翻身。我们说革命一定会胜利、反动势力一定要失败,这个“一定”,必须包含着这一个条件,就是:指导革命者必须能正确认识各种社会发展的规律和革命斗争规律,给群众以正确的指导,而不要犯错误。不能认识各种社会发展规律和革命斗争规律,就要犯错误,就会使革命碰钉子。我们今天的革命之所以能走向胜利,就是因为中国共产党已经认识了中国的社会发展和革命斗争的规律,已经有了能够正确认识这些规律的马克思列宁主义思想—毛泽东思想的正确领导,能够有把握领导中国工人、农民等广大群众正确地进行斗争,所以就不致于像太平天国,辛亥革命以及一九二四年到一九二七年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末期那样的失败了。 要认识事物规律,必须对每一事物的情况有具体了解 要怎样才能认识社会发展和革命斗争的各种规律,这不是简单的事情。这要对于每一件事物的情况有具体的了解。即使是同一事物,情况不同,规律也就不同。例如要把山推倒,如果我们有开山的机械,就是一种情况,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们就有“速胜”的规律。如果没有这种机械,只能用人力挖土、挑土,这又是一种情况,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们就不能希望“速胜”,而必须用愚公移山的办法,作长久坚持的打算。如果我们能认清这个规律,照这个规律做去,一担一担慢慢挖,那么,时间虽然长一点,还是一定可以有胜利的把握。如果我们不按照这规律办事,一定要和开山机械赛快,那么,事情一定不如意,一定弄得筋疲力尽而毫无成功希望。中国人民反抗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不能像苏联打德国那样较快地转入进攻,而必须作长久的坚持,就是这个道理。但是后来抗战转入反攻阶段,苏联参加了对日战争,日本帝国主义者很快地投降,这就是好比有了开山机械,日本法西斯的山就倒得快了。中国革命是带有长期性的,但在人民反对国民党反动派的战争中,人民解放军的力量强大了,当人民解放军转入进攻时,革命很快就胜利了。怎样才能了解每一事物的具体情况,正确认识它的规律呢?这就不是马马虎虎随便看一看,心血来潮地偶然想一想,就能达到目的。客观事实常常是十分复杂的,所以就必须要下一些苦工夫,对你所要认识的事物,加以仔细的调查、研究,以便详细认清它的具体的特殊情况,然后才可能认识到它的规律。毛泽东同志有一句名言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革命的指导需要我们作周密的调查研究工作,如果不经调查研究,只凭自己主观的“想当然”,乱说一顿,例如把中国抗战和某些欧洲国家之间的战争同样看待,把城市办学校的工作和偏僻乡村办学校的工作同样看待,用这种轻率的主观的态度来对待革命工作,一定要违反革命斗争规律,一定要犯错误。在这种时候,即使你嘴上讲很多唯物论的革命的名词,你在实际行动上却不是唯物论,而恰恰是唯心论,也叫做“主观主义”,你这样的行动,必定不能推进革命,而恰恰会妨害革命。这是在中国革命历史中有了不少教训的。只有改变这种态度,才能使革命不碰钉子。 唯物论者必须凡事仔细调查,认真研究,才能认识事物规律,正确的解决问题 如果你有心要做一个辩证法唯物论者,那么,对于你最重要的事情,就不是嘴上讲什么是唯物论,而必须在实际行动上有一套唯物论的本领。这就是说,你要使自己养成这样一种习惯:遇到任何事情,任何问题,都能够认真地作系统周密的调查研究,把它本身的具体规律寻找出来,然后按照这规律去办事,去解决问题,去指导工作,使事办得好,问题解决得顺利,工作做得有成绩,不致于碰钉子,或至少不碰大钉子。我们以前讲过,革命的党和革命的阶级必须坚持哲学上的党派性,坚持唯物论的思想,反对一切唯心论的思想。我们所以一定要这样做的原因,首先就是由于如果不这样做,就不能指导革命走向胜利,甚至于要断送革命。坚持唯物论的一个最根本的方法,就是要在工作中,凡事认真调查,仔细研究。不调查研究,只凭想当然办事,就是唯心论,就是主观主义。一个共产党人如果犯了主观主义的毛病,就表示他的“党性不纯”。为什么是党性不纯?因为有了主观主义的毛病,一定要使革命碰钉子,一定要把革命的事业办坏,这也就是没有能够负起一个革命先锋队员所应负的责任,没有能负起共产党员应负的责任,这就是缺乏共产党员所应有的党性。中国革命现在已经有了共产党的正确的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领导,而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世界观基础,就是辩证法唯物论哲学。但要在中国这样大的国家,这样复杂的斗争中,把这领导贯彻到各个地方各个斗争部门,就必须每一地方和每一部门从事革命工作的人,都能够认真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都能够在行动上坚持唯物论的观点,坚持哲学上的革命的党派性,坚决为肃清一切主观主义和唯心论而斗争。这就是要凡事谨慎地从事系统周密的调查研究,认真注意掌握其中的具体规律,正确指导群众进行斗争。我们能不能做到这一步呢?只要努力,是可以做得到的。为什么能够?怎样才能够?这些问题等以后慢慢来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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