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朱丽娅克里斯蒂娃教授,在英美文化界被誉为“法国女权主义三女杰”之一,与伊里格瑞、西苏并称法国女性主义三位一体,其著作几乎都被翻译成英语。本书是克里斯蒂娃继《中国妇女》之后又一关于女性主义的专著,相信会获得不少女性研究转业师生和妇女问题专家的垂青和赏识。本书是文集,由作者一定时期的报刊投稿汇合而成。紧跟时代潮流,又融合了作者对女性主义问题的特殊见解,更重要的是她运用符号学分析作为工具,对历史上的女性话语和女性人物也进行了深入浅出的阐发。作为富有争议性的女性主义学者,尽管英美学界一再提起,作者却质疑这个称谓,并以自己的专业言论一再进行阐发,因此本书的地位就显得有为珍贵,是研究相关观点不可缺少的参考资料。本书简介: 本书是克里斯蒂娃继《中国妇女》之后又一关于女性主义的专著,全书以女性问题为中心,将作者自1975年至2006年间发表的25篇散论和发言稿,其中有些文章从未发表。全书共分为三大部分,分别名为:“日复一日”、“肉体与精神”和“一个(众)女人(们)”。作者运用符号学、精神分析学和人类学等各种论述途径和理论角度,横跨整个法国的启蒙时期、大革命时代和当代社会,既追叙了历史上的斯塔尔夫人、德雷卡米耶夫人和夏绿蒂柯黛等伟大女性的瑰丽风采,更着重于就当代女性的时尚文化和社会问题进行解剖,主张“女性效应”和“母性功能”的积极意义,提倡女人的个体独特性和创造性。 序言自从我在新索邦大学跟随朱丽娅·克里斯蒂娃的符号学课程以来,直到今天我们为了奥布出版社的两本书一起工作,我认识她已经多年了。当年我在她的指导下做一篇关于“洛特瑞阿蒙作品中能指的作用”的硕士论文。再见到她时,只见她的棕色长发盘成发髻,脸上带着令人宽慰的笑容,穿着外侧切口的直筒裙,挺直的长腿清晰可见。我再次听到了她清亮的嗓音,其中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异国口音。这是一个异域美人,她的阐述才华横溢,这一切凝聚成一种无法抵挡的魅力,使得男女学生们每个星期都蜂拥而来听课。这还是发生在她的一系列转变,即剪成不规则的短发、跳进精神分析学界之前的景象。我曾经建议她对正在进行创造的一些概念做一个系统研究,然后运用到对法国文学基本文本的阅读中去,比如阿尔托、马拉美或者其他作家作品。她很快表现出自始至终的好奇心,以一种礼貌和开放的态度表达了同意。于是,克里斯蒂娃式的鸡尾酒会材料上齐,这是一个智慧的女人,但从头到脚都散发出一种迷人的魅力,她知道,词语的激情会不知疲倦地表达在肉体的激情之上,她关心自己的自由,热情地宣称“如果一个女人有什么可以丢失的,那只能是她的锁链”;但同时,她又完全意识到了自己的特殊性,身处女权主义运动、结构主义和拉康主义以及所有精细系统的边缘,她不断地醉心于一部完美作品的搭建,既是创新的,又总在不断地变化之中。具体说来,在《独自一个女人》中思考的主题应该被从多个向度来解读。独自的(seule),一个女人可以是独一无二的,面对着自身不可化约的个别性,独自面对着孕育母性(生理上的或者智力上的)所需的那些永不疲倦的挑战和对抗;她在创造中仍然是孤独的,在她想要说出的话语中,她正是自身,也没有别的去处,远离步步追逼的人群和社区主义。这就是说,大写的女人(LAfemme)是不存在的,只要人们一思考女性的状况或者心灵时,就必须不停地用女性立场(leféminin)来取代女性气质(laféminité),以避免、并超越那些陈词滥调。“使您面对自己陌生化,使您自己陌生化”,在这个从混沌(chaos)中彰显的21世纪,面对阅读她的女人、追问自身的位置乃至前途的女人们,朱丽娅·克里斯蒂娃反复强调着这句话。本书具有三个维度。第一个维度“日复一日”,收集了发表在《女性》(Femme)月刊上的散篇,这本杂志已经不复存在。这些文章写于1980年代末,正值世界性的大变动之时,尤其是欧洲经历着柏林墙的倒塌。朱丽娅·克里斯蒂娃拥有一个专栏,取代了《女性》杂志上所谓的“情感咨询站”。她避免了情感和性的双重陷阱,转而赞颂知识和好奇心,来对抗“享受一切”这一消费式的致死命令;她为拥有忧伤的权利而辩护,一再重申对“差异崇拜”的怀疑。“差异崇拜”(cultedeladifférance)这一20世纪末的新教条主义,来自于恐怖主义谋杀中流淌的血河和颠沛流离,至今仍然在电视荧屏上演,反复诉说着它对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的亏欠,这一自由的练习,这种对话语无可替代的练习,以反对流行于世的精神懈怠,开启了通向他者(Autre)之路。这些文章所指向的女人们尽管自诩拥有经济和性生活上的独立,却无法规避思考,无法摆脱对当代模范女性的怀疑——这些模范正是当代新奴役范式的代表——对这些平滑且性能良好的 “机器们”,必须传授谈话的艺术和对存在裂缝的接受。 第二个维度,“肉体与精神”,汇聚了法国大革命时期的几位杰出女性的素描,克里斯蒂娃从未停止对这一启蒙时期的思考。一方面,既是对这几位特殊的精神女性和引诱者(sédutrice)的特点分析,另一方面,也是对某种绝对形式的探寻,她们的政治斗争接近于对自身的牺牲和付出,甚至是恐怖演习,却能变成母性激情(passion maternelle)的一个化身。 第三个维度,“一个(无数个)女人(们)”,则是作为根基的理论投入。这些文章有些散落不见,具有多声调、多义的风格,分期发表于1970年代直至最近的《GRIF手册》(CahiersduGRIF),表达了克里斯蒂娃思想的多样形态。1975年,在女权主义取得全面胜利的时代,在完全承认这一运动的历史功绩之时,她剖析了“女性身份”所谓的前提,立足于社会和经济的立场和象征的立场上,她首先强调了女性的创造功能,她用符号学的术语来加以阐述,因为这一话语系统承诺不去压抑与原始母亲的联系。她庄严地警告,要提防对政治权利的阳具式认同,提防将文化生产加以性化、以逃避一切分门别类的倾向。她对爱情的塑形和囚禁能力充满好奇,这些“自己身上的他者”,还有贝居安会修女们(béguines)和她们的内院,她们不知疲倦地围绕耶稣的形象添上细腻感人的颂诗——这些神秘冲动的隐喻为了存在殚精竭虑。 最后,作品凭借一个庄严的宣告结束:暂时站在性别战争之外的必要性。因为谈论女人,也就是谈论男人;因为在此期间,“9·11”作为第二次世界性的爆炸事件出现了,对此人们将不停地反思它的源头和冲击波。 那现在,如今呢?如今,朱丽娅·克里斯蒂娃是否变成了一个可供教导的模范?奖励和礼遇纷至沓来。国家残疾委员会主席,2004年挪威议会创立的第一届霍尔堡奖(prixHolberg),以树立诺贝尔奖缺失的人文科学奖项,2006年的汉娜·阿伦特政治思想奖获得者(prixHannachArendt),经济与社会委员会委员,大西洋两岸大学座谈协会……通过不断地转变和进化,朱丽娅·克里斯蒂娃懂得如何挫败社会表象的自恋式陷阱。这说明,关键就在别处。或者说,她献给阿维拉的苔蕾莎(Thérèsed’Avila)和神秘之爱的大部头概论,通过赋予我们新的思考方式,这一全部爱的融合,为我们保留了这一美丽精神所拥有的耀眼惊奇之一。 玛丽-克里斯蒂娜·纳瓦罗(Marie-ChristineNavarro) 记者、作家和教授 巴黎美国大学(l’universitéaméricainedePar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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